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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真正的酒鬼


  我发现我脑子就像是被雷劈了(好吧,本来就是),吃九堑也长不了一智呀,真不知道当年是怎么考上大学的。

  接下来我保持着这样的姿势穿墙而入,进到一个标间里,那里有四个光膀子、大裤衩的男人在打麻将,我眼见其中一个把一张牌拍在桌子上,嘴里叫着:

  “西风!”

  我呼啸着从一个穿着红裤衩的男人身旁飘过,他门前十三张牌随即以极其优雅的姿态人浪似的翻倒。之后我听到了另三个男人兴奋的叫声:

  “假和,假和,你这是假和------”

  当我穿过最后一面墙来到楼外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向天怒吼:“你丫的让我飘慢点会死啊,不带这么吊人胃口的。”

  因为我在飘过最后一个房间时,一个美女正在脱衣服准备洗澡-----

  就这样,我忽快忽慢,飘飘荡荡,来到一片荒郊草野之地,正惊慌找不到道路。只听得有人高声叫道:

  “楚欢,这边走,这边走。”

  我循声望去,见前面有二个人,一白一黑,手执青色幢幡,脚步踉跄,正夹道相迎。我不由得心中一凛——黑白无常?

  要说这二位,在中国不知道的人还真不多,就冲那标志性的服色和肤色,但凡稍有些阴间常识的人都不至于看走眼。好在这一路我基本上搞清楚了状况,知道自己挂了,所以这会儿见到这两个倒也没觉得太突兀。

  没办法,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啊。我紧跑几步,脸上挂着谄媚的笑,伸出双手,一边握住一只鬼手,使劲地摇着:

  “幸会幸会,两位哥哥一向可好?”

  黑白无常微微一愣,随即笑道:“嘿,你这人还有点意思。”

  这位一说话,酒气扑面而来。得,今天算是见到了真正的酒鬼。

  “哪里哪里,久仰哥哥们大名,一直无缘拜会,今日一见,实乃三生有幸。嘿嘿,三生有幸。”

  白无常道:“哦?见到我们可不见得是好事。”

  我一时语结。

  尴尬了一会儿,我无话找话道:“白哥你这皮肤怎么保养的?”

  白无常似乎有点不好意思,挠着头皮道:“这鬼地方,谁呆谁知道。”

  对啊,几千年晒不到阳光,饶是包拯也能捂成白玉堂来。

  可我立刻就觉得哪里不对,瞄了黑无常一眼,小心地问道:“那黑哥他?”

  黑无常脖子一扬,大声道:“我混血的。”

  我好奇道:“混哪儿的?”

  “埃塞俄比亚。”

  “那黑哥你岂不是很能跑?”

  “干我们这行一般不用跑的,那样很费鞋------用飘的。”

  话说我一边跟他们瞎掰,一边暗地里打量着四周,看能不能找机会飘出去。我是真有点想家了,哪怕是回家加件衣服也好呀。这地方阴嗖嗖的,我抱着膀子都在发抖。这里方圆百米黑雾弥漫,头顶上也是灰蒙蒙的,分不清白天还是晚上,连个辨别方向的参照物都没有。

  其实我渐渐也明白了,进了鬼门关,就没有回头路了。

  我心一横,眼一闭,双拳交握,伸到黑白无常面前。

  “你这是干嘛?”

  “铁链子啊。”我睁开眼睛,继续说道:“在我印象中,你们不都是带着铁链子锁人的吗?”

  黑白无常此刻显得很尴尬,他们讷讷道:“这个,这个真没有。”

  我心有不甘:“别啊,给点面子喽。俗话说‘上了天庭没见到七仙女,下了地狱没戴过铁链子’,这不是叫我身入宝山而空回吗?”

  得,我开始犯贱了-----

  白无常看上去挺为难:“这么跟你说吧,其实,其实有倒是有那么几条,不够用。你们凡间今天死的人太多了,主要跟雷暴天气有关。就那么几条,都被其他兄弟拿去用了。你看------要不,就委屈一下?”

  我垂头丧气道:“哎,那走吧,只好将就点了。”

  没走多少路,眼前突兀出现一座城池,城门上刻有三个隶书大字:幽冥界。

  黑白无常将幢幡摇动在前面引路,我背着手踱着方步悠闲地走着。街上的行人逐渐多了起来,大部分跟我情形差不多,都有两个鬼差领着,挂铁链子的还真是少数。

  这些人服色各异,其中不乏穿少数民族服饰的,也有几个穿得比我还少的。

  其中有一个腆着大肚子,只穿了一条游泳裤——估计是喝水撑死的。

  也难怪这些人服装这么不统一,我分析了一下:大凡那些身穿干净整洁的名牌服饰的,基本上是自杀,电视里不都这么演吗,某女殉情之前,一定要换上婚纱或者与情人初次约会时的裙子。他们是有较充分的时间做准备的。

  而那些来不及准备,衣衫不整的,基本上是像我这样意外猝死的。

  这时,我在人群里发现了一个高鼻子、蓝眼睛的外国人,不由得奇道:

  “这里怎么还会有外国人,他们不是归耶稣管吗?”

  白无常淡淡地说道:“信谁归谁管,中国不也有很多信基督教的吗,死后归他们上帝管。”

  我郁闷了,冷冷地说道:“我又不信道教,你们凭什么管我?”

  白无常耐心地解释:“信仰是属于条条管,地域是属于块块管,你尽管不信道教,但你是我们辖地上的人,得由我们管。当然前提是你没有其他的信仰。”

  我想想也是,幸好没信别的什么教,否则像我这样梵语不懂、阿拉伯语不通、英语不好的,到了他们的阴间那还不得抓瞎。在这里,最起码语言相通,碰上熟人的几率也大。

  但我还是不依不饶(其实是看他们好说话):“谁说我没有信仰!”

  “咦,你能有什么信仰?”

  “我信仰马克思主义!我信仰共产主义!你们让共产党管我吧,它那既是条条管,又是块块管------求求你们,放我回家吧!”

  黑白无常:“-------”

  我眼泪婆娑的跟着他们沿街走着------

  大概走了几里吧,反正我也没算,这样连走带飘的,不太容易测速。

  面前是一座碧瓦楼台,煞是壮丽,上面亦有三个金字:森罗殿。

  到了到了,马上就要见阎王了------

  其实我挺不愿意见到这人的,但我还是提了提大裤衩,正了正拖拉鞋,捋了捋七分头,挺胸拔背,翘臀收腹,昂首阔步地踏上了正殿的台阶。

  我步入殿中,放眼四望,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只见这个足有八百平米的大殿里人头攒动,熙熙攘攘,好不热闹。互相打招呼的、窃窃私语的、自我介绍的,还有哈哈大笑的、哭哭啼啼的、冷眼旁观的------

  我踮起脚尖,朝正中望去,只见一人头戴冲天冠,身披赭黄袍,方脸阔嘴,凤眼蚕眉,看上去很是威武。

  他正坐在一张大木案前,不时地从面前堆得小山似的卷宗里抽出一本簿子,双手翻开不停查阅着。又时不时侧过脸来跟旁边站着的一个神情猥琐的家伙说着什么,从他紧锁的眉头,铁青的脸色可以看出,他心情有点糟糕。

  这人,想必就是阎罗王了。

  我估计一时半会儿还轮不到自己,于是就找了个靠墙的角落蹲了下来。

  这时,旁边一个大概三十岁左右的男人递了支烟过来:“来一根?”

  我赶忙接过,道了声‘谢谢’。

  这男人穿着白衬衫,打着蓝领带,白净的脸,鼻梁上架着一副无框小眼镜,左上衣口袋里还插着一支黑色钢笔。

  我打量着他,好奇地问:“怎么来的?自杀?”

  按我的惯性思维,衣着这么光鲜,一定是有备而来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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