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大佛的请求
“你们要不要再完整来一遍，我们拍个练习室版本发网上。”张pd说。
她是刚刚才被followpd给叫过来的，虽然只看了半截，但也不得不承认，乐队的现场魅力，丝毫不逊于唱跳表演，甚至更震撼人心。
“嗨，见笑了见笑了，”乐飞光假模假样地说，“才排了一次，再多来几遍肯定比这强。”
张pd佯装惊讶道：“呀，第一次就这么完美了，多来几次那还得了？”
乐飞光反手叉腰，毫不客气地说：“对啊，而且这首歌我之前都没听过。”
“哦，怪不得听着大提琴的声音跟大家的有点脱节，”张pd恍然大悟道，“我还以为是我的音乐造诣不够听错了……”
“怎么可能！”乐飞光被张pd逗得脸红脖子粗的，急得跳脚，“尹芜！你说！你说我到底有没有拖你们后腿！”
一边嚷着一边往尹芜的身上凑。
尹芜用吉他屁股死死抵住他的肚子，防止被这块狗皮膏药贴上。可是狗皮膏药太能缠人了，尹芜被搞得节节败退。
“离我远点啊救命！”尹芜差点就要把吉他横起来了，对方依旧乐此不疲地将上身往前撑，那样子像是不够到尹芜誓不罢休。
最后还是陈雪错过来把人拎开，将尹芜从水深火热中解救了出来。
“我们要再完整的来一遍？”陈雪错问张pd。
“是的。”
张pd指挥刚来的几个摄像布置机位，保证特写能给到每个人身上。她可不是只想弄条物料那么简单，以这几个人的颜值和业务水平，这视频发出去还不得炸破天啊。
“这不是我们比赛要演的曲目。”陈雪错用指尖轻蹭了下额间的薄汗。但是好久都没这么酣畅淋漓了，他想。
“你们第一轮不演这个？”张pd这次倒是真的有点惊讶了。
几个人齐齐点头，只有乐飞光一脸的呆滞。
“我们为什么不演这个啊？”他已经完全忘了，这首歌说好只是拿来玩玩，磨合团队的。
“主要是我唱的不行。”尹芜解释说。
尹芜并没有接受过专业的声乐训练，在他看来自己唱歌不过是路人水平，唱功什么的，约等于没有。
“你这还唱的不好啊！”乐飞光不乐意了，毕竟他才被张pd嘲讽了，尹芜却还在他面前凡尔赛，人比人气死人。
“如果《hey！男团》还在办的话，以你这个水平，就算是不会跳舞，都能直接成团出道的好吧。”
张pd说完这番话后，注意到尹芜突然凝滞的表情，直觉失言。这个节目刚启动的时候她就被人提醒过，乐手和偶像之间是有壁的，说乐手有偶像出道的实力，基本上等同于嘲讽对方是花瓶。
张pd是个很善解人意的pd，十分在乎自己和选手之间关系，她正准备再找补几句，却见尹芜粲然一笑，略带遗憾地说：“那我是不是有点太生不逢时了……”
尹芜说这些话都是发自肺腑的，他当然知道自己表现的还不错，但是一方面是因为他对这首歌的熟悉程度，另一方面也得益于乐队其他人的相互配合。所谓瑕不掩瑜，就是这个意思。
“不是你的问题，你唱的很好……非常好，”陈雪错并不擅长夸人，他盯着尹芜的眼睛说，“只是如果用这首歌的话，简繁他们就会有点吃亏。”
“我觉得这首歌还挺好的，现场也能调动气氛。”简繁赶紧接道，平心而论，他很满意初排的效果，“荏苒，你觉得呢？”
亓荏苒的目光在几个人身上来回逡巡了几圈，然后缓缓开口道：“我刚来的时候就想问了……”
几个男生纷纷看向了她，想听听她有何高见。
“你们几个今天是不是商量好了的啊，”亓荏苒说，“都穿白t，就不告诉我。”
“故意排挤我呢。”
虽然最终的演出曲目还是没能定下来，但是初次彩排后大家都是信心百倍。
练习室版本的《有星星的晚上》录完已经快六点了，陈雪错没有跟其他几个人去食堂吃饭，而是留下来找张pd要练习室的录像。
张pd有点迟疑，毕竟这些东西都是有保密协议的，她不敢私自外泄。陈雪错也不想为难她，又给娄静打了个电话。
不得不说，他最近主动找娄静的次数加起来，比之前一年的都还要多。
娄静依旧是雷厉风行，没过几分钟，张pd那边就接到高层电话了，核心指示只有一个——
陈雪错要啥，就给啥。
虽然陈雪错刚刚出去打电话的时候，张pd就知道他肯定是找人去了，但谁能想到找来的是dt大boss啊，她也算是dt的老员工了，但是大boss的真容，却也只窥见过寥寥几次。
为这么小一件事还亲自打电话？那别提了，这是张pd第一次接到boss的电话。
“陈雪错，我问你个事？”张pd试探性地开口。
“你问。”
“你是不是，有什么背景啊？”
毕竟这关系到她饭碗是否拿得稳，再不怎么八卦她也得问出口了。
虽然娄静也拜托过她帮忙把人看着点，但也就是字面意思的，看着点。想以她副导演的身份，多争取点镜头也不是什么难事。但是娄静提都没提，甚至至今为止也没有其他人跟她提过。
这就更加怪异了。
“嗯。”陈雪错点点头，他从来不避讳这些，“视频你待会帮我发给娄静，我让她请你吃饭。”
陈雪错突然想到了什么，又掏出了手机：“算了，我们还是加个微信吧。”
张pd以为他还有什么要求，赶紧打开微信准备扫码，她现在算是明白了，越是大佛越能扮猪吃老虎。所以大佛的请求，她绝对不能怠慢。
“之前说好的一起切磋，你有空记得叫我。”陈雪错顺手把人拉到了‘牌友’的分组里。
所以，这就是，大佛的请求吗？
……打麻将。
张pd想悟，但是悟不出来。陈雪错在她心中的形象，霎时间又高深莫测了几分。
陈雪错把今天的练习室视频发到了astro的三人群里，毫不意外地听取到了蛙声一片。
【怀伯沅：哇哇哇哇哇哇！（星星眼
【怀伯沅：阿错你也太好了吧，专门拍给兄弟看的？】
【snow：？】
【snow：你看完了？】
【怀伯沅：看完了！超正的！有微信吗？】
【怀伯沅：哪里找的贝斯弹得这么好的小姐姐，盘靓条顺，爱了爱了】
【怀伯沅：我后悔没来这个节目了呜呜呜（猛虎捶床】
走了一个乐飞光，又来一个怀伯沅，两人的智商简直如出一辙。陈雪错觉得有必要再给乐队物色个新键盘手了，不要求四肢健全，只要求智商合格。
手指快速在屏幕上划拉了几下，一通操作一气呵成。
“怀伯沅已被管理员移出群聊”
怀伯沅发现自己被移除群了，立马私聊陈雪错。
【怀伯沅：不会吧……难道你们已经在一起了？】
【怀伯沅：对不起啊兄弟，我不应该对兄弟的女人出言不逊。】
陈雪错回都懒得回，直接再送上一套‘拉黑删除’礼包。
这时候童伟在群里说话了。
【童伟：怎么把他移出去了？】
【snow：傻逼。】
【童伟：傻逼在求我】
【snow：等会。】
【snow：让他再求会。】
【童伟：好（龇牙】
【童伟：这就是你看上的那个主唱吧？】
【snow：是的。】
【童伟：那太好了，跟我们很搭（赞赞赞】
“童伟邀请怀伯沅加入了群聊”
【怀伯沅：聊大事怎么可以把我踢出去（猛虎落泪】
【怀伯沅：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
【snow：呵呵。】
【怀伯沅：这就是传说中的尹芜吗（星星眼】
【怀伯沅：说实话也不比小姐姐差，我第一眼就看上了，可惜性别相同不能相爱（猛虎撞墙】
“怀伯沅已被管理员移出群聊”
“傻逼！”这次没忍住骂出了声。
陈雪错扔下手机，继续跟手里的床上三件套缠斗，一顿操作猛如虎，再仔细一瞧，三个被角都还露在外面的。他觉得照这样下去，今晚可能就要睡在棉絮上了。
艹，又套反了！陈雪错觉得一定是因为空间太小，施展不开。他环顾了下寝室，并没有能给他发挥的余地。
“还没弄好？”尹芜刚从浴室里出来准备刷牙，发现陈雪错还在跟被套搏斗，如果没记错的话，他洗澡之前这人就在铺床了吧。
“遇上点麻烦。”陈雪错的眉宇间写满了不耐。
尹芜望着某人忙活了三十多分钟，依旧‘质壁分离’的被芯和被套，开口问道：“需不需要我帮忙？”
“不用了。”陈雪错很有骨气地摇了摇头。
是男人就要跟恶龙搏斗到底。
尹芜也不强求，一边挤牙膏，一边转身回了洗漱间。
等他洗漱完毕，陈雪错已经‘套好了’，只是被子的中间鼓起了一个雪山包，四周都不大平整，床单的边缘也没拈进去，乱七八糟地掉在外面。
“弄好了？”尹芜问。
陈雪错的右腿本来是半曲着跪在床上的，听到对方的声音立即站直了身子，脖子沁着细密的汗珠，说不上多狼狈，但是也绝不比白天排练的时候好到哪儿去。
即便如此，他还是异常坚定地说：“好了。”
陈雪错将近一米九的个子，站在层高相对低矮的房间里，原本顶天立地得像棵松柏一样，现在却肉眼可见地萎靡了起来。尹芜想到这里没忍住轻笑出了声。
“允许我帮你改良一下吗？”尹芜他说。
陈雪错原本还想拒绝的，但是话都嘴边，又吞了回去。床上那坨歪七扭八的东西，是得再‘改良’一下。
陈雪错点点头，下颌线依旧绷得笔直：“麻烦了。”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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