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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难兄难弟


兵部的调令还未到,礼部先送来了文书,点贾政去苏州府作学差,说皇上念他居官勤勉,人品端方,虽非科第出身,却是世代书香,因此选他去苏州府主持院试,为皇上选拔人才。

        “世代书香?”贾赦靠在紫檀椅上沉吟了许久,摸了摸手上的玉扳指,半晌后才开口问道,先前北静王爷可是说,皇上念他们家是武荫之属,眨眼间又变成了世代书香,贾赦扪心自问,两府的这些小辈,文武全才就不说了,个个文不成,武不就,可有占上一头的?唯有一个敬大哥,也早翘辫子了,剩下的即便是二弟,也是久试不中,靠恩荫入朝为官的,下一辈的就更不用说,珍儿和琏儿兄弟俩,也只言谈上来得,连凤丫头也不如,不过差遣他们应酬往来,剩下的宝玉和环哥儿年纪还小。

        “许是娘娘美言,皇上才知咱们家最重诗书文章。”贾政强压下喜色,拿盖碗拨了拨茶水,旧年娘娘封妃后,他上荷皇恩,做事愈加勤勉谨慎,想来工部上差和皇上都看在了眼里。

        “上意难测哪,二弟此去苏州府,诸事都要小心才是。”贾赦长叹了一声,他虽觉有些不详,但念在宫里有两个贵人,迎丫头更是有皇嗣傍身,想来也没什么大碍,“如今最要紧的是珍儿和琏儿,父亲在世时,你我还跟着学过几天兵法,他们两个从小儿养在锦绣丛里,可拿的动剑开得了弓?我昨日翻出了几本兵书,他们兄弟两个见了,那是两眼一抹黑。”

        贾赦说着又叹气又摇头,他这两日吃不进睡不好,整颗心都揪起来了,“别的不说,就他们哥俩那个身板,那是能上战场的?春上常来的那个孙绍祖,二弟也是见过的,那才是真刀真枪练出来的。咱们这样的人家,原该安富尊荣才是,何必拼上性命!”

        这宁荣二府的爵位,迟早都会传到他们手里,何况有娘娘在宫里,等迎丫头诞下皇嗣,何愁做不上官?

        “大哥,你我仰赖皇恩,该时时刻刻惦记着如何报效朝廷才是,我前日见宝玉穿了一双罗鞋,只觉虚耗人力,作践绫罗,问是他舅母给的……唉,府上实在是太过奢靡了,我如今王程所迫,只怕一二年间都未必能回来,家中诸事全仗大哥一人,务要上体天恩,宽柔待下……”贾政说到这里,想起大哥一屋子的姨娘,俱是穿金戴银,脍不厌细,食不厌精,不由又劝道,“娘娘回府嫌咱们太过靡费,内务府说连皇上和后宫嫔妃们,一应服食都极为节俭,更何况咱们呢,吃饱穿暖即可,万不能太过铺张了。”

        “二弟也太过小心了,咱们祖上迎驾有功,才荫庇后人安享这太平日子,吃穿用度自然要衬得上国公府这三个字。”贾赦摆了摆手不爱听,“现下只说珍儿和琏儿他们两个,虽是索相抬举,可到底不是沙场拼杀的将才,这两天吓得和鹌鹑似的。”

        贾赦皱眉思忖了一回,又道,“我想了这几日,拢共就两个法子,一是再去请了王爷来,让他在索相那里代为转圜,只说珍儿他们身子弱,禁不住塞外风沙,若是随驾时病了,岂不是给皇上拖后腿?孙家和咱们是通家之好,孙绍祖托我给他在军中寻个差事,可平安州并没什么空缺,若是让他顶替琏儿他们,说不准倒能跟在皇上身边建功立业呢。”只是索相准了,那就是两全其美,若是索相日理万机,不肯理会这些,那就只能传信给宫里,皇上和皇太子那里,就靠她们姐妹俩周旋了。

        珍哥儿虽有爵位,却尸位素餐,琏儿那些虚衔,算得上是白身,如今皇恩浩荡,才能随驾北巡,大哥居然还想着推三阻四……贾政摇了摇头,“他们兄弟俩虽不成器,跟着皇上到底能历练些。”他委婉劝了几句,大哥只是不听,贾政欲要仔细分辨,又唯恐言语之间忤逆了大哥,只得长叹了数声,几日后北静王爷来,说索相有重任相托,实在是推卸不得,贾政才放心去了苏州。

        贾赦传信入宫,元春所言和贾政无二,迎春也道宫里规矩,后妃不得干政。贾珍贾琏听了这么个结果,自知推脱无望,只得去兵部领回甲胄等物,幸得他们是世家子弟,按例可以带十数个随从,两人便召集阖府的青壮男子,选了些力气大,能舞枪弄棒的随侍出征。柳湘莲常和贾琏往来,见他整日愁眉不展,说甲胄穿上后坠得肩疼,若是遇上了葛尔丹的人,怕是连还手都不能就被一刀砍死了。

        柳湘莲素来义气,见贾琏愁苦至此,难免想着要替他分忧,又想起自个儿家道中落,虽酷好剑法,一身武艺,但报国无门,不过串戏赌博吃酒罢了,如今年纪渐长一无所成,倒不如暂且屈作贾琏的小厮,跟了他们去,一来可护着这花拳绣腿的兄弟俩,二来么,倒要借机挣一番军功在身。

        “好兄弟,你若愿意跟了我去,就是我宁荣两府的大恩人,往后只要我有的,只要柳兄能看得上的,只管开口。”贾琏喜极泪下,抱着柳湘莲不肯撒手,他见识过柳湘莲的身手,即便是一百个珍大哥和他,也不是柳湘莲的对手,有他在,这性命算是保住了。

        “琏二哥言重了。”柳湘莲笑着推拒,见贾琏报菜名似的,将宁荣二府的珍玩,连同他自个儿的私房,一股脑儿说了出来。若是要一两件,有违他侠义作风,若是不要,又怕贾琏多心。因此开了个玩笑道,“琏二哥素日最知我,难道我是个贪财的不成?我要的只怕琏二哥不肯给呢。”

        贾琏得他如此相助,正愁不知如何报答呢,听柳湘莲这么一说,不由喜上眉梢,“但凡柳兄要的,我定当双手奉上,怎会不肯给呢?”

        “琏二哥常说,你屋子里有个平姑娘,长得虽是绝色,怎奈二嫂子善妒,平常不得近身。琏二哥也知道,我萍踪浪迹,漂泊惯了,身边连个亲近的人都没,上次去姑母家里,她老人家还提起,要给我说一门亲事呢。若说我现下最缺的,便是这么一个可心人,到时再置办几间房舍,也算是个有家的人了。”柳湘莲故意说着玩儿。

        “平儿……她长得虽好,又细心周全,待人比我那母老虎和气多了,但到底……柳兄这般人品,定要寻个又绝色又清白的姑娘,往后包在我身上,连房舍宅邸,我也替你置办妥当……如此甚好,若真成了亲,你也算套上笼头了,到时候咱们弟兄,便可一同作乐。”贾琏思忖了半天,笑着抚掌道,倒也不是舍不得平儿,两府里丫头多,连环兄弟都知道,去了旧的,自然来了新的。

        “琏二哥可是舍不得了?我发愿娶一个绝色的女子,平姑娘恰好便是绝色,又帮着二嫂子管家,想必作了主母后,必然也治家有方。至于清白么……我这些年眠花宿柳,又何尝清白到哪里去,只要性情贞静便是干净……何况她只服侍你一人,你我兄弟,何必计较这个?”见贾琏神色间颇为不舍,柳湘莲越发来了兴致,认真逗贾琏玩儿。

        “我们家那么多丫头,又不缺她一个,再说她虽是陪嫁丫头,但有我们家那母老虎在,我一年也摸不着一两回,有什么舍得不舍得?”贾琏笑着摇头,“若说不舍,只怕是我家那母老虎舍不得她,既防着她,又离不得她,她们从小儿在一处,吃饭睡觉都在一块儿。”

        “你舍不得便罢了,难道我是强抢不成?”柳湘莲佯作不乐道。“莫要推脱到二嫂子身上,当家主母再贤惠,也没舍不得小妾的。”

        “我们屋子里,和别家不同……”贾琏见柳湘莲脸上不快,忙道,“既然柳兄你开了金口,我这就去同她说。”贾琏说完后便起身要走,凤丫头就算再舍不得平儿,也不会分不清轻重缓急,自打知道他要随驾出征后,凤丫头眼泪就没干过,都肿的睁不开眼了,还惦记着要给他带这个带那个,生怕冻着饿着,又怕真遇见蒙古人,打仗回不来了。

        人常说,患难见真情,贾琏着实感叹了一番,这番随驾出征,往常交好的世家公子们,都和二叔一个样,见面便祝他建功立业,从小儿一处长大,谁不知道谁,他连甲胄都嫌沉,在草原上颠簸不掉落就是万幸了,还真能在马上提刀杀敌么?到时只怕晕头转向连敌人都分不清。

        素来不管他的老子,这会子倒着急了,只是求助无门……再就是老太太了,听说连着哭了几场,虽有二叔二婶劝慰,到底是急病了,四处遣人去烧香,盼着菩萨保佑。

        贾琏想到这里,也不由潸然泪下,该先去回老太太和老爷,有柳湘莲一路随行,想来他和珍大哥性命无碍,也免得他们在府里日夜悬心,若是急出个好歹,倒是他不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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