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米粒米粒我要发光 > 某何德何能,得以配芝兰36

某何德何能,得以配芝兰36


  这边自然是崔琰和他的随从先到的医署,平日里四个童子要给几位大夫打下手,什么药材切片,磨粉,什么可以熬成膏药备用,什么药材需翻检出来晾晒,反正是事情忙不完,从天不亮干到天黑也干不完那种,今天却有些怪,平日里只看见童子忙,今天却是大夫在忙。

  那四个小子不在,几个大夫各自聚拢几个箩筐和簸箕,这是在分捡草药。仙风道骨的王神仙也弯着腰在挑篓子里的草药,这些药草应该是新采来的,刚从采药人那里收来的也未可知,大部分叶尖还是娇嫩嫩的黄色。

  他在篓子里挑挑拣拣,选的一些根茎肥大的草药,叶子倒是不拘绿色还是鹅黄色。把这些挑好的草药从篓子里拿出来,捋顺头尾一排排归置在竹编的簸箕里,白胡子都垂到地下了也没有注意,这实在反常,他平时是有多宝贝这胡须的,谁都知道啊。

  “老爷,那几个药童不在呢。”随从就回报崔琰,崔琰当下直接迈步进去,“我们进去坐坐,记住我们是来请大夫看头疾的。”不忘记右手握拳,轻轻敲击额头,做出一副疼痛的样子。

  随从会意高声叫道:“快请大夫出来给我们家老爷看看,这昨天晚上吹了风,头疼了一宿了。”扶着崔琰快步就到了前庭,进去背对着门口在席子上坐了。

  院子里面几个人还没有分辨出是哪一位大人呢,随从就揪着离得最近,看起来眉毛胡须有些发白的一个老头,把他往里面一推,回首就把门关上了,“我家老爷吹不得风,你们谁也不许推开这道门。”

  几个大夫心想要糟,挑谁不好,挑了一个光会吹牛的。“这个是哪一家大人。”“不知道啊。”“这可不是丫鬟小厮,再被扎死了怎么办。”围着王儒王老头就发牢骚,“你年纪最长,可有看出来是谁没有。”

  “不论来的是谁,治疗头疼脑热的小病,卢大夫一个人就足够了,倒是我们不捉紧时间分药,就要和童子连夜挑灯干活了。”

  “嘿嘿,干活,干活吧。”大家就四散开来,该忙啥忙啥去了。

  里头房间崔琰背对着这老大夫坐着,小厮问道:“昨天晚上世子在这里做了什么,细细道来。”这大夫原本有点发蒙,正在心头打鼓呢,自家人知自家事,这医术实在不是他所擅长的啊,他打量这崔琰的小厮,只觉得面熟,没有想起来是谁呢还。

  听到这句话就不发蒙了,昂首挺胸,派头十足,“自然是和二位一样,是为了看病来的,世子爷金贵,用的药也精贵,不知道你们这药钱备好了没有,不然就只能让你们看看药渣了。”

  小厮当下就塞了一块银子过去,那老头在手上掂量了一下,摇头道:“不够啊,这世子昨天晚上用的可是精贵药,这些不够。”

  “伤在何处?”又是一块散碎银子。

  “这伤到了腿上的筋络,怎么着也要一段时间才能下地了。”

  “具体要几日呢。”那大夫一问一答的,把随从口袋给掏空了也不说实话。

  随从摊开了口袋给老大夫看了,表示没有钱了。“伤的很重吗?”

  “自然是看起来要多重就有多重了,没带够钱,你来看什么病啊。”老大夫生气了,抬手一指坐着的崔琰,“他那玉簪子不错。”还真是毫不客气。

  “放肆。”随从一声怒喝,“我家老爷的东西也是你能肖想的,仔细让丞相摘了你的脑袋。”

  老大夫平日里头递送消息,这样的场面不算什么了,被人刀指着鼻子过呢还,于是破口大骂:“一个沐猴而冠的小奴才,装模作样的倒还真觉得自己像个大人物了,我也不问你们是哪家派来打听消息的,就这没有一两金子,你是听不到世子真消息的。”

  那小厮还要开口,瞥见自家老爷摆了摆手,于是不再说话。

  “大夫给人看病,不先把脉就开药方了吗?”崔琰跪坐在席子上说道,同时卷起袖子,伸出右手,右手拇指上一个戒圈碧波流转,是上好的帝王绿,“老大夫先给我把把脉再说。”

  那老大夫乍见如此宝物,哪里还能移开目光,合手就要去摘,被随从拦下了,不禁气急败坏道:“小奴才,你这是赖骨顽皮的贱虫冲上了脑门,拦着我怎么给你家大人把脉啊。”

  那崔琰把戒圈摘下放在案几上,“请。”

  那老头整整衣衫,不急着去取那个戒圈,跪坐下来探上了崔琰的右手脉搏,只是用的力气大了点,指甲都要戳进肉里去了。摇头晃脑道:“你这病很严重啊,几乎把不到脉,这是风疾啊,不过算你幸运,遇上了老夫,只要容我为你扎上三针,保证是手到病除。”

  “哦,和丞相一样的风疾吗,我听说这风疾让群医束手,是毫无对策,听你说来言之凿凿,信誓旦旦的,莫非你平时没有为丞相尽心尽力治病。”

  “为丞相治病自然是不敢不效死命,但是风疾和风疾也是不一样的,丞相的风疾那能和你这一样吗,嘿嘿,我爹是太医出身,我自小就跟着行医,这行针除风也是很擅长,譬如先生这头疾和主公的不一样,乃是应时之疾,春三月,天地俱有生气溢出,万物得此生气,草木萌发,幼兽成长,人若能好好运用这股气,自然也就身体康健,如果利用不好,就会像先生这般,头疼难耐了,不过这其中医理不是一下子就说的明白的。”

  “好,行医有斟酌,下针依内经,没有请教先生这针是哪一根,又要如何施为。”

  那老头又打开针囊,胡诌了一通似是而非的话,崔琰心中有了计较,大略知道这个人是谁了。

  “说的好,听老先生这么一说,才感觉我以前看过的都是庸医啊,不知道老大夫贵姓。”

  “不敢当不敢当,免贵姓卢。”老大夫就捻着他那粗疏的几根胡须,脸上露出得意非凡的表情。

  “卢?我听说以前有一个卢太医,自称医术高明,暗地里实则不通阴阳别论,一不读脉解,二不知刺要,刺死了不知道多少宫女太监,久不为人告发,董卓进驻洛阳,请宫里太医为他部下治病,其他的太医虽有失手处,但是治愈的伤者还有十之五六,只有他啊,好生是一个活人也无,未等到董卓秋后算账,自己就跑了。不知道先生这卢姓和卢太医这卢是否一脉相承啊。”


  (https://www.uuubqg.cc/112_112065/5706247.html)


1秒记住笔趣阁:www.uuubqg.cc。手机版阅读网址:m.uuubq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