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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张镇兄弟悲喜逢


  上文说到张子虚的师弟明空说在昆山张镇曾见过一个和林思北一模一样的人。于是张子虚决定带林思北去昆山见见这个人。师徒两个乘船,离开镇江往昆山而去。

  十一月十六日,张子虚和林思北来到了那个叫张镇的地方。见这个镇虽然不大,却也四通八达,街上十分热闹。

  张子虚带了林思北进了三家卖纸笔的地方,都没有见到明空说的那个人。于是张子虚带了林思北来到一个小茶店喝茶,因这茶店顾客不多,那个掌柜亲自给二人倒茶,乘这个机会,张子虚问那个掌柜道:“请问掌柜,你们这个镇上有几家卖纸笔的地方?”

  那掌柜道:“有五六家吧。”

  张子虚又问道:“四年前卖纸笔的有几家呢?”

  那掌柜道:“我们这里卖纸笔的,四年前就两家,这两年又开了三四家。”

  张子虚道:“那原来的那两家还在卖纸笔吧?那两家叫什么?”

  那掌柜笑道:“一个叫笔墨轩,一个叫清柔竹馆。”

  从茶店出来,张子虚对林思北笑道:“思北,你说掌柜说的这两家,我们该去哪家才好?”

  林思北道:“清柔竹馆。”

  张子道:“为什么?”

  林思北:“清,柔,水也,竹,有节气无心。师父,我有预感,那里定有我的亲人!或者至少有知道我亲人的人!”

  张子虚道:“那我们现在去看看。”

  两人打听了一番,终于来到那个叫“清柔竹馆”的店铺。

  张子虚和林思北走进店铺,只见一个三四岁的孩子正在学写字,旁边一个二十多岁上下的人正站在一边指点。那人见张子虚二人进来,忙抬头上前招呼。

  张子虚一见,吃了一惊:长得和林思北真像!可决不是林思北当年战死姑苏的亲兄水思先。因为水思先虽然是林思北的亲哥哥,也像眼前这个人一样的年纪,可是林思北和水思先长得并不像。

  那个掌柜对张子虚道:“不知道师父要挑些什么?”

  张子虚道:“是我的徒儿想学写字,我看掌柜的公子这么小就写一手好字,就烦掌柜帮我挑两支好的湖笔吧。不知道掌柜贵姓?”

  那掌柜道:“我姓柳。不知道两个师父从哪里来?”

  张子虚道:“我们是从终南山来,准备去金陵。”

  那柳掌柜道:“既然远道而来,我就送两支好的湖笔给你们吧,出家人不容易。”

  张子虚道:“柳掌柜真是宅心仁厚,那老道就谢谢掌柜了。看掌柜店铺东西很全,这店应当是开了好些年了吧。是祖上开的?”

  柳掌柜道:“这倒不是,不过是我祖上都喜欢写字,而我又有残疾,做不了其他生意,所以就开了这家店铺。”正说着,只听里面传来阵阵咳嗽声,那掌柜忙对那孩子道:“源儿,快去看看爷爷,叫你娘给爷爷倒杯水喝,爹一会便来。”那孩子听了,忙放下笔,跑了进去。

  张子虚道:“敢问柳掌柜,刚才里面是令尊在咳嗽?老道颇懂些医道。刚才蒙掌柜送笔给我们,若掌柜放心,我给令尊看看,如何?我听这咳嗽声,应当有些年了,怎么治不好?”

  柳掌柜见张子虚说得诚恳,忙道:“那师父等一下,我去问问我父亲才好。”

  不一会儿,柳掌柜出来道:“师父请跟我进来吧,我父亲说师父有这样的菩萨心肠,不想讳疾忌医。”

  张子虚带了林思北进去,见里面有三四间屋子。柳掌柜带了张子虚师徒两人进屋,见屋子比较昏暗,忙道:“请掌柜点上烛光吧,我要先看看病人。”

  柳掌柜听了,忙点起烛光。张子虚这才看清楚,床上躺着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因帐子挡住脸,张子虚于是叫林思北道:“思北,把老掌柜扶起来让师父看看。”

  林思北听了,忙近前将那人扶起。只见那个病人盯住林思北看,突然问道:“小师父,你叫什么?”

  林思北此时也看着那个病人的脸,似乎似曾相识,却一下想不起来。忙问道:“请问老先生是谁?”

  那人听了,突然咳嗽不已。

  柳掌柜见了,忙上前给那病人喝水。那病人喝了水,用颤抖的手指着林思北道:“请问你姓水还是姓林?”

  张子虚听了大惊。

  只听林思北答道:“我姓林,是终南山的道士!”

  那人突然问道:“水景是你什么人?”

  林思北听了道:“是我爷爷!”

  那人听了,泪流满面,忙拉住林思北的手道:“你是思北?你没有死?你哥哥思先妹妹思静呢?思北,你好好看看,你看我是谁?”

  说罢对那个掌柜道:“阿文,快把我的剑取来!”

  柳掌柜听了,忙去墙上摘下一剑,那人又道:“阿文,你给这个小师父看!”

  林思北接过那剑,看了一下道:“柳家鸳鸯剑!”

  忙上前跪下道:“舅舅,我是思北,舅舅!”林思北此时再也忍不住,跪下在床前嚎啕大哭。

  八年了,除了师父张子虚和前几天见的妹妹林思静,林思北再没有见过一个长辈及亲人。

  八年来,为了保命,林思北也从不敢大声哭泣。原来,这个病人不是别人,竟然是当年保卫皇城的禁卫军副统领柳一虎,也是林思北母亲的哥哥,所以思北称之为舅舅。

  看林思北哭得伤心,那个柳掌柜也泪流满面。

  林思北哭了好一会,才慢慢站起来。林思北回头看了看那个柳掌柜,满是疑惑地问柳一虎道:“舅舅,这个是表哥吗?怎么不像?”

  柳一虎满是悲切地说道:“思北,你仔细看看,他不是你表哥,你表哥表弟还有你舅母他们都被杀了,你小表弟才刚学会走路,也成了无头之鬼呀!”

  林思北转头静静地看着柳掌柜,突然惊喜道:“你是大哥哥?”

  那柳掌柜也上前紧紧抓住思北的手道:“思北弟弟!”兄弟两个热泪相拥。

  原来,这个柳掌柜,竟然是人人都以为死在乱军中的太子水尚文,九年前的元宵节后,林思北随父母进京,两人在北静王府和皇宫都一起聚过。

  一阵悲喜后,林思北道:“舅舅,这个是我师父,也就是终南山的张道长,当年是他救了我,把我带去了终南山。”

  柳一虎忙对张子虚道:“张师父的大恩大德,我们这些人就是用性命也难以报答。谢谢张师父!”

  张子虚道:“我看你这病应当是耽误所致,一直没有去看过?”

  柳一虎道:“为了阿文的安危,我不敢去外面看病。当年我和冯统领一起护着阿文和尚春出宫,正遇上龙族进城,偏大国舅投降了龙族大军,我和冯统领都受了重伤,尚春伤了腿,对我说,一定要我救他哥哥出去。尚春已经无法行走,冯统领也嘱咐我快带阿文离开。阿文的一个手掌被砍断,在冯统领和尚春还有几个忠勇侍卫的拼死护持下,我带阿文上了马,一直飞奔往南。”

  柳一虎顿了顿,继续说道:“在安微的一个偏僻的乡村,我们遇上一个姓胡的忠善人家,他收留我们歇息了几个月。虽然知道我们可能是因为抗击龙族大军而受伤,那人却对我们极好。那人说他也是一个秀才,懂忠孝礼义,他只有一个女儿。我和阿文外伤好后本来要离开,可那人却留下了我们,说我们去其他地方更危险,于是我们就在那里住下来,我和阿文从此父子相称。五年前,那胡秀才病逝,临终前让阿文和他女儿胡芊芊成了亲。胡芊芊是一个好姑娘,为了生计,我们随后便来到这里,开了这个店铺。阿文和芊芊都会读书写字,现在日子也勉强过得去。”

  说到这里,柳一虎长叹道:“八年了,想到皇城的祖坟这么些年无人扫墓祭祀,我的心就如刀割一样,痛切我的肺腑!所幸现在阿文和我一起。现在我不求其他,只希望可以好好保住皇上的那点血脉!不断了水家的香火!”

  张子虚听了,也长叹道:“真是不幸中的万幸,水家林家都还有后人!”

  尚文道:“张师父和思北弟弟就这里住几天,我让芊芊去收拾屋子。”

  张子虚道:“若方便的话,我们就不推托了。柳兄弟这个病,一时怕是难好,但我帮你开几副药试试看,若有效果就不怕,不过用药的时间要长些。”

  柳一虎道:“就是咳嗽厉害,尤其晚上。”

  张道长道:“那应当是你当年受伤有淤血堵住心肺,后来又没有及时疏通之故,时间久了就成这样。所幸你年纪还不是很大,若年纪大有哮喘,那就难治了。”

  尚文听了忙问道:“那我父亲现在的病可治否?”

  张道长道:“先用我几副药试试。我一会帮他去配药。”

  尚文听了道:“那张师父和思北弟弟这里先陪我父亲说说话,我去叫芊芊准备午饭。”

  正说着,只见那个叫源儿的孩子进来,走到柳一虎床前道:“爷爷,娘说一会熬雪梨汤给你喝,好不好?”

  柳一虎用手抚摸了一下源儿的脑袋道:“源儿,这个是你的林叔叔,那个是张道长,他们都是好人,是来看爷爷的。叫你娘多做几个菜,好不好?”

  源儿听了,回头叫了声张道长,又拉住林思北的手道:“你真是我的叔叔?”林思北点点头。源儿听了,高高兴兴跑了出去。

  张道长笑道:“这孩子好讨人喜欢,几岁了?”

  柳一虎道:“这孩子今年四岁,阿文今年二十二岁了。思北今年十六岁吧?”

  张道长道:“是,思静现在瓜州和原来府中家将萧宁一起,他们在瓜州渡开了一家叫姑苏香的酒楼谋生。”

  柳一虎道:“生在乱世,真羡慕那些做百姓的,至少不至于有倾巢之覆。看到思北,我真希望我扬州的柳家,还能有一个根苗幸存!”

  张子虚道:“所以这次我带思北出来,就是想暗中打探一下,有没有水家林家柳家还有冯家侥幸活着的后人。我活到现在五十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说走就走了,但他们的路还很长,希望他们能把这几家的香火延续下去。这样,我就是到了阴曹地府,我也对得起水将军对我的知遇之恩了!”

  林思北道:“舅舅,我想找到刘奎明和李青珍这两个仇人,不杀他们,不看着他们死,我不甘心!”

  柳一虎道:“思北,你要报仇雪恨,舅舅何尝不想这样,我做梦都在想把这些仇人如何碎尸万段,吃他们的肉寝他们的皮!可是思北,舅舅现在更希望不是报仇,是要你们几个好好活着,我们这几家再经不起风雨了。做个普通百姓,粗茶淡饭,平安一生,就是舅舅对你们几个的最大期望。如果你去找他们,也许可以报仇雪恨,可是,思北你想过没有,刘奎明倒没有什么,但那个李青珍,眼下封为安南王,女儿都嫁给了皇子,继室又是天子之妹。若他出事,必定会惊动天子朝廷,那他们肯定会想到,定还有我们水家的后人在复仇雪恨。如果是那样,那我们几家幸存的人怎么办?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到时我们这几家幸存的人又该如何应对这样的风雨?”

  林思北听了,低头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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