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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江上奇遇


  有了人质在手,当然就可以谈谈条件啦。

  梁御风清咳一声,正打算开口。那边船上的钟大娘却已尖声叫道:“梁贼!你、你要是敢对我阿弟不轨,我今天拼着和你同归于尽,也绝不会放过你!”

  梁御风一怔,反倒笑了:“不轨?怎么个不轨法?”

  钟大娘满脸通红,斥道:“不要脸!你这该死的淫贼!”

  梁御风叹口气:“其实在下一直很好奇,为何你们都一口咬定我是个淫贼?我到底淫谁了?”

  梁少爷不服气,很不服气。简直恨不能仰天呐喊,他的品味看上去有那么差吗?!

  钟大娘怒道:“你……”

  她本想滔滔不绝举出许多例子驳斥对方,结果却发现,话将出口却又语塞了。

  无名魔教教主?白驼山少主?连云寨寨主?青龙会大当家?恶人谷谷主?都是道听途说且不论,更何况江湖上的说法都是他们反抗不从吃牢饭去了……

  至于她大哥,虽是身边真人真事,说起来也不过是水寨被破,身陷牢狱。

  这恶人榜头号恶人当淫贼当得这么失败,一个得手的都没有?

  ……那他到底还算不算淫贼?

  最后钟大娘终于想出一个对方绝对无法反驳的理由:“因为你爹就是个老淫贼!有其父必有其子,你当然也是个小淫贼!万恶淫为首,你们蛇鼠一窝,一律罪该万死!”

  “呵呵。”

  梁御风笑了:“原来如此。”

  又是这种理由,真叫他无言以对。

  钟大娘瞪着他:“淫贼,你无话可说了吧?”

  梁御风点头:“的确,无话可说呢。”他抬手,将手中拎着的钟寅转到眼前,两人脸挨脸,鼻对鼻,近在咫尺,打量了那张苦瓜脸很久很久。

  钟大娘的尖叫几乎要刺破耳膜:“你要干什么!”

  钟寅整张脸都皱成了一团,心里发毛。

  半晌,石桐宇不耐,出言打破沉默:“对面的听着,所有人自行把弓弦割断!”

  钟大娘怒道:“凭什么?”

  石桐宇也不多话,直接长剑一横,架在了钟寅的脖子上。照影剑寒芒吞吐,一触即发。

  钟大娘不敢废话了,只得命手下女兵们听令照做。一边还提心吊胆地看着梁御风。

  钟寅被梁御风拎在手里看了许久,又是在船头风口,猎猎江风吹得他浑身僵硬,寒毛都竖起来了。连脖子上架的长剑都顾不上害怕了。

  这时就听石桐宇道:“吓够他了没?”

  梁御风做个鬼脸,笑道:“你怎知我在吓他?”

  石桐宇冷笑:“浪费时间。”

  长剑倏地探出,钟大娘尖叫一声,钟寅也觉颈项间一凉,吓得闭上了眼。这时他整个人却又开始往下坠,原来刚才那一剑只是割断了梁御风拎住他的衣领,他刚刚庆幸死里逃生,结果石桐宇不等他落下,已经兔起鹘落提脚就踢过来——

  这脚力道可远非梁御风之前那脚可比。石桐宇贯注内力,还找了点角度,一脚踢去,钟寅像个球般划了道弧线,远远绕过大船船头,“扑通”一声,落进江心。

  梁御风一愣,不由笑着鼓掌:“哥哥好脚法。”

  钟大娘却是目瞪口呆。眼看钟寅的落点还在他们来时路上,正好与他们行进方向相反。她有心想开船过去救人,大船却还和乌篷船锁在一起。

  石桐宇却没让她纠结多久,一个腾身已经上了大船。这帮女兵没了弓箭,他又有何惧?他上得船去,毫无怜香惜玉之心,手上长剑开道,脚也不闲着,一路踢过去,将一船娘子军统统踢进江水里。

  头一个踢的就是钟大娘!

  梁御风以扇掩面,简直没眼看。真是太凶残了!辣手摧花啊这是。

  当然,也许他多少还是手下留情了的。

  至少她们没被踢得像钟寅那么远……

  梁御风叹为观止:“哥哥,你果然不是正道中人。”哪有对姑娘家这么狠的? 

  石桐宇冷哼:“她们都是水匪,个个善泳,又不会淹死。怕什么!”

  那边江心里,钟寅却是穴道被封落水的,咕噜噜往下沉,眼看就要没顶。钟大娘红了眼,也顾不上船了,自己奋力游去搭救不说,还号令手下女兵全部向那边游,生怕弟弟有个三长两短。

  梁御风眼尖,早看出石桐宇踢出钟寅那一脚正踢在他背心灵台穴上,真气透体,先前被封穴道自然可解。只是他落水太急,还没来得及挣扎。只要手足麻痹感一过,即便钟大娘来不及救援,自己也可自救,倒是没有性命之虞。

  他笑吟吟看着石桐宇,问道:“这样处置她们定是顾不上来找我们麻烦了。只是哥哥,你会开船吗?”

  石桐宇不屑:“我为什么要自己开船?”

  伴随他话音刚落,就看见来时路上有一艘中型快船挂着顺风帆正朝这边驶来。

  “哼,船不是来了?”

  岳州到江州之间水路通达,船舶往来,终日不绝。石桐宇和梁御风跳上的就是一艘商船。

  这艘商船往来岳州与江州之间,运货为主,也不反对顺路捎上几个客人。

  有钱能使鬼推磨。一锭大银砸过去,哪有不愿意的。

  这艘船顺风顺水,张起风帆沿江而去,很快便把钟氏姐弟那些人远远抛在后头,必定是追不上了。

  只不过这到底是商船,货舱占了太多地方,导致客舱狭小,白日里他俩嫌气闷,还是在甲板上呆着。听说同船的客人还有一对男女,只不过一直留在底舱里,没打过照面。

  这时日渐西落,漫天晚霞红得可爱,映在水中如同波心濯锦,华美灿烂无比。梁御风正贪看这美景,忽然听见身后脚步声响,有人上了甲板来。

  这足音入耳,梁御风不由回头瞧去,见是个身姿绰约的女子,头上梳的是妇人发髻,脸蒙面纱,只露出一双眼睛,想来就是那对同船客之一了。

  石桐宇见他看得目不转睛,凉凉道:“怎么?头号恶人梁公子现下连女人也不肯放过了?”

  他这一刀插得狠,知道梁少爷先前被钟大娘那句淫贼骂得很郁闷。

  梁御风这时却无事人一般笑道:“世人谤我、辱我,我且忍他、由他,再过几年,我且看他。”

  石桐宇一怔,斜眼瞥他:“你肚量有这么大?”

  梁御风大笑:“好罢。还是哥哥懂我。其实我只是喜欢死了他们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

  石桐宇:“……”他后悔自己为何要跟这货搭话。

  梁御风吹了声口哨,又去瞧那面纱女子。那女子正在欣赏江流夕照的美景,忽觉有异,扭头看来,两下里目光相对,只见面纱之上一双明眸盈盈如水,极是动人。

  梁御风只觉眼前一亮,不由心中暗赞。

  这位姐姐生得好一双眼。明眸善睐,美目流盼。最难得是那一低头的温柔,真乃我见犹怜。

  可惜,见美人而不识全貌,岂不是入宝山而空回?

  他促狭之心顿起,在那女子匆匆离开甲板时,悄悄伸出一只脚,踩住她的裙角。这使力很有讲究,一踩一放神不知鬼不觉。那女子不知从哪学了些粗浅的入门功夫,还想竭力稳住下盘,怎知那股力道一出即收,她如何防得住,当下惊呼一声向后就倒。

  梁御风一跃而起,笑嘻嘻道:“姐姐小心了!”伸臂去扶,电光石火之间,还不忘去偷瞧她扬起的面纱下的容貌。

  这一瞧惊得他一呆,忽然耳边响起一声清叱:“放手!”

  这声音怒气冲冲。他又是一愣,忽觉手上一轻,那女子已被来人抢了过去,拥在怀里。

  甲板上已经多了个人。一个锦袍的公子。

  一身华服锦袍,上绣湘竹暗纹,腰悬连鞘长刀,头上玉冠束发,长身直立,气度卓然。他拥着面纱女站在船头,绚丽霞光披了半身,当真是珠联璧合,熠熠生辉。

  好一对神仙眷侣。

  ——只可惜,公子脸上也带了个面具。

  纯银打造的面具,工艺精巧,严丝合缝,便如他的衣着一样,找不出一丝不妥帖的地方。

  梁御风呆了一呆,自言自语道:“怎么又是面具?这算什么?蒙面侠侣?还是见不得人?”

  那锦袍公子大怒,语气不善道:“你是何人?”

  梁御风见他武功甚强,更是兴趣大增,笑吟吟道:“问别人名字之前,难道不该先报自己的吗?”

  锦袍公子更怒,手按腰间刀柄,大有出手之意。这时那女子却轻轻扯了他衣袖一下,小声道:“阿策。”

  那公子顿时百炼钢化为绕指柔,弯腰柔声道:“三娘,你伤到了吗?”其中殷勤爱怜之意,真是瞎子也瞧得出来。

  三娘摇摇头:“那位公子也是好心扶我,阿策你错怪他了。”语毕,拉着那公子又下船舱去了。经过梁御风身旁时,还朝他微微欠身以示谢意。

  那策公子倒是不以为然,以他武功,自然瞧出梁御风是故意戏弄,不过也没再说什么,只一路走过始终伸臂护着三娘,呵护备至。

  梁御风瞧着他们两人离去,伸手托着下巴,陷入沉思。

  石桐宇冷眼旁观,这时才沉声道:“怎么?怀疑此人是你那位无名大哥?”

  他情急关心,看见个戴面具的就疑神疑鬼,巴不得立刻找到那个借走定魂珠的人。

  梁御风摇摇头:“才不会。他不是这种下巴朝天之人。”

  石桐宇大失所望,恼道:“那你为何故意惹事?此人功夫不弱。”

  梁御风笑嘻嘻:“惹事怕什么?好兄弟打架自然一起上,不是还有哥哥你在吗?”

  石桐宇顿时气结。

  他一心要找定魂珠,不欲多事。可这货倒好,还怕事情不来找他!

  这时就见梁御风又苦恼起来:“对了,哥哥你说,我们是不是也该找位手艺好的匠师打个面具?那厮戴面具看起来好威风啊。”

  “……”

  “这中原武林也是怪了,一个两个的都爱把脸遮起来,我们却随随便便地抛头露脸,叫他们白白看了去,岂不是太吃亏了点?尤其哥哥你长得这么俊,简直就是亏中之亏!”

  “……”要不是为了定魂珠,石桐宇真的很想把这货一剑捅死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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