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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第七章

  一条繁华的街道,窗外小贩的吆喝,人群高呼震喊,杂乱无章的脚步,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张生动的繁景富饶之图。

  一辆四周围着粘毛的马车堵在拥挤的人群中,隔了一小会,车轮才转了半圈。

  前面赶车的马夫转过头来,面露难色,“姑娘,这实在是不行了,人太多了,马车走不进去,就只能在这里歇脚了。”

  里面没有女子的声音,倒是传出了一声压抑的男音,带着十足的疏离,“去最近的客栈,还有,声音小些!”

  前面的车夫连连点头,又默默地压低声音,道了两声好,迅速将车头一转,往旁边一条空荡的青石街道行去。

  九隅跟着北次下车,随手甩出一锭金子。

  金子落在车夫手上,被牢牢抓紧,对于他这个乡野车夫来说,这东西,够他一家老小十年的开销。

  果然是遇上了贵人,刚想道谢,带着斗笠两位贵人已经进了客栈,车夫又喜滋滋地驱车赶回家去。

  入客栈,然后付钱,小二引路。

  人走之后,就得跟九隅好好理论理论了。

  “我的东西,是不是你拿走了?”

  刚刚下马车时就察觉不对,自己头发怎么散开了?

  九隅将纱帽摘下,黑色的掩帘将他的皮肤衬得更为明亮,默默沉下眼睛,自然地放下手中的东西,“没有,是你睡觉的时候压碎了,我就给你好心扔了。”

  北次自然不信,摊着一直手伸到九隅面前,“拿来。”

  九隅当没看见,从雕花木桌前走到镂空半敞的窗前,回头对着北次道:“阿北,你看,这下面就有首饰店,一会下去,我就给你再买一根簪子,好不好?”

  北次不说话,将自己的掩帽摘下来,柔发没了束缚垂在肩上,悄悄的几根发丝绕在头顶,有重复了一遍刚刚说的话。

  一路上风餐露宿,奔波劳累,好不容易得了一辆马车,歇息片刻,醒来却发现自己挽发的玉簪不见了。

  马车里就只有九隅个自己,除了他,谁还会这么无聊拿她东西。

  这癖好,九隅小时候便养成了。

  也不做多言多想,直接走到九隅身边,往他的袖中探去。

  九隅也不阻拦,眸中带笑,静静地偏头看着北次。

  右边袖子没有,北次又绕到左边,还是没有!

  失了耐心,又不想跟他多费精力,无奈地道:“你到底藏哪去了?”

  九隅眼中带着戏谑,佯装宽慰北次,“我说了,簪子被你压坏了,你怎么就不信。”

  她信才有鬼!

  九隅小时候最爱偷她东西,她小时候有过一只风筝,只玩了一天,之后死活都找不到。

  最后在九隅的房中找到了一副骨架,念着他是千机门贵客,她自然不敢造次。

  后来,只要是她玩过的东西,都能在九隅手中找到残骸。

  什么折纸,什么千帆船,什么玉如意,连她养了一只小毛毛虫,他都能顺手拿过去。

  又想着开口,却突然被九隅打断。

  “阿北,你快过来看,有人来了。”

  北次感受到九隅语气中的正经,快速往前两步,透过窗缝,看向外面街道。

  刚刚还踵足相接的人群,仿佛受了什么指示,已经排列整齐待在街道两旁,各各垂首安安分分地站着。

  刚刚还人声鼎沸的都城,刹那间如同狂风席卷后的死寂,听不见一点声音。

  向后望去,一排身带护刀的侍卫威严逼人,肃穆而来,街道上一时间除了马轮滚动之声,别无其他。

  这么大阵仗,除了皇亲国戚,敢扰民之欢,谁还会有这个胆子这个权威?

  果不其然,接连三辆八匹汗血宝马,镇头镶金披甲之龙车而过,周围护卫满脸横气佩刀戴剑压而不发,将地面上一众百姓的头吓得更低。

  这盛祖,果然是三国之中最为富裕的列国。

  一,二,三……

  却到第四辆马车之时,却有了变化。

  第四辆马车,不像前面三辆那么奢华,只是一辆简简单单的单马小车,被一方墨色黑帘掩了窗,颇为朴素。

  前面的黄金马架有千斤重,一丈高,后面的东西却十足矮小毫不起眼。

  不用猜,前三者必定是盛祖权势最大的二皇子,七皇子和八皇子。

  可这后面跟着的又是谁?

  兴许老天专要解答北次的疑惑,黑色的窗帘被一只枯藤似地手掀开,窗口有人脸露出。

  北次看着那双手,盯着那张脸,突然眼前只剩下无尽的黑暗,九隅靠在她身后,“阿北,你看见什么了?”

  九隅手掌所感,是北次颤抖的睫毛,扫在手掌心中,酥酥麻麻的感觉。

  北次的呼吸有些凝重,九隅将她额上的细汗擦干,却没有将她眼睛上的手移开。

  将窗掩好,静立了好一会,才缓缓移开手。

  露出北次一双冷眸,眼中带恨。

  她看见了。

  “你究竟知道些什么!”

  这一次不是问,而是必须要九隅给出答案。

  止一念虚着眼,被白眉压下的眸有昏黄的光,脸上每一寸皱褶都显示着他道行之深,一双眼睛凌厉地扫向四周,四周只有垂首颤颤的百姓,马车行了好一会,才放下帘子。

  端坐在车中,摸着手中的佛珠,闭目却不养神,默默会想着刚刚人群中破空而出的杀气。

  北次看着九隅,一转身,将窗户打开,街道上似乎有恢复了平常,依旧是人山人海,人群杂乱的声音又增了几分。

  顺着街道看去,刚刚行过的车与人,都已经看不见了。

  北次抓着木窗边,似乎要将整只手全都扣进木头里,冷冷地道:“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就究竟瞒了我什么?”

  若九隅知道止一念的行踪,并没有多意外,他住在古国宫中,想要什么音讯轻而易举,所以不足为奇。

  可刚刚他的动作,暴露了他所知道的远非如此。

  九隅还是不开口,答非所问,拉着北次的手,亲昵地对北次说:“阿北,你刚刚都没发现,我将你的发又重新挽好了,我又重新给你换了个簪子,你去照照镜子,看看你喜不喜欢。”

  北次甩开九隅的手,神情冷峻,直接转身往门边走去。

  看窗的铜镜映出北次的身影,镜中的她几步便踏到桌边,将掩帽拿上,镜中瞬间便没了北次的影子。

  九隅将门抵着,打断了北次开门的动作。

  隔了好久,九隅才吞吞吐吐地道:“你每次都是这样,想知道什么,一句软话都不会说,更不会求我,我不过只是想让你顺着我一次,想你说说好话,哄哄我。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可你总是不如我心意。”

  北次眉尖一冷,听完这句话,语气越发不善,“我身上的血海深仇,你从来不会在意。你会做的,只会利用别人的弱点,来达成你心中所想。

  你的心中当真是只是容得下你自己的私欲吗?”

  房间徒留着北次语中的冷漠,将房中的一切都蒙上了一层冷气。

  九隅的脸色不大好看,胸膛微微有些起伏,眼睛一闭一合,睁眼瞬间,抬手夺过北次手中掩帽,将东西一扔。

  掩帽边缘镶嵌入柱头三寸之深,细碎的木竹框架四分五裂,黑色的纱帘掉在地上,静寂无声。

  最先是北次回过神来,看着红漆柱头上的东西,有些飘忽。

  有过几天平静的日子,还以为九隅正常了。

  却没想到,只是暂定的假象。

  九隅这几天消停了好多,不论说什么话都抓不到他的痛处,整个人安安分分的。

  他不大会掩藏自己内心的欲望,可能刚刚如了他愿,让他与自己一同上路,才蛰伏这自己的不快,一路与她行到了这里。

  可现在,新鲜劲好像过了,又要小心伺候着。

  这一番思绪下来,也就不敢再与九隅相争。

  自顾自地转身坐到桌旁,平息这心中翻腾的怒火。

  止一念不旦在盛祖,甚至还与盛祖的皇子相识,他究竟有什么身份背景,又如何能在盛祖混出一番天地?

  正在思索之间,肩上又有压力施来,身后之人冷清的气息将她包围住,耳畔有暖流经过,让她微微发痒。

  北次听到他说,“阿北,你还没说簪子好不好看,你如果说好看,我就当你是在哄我,我就告诉所有关于止一念的事,好不好?”

  北次真想…………

  想一掌拍死身后的疯子。

  双手握拳,平复着刚刚的冲动,若是真下手了,受苦的还是她自己,他不就是想要一个宽慰吗?

  给他就是了!

  冷冷地开口,硬生硬气,“好看。”

  九隅皱眉,不悦,“你都没有看镜子,你怎么知道好看?”

  北次又深吸一口气,半偏着脸,镜台上的铜镜里面也有一个她。

  眼中半含隐忍,半露不耐,眉间冷气未散,墨色的纱衣穿在她身上有些阴柔之态,温软的长发垂肩,发尾被簪子挽拢在一起。

  北次有些不自在,不自觉地动了动肩膀,预示让九隅放手,却也只是徒劳。

  九隅脸上又重新带笑,对着北次说,“你瞧瞧,平日里你就该将头发放下来,这样才更好看一点。”

  北次不理他。

  反正一般九隅发疯做妖之时,她都缄默。

  又听得九隅言:“你认真地讲,是不是好看?”

  北次这回没说话,只是点了两下头,却将九隅逗得有些小喜。

  “你总是这样,真话永远都不说,一开口对我说的全是假话。”

  北次听见他语气中的喜气,只是冷冷道:“你应该告诉我。”

  关于止一念的一切,她必须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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