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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青庐催嫁


  春季的长安近郊,繁花似锦,杨柳成荫,近处长桥卧波,远处几叶扁舟并驾而行,好不热闹。

  听闻太保独孤信嫁女,不到黄昏沿街竟成观者如堵之势,这场面堪比天王出行的阵仗。

  杨坚骑在狖骝马背上,犀利的目光不时地洒向人群。都道魏晋百姓多崇尚仪表,今日一见果然非同凡响,莫非这些人都是来看塞北俊郎嫁女的?

  他们的亲事本来定在年中的,但不知为何独孤信忽然改变了主意,竟将婚期提前。提早抱得美人归,对于杨坚来说,究竟是福还是祸呢?

  由于观看的人群实在太多,导致花舆无法进入巷子,杨坚只得先跳下马。

  周围观赏的人群也跟着涌动或起哄,这此起彼伏的声音似乎在刻意帮他掩饰内心的慌张。

  在几位族兄弟的簇拥下,杨坚朝卫国公府走去,走到大门前,那几人忙齐声朝里喊道:

  “新妇子,快出来!”

  “新妇子,快出来!”

  杨坚被众人推到最前面,等了许久,终于听到门内传出动人的声音。

  “郎子可向前!”

  这时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了,杨坚大步流星走了进去。

  “啪!啪!”杨坚还来不及发应,几根木棍重重地打在了他的身上,独孤家的妇女们早就将他围成了一团,还有人故意起哄。

  杨坚暗叫不妙,赶紧抱头躲避。

  “不准躲!”

  “再躲扣新娘!”

  杨坚也不知这关轻重,果然乖乖束手就擒,任由她们打便是。

  就在这时独孤信幼女伽罗,在侍女的搀扶下缓缓走进了院子:只见她以一柄团扇遮面,掩住那大好容颜,露在外面的肌肤赛雪欺霜,酥手紧张地抓紧扇柄。那袭玄色纯衣纁袡礼服长及曳地,盈盈柳腰仅容一握。

  杨坚呆呆盯住新娘,脑海中竟又浮现出大中兴寺那抹曼妙的倩影,他想他约摸是中邪了。

  忽然,不知被谁从后面推了一把,杨坚庞大的身躯一个踉跄朝前摔去,幸亏他平日练武下盘稳固,要不然真得丢人了。

  一抬头见众人都在哄笑,杨坚顿时胀红了脸,他这一跌险些跌到新娘身上,只得站直身子假装毫不在意。

  众人边笑边推搡着一对新人来到正堂,向独孤信行过稽礼。

  礼毕,新人往府外走,这时花舆早在门前停好了。下人忙拿出准备好的马鞍,横在花舆与底层台阶中间。

  伽罗在两边侍女的搀扶下,慢慢下台阶跨过马鞍,爬进了花舆。

  杨坚也重新跳上了骏马。

  迎亲队伍回撤。

  按照惯例,夫家要在房门外以青布幔为屋,称之为“青庐”,在这里行交拜礼。

  由于伽罗以团扇挡住视线,隐隐约约只能瞧见模糊的影像。她心里既紧张又害怕,不由将扇柄攥的更紧了。

  杨坚眼中掠过一丝不舍,或许她同自己一样也是身不由己,这种士族联姻又能掺杂多少个人情感,更何况是互不相识的两个人。

  青庐内人潮涌动,杨坚与伽罗当着众人的面叩拜天地高堂之后,步入洞房。

  杨坚望了一眼坐于高堂上的严父慈母,见他们脸上洋溢着慈祥的笑容,心里却生出一股异样的滋味。

  伽罗端坐在喜榻边,这时纱扇尚遮住俏脸,她看不清屋内的人,也不清楚他们在干什么,使得她既紧张又害怕。

  “却扇!”

  随着礼官一声令下,喜娘走到榻前,慢慢将遮住新娘脸颊的纱扇撤去。

  但见红烛掩映下的玉人面若桃花、分外妖娆,杨坚不由看痴了。

  “新嫂子好漂亮啊!”

  杨家的郎君女郎们忍不住发出由衷的感叹。

  这时礼官又命人拿来太牢,两位年长的嫂嫂拿起小刀各自切了一小块,就分别往二人嘴边送去。

  杨坚只顾盯住妻子愣神竟忘了张嘴,还是在姐姐杨令菀的推搡下才回过神来,他立即咬住木讷地咀嚼起来。

  众人只当他是见新娘貌美一时看痴了,这呆楞的模样又引得众人哈哈大笑。

  二人共食完太牢,礼官又命人送来合卺酒。

  所谓合卺酒无非是把一个匏瓜剖成两个瓢,而又以红线连柄,新郎新娘各拿一瓢饮酒,同饮一卺,寓意夫妇二人从此同甘共苦患难与共。

  伽罗接过瓜瓢,含羞打量着他:但见杨坚生得浓眉大眼,鼻梁高挺,一双丹凤眼双目含威,精光四射。

  杨坚紧盯面前的妙人,怀疑这一切都是在做梦。

  二人各执一瓢慢慢靠近,他发现她的睫毛又长又密,甚是美丽,双眸湛湛有神,两眉黛如春山。

  一口浊酒饮下,伽罗只觉又苦又辣,忍不住蹙起了秀眉。

  杨坚小声关切问道:“苦?”

  他的声音极低可她还是听到了,伽罗羞涩点了点头。

  待二人饮完合卺酒,礼官又让喜婆引二人坐于床榻之上,道些吉祥的祝福语,这才算是礼成。

  随后,众人催促杨坚去喜堂敬酒,直到月上柳梢才再次踏进新房。

  他一进门,就见床边的玉人不停的拽动衣角,一袭玄色纯衣纁袡服紧附于身,根本遮不住她那曼妙的身材。他忽然有种想把它撕碎的冲动……

  虽然杨坚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当他看到爱妻这倾世芳颜时,还是不禁怔住了。

  那日在大中兴寺她没怎么化妆,头上也没有多少发饰,但今晚却一反常态,她在面上抹了些胭脂水粉,弄得整个小脸蛋红扑扑的,唇上也点了少许朱砂,看起来仿若滴血。

  杨坚轻轻坐到娇妻旁边,目不转睛望着她,夸赞道:“你……你好美,比……比她们都好看!”

  伽罗惊鸿一瞥,却见杨坚正将纱扇放在鼻端轻嗅,她不由将螓首垂得更低了。

  杨坚沉思片刻,又问:“你……饿吗?”

  伽罗拽着衣角,摇了摇螓首。

  “我帮你把头饰摘掉,可好?”

  看到佳人颔首,杨坚这才将大手摸向她的黑发,只觉得光滑柔顺,发香沁鼻。

  温柔的为她取下钗簪花钿,掂量着有些分量的发饰,杨坚眉峰不由蹙起,心疼道:“夫人,辛苦了!”

  杨坚将她轻放到床榻上,急切地去解她的衣物,不料反被她抓住了手腕。

  杨坚不明白她的举动:“怎么了?”

  伽罗羞红了脸:“我……那个……”

  杨坚笑了笑,以为妻子定是害羞了,便走到椸枷前,缓缓褪去上衣搭在上面。

  伽罗怯生生注视着他,古铜色的皮肤暴露在烛光下,紧致结实的肌理仿佛蕴藏着剑拔弩张的力量。

  “看够了没?”

  杨坚将内衣丢至一旁,含笑注视发怔的小妻子。

  伽罗这才回过神来,顿时感到娇羞难耐,小脸面如火烧。

  看到娇妻这副模样,杨坚再也忍耐不住扑了上去。

  “等等!”伽罗吓得推搡他。

  “又怎么了?”杨坚不耐烦问。

  “妾今日……月……月信突至,恐……无法服侍郎君……”伽罗着实害羞不已,可还是鼓足勇气说出真相。

  “没骗我?”杨坚轻抚她柔软的秀发。

  “没有,是真的。”螓首差点儿摇断,就怕他不相信。

  “那你方才为何不说?”杨坚脸上透露着惋惜。

  伽罗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嗫嚅了半晌,才吐出那两个字:“忘了。”

  杨坚极不情愿下床穿好衣裳,高大的身影在新房内踱来踱去,还不时低声咒骂:“这是算的哪门子好日子。”

  伽罗悄悄拉过棉被盖在身上,这仲春的夜晚还是有些凉爽的。

  杨坚不经意间转头一瞧,见她正睁大清澈的眸子羞涩地看着他。

  “天色已晚,你早些休息吧!”

  话罢,杨坚转身离开了新房。

  再待下去,他非得发狂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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