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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第三章

  这天下,藏着诸多秘密,埋着数不尽的谎言。

  有一条,骗了天下所有人。

  但不包括北次和九隅。

  总得有人知道就算是自己也好,她不是千机门圣女,而九隅,是必定成帝的。

  这是天命,永不可破。

  所有的谎言都必定有一段尘封的往事。

  在众人眼中,千机门在百年前突然崛起,因为通晓八卦,神机演算,可呼风唤雨,执掌乾坤,承的是天命之道,做的是称王称帝之事。

  后来,这预言便越传越开,演变成了一句“生男为帝,生女一统”的荒唐之说。

  谎言如果没人信,那就是谎言。

  可一旦有人将它供奉于佛堂之上,日日镀金颂扬,成为世人口中不可打破的信仰,它就是真理。

  所有人都信。

  于是乎,报应来了。

  因为这虚无缥缈的传言,十年前,几十个大大小小的诸国联合逼迫,千机门上万门生一夜之间被屠杀剩几千人。

  又将他们逼入断崖谷,让他们立下誓言,永不出谷。

  最终,千机门门主出来,被迫自断什么可笑的生男天命,而这一出荒唐的戏码,最终将舆论坐实。

  让众人心中更加确信,所谓的天道,所谓的千机门预言,就是事实。

  千机门的那几万人的命,是要还的。

  从那一天起,为算破天命,找到真正能一统天下的命人。

  三代千机门门主以命献祭,终于在最后一代千机门门主殒命后,预言出现。

  他们找到了九隅,将他带回千机门。

  从此,这个预言便真的是真理。

  而她自己,只是一个被千机门门主的捡回来的弃婴,继承在无子无女的千机门门主膝下。

  为了掩人耳目,一直以来装扮成男子,才能在断崖谷度过安然无恙的十年。

  十年前,一位落难于千机门的道人。潜入千机门,打破了这份沉寂,将苟延残喘的天机门逼上绝路。

  那血水从断崖谷里一直流到谷外。

  只剩两个,她和九隅。

  他们似乎是世上最为亲密的人。。

  可后来他们还是要分开。

  九隅成了离朝皇子,却被离朝抛弃,送到古国当囚徒。

  而她,因为那个一统之命的预言,不得不亡命天涯。

  在十年里,她曾去探望过他,原以为一切都在循序渐进地发展。

  可却有了差错。

  她第一次去找他,就见他穿着一身带血的白衣,站在宫角的那颗槐树下,无神地望着树上开得正艳的槐花。

  她大为吃惊,以为那是他身上的血,连忙上前,将他浑身查探了一番,没有伤口,只是一场误会。。

  抬头便落入他那一双温柔的眉眼,带笑地看着她。

  后来,便从乡野路人,茶道驿站里得知他的消息,起初讨论的都是一些可怜他的话,她也很感叹。

  初初几年,也时常去看他。

  隔得越久,就越不对劲。

  他的性情一天比一天阴沉,折磨人的手段一日比一日毒狠。

  这都从他人闲谈中得出来的,可她也深知这是事实。

  他丝毫不掩饰他内心狠鸷欲望,所有的一切都要照着他的心性而来,稍有差池,就如同暴虐的野狼,尤其是他那双眼睛,平静时如同纯良麋鹿,一旦暴虐起来,直接能让人吓得窒息

  近年来的九隅,也越发不受控制,回回做出的事,说出的话,都让她心惊胆颤。

  所以,她便去得少了

  可这一下子,竟然将他彻底引来了。

  还激怒了他。

  听完他这一句话,北次彻底慌了神。

  小时候跟他在一起玩,九隅老爱掐兔子的脖子,让它们发出惨叫,甚至有几次,还弄死了一两只。

  那时自己是怎么说的?

  “你若再欺负小兔子,我就不跟你玩了。”

  后来,她养的兔子,没少过一只。

  可现在的九隅,又不是当初的他。

  九隅从小性子阴虐,喜欢虐待各种小东西,小时候算是听她的话,可现在都已经变了。

  她也已经有两年未曾见过他,今日突如其来的重逢倒是将她吓了一跳。

  做出的事也未经过思考,就轻而易举触了霉头。

  她又该怎么办?

  想起那些关于他的传言,都是形容他阴狠毒辣,变态杀人的手法。一些江湖黑道上的门派,一半都是学他的招数。

  北次相信,若是真的惹怒了九隅,恐怕她也得经历抽皮扒筋,看着自己活活被烤死的可悲之态。

  沉了一下气息,这疯子,又该怎么治他?

  眸中一亮,咬了咬唇,对上他戾狠如狼的眸子,带着怨气故意说道:“是你自找的,你为什么要将我的行踪透露给别人,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天下,算得到她行踪的人只有九隅。

  如果不是他,自己哪里会有这么多祸事?

  一天接连不断的三起追捕,她已经有些吃不消了,更何况还要应付他这么个神经病。

  察觉到九隅眸中的戾气消退不少,手上的劲道也轻了些,北次心中暗自出了口气。

  还好,这疯子还听得进去话。

  又乘胜追击,开口说道:“我本来是想去看你,可走到半途中,我后悔了,你如此明目张胆地背叛我,是不是就想置我于死地!”

  北次的话说的有些重,却恰到好处捏住了九隅的命脉。

  九隅胸膛有些起伏,猛然间松了北次的手,将她拥入怀中,气息有些紊乱,急忙道:“没有,没有,我不是故意的,是我的错,是因为你一直不来,你一直不来看我。我以为你把我忘了,我很生气,所以才做了糊涂事,我没有要害你,没有,你相信我,我没有…………”

  北次听到他紊乱的心跳声,浸在耳朵里面莫名有些扎心,她也曾见过他这个样子。

  只不过似乎很遥远。

  当年九隅将她养的兔子活活耍死之后,她故意怨他,他也像今日这般,将她拢进怀中,慌乱地跟她道歉,要她原谅。

  九隅这番话,将北次紧张的心情给缓和下来,主动权回到了北次手上。

  抬手推开九隅,这回他倒是不敢再用强,就由着北次的动作,放开她。

  一双眼睛却死死地盯着北次脸上的神色。

  受不了九隅的打量,北次偏过头去,揉了揉红肿发疼的手腕。

  九隅将北次的手拉过去,脸上满是愧疚,对着北次道,“你等等,我给你找药。”

  北次疑惑,这荒山野岭哪里来的药?

  见九隅走向那不远处老翁的尸体,在尸体旁边的包袱里拿出一个瓶子。回来后,将药细细地涂在北次手腕上,还轻轻地对着手腕吹气,一边又问道:“疼不疼?”

  被他这么细致卑恭地对待,北次怎么可能还给他耍脸色。

  抬头突然瞥见周围的一众死尸,这才想起有些不便,刚刚都被九隅吓住了,阴沉的尸气全都被九隅给压住。

  现在他倒是平静了,血腥味又冒出了来。

  也亏得九隅在,她头一次在这令人作呕的气味里待了这么长时间。

  将他带回刚刚歇息之处。

  天边已经泛白,隐约有霞光照来。

  北次坐在一旁,先将自己手腕上的血清洗净,转头盯着九隅手上血,指了指旁边的一个水坑,示意让他去洗手。

  九隅皱眉,摇头,“不要,脏。”

  北次无奈,牵着他的手,蹲在水坑旁边将水拂在他手上,一边给他洗一边又问:“你怎么就出来了,不是说好,不准随便乱跑吗?”

  九隅随意地恩了一声,似乎仍旧有些不快,说道:“你自己不来找我的。”

  北次不来,他就只有自己来了。

  低头看着北次的手,白白净净,带着女儿家特有的柔软,伸出一只已经洗净的手,对比之下,比他小很多。

  北次又继续问道:“那些人,是你杀的?”

  九隅瞟了北次一眼,没看见什么异常,又恩了一声。

  他极为讨厌别人逼他做任何他不喜欢的事。

  如此痛快地出手,倒是便宜了他们,只不过,北次不怎么喜欢他杀人。

  北次看出九隅脸上的压抑,心中有些惆怅,为什么九隅就变成这般嗜血。

  从袖中拿出帕子,将九隅的手擦干,又继续追问,“刚刚那个老翁是怎么回事?是你做的?”

  九隅这回倒多说的几句话,“不知道。”

  见北次皱眉,又刻意添了一句,“不是我。”

  北次自然知道不是九隅,他不会用箭,只可能是追兵认错了人,误伤了。

  将帕子放回袖中的时候,又摸到那一张书信。

  这是她从刚刚那个包袱里掏出来的,上面写着九隅两字。

  随即起身问了一句,“你带了什么行李出来?”

  九隅瞬间便明白了北次的意思,突然有些局促,背对着北次走了两步,又转身低着头,看着脚下的膈应人的石块,踢了一脚。

  闷闷地道:“我不认识他,名字我都忘了,只知道是离朝人,听说我从古国逃出来了。他就一路跟着我,想知道你的信息,求我回离朝。结果他运气不好,被追我的人,给弄死了。”

  北次轻呼了口气,这人几年不见,说谎的功力越发精进,若不是她提前拿了那封信,到真是让他糊弄过去。

  又细细琢磨这九隅的话。

  如今天下的局势越发明朗,大国不断吞并小活,扩充疆土,壮大国威,短短几年,离朝,盛祖和古国,重新一洗格局,成为这场吞并战的胜利者。

  如今,天下疆土皆被三列雄国所占。

  三国之间的关系,一直固若金汤,都坚守制衡之道,想要打破这个平衡,还得花费一番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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