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中秋佳节

　　卫壁听到朱长岭准备开始讲，连忙凝神倾听。朱长岭武功只是二流的存在，但毕竟苦练一阳指几十年，更是世代相传，必有其不同之处。

　　看卫壁凝神倾听的样子，朱长岭恢复了一点自信心，接着道：“一阳指本是大理皇室段氏的家传绝学，到了南宋末年，一灯大师凭着它成为四绝之一，号称南帝，更是西毒欧阳锋蛤蟆功的克星，曾祖曾师承南帝，一阳指尽得真传，武功居四师兄弟之首，可惜襄阳城一战死在蒙古人手下。”

　　卫壁点头道：“没想到朱家先祖不但武功了得，更是真正的英雄豪杰，蒙古蛮子将我汉人列为四等人种，随意屠杀，稍有血性的好汉都被杀光了，可我汉家文化岂是这般容易断绝的，如今抗蒙义军四起，正是报国仇家恨的时候。”

　　朱长岭拍桌而起，激动道：“正该如此，大丈夫当建功立业，报仇雪恨…”

　　见朱长岭神色激动，如果再让他说下去不知道会说道什么时候，卫壁连忙阻止道：“舅舅说得对，可惜我现在武功低微，不能手刃元帝，还请舅到倾囊相授。”

　　朱长岭稍微平复一下激动的心情，听到卫壁如此说，连翻了几下白眼，你武功低微？那我此不是只能当炮灰。

　　“壁儿你放心，舅舅不会私藏的，我还想着你扬我一阳指的威名呢！”

　　卫壁默然，不置可否。

　　朱长岭坐下来喝一口茶，继续缓缓说道：“一阳指共分九品，这个想必你已经知道了。”

　　卫壁点头应是，摸摸鼻子掩饰自己的尴尬，说得不好听点就是诱拐无知少女，还骗取她的武功，可谓财色兼收。

　　朱长岭并没有发现卫壁的尴尬，继续说道：“一阳指不但运气方法玄妙，招式亦是精妙无比，惯以食指点穴，运功后出指可缓可快，缓时潇洒飘逸，快则疾如闪电，但着指之处，分毫不差，当与敌挣搏凶险之际，用此指法既可贴近径点敌人穴道，也可从远处欺近身去，一中即离，一攻而退，实为克敌保身的无上秒术。当练至第五品的时候，指力就能破体而出，凝虚成实，隔空点穴，那天看你隔空点穴，一阳指应该练到第五品了吧？”

　　卫壁点点头，谦虚道：“那是表妹教得好。”

　　朱长岭挥手微怒道：“真儿什么性情我这个当爹的还不清楚吗！练了五年之久才练到第七品，懒惰至极。”微微一顿，认真道：“真儿刁蛮任性，壁儿你以后要多多管教才是。”

　　卫壁忙道：“表妹看似刁蛮任性，实乃温柔可爱，性情中人，甥儿甚是喜欢。”

　　“那就好。”朱长岭会心一笑，接着说一阳指，“若论指法，也只有杨左使的弹指神通堪堪能比，不过弹指神通要以石子作为载体，却是落了下乘。”

　　卫壁点头应和，一灯大师单单以一阳指便能成为四绝之一，而黄药师武功甚是繁杂，指法腿法掌法剑法无所不通，这样说来，弹指神通确实不如一阳指。

　　“不过，一阳指也有个弊端，出指极耗精神，是以连续使用小则功力全失，大则性命不保。”说完认真凝重看着卫壁，“所以，你以后要慎重使用。”

　　卫壁郑重连连点头，一灯大师当初为了帮黄蓉治伤，内力全失，要不是有九阴真经，恐怕早就老死了。

　　学武之人有内力护身，寿命比之常人大大增加，四绝哪个不是活到七老八十的，特别是老顽童周伯通，越活越年轻，九十多了才和瑛姑破镜重圆，隐居百花谷日夜笙箫，杨振宁无地自容啊。

　　朱长岭连续重复数次叮嘱卫壁，这才放心，“几百年来，练到第一品的只有大理开国皇帝段俭魏，祖上相传，练到第二品的不过两人，一个是一灯大师，另一个是段延庆，想必你没听过，说起来这个人倒是个人物，脚不能动，口不能语，一身武功却是顶尖的存在，更是独辟蹊径，以拐杖为指施展一阳指，威力甚至比用手指厉害几分，可惜已经失传。”

　　好吧，卫壁没听过段延庆，只看过天龙八部，故作叹息一声，“真是太可惜了。”问道：“不知舅舅练到了第几品？”

　　闻言，朱长岭不禁老脸一红，刚才还说自己的女儿懒惰，而自己呢？也不过才练到第五品，连外甥练了一个多月就赶上自己了，简直是无地自容，讪讪解释道：“舅舅一身武功都在判官笔上，一阳指没下多大功夫，不提也罢。”

　　卫壁聪明绝顶，当然听出了朱长岭的言外之意，当下也不追问，两人很默契的绕过了这个问题继续一个教一个学。

　　卫壁认真的听朱长岭讲解，不断验证一阳指秘籍上的断句，略有感悟，不过要练成第四品可没以前那么容易了，第四品要将内力凝聚在指尖，凝练压缩，对内力控制力的要求很高，如果能练成乾坤大挪移第二层，定能水到渠成，可惜乾坤大挪移第二层岂是那么容易的，以如今的进度，没一两年肯定是不行的。

　　脑海中不断飘过一阳指秘籍的片段，卫壁似懂非懂，身为现代人，古文的水平实在是不堪忍睹，看看三国演义倒还可以，但是一阳指秘籍可是道德经级别的古文，字字玑珠，九阳真经里还有很多内容看不懂呢！

　　看来很有必要学一下古文，卫壁心中暗下决心，信心倒是挺足的，毕竟今生他这个脑袋的智商比起前世真的不是高那么一丁半点。

　　朱长岭讲了两个时辰才停下来，看他的样子还意犹未尽，卫壁坐到屁股都痛了，刚才一句“出指如下笔”一共说了四次，这还是卫壁没有细心数清的情况下，连忙说天色已晚，改天再请教，逃离当场，摸摸隐隐作痛的屁股，发誓以后再也不敢向朱长岭请教了。

　　黑夜降临，后山一座清幽典雅宅子中，大门上的大匾上，“潇湘馆”三个大字秀丽娟美，更显优雅，字自然是朱九真写的，卫壁的书法哪敢拿出去见人。此时书房之内，卫壁捧着古香古味的书，低头苦思，书发出淡淡檀香的味道，使人心神安定。书架是用檀木精致雕刻而成，确实有安神的作用，这个书架费了卫壁不少功夫。

　　前天搬进潇湘馆的时候，本来朱九真和武青婴也吵着闹着要搬来住的，不过被卫壁严词拒绝，如果和她俩住在一起，那潇湘馆肯定会变成堕落的天堂，卫壁深知自己的自制力很差，所以只能忍痛防患于未然。

　　边看书边奋笔直书，同时喃喃地埋怨道：“唉……真是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你说我闲着没事摊上这事干嘛！”当初本来想按照现代练兵之法练兵的，要不是心中有底也不会答应杨逍的请求，要是他想拒绝就算没一千个办法一百个肯定是有的。如果不是叶明提醒，现在还在瞎指挥呢。这才猛然惊醒，这里是古代而不是现代，你用*的练兵之法来冷兵器时代练兵这不是找死吗！于是只能苦逼的研究冷兵器兵书，用聪明的大脑总结出练兵之法。

　　“表妹，别闹，我很忙。”朱九真才练了几天的灵鳌步怎么可能瞒过卫壁敏锐的听觉。

　　朱九真放开表哥的双眼，玩弄着胸前的秀发，撅着小嘴道：“一点也不好玩，你天天都这样，也不陪人家一会。”

　　卫壁一听心立刻就软了，起身拉着朱九真的小手，道：“表妹，乖，去找师妹玩斗将军，还有几天我就忙完了，到时候你想要我怎样就怎样。”

　　朱九真听到卫壁的话立刻就不乐意了，“天天都玩斗将军，烦都烦死了。“摇着表哥的手，撒娇道：”除非你陪我玩。”

　　卫壁不禁翻了一下白眼，那还不是一样玩斗将军！

　　见表哥默然不语，朱九真上前坐在卫壁的座上，拿起《卫子兵法》，笑道：“表哥，你的字好难看啊！“

　　卫壁老脸一红，这些天他都被夸上天了，顶着天才的名号，突然被一个小姑娘取笑，有点不好意思，立刻解释道：“那是因为我写得快。“

　　朱九真满含笑意的看着表哥，直把他看得不好意思不敢与自己对视，也许是觉得玩够了，一看满桌的书籍，轻拍小手佩服道：“表哥好厉害啊！《孙子》、《吴子》、《司马法》、《六韬》、《尉缭子》、《三略》，这么多书。”

　　卫壁耸耸肩，“还行吧。“

　　“以后我帮你抄写好不好。”朱九真恨不得每时每刻都呆在表哥身边。

　　卫壁连声应好，这么好的免费劳动力怎么可能放过呢！他的字确实不敢拿出去见人，朱九真主动帮他正好雪中送炭。

　　朱九真见表哥答应，心情顿时好了很多，这才想起来这里的任务。

　　瞎扯了一会，朱九真突然其身上前抱住卫壁的手臂，娇声问道：“表哥你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看表哥茫然摇摇头，恼道：“今天可是中秋节。“

　　“哦！中秋节啊，那有怎样？”

　　朱九真顿时气结，“哼！中秋节可是团圆节日，可热闹了，爹娘还有武伯伯都在等你呢！”

　　卫壁此时才想起中秋节在古代的重要性堪比春节，谁能想到呢？前世他自初中开始便没过过中秋节，早就忘了。

　　无奈叹了一口气，看来今晚是逃不过了，罢了，兵书也不急于一时，体验一下古代中秋风情也不错。

　　两人拉着手相伴而出，刚出门，便看见武青婴走来。

　　朱九真问道：“你怎么来了？”

　　武青婴轻哼了一声，凭什么朱伯伯就叫你来，叫我去准备准备食物，越想越不爽，气道：“我想来就来，关你何事？”

　　朱九真哪能受得了这般挑衅，刚想反击，卫壁便捂住他的小嘴，同时拉起两人的小手，“师傅舅舅他们等久了，我们快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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