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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十四夫人


  玉弟亲启。

  阿玉展信而读:

  卿卿玉弟,

  莲奴亲绘此信。夫昨日昏阙之故,医诊而脉象滑,正察有无食积。家夫不予进食,可怜奴家芊芊芳草心,嬛嬛美人胃,半日里滴水未尽,只喝些肉汤虚食,甚是难捱。盼早日相会,共赴坦途。

  见字如晤,信姐

  阿玉见这写得如同遗书的“私相授受”信,心中好笑。也不知这信是如何溜出来的,定要烧掉,省得以后被孙景澜生吞活剥了。

  想来孙景澜是故意不告诉她怀了孕,这么圈着也不知道对孩子好还是不好。

  白日里一直不见熊岳出现,阿玉在府里转悠了一天也不知外界如何。到了晚上有些担心大程父女,辗转难眠;又想到周莲信的信,心中一惊,从床上弹起来就奔了西屋去了。

  夜已深了,院子里静悄悄的,阿玉提着灯笼在院子里蹑手蹑脚地走着,还未走到西屋,就听“喵”的一声心肝被惊到一下子蹿了出去。阿玉想追过去,又被心肝的小窝绊到,一手提着灯笼不敢放手,另一手去扒着门框跌跌撞撞栽进了西屋。

  人还没反应过来,脚下一滑又向后栽倒,幸好阿玉反应快,侧身打了两个赚横塘在一把交椅上。他心中暗自得意,翘起了脚搭在扶手上,哪知乐极生悲……

  第二日一早,日头刚升起来。

  昨晚一直等着缉拿疑犯的消息,熊岳没捞到多少觉睡。谁知刚沾着枕头没一会儿,隔壁院子里就穿来一阵杀猪一样的声音。

  熊岳翻过身脑袋藏在被子里,果然声音没了。

  “啊啊啊啊啊啊,疼!我不弄了!!!!啊呀!”根本是魔音绕耳,只消失了那一瞬间而已!

  熊岳心想着听不见听不见,今日非要睡到晌午不可!

  “哎哟哟哟哟杀人啊!那么疼不弄了不弄了我不弄了!哎呀骗人!”

  熊岳再翻身,这些都是做梦,噩梦,假的,其实自己早就睡着了这都是梦!

  “别碰我,我不弄了,你们放开我!”

  熊岳此时仅着了中衣,腋下夹着一方帛枕披头散发的站在院子里。他顾不上自己仪容不整,只看着阿玉将美人榻搬至院内,斜躺其上。小戒坐在一边,膝上也放了帛枕,垫着阿玉的一只脚;小环在旁边提着灯笼大白天的也不知在照那脚做什么;阿堇则在一旁捧着托盘,摆了小碗、棉花、镊子、小刀……这是又馋猪手了么?

  “你们在做什么?”熊岳闻问着,正有随身侍卫给他披上披风。

  小戒小环一见他这般样子忙躲到了屋里去,阿玉见状“哎呦”“哎呦”的直叫唤,熊岳凑过去问道:“你在这里作甚么妖?”

  阿玉缩了缩脚,嘟哝道:“和你什么关系,衣衫不整的真不知羞,把我的姑娘都给吓跑了。”

  “我衣衫不整?”熊岳指着他道:“你还裸足点地呢!她们怎么不跑?!”

  阿玉呵呵一笑,说道:“因为他们是爷的人啊。”

  熊岳被噎住,心中不甘,提着枕头就往阿玉屋里去了。阿玉单腿蹦着跟了进去,见他早已躺倒在自己床上,阿玉急了,喊道:“你要睡回去睡,这屋,这床,爷一会儿还要用呢!”

  熊岳“哼”了一声,不理他。

  阿岳更急,蹦过去,也不知该从何处下手,看着躺在自己床上的熊岳干着急。

  “你快起来!”

  熊岳闭着眼挥了挥手道:“去爷的屋玩儿去,我睡会儿。”

  “不行,我过不去。”

  熊岳翻身,脸朝里睡了。

  “你!”

  阿玉又一蹦一蹦出去了,单腿乱蹦,期间撞掉两个青釉摆盘,碎了一盏四彩琉璃盏,四君子的大瓷瓶,幸亏拂云抱稳了才留下一个。

  阿玉风卷云涌,噼里啪啦过后,熊岳再也睡不着了。

  他招招手,问拂云道:“他怎么了?”

  拂云甚是严肃地答道:“属下保护不力,阿玉公子受伤了!”

  “受伤?”熊岳不可置信地问道:“他昨日并未出府,也会受伤?”

  “是,阿玉公子连院子都没出!”

  熊岳笑道:“那也能伤着?如何伤的?”

  拂云无奈道:“看样子是脚伤,不过把我们都辇到一边,也不知道原因。”

  “不让看还不会问么!叫小戒进来问话。”

  “是。”

  “等等,还是叫小环进来吧。”这丫头比较直爽。

  “是。”

  “公子公子,要是王爷对我动刑怎么办?”

  “反抗。”

  “那会不会治大不敬的罪?”

  “不会。”

  “真的?为什么?”

  “去吧。”

  “公子,我还是不敢去,万一我说了怎么办?”

  “拔舌头。”

  小环一下捂住嘴问道:“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好好说。”

  “公子,我一定不会说的!”

  “好。”阿玉打发她去了,见小戒正拿镊子往肉里搅合,嗷嗷叫道:“小戒,你还是杀了我吧!”

  熊岳被他一声低一声高的喊痛叫得心里直痒痒,真难得,竟有让阿玉如此发癫的事儿。

  见小环瑟瑟巍巍地进来,他开口问道:“你家公子……”

  小环未等他说完,跪了下来求饶道:“王爷放过我吧,公子不让我说。”

  “不让?没事,爷关照你,他不敢怎样。”

  小环捂着嘴,一句不肯说。

  熊岳见状,笑问道:“你不说?信不信我现在就让凌空拔了你的舌头。”

  他压低了声音,虽仍带着笑意,也让小环觉得背后有把大钳子还是大剪子“夸嚓”“夸嚓”地响着,脱口道:“王爷,是西屋养得一盆花伤着了。”

  “什么花?”

  “仙,仙巴掌……”

  阿玉听到屋内熊岳止不住的哈哈大笑,就知道自己被出卖了。

  好受伤。

  “哎呀,小戒,不拔了不拔了,就让我化脓烂掉死了算了。”

  “呸呸,公子,不能说这样不吉利的话。”

  “哦,那你倒是轻点儿啊!”阿玉疼得汗都直流,就听门外有人禀道:“阿玉公子,十四夫人求见。”

  阿玉哪有这个功夫,回道:“公子现在身子不舒服,不方便见客,请她回吧。”

  只见回话的又走回来禀道:“公子,十四夫人说有要事相商。”

  阿玉白了门外一眼,说道:“拂云,请王爷出来。”

  不一会儿,拂云回来禀道:“公子,王爷说,今日不想见客,明日就不与他人说仙掌花的事。”

  阿玉一摔枕头从榻上站起,吼道:“五月果然是公子我的厄月!不见不见就是不见!”说完又躬下身子痛呼:“小戒,脚心好像也扎到了,好疼。”

  五月初一沐兰草,阿玉从后院接了个矮木盆泡的,这样脚不会沾湿。

  五月初二登高望,阿玉艰难地怕爬上了王府最矮的假山,看着熊岳领着众位美人去飞来山了。

  五月初三采菖蒲,阿玉收到了从飞来山送来的新鲜的菖蒲和艾草。

  五月初四包粽子,女眷归家,阿玉想着终于有人包粽子了!

  初四的天气很晴朗,阿玉躺在院子里晒……脚,以此理由挡却了很多要进院一见的夫人,可是,十四夫人又来了!

  “公子,十四夫人说,上次公子不见人,这次不能再推脱了。”

  阿玉本来晒得懒洋洋的,却被这十四搅扰得不好了,不得已,拿了毯子盖住腿脚,坐等十四夫人进院。

  只见门口里娉娉婷婷走进个人来,身着紫色莲叶裙,肩罩粉色花穗短比甲,紫锦绣鞋双鸳鸯,手绢轻飘比翼鸟。水灵灵的大眼,高挺挺的鼻梁,红艳艳的嘴唇,黑黢黢的肤色。

  这!这“傅小姐”一点儿也不像自己!

  自己虽是个在西疆长大的中原人,但也和西疆人一样的白!

  这是哪里弄的假货,弄错了!

  阿玉怎么知道这是假货?是冒充自己来的?

  这还要从百草大会的第二天说起。

  那日阿玉闲来无事,东逛逛西走走,就又来到上次跟踪而至的十四夫人的芳草院。

  竟从里头抬了两个下人出来。

  阿玉一看那遍体鳞伤的模样,纵是整日里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自己,也心疼起来。

  他和拂云装作侍卫的样子,问从院中来人出来的仆役道:“你们是哪个院子的,怎么打杀了人?”

  几个仆役都愣了,平日里素来无人敢管芳草院的事情,今儿是哪儿冒出来的?

  仆役们看怪物似的,瞥了他们两眼若无其事地去了后门准备扔人了。

  阿玉吃了个闭门羹,心里很是气闷。便带着拂云去了账房。

  当下,将芳草院里的月银扣下,仆役减半。

  十四夫人哪儿受得这般委屈,只是王爷又不在府里,只好去找正主理论,可是阿玉也不在院内。

  十四夫人决定要赖在这里,直到阿玉回来为止!虽然现在只能站在门口等。

  阿玉带着拂云偷偷潜进了芳草院,翻翻找找这“傅小姐”的私物。本是想弄丢些她的金银物什补偿那被打出府的吓人,哪知在床里发现了个暗盒。

  阿玉好奇,三两下解开了机关,将那盒子打开,里头是块莹润通透的白玉,中间镶嵌了一大十小的红色宝石,即便是在昏暗处,仍泛着光泽。

  阿玉将白玉拿出来把玩,只见玉佩下的荷包,刻着两个字——傅涵。

  这,决计不是自己有过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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