笔趣阁 > 重生女配的福夫 > 55.第五十五章

55.第五十五章


  刘氏拎着饭盒回来时, 方明青和谢锦兰还未去县衙。于是刘氏便先把食盒放下, 而后去了书房。

  “刘栗他手脚不便, 饭用得可舒心?”

  刘氏向来话少, 神情也少, 此刻亦是如此:“左手利索,并不影响。”

  方明青沉默片刻, 继续道:“衣物之类,还要烦劳你。”

  刘氏摇头,表示不劳烦。

  “那你先下去吧。”

  谢锦兰瞧着刘氏一如往常的冷淡神情, 觉得不对。她仍旧记得来次安第一日,刘氏眼中对刘栗的恨意。可现在,刘氏的情绪稳定, 一点也不像见过仇人的模样。

  要不就是刘栗将她稳住, 要么就是有其它事情发生。

  方明青却是信了刘氏的话, 以为自己错认刘栗,心中有了歉意。不过, 那劫走方昊的人不是刘栗, 也是让方明青一身轻快,约着谢锦兰同去田间视察。

  那些个村人, 依旧固执地认为谢锦兰就是山鬼娘娘,尤其是当谢锦兰也是参与到发粮队伍中之后。这种迷信更是风行, 而谢锦兰却是不制止, 任由这等误会发酵。

  这不, 当谢锦兰随方明青一同来到田埂处时, 那些个忙碌的村人,具是停下手中的动作,远远眺望。有些胆大的,凑过来,不说话,就是笑着看谢锦兰,仿佛这样就能沾上喜气。不过那些个胆敢靠近的大多是女子。

  夏收已是快步入尾声,故而这些个农人也是有了时间与方明青交流。一早,方明青就换上了草鞋。方明青第一次穿草鞋时,就被硌得难受,还被割出几道小口子。

  “老伯,今年的收成如何?”

  农人咧开嘴笑,露出泛黄的牙齿,只是点头,重复地说着:“好,好。”

  一连问了好几个农人,具是对今年的好收成满意不已。方明青从田间回来时,发现谢锦兰早就躲在大树底下乘凉,周围围着几位妇孺,妇孺中不时爆出几声大笑。

  锦兰向来会哄人,瞧着方母待其如亲女的模样就能瞧出一二分来。

  远远地,有人好似瞧见了方明青。一时的热闹便停下了,妇人牵着孩童们,四下散去。

  方明青这才噙着笑,走向谢锦兰。谢锦兰瞧着方明青一步一步走向自己,脚也是动了。直到两人相对,方明青才出声:“待会,我要先回县衙看些公文。你呢?”

  “随你一道。”

  “好。”

  方明青和谢锦兰走在乡间的土路上,离张头停马车的地方,还有一里。两人边说,边走,行至一半,前头又是有一棵大树。

  侧头看去,谢锦兰的额头已是布满细汗,两颊通红。

  “去前头歇一会。今日的公务较之昨日结束得快了些,歇会,不碍事。”

  谢锦兰阻止的话,也就徘徊在嘴边没有说出。

  这几日,方明青已是走访了近五个村。昨日抵足而眠时,谢锦兰就感受到了方明青脚上粗糙了不少。歇歇也好,明青的身子不能太过操劳。

  待两人走近时,树荫那一面早就待着一位老者。老者面容愁苦,嘴里头抽着烟草,目光投向远处。

  谢锦兰和方明青相视一眼,方明青便上前询问。

  “老伯,你可有什么难事?”

  “难事?活着就是一件难事啊。”

  方明青却是摸不着头脑,老者瞧了他一眼,又是看见方明青身后的谢锦兰,眯了眯眼。

  “歇歇吧,看你们累的。”老者说完又是抽了一口烟,目光投向了远方。

  谢锦兰扯了扯方明青衣袖,示意方明青看看老者外罩的无袖短褐。方明青瞧了,尤其是粗糙扯断的肩部,与那片布料相似极了。

  方明青蹙眉,靠近老者。老者瞧着方明青靠着自己坐下,而谢锦兰坐在一旁,倒是笑了:“不去陪媳妇,小心媳妇跑咯。”

  方明青也是附和地笑了两声。

  “瞧着你们是外头的人,可是新来的县令?”老者并没有流露出平常农人的惶恐,语气反而有些调侃。

  对于方明青来说,这样的态度让他舒服极了。

  “正是。”

  老伯抽了一口烟,吐出的云雾一下就消散在空气中:“小子倒是顺眼,你是不是想知道我为何在这抽烟?”

  方明青点点头,其实他更想知道短褐的出处。

  “这天啊,快变了。”

  方明青却是被老者的话吸引去了,出口问道:“变天?”

  “是啊,这次安县的天要变了。”老者侧头看着方明青,但又不想在看方明青。

  方明青顺着老者的目光,看了过去。老者瞧的是一直站着的谢锦兰。还未等方明青回过头,老者又是道:“次安多雨水,可这半个月来,未曾下过一场雨水。怕是,有一场大雨喽。”

  方明青却是细细思索起来,自古农人判别天气都有自己的一套法子。若老者所言为真,那真就是不妙了。

  从田间收下的粮食并不是一开始就能够入仓,而是要经过暴晒,方能长期储存。

  南方本就潮湿,再来一场连绵多日的大雨,那收下来的粮食少不得要发霉,而发霉的粮食可是吃不得的。

  “呵,那些人具是不信我,说山鬼娘娘会让他们丰收。可笑,可笑,世人愚昧啊。”

  老者的话语唤回了方明青的神思,从其口中,方明青自然听出了对谢锦兰的不满。

  “内子也曾解释过,只不过……”

  “哼。”还未等方明青说完,老者冷哼一声,就要起身。又是看向谢锦兰,此刻眼中已是全然是不加掩饰的不满。

  方明青见老者听不进去,只能作罢。

  “家中有事,先走一步了,县令大人。”

  方明青赶忙拦住老者,出口道:“老伯,这几日我穿着长衫下地,着实太热。你这短褐从何处买的,我也欲得一件。”

  提起这件短褐,老者脸上的阴云散去,一脸骄傲:“隔壁村阿狼那小子送的,但样式是我那老婆子改得。你若是喜欢,改日,我亲自送一件到县衙里去。”

  方明青听闻此言,胡乱点头。阿狼?

  老者瞧了瞧天色,与方明青再是聊了几句,便晃晃悠悠地离开。

  瞧着老者的背影,方明青的面色是沉了下来,心里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但说不清是哪来的。

  “怎么了?”谢锦兰瞧着老者离开后,便是靠近方明青坐下。老者的话,谢锦兰自然是听得一清二楚,但是谢锦兰不以为意。

  被人说去两句,瞧去两眼,谢锦兰才不计较。何况,老者能够看天气,说不得以后能帮到方明青,进而有利于她。

  “这短褐,是阿狼的。”

  “嗯。”

  “可我心里头总觉得不大对劲。缘何老伯出现得如此巧合?”

  谢锦兰也回答不上来。她与明青来这云河村,是一早便打算好的。老者恰巧坐在他们的必经之地,却说不得是巧合。看得出,老者是在这等县令的,只是为了告知县令自己的推断,使得县令有所准备。

  可短褐,短褐除却被截去了两袖,便是与已经清洗过的布块的料子、颜色一致。只要瞧一眼,便能发现两者的相似。

  罪证来的太过巧合。

  而且据刘栗所言,阿狼说不得就是杀害华县令之人,怎么就会引方明青去看尸首。若真想认罪,直接上县衙里头说明,不是更为便捷?

  “罢了,先回去吧。让华先生瞧瞧这老伯的推断是否正确?”方明青想得头有些疼了,只得先耽搁下。

  华县令已是死了大半年,调查起来绝非易事。而方昊被劫之事,不过是个引子。方昊已是回来,伤害也是造成,最后也许不过是将人关押两年。

  而这农事,马虎不得,稍有不慎,便是整个县的人遭殃。

  这点轻重缓急,方明青还是分得清楚。正如老者所言,活着别就是一桩难事。

  “大人,你可信他?”

  方明青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知给华安文,华安文只是这么反问了一句。

  方明青沉吟片刻,道:“容不得我不信。先生已是翻阅过县志,这样的事,十余年前,确实发生过,那还是华县令头一年来这次安。”

  听闻方明青所言,本是不以为意的华安文却是沉下心来:“唉,我知晓了。今夜起,我便瞧瞧天象。”

  “还有一事,那件衣服,我已是寻到了。”

  “哦?”

  “便是那老伯身上所穿,还有据老伯所言,是阿狼所赠。”

  听了方明青的话,华安文心思转了又转,眉头不见松开,嘴里头不时念叨着“不对”、“奇怪”。

  方明青安安静静地等着,等华安文开口。

  “这般巧合,县衙怕是有不少耳目。”华安文说了一句,正中方明青的心头。

  “先生所想,便是我所想。”方明青说完之后,面上便有了踟蹰之色,“来次安之前,我想着便是要一家人好生住着。可如今,我却是有些恐慌。刘桀此人行事心狠,而暗中又有那等将小娃放在棺材中的狠人……”

  方明青说到一半,华安文的心思便被牵走。当初的华县令是不是也这般犹豫过?华安文现年三十有六。在十八年前,还未加冠,是一个风华正茂的少年郎。可就是因着风华正茂,被唯一的亲人,父亲,理所当人地丢在了家中。自此,两人,死生不见。

  如若,如若父亲曾这般犹豫过,而非想要抛弃他,那他是不是怨错了人?

  可为何,父亲从来不曾寄过一封家书给他?

  “先生?先生?”

  “啊?”

  方明青见华安文少见地流露出迷茫的神色,也不取笑,恭敬道:“先生,如若将锦兰,娘还有方昊他们送到别处,可好?”

  “自然是好。”华安文又是说道,“别送得太远,到时回来麻烦。”

  “嗯,这般。我写一封信给赵弟,先生可给我转交?”华安文手中自有人与大长公主传信,也较之一般的,安全不少。

  “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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