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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始末


第三十六章始末

        隔了两日,在福宁托胤禵及四福晋各自运作下,福宁终于在胤禛携四福晋进宫请安时找着了机会与胤禛闲聊。

        但出乎福宁预料的,对福宁状若天真的好奇,胤禛则直言他少时两耳不闻窗外事,对后宫诸事并不知情。

        福宁知道胤禛并非不知情,他是不愿意说。兄长的讳莫如深态更让福宁百爪挠心,她正是失望,青黛却带来了新的消息。

        青黛暗暗对福宁道,“格格,奴婢窥听得永和宫的青悠与四福晋身边的侍婢闲叙……”

        即便光秃秃的梅林里只有主仆二人,但此处毕竟是御花园,青黛还是扫了眼左右,确定只有青童在距澄瑞亭不远处的地方和洒扫宫女说话后,放轻了声音,“四贝勒府送的贺十七阿哥周岁的礼……四福晋提前问过了娘娘的。”

        “什么?”福宁讶然,“你不曾错听么?”

        青黛道,“那时格格吩咐奴婢去兆祥所请十四阿哥,奴婢经过西庑廊,就听见她两个在那细声交谈,似乎言及四福晋,奴婢就留了个心眼,藏身多听了一会儿。奴婢听得仔细,不曾错听。”

        “这倒是怪了。”福宁忧虑道。

        德妃在宫中浸淫多年,应当知道这些与气味、食物沾边的、最容易被人动手脚,她怎么会在四福晋相询时,提点她送那物?

        福宁原本以为四贝勒府送的礼只是巧合,现下看来并非如此。她越想心越寒,难道德妃是想做个局给荣妃?可是她又怎么知道十七阿哥会兀然急痫?除非——

        从抓周那日到胤礼高热,这两三月间桩桩件件如今回想起来,都透着诡异。

        她不愿往最坏处想,可是现实好像由不得她。

        正胆寒时,青童匆匆来报,“格格,刚刚有个小宫女过来说,她家小主请格格至澄瑞亭一叙。”

        “她家小主?”

        “正是如今居咸福宫偏殿的那位庶妃。”青童答。

        福宁心中“咯噔”一下,一个诡谲的猜想跃上心头,而这个猜想,在见着澄瑞亭中那位庶妃时,仿似成了真。

        “采蘋?”

        “是我,格格。”着青碧色宫装的少女抬起头,正是采蘋无疑,“坐吧,格格。”

        福宁冲想跟上来的青黛青童摇摇头,“你们守在外头就好。”采蘋也挥手屏退了身后侍立的婢女,一时间,澄瑞亭中只余福宁、采蘋二人。

        采蘋没说话,福宁心头千头万绪,也说不出话来。沉默教福宁恍惚记起与采蘋初次相遇,二人也是在这亭中静默无言。

        良久,采蘋先开了口,她问了福宁一个问题,“格格,为报格格曾经的怜惜,你想问什么,采蘋能说的,自当尽言。”

        她这姿态,显然在告诉福宁,钟粹宫一事,她绝对不是无辜的被牵涉者。福宁心头像打翻了五味瓶。当初采蘋求助之时,自己的直觉曾告诉她,‘此事另有隐情’,但她当时还是选择了相信采蘋。

        “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半晌,福宁哑着声问。

        采蘋怔了怔,露出一个浅浅的苦笑,“在此之前,我给格格一段旧事吧……”

        “我姓陈,出身汉军包衣,我有个嫡姐,名采蘩,比我大三岁,她十四岁那年入宫,曾在畅春园当差。”

        陈氏,曾在畅春园当差,难道……福宁听到这,心头已有了个猜想。

        “康熙三十六年冬,我经内务府采选入宫,那时我姐姐已经怀上龙裔,被太后娘娘安置在钟粹宫偏殿。家中疏通关节,教我成了姐姐身边的侍婢。”

        果然如此。福宁暗道,采蘋的姐姐就是胤礼的生母陈庶妃。

        “毕竟是亲姐妹,就算从前在家中不甚亲厚,宫闱深深,姐姐能信任的,定然是我。故而,阿哥出生后,姐姐求了钟粹宫娘娘两日,把我安置到了阿哥身边……”

        采蘋说,“格格问什么是真,什么是假……我对阿哥自然是真,毕竟他流着一半我们陈氏的血,是我的亲侄儿……”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害他。”福宁艰难地开口,在采蘋讲述的过程中,福宁已在心中梳理过她已知的所有,得到了一个让她不寒而栗的可能。

        采蘋闻言一笑,“格格,莫做无据之推,以免冤枉了无咎之人。”

        “阿哥体弱,的确是因为累月服食热物之故。”采蘋叹道,“这是真的。我告诉格格的,照顾阿哥的人并不尽心,是真的。只可惜,我位卑言轻,近身照顾阿哥之事,却轮不到我。”

        “我那姐姐也实在不顶事,遇事只会哭。”采蘋脸上挂上了一个不符合年纪的吊诡的笑,“皇上根本不到钟粹宫来,她的眼泪流给谁看呢。到钟粹宫娘娘面前?哭哭啼啼岂不更惹她厌烦。”

        “我早就明白,无论是为了小阿哥,为了我自己,靠我姐姐,都是不行的。”

        “你……”

        “那日采雪水遇着格格,确实是巧合。”采蘋道,“只不过次数多了,格格认为,德娘娘会无知无觉么?格格别忘了,您院里还有德娘娘身边侍候了二十年的嬷嬷。圣驾甫离京,我便被德娘娘身边的人找上了。”

        “于是,你成了额娘的人?”

        “不。”采蘋否认,“德娘娘只是从我这里知道了阿哥体弱的真相。”

        所以,与荣妃有旧隙的德妃,便以此做了个局。香珠决计不会被掉包,四贝勒府便不会因此被牵连,钟粹宫照顾小阿哥不用心的事反而会被暴于人前。

        而且,晬盘礼上发生什么,一定会有人报给皇帝知晓。采蘋想做的,是让皇帝心中有数,“小阿哥不能留在钟粹宫”。

        那日那个喊“香珠有异”的人,也是计划的其中一环。还有一个人,需保证小阿哥会在晬盘礼上急病。

        想到这,福宁冷冷道,“是你。你知道四哥府上将送什么,而你也保证了阿哥早上服食之物,定会让他急热攻心。我想,糯米或还不至于,是否还加了肉蔻等物?你便是不能近身照顾,但在小厨房里做手脚也并非不可能。”

        “格格?”采蘋讶然,“你的确聪慧,但还是那句话,莫作无据之推,免得冤枉无咎之人。”

        “哼。”福宁冷哼一声,不置一词。采蘋凝视了她片刻,叹息道,“格格须知,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小阿哥,为了我们姐妹。”

        “只可惜阿玛虽然知道此事,但只是申斥了阿哥身边的侍婢们,并没有将阿哥及陈庶妃迁出钟粹宫,所以你又想了别的办法。”福宁道,“为什么不直接找我额娘?”

        “格格。我说过了,我与德娘娘,只是各取所需,无甚亲厚关系。而且……”采蘋用气声送出一句:“德娘娘不会出第二次手。”

        福宁忽视后半句话,即便她知道采蘋说的对。德妃谨慎,晬盘礼一事如若不成,很长一段时间她都只会沉寂。

        “我并不想让格格牵扯进来,只是我实在需要见佟娘娘。”

        不想牵连?福宁根本不相信这话,若真不想让她牵扯进来,就不会给她塞纸团,让她怀疑起荣妃。

        福宁不想与她争辩,冷声催促道:“然后呢,你就笃定佟额娘会帮你?”

        “因为我这张脸,格格。”采蘋浅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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