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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2.最勇敢的人


  第 222 章

  事情总是一桩连着一桩。

  余秋在产房里头守了两个小时, 感觉大人跟孩子的情况都还算稳定后,才敢把他们推去病房住院。

  她刚要跟小吴他们告辞, 就撞见个看上去差不多五六十岁的男人用板车推着个穿着破旧棉袄的女人进来了。

  瞧见余秋从产房里头出来, 那不知道是病人公公还是父亲的男人立刻焦急地喊:“大夫,你看看我老婆,她下面有东西掉下来了。”

  余秋的第一反应是子宮脱垂。

  听了家属的话, 她都搞不清楚是这男的长得太急,还是这女的不显年龄。

  “你老婆生了几个孩子了?”余秋一边问, 一边侧过身子, 好让板车往前走。

  到了产房门口的时候, 她才意识到自己带错了地方。这是妇科病人, 应该带去妇检室让卫生院的大夫看的。

  不想这男的满脸茫然:“还没生啊,娃娃还不到6个月。”

  余秋顿时一股寒气从脚板心直窜天灵盖。妈呀,不到6个月, 感觉要掉下来, 妥妥的流产啊。

  她赶紧招呼卫生院的医生一块儿将病人运到待产室里头。

  等到鸭嘴撑进去一看, 众人瞧着探照灯下的景象,急急倒吸了口凉气。

  孕妇的感觉没错,的确有东西掉下来了, 宮井口开了, 羊膜囊鼓了出来堵住了整个荫道, 最可怕的是, 小宝宝的脚也掉了下来,脚板心正对着瞪大眼睛张望的人。

  余秋脑海中只浮现出4个字, 上帝之脚。

  卫生院大夫直起腰,直接出去跟家属交代病情。都到这种情况了,宝宝还不到6个月大,顺其自然吧,流产在所难免。

  余秋也头疼,这个月份这种情况的确棘手。

  她伸手摸孕妇的肚子,足足20分钟都没有宮缩,孕妇自己也不觉得腰酸腹痛,就是突然间很想小便,上完厕所以后就觉得有东西掉下来了。

  小吴在旁边悄悄拉余秋的胳膊,压低声音询问:“这个是不是没希望了?”

  余秋点头:“悬,宝宝太小了,生下来基本上活不了。”

  其实她声音已经压得很低了,然而情绪高度紧张的孕妇光是看医生们的态度,也猜了七七八八,运气不佳的孕妇立刻掉下了眼泪,哭着哀求:“求求你们,救救我娃娃吧。我都已经掉了4个娃娃了,这个再掉了的话,我以后估计都生不了娃娃了。”

  她情绪一激动,下面的坠胀感就更强烈了。

  余秋立刻阻止她:“你别动啊,再动马上就掉下来了。”

  孕妇目前没有宮缩,近期也没有发热、咳嗽、流涕等征象,下面未见脓性分泌物,初步排除早产临产的可能。

  现病史在结合她既往流产4次的情况,余秋考虑是她宮井先天发育异常,所以没办法维持正常的妊娠。

  孕妇吓得不敢哭了,眼泪却止不住往下淌。

  外头她丈夫也在哭,年过半百的男人一个劲儿地哀求医生,求求大夫想想办法保住这个娃娃。

  小吴伸手轻轻地拉了下余秋的胳膊,小小声地跟她咬耳朵:“她是换来的。”

  农村的单身男子婚姻问题一直是家里人的心头病。姑娘们都愿意往更好的地方去,所以家徒四壁的农民会想办法用钱或者粮票从更贫困的地方换回老婆。

  这也是一种变相的买卖人口,但区别在于被卖的人心知肚明,也愿意跟着买她的男人走。

  眼前的这个买来的新娘子就是小吴他们村里头的。他家穷的很,男人对这个老婆却不错, 不仅舍不得她干重体力活,每回他怀孕的时候,男的还会想办法去摸鱼套野鸡,好给老婆增加营养。

  只可惜命不好,每

  回怀胎都滑掉,没有一个正正经经生下来的。

  他们也找草药郎中看过,吃过不少副药,可惜半点儿效果都没有。

  余秋在心里头想,有效果才奇怪呢。宮井发育异常,总不能塞回娘胎里头重新发育吧。

  这种情况下,唯一有希望解决问题的处理方案是做宮井环扎术。

  可问题的关键在于,做宮井环扎术也要看条件,如果在宮井管还没有消退的时候,直接将宮井口闭合,那是效果最好的。假如宮井管消退了,但是宮井口还没有打开,这个时候做也勉勉强强。但像现在这样,宮井管已经完全消退,宮井口开了不说,羊膜囊都鼓出来了,再做环扎术就相当于将吹好的气球重新塞回管子里头,然后缝合好管口。

  气球里头装着的是空气,羊膜囊中趴着的可是个小生命。

  余秋在心中叹息,假如这个人一开始就正规做产检的话,说不定早点儿被发现宮井发育异常,还能解决问题。

  到现在这地步,再手术的风险就太高了。

  其实产检也未必能发现问题,很多人都知道出现状况的时候再去检查才能察觉到异常。

  检查床上的孕妇还在掉眼泪,她哀哀地恳求医生:“你们能不能带我去红星公社,那儿有个神医,说不定能救我娃娃。”

  助产士安慰她:“这个不行,下个再说吧。哪有什么神医啊,娃娃能不能生下来,也是老天爷给的缘分。”

  “有的。”原本掉眼泪的孕妇这会儿却坚定起来,“我男人姑姐家的侄儿媳妇原本人都疯了,个个都说她怀里头揣了小鬼。跑去红星公社找大夫看了,就给她开了个刀,侄儿媳妇的疯病就好了。”

  余秋下意识地挺直了脊背,感觉这事儿有些不妙。她没想到吴二妮家男人还真在村里头替她宣传啊。

  果不其然,孕妇嘴里头念出了她的名字:“我要去找小秋大夫,她一定能救我娃娃的命。”

  助产士没反应过来,直接喊住了余秋:“小秋大夫,那不就是你吗?”

  产房外头的家属也听到了声音,直接跪在了地上磕头:“小秋大夫,求求你行行好,救救我娃娃。我们两口子到现在还没个娃娃啊。”

  余秋头皮发麻,她本能地想要拒绝。

  这个手术的风险系数太高了,而且不是没有条件。宮井解剖结构的恢复,不代表功能一定能恢复,一般情况下认为宮井扩张到三厘米以上,在做手术成功范例就大幅度降低。况且,紧急宮井环扎术本身就容易术后引起宮缩、感染、破膜等问题,导致胎儿流产,还有可能因为手术因素,使得宮井在频繁宮缩下,直接断裂。

  然而孕妇听说她就是小秋大夫的时候,眼睛立刻亮了,巴巴地看着余秋:“大夫,你救救我娃娃啊!”

  余秋头大如斗,十分为难,对着这样一双眼睛,她没办法说出拒绝的话。

  作为产科医生,她非常理解保胎孕妇的不容易。

  有的人为了保胎,肚子都扎成了刺猬。有的人躺在床上好几个月,始终不能挪窝。还有人频繁流产,甚至连胎都保不了,夫妻两个坐在医生面前哭。

  即使科学这么发达了,也不是所有人都有机会生育自己的孩子。

  流产的原因千奇百怪,怀不了孕

  的女性也越来越多,纵然有辅助生殖技术,做试管婴儿频繁失败的女性同样不稀罕。

  省人医的人流室跟辅助生殖中心就在同一层楼上。

  两边的病人都愁眉苦脸,左边的小姑娘们犯愁怎么又怀上了?右边的女病人们则在担忧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怀上?

  余秋叹了口气,到底没有直接拒绝这位孕妇。对于现在的她而言,也许自己就是唯一的希望。

  病人总是脆弱的,想要当妈妈的女人尤甚。

  “我只能试着看看。”余秋字斟句酌,“你已经掉了四个孩子,想必你自己心里头也有数,你肚子不太容易揣得住娃娃。这个孩子也一样,命悬一线,而且这根线比头发丝还细,我也不知道它什么时候就会断了。”

  孕妇听大夫说愿意试试,就已经喜出望外,她连连保证:“不管什么结果,我都认了。大夫你放心,要是这个娃娃保不住,我绝对不在外头声张,绝对不坏了你的名声。”

  余秋哑然失笑:“没关系,是什么样的结果你都可以说。没有神医的,不管华佗还是扁鹊,他们都有处理不了的病人。我也不是什么神医。”

  她抬头招呼助产士,“准备挂硫酸镁吧。”

  宮口开到这种程度,不仅仅是病理性工作,生理性宮缩也必须得尽可能避免,否则一次生理性宮缩都可能导致整个手术前功尽弃。

  已经下去吃夜宵的麻醉医生又被叫回头。

  他前面晚饭吃了一半,就被拖过来给大肚子打麻醉开剖腹产。这会儿好不容易调了碗藕粉,才喝了几口,就再度被叫回了产房。

  没办法,谁让孕妇怀里头揣着娃娃,她们要有事的话,那就是一尸两命。

  急查的血常规跟荫道分泌物结果返回了,初步排除了感染的可能。

  余秋跟家属交代了情况,给孕妇做腹穿刺羊水放羊水,这样可以缓解膨胀出来的羊膜囊,过于鼓胀的情况。抽出来的羊水也要送检做细菌培养,进一步排除宮内感染的可能。

  等到麻醉师打完硬膜外麻醉,余秋就招呼小吴跟助产士帮忙,充分暴露宮井。

  只有在能暴露宮井前后唇的情况下,她才有可能做宮井环扎术。

  余秋用湿纱布向上推羊膜囊,尽量靠近宮井内口开始缝合,缝线不能穿透粘膜层,也不能穿透羊膜囊。

  这个过程有点儿像将破损的葡萄皮缝合到一起,但是不能沾到果肉。

  余秋感觉自己缝下去的每一针都在战战兢兢,她小心翼翼,针尖不敢带到任何多余的地方。一旦不慎,直接从下面穿破了羊膜囊的话,那就真的不用保胎了,只能等着还没足月的胎儿自己掉下来。

  就这么一个看似简单的宮井内口环扎术,余秋整整缝了近两个小时。无限好文,尽在

  别说是抓着持针钳的她了,就连帮忙拉钩的小吴跟助产士都吃不消,因为她们长期保持极为扭曲的姿势,两人的腰都快断了。

  可是她们又不敢动,也许动一下,之前的所有努力就可能前功尽弃。孕妇也就失去了她第5个孩子。

  当妈妈可真不容易呀。

  余秋想到她导师的感慨,不管是什么样的妈妈,贫穷抑或富有,粗俗或者优雅,卑微还是尊贵,她们在成为妈妈的时候,都曾经用命去拼搏。

  她们付出了多少艰辛,只有她们自己知道。每一位母亲都是菩萨。

  余秋缝完了最后一针,感觉自己浑身的每一块肌肉都僵硬的动弹不得。

  她剪断了线头,却还是不敢给孕妇希望:“现在虽然暂时说是手术成功了,但你后面必须得卧床静养,不能出院,就住在医院里。而且即使是住院也不能保证你的宝宝就能安安稳稳待到足月。

  这就好比

  外头冰天雪地,孩子却想跑出去 玩。我们暂时把玻璃门给关上了,可要是这个宝宝调皮,直接拳打脚踢再度把玻璃打破了跑出去,那我们也没有办法。

  也许发现及时的话,我们还可以做第2次甚至第3次环扎术。也有可能即使发现了,我们照样无能为力。

  我唯一能说的就是,希望你跟这个宝宝都能交上好运。”

  孕妇打的是半身麻醉,她能够听明白余秋的话,只拼命地点头:“我一定好好躺着。”

  余秋开始有些庆幸她是在这个季节,也就是农家人常说的猫冬时节出现问题的。

  她现在怀孕23周,等养到春忙的时候,宝宝差不多就能生下来了。

  要是现在赶上农忙,那才真是够呛呢。她丈夫到底顾哪头?万一大队跟生产队的干部不好讲话,农忙时节坚决不许人离开,他们可真是哭都没地方去。

  唉,余秋觉得自己想多了,他还不知道这个孕妇能保到什么程度呢。紧急情况下行宮井环扎术成功的概率可远远低于择期手术。

  说不定下一阵轻微的生理性宮缩就能让孕妇直接破了膜,然后整个保胎前功尽弃。无限好文,尽在

  有的时候无知是福,因为夫妻俩并不了解这个手术的凶险程度,所以尽管余秋再三再四的强调,他们也只为一件事情高兴,那就是这个宝宝暂时保住了。

  至于以后发生什么事,那都是后面的事了。

  余秋不知道该怎样评价他们的乐观。也许正是这种乐观精神支撑着贫苦的劳动人民,在极度艰难的环境下,也能充满希望的生活下去。

  那位年过四旬的丈夫还反过来安慰余秋,要是这一回实在保不住了那也没什么了不起。下回小秋大夫早点儿帮她把宮井扎起来,说不定他老婆就能稳稳当当地生个胖娃娃。

  余秋出了病房门,准备去医生办公室开医嘱的时候,门一推,她看到了何东胜的脸,第一反应居然是:“你怎么还没走?”

  生产队长有些茫然:“我走了,你怎么回去啊?”

  余秋眨巴了两下眼睛,抬头看墙上的钟:“不行的话我就不走了,在这儿凑活一晚上。”

  何东胜哭笑不得:“你还没换衣服呢。”

  大鱼扑满怀,沾了一身腥。她回知青点之后就来得及洗了个脸,便被电话叫到了白子乡,哪里来得及更换棉袄。

  何东胜这一提醒,余秋又觉得自己身上实在是没办法闻了。

  她抬头看了看挂钟,感觉自己不能一直留在白子乡。这里的孕产妇随时都有可能发生危险,可同样的红星公社卫生院的病人们情况也可能随时都有变化呀。

  她跟大夫打了声招呼,又强调了几句注意事项,直接催着何东胜走吧。

  助产士有句话没说错,能不能生下娃娃,那是老天爷的事。作为医生,她能做的就是尽人事安天命。

  两人走出卫生院大门,外头真是滴水成冰,天冷的很,别说开口讲话了,就是呼气都是疼疼的白雾。

  因为冷,天上的星子分外明亮,就像孩童最纯真的眼睛,没有经历世事半点儿污染。

  何东胜看她一路沉默着走到河边,忍不住开口找话题:“怎么啦?心里不痛快吗?还是饿得慌了。我这儿有糖,你要不要含一块?”

  余秋哑然失笑:“我又不是小孩子,吃什么糖啊?我就是觉得真不容易。怀孕不容易,保胎不容易,生也不容易。生命想要繁衍下去,都不容易。”

  何东胜点头:“可不是,要不怎么说女人生娃娃是一只脚踏进鬼门关呢。其实娃娃也是投胎的小鬼,能不能托生为人,也要看命。”

  这回余 秋扑哧笑出了声,调侃他道:“你可别说什么小鬼呀,不然吴二妮她男人

  肯定能跟你急。唉,这家伙,居然在他们村里头说我是什么神医。”

  何东胜笑了起来:“你怎么就不是神医?你是菩萨呀?你可别忘了,你还降服了鳌鱼。”

  余秋瞪眼:“那是鲤鱼!”

  何东胜笑出了两个酒窝:“鲤鱼跃龙门,那也差不多了。”

  余秋直接朝天上翻白眼,踩脚上船,懒得跟这人瞎掰扯。

  何东胜点起竹蒿,小船又晃晃荡荡地往前走。≈lt;

  这一回他们不赶时间,加上夜风凛凛,船太快的话人吃不消,所以他只慢慢地摇。

  余秋双手托腮,一会儿担心那个抢救的双胞胎小二子会撑不住,一会儿又疑心刚才的宮井环扎术并不能保胎成功。

  其实即使是她穿越前的省人医,也不能保证今天的两个病例都能得到圆满的结局。但是那个时候她上头有主任,有导师,担子放到她肩膀上,已经轻的不足1/10了。

  现在,她承载着两个家庭的希望。

  何东胜一边摇着船,一边指点芦苇丛给她看:“我打算明天招呼大家到这儿来砍芦苇,不然就大沟的那些不够用。”

  余秋稀奇:“人家让你们砍吗?”

  现在好像没有无主之物,所有的东西都归集体。

  “这里是野芦苇荡子。谁想砍自己过来割就行,没人管的。”

  余秋笑了起来:“那你们是不是还要夹鱼啊?”

  何东胜摇摇头:“这儿不行,你看这里水位降的厉害,下面都是沙子,上头才有芦苇,不过这样收割机倒是能够割得快。”

  余秋的耳朵立刻竖了起来:“沙子?”

  她看过江沙,水位退下去之后,江岸两边堆积着厚厚的江沙。据说盗采江沙的人,一条船一晚上能挣上万块,属于一本万利的买卖。

  何东胜点点头,旋即反应过来,对呀,沙子。他们要盖房子,可不要沙子吗?

  两人对视一眼,毫不犹豫地都上岸去,拿着手电筒仔仔细细地查看江沙。

  天呐,这么一长条,全是厚厚的江沙。别说盖5层楼了,如果都挖了的话,估计盖摩天大楼都没问题。

  何东胜立刻从船上拿来铁锹,这本来就是条农用船,上头一堆工具呢。

  余秋也拿着箩筐帮忙往里头装。现在材料紧张,处处都要花钱,他们能张罗点儿东西是点儿东西。无限好文,尽在

  两人忙得热火朝天,夜风陡峭都抵不住他们干出了一身热汗。他们挖了一块看到有水了,赶紧跑去下一块挖。

  结果这回何东胜刚拎起铁锹,芦苇荡子里头就传来呜呜的哭声。

  深更半夜,天上没有月亮,就那么几颗星星,芦苇丛暗黑一片,夜半哭声要多渗人就有多渗人。

  饶是见多识广的余秋都吓得忍不住啊了一声。妈呀,谁说大夫不迷信?大夫是这个世界上最迷信的生物之一。

  何东胜立刻警惕地拦在了小赤脚医生的前头,朝里头厉声喊:“谁?”

  手电筒照亮了一张哭花了的脸。

  年纪轻轻的农民抹着眼泪,听见余秋的声音就拍起了大腿:“小秋大夫哎,你可得替我做主哎,我家二妮不认我了,她不肯跟我过了。”

  余秋看清他的脸,大吃一惊,这不是吴二妮她丈夫小周吗?前头两人好的蜜里调油,简单粗暴的给可怜的单身狗们喂了多少碗狗粮。

  瞧这家伙现在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这会儿难 不成是秀恩爱死得快,模范夫妻引起家庭纠纷了?

  ≈lt;hr /≈gt;作者有话要说:大家中秋节快乐啊。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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