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几个鬼跟着,还能看不住一个女护士?
孙一一对着零露咿咿呀呀的抗议零露打孙一的巴掌，眼里露出阴冷气愤的光。
有些东西很难解释，比如亲情。孙一跟孙一一，上辈子没谋过面，下辈子也见不着，现在却感情在线。
孙一做鬼毕竟时间短，没有零露经验丰富。
“我没看出什么来。”孙一有些羞愧。
“所以呐。”零露媚眼翻飞。
孙一一出溜滑下孙一的怀抱，在地上爬向自己的爹，靠着她爹的腿翻过来坐好，仰头看孙建国。
孙建国的泪水止不住，但一家之主，他得撑住。
“一一没保住，老二又，，，先天有问题。。。”
孙建国的眼泪滚落，穿过孙一一的脸蛋。孙一一试图去接，然后指着她爹，呀呀的冲着孙一叫。爹是怎么了，好难过。。。。
零露恨道，“笨死了，也不看看自己儿子，能吃能拉，能哭能叫，什么心脏病，哄鬼呢！”
一屋子鬼看向她。
她眉头一挑，身影已经晃到曹小鱼身边，撒娇的去推曹小鱼，“小主，别让他签！快拦住啊！”
“额～～～”曹小鱼虽然无感，还是一身鸡皮疙瘩。
到底是零露还是蛇姬呢？有时她们混在一起，有时又分明感觉只是一个。
“嗯，那个。。。”曹小鱼对着孙建国开口了，嘴里吐出两个字，又吞了回去。
斜眼对零露说，“你哪只眼睛看见孩子没病，医生说的严重，我又没办法证明你们说的，拦不住他签字的。”
“是啊。得证明孩子没事才行吧？”孙一为难了。她低头不见孙一一，不知道小鬼头爬哪里去了。
“或者，证明医生是错的。”阿丑干巴巴的声音响起。
“怎么证明呢？这个是二甲医院，已经有孩子的诊断证明了。”零露有点急，孙建国已经拔开笔帽，准备签字了。
一笔落下，笔迅速的滑向一边，拉了长长一线。
孙建国觉得自己真没用，签字都搞不定。
他慢慢沉下呼吸，艰难的准备接着签。
滑。
笔尖打滑。。。再滑。。。
见鬼！真倒霉，心情已经很不好了，还有凉水来塞牙。
曹小鱼皱皱眉，“零露，别捣乱。”
零露趴在那张纸上，盯着笔尖，只要落下来，她就把它吹走。
听到主人不满的口气，零露撅着嘴，不情愿的起身。
这回终于顺利签了。
递给女护士时，床上孙建国的媳妇哭的没气了。孙建国捶打着脑袋，过去将老婆抱在怀里。
这个孩子得来不易，因为孙一一的缘故，这次他们极为谨慎，小心翼翼的熬到孩子降生。以为终于熬过一关了，却是这样一个更悲伤的结局。
女护士看着签字纸，满意的点点头。又安慰他们，下次做好产检，一定能生一个健康好宝宝。然后推门离开。
曹小鱼问，“你们没按时检查吗？”
孙建国这才意识姐姐的朋友还在，定定神，“每次都做的。b超，羊水，都查了啊。。。谁想到。。”
女护士的脚步轻快，走向婴儿室。
她面带微笑跟里面值班护士打招呼。值班护士问道：“签了吗杨姐？”
“签了。能不签吗，谁会要一个残疾，又活不了多久。。”
“唉，可怜的很。”那个护士说道。“这男娃哭的嗓门那么亮，吃的又多，谁想到得这个病。。今年咱们这里得这个病的好几例了吧？是不是水土不好啊。”
女护士笑微微说，“这可没准，兴许真跟水土有关。”
“都是男娃娃得，唉。”
“我把孩子抱到监护那边去了啊。这字一签，也就看保几天。医院也不可能掏这份钱。”女护士把手续办完，过来找到孙建国的儿子，准备抱走。
她的手刚伸向婴儿，孩子突然大哭起来。简直撕心裂肺。
“哎哟，你知道要换地方啊，这么大脾气。”
伸手抱起孩子，她晃着哄着，刚出生两天的婴儿没有眉毛，没有睫毛，从羊水里出来不久，脸上还有些皱巴巴。自然眼睛也都闭着，这时因为哭闹，眼睛挤成了一条缝。
十分不情愿的婴儿奋力哭叫，可是气力还是十分微小。
女护士抱着他笑，“走咯走咯，别急别急。”
推门出去的瞬间，孩子安静下来。女护士用手去逗他的下巴，“听话才是好孩子。”
回应她的，是一双漆黑大大的眸子。
婴儿忽然睁开双眼。面无表情，直直的盯着她。黑眼仁吞没整个眼眶，她吓的叫起来。
再仔细看，婴儿在她臂弯里睡得极安详，刚才，一定是她看错了。
杨洁拍拍胸口，哎哟，自己现在胆子越来越小了。刚出生的孩子，哪有睁眼的？她安慰着自己，但那双黑漆漆的眼睛，还在她脑海里，抹不去。
曹小鱼跟着女护士，见她停下来，又继续轻快的往前走。
地上，孙一一极快的爬行，跟着她，有时还爬到她前面。
左面，是孙一，疑惑的看一眼孩子，再看一眼女护士。右边，是红衣绣娘。她用一根针在女护士身上来回的戳，一会儿，曹小鱼就看见女护士身上绣出两块白色骨头，上面一个黑色骷髅，眼泪往下滴血。
尼玛，口味真重。
出了医院，曹小鱼找到一个靠近医院大门的，有落地大窗的饭店。点了一份羊血雒，加一个烤饼，饿了。
“”你们说是不是有问题，不是说孩子要上监护？怎么抱去了，只洗了一个澡，喂完就让睡了？”零露妩媚的给自己摆了一个舒服姿态，半躺在餐桌上。
“是啊。我也仔细看，孩子阳气很壮，不像活不了的。”孙一颦着眉，心事重重。离她投胎的时间不足20个小时了。
孙一一似乎也觉出不对劲，在地上爬的很焦虑。
曹小鱼听着她们在后面桌子边说话，忽然想明白了，开口道，“零露快去盯着那个女护士。医院还有后门吗？孙一也去。你们几个一起，一定要盯住她。”
天色已暗，店里没有其他食客，曹小鱼大叫一声，把老板娘吓了一跳。曹小鱼抱歉的一笑，结账时老板娘都没缓过劲来。现在这个时代，精神疾病患者越来越多。
曹小鱼反应过激了。零露她们不服的走了。可不，一个零露就足以对付一个女护士了，别说几个鬼一起了。
阿丑问道，“你也看出哪里不对了？”
“我怀疑，有人卖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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