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自动就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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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恢复叶安第一人称）

　　“他娘的，到底行不行啊！”我把写字台和地上的杂物统统推开，在屋子中央划出了一块空地，盘腿坐下，照着书上说的参考着钟灵坤的样子运气深呼吸了半天，身上一点感觉都么得，更别说要搞出那个虫洞来了。

　　什么折叠空间、宇宙力学，这些人看个墓还个个都得是科学家，这不是要逼死广大无业游民吗？难怪老是找不着用人单位，这用的哪是人啊！我愤怒地把手里那本“30分钟学堪舆”狠狠往地上一砸。

　　别说开轨道了，开车老子都不会。

　　我正郁闷着，突然身下一空，原本好好的地板竟开出了一个黑色的圆形大洞，一种熟悉的感觉从我身下蔓延上心头。

　　“妈的老子还没准备好啊！”

　　“你要找的人在这里，跟我来。”

　　“什么？什么跟我来？我要找谁？啊！——”我从不知道什么地方给那轨道吐了出来，巨大的冲击力使我飞了出去，迷糊中撞倒了一个软软的东西，还好有个垫子，否则我非被摔死不可。

　　我揉揉眼睛从那垫子上爬起来，才发现这垫子的形状古怪：“哇！都被砸成人形啦！”

　　没想到我竟然自动领会了“轨道”的开启方法，我真是天才。

　　“你他娘的！”说时迟那时快，底下的垫子一把抓住我的脚踝把我给甩了出去，砸在墙壁上，然后有什么东西飞速地就往我脸上砸，砸一下还不够，还有第二下第三下第四下，我好不容易回过神来把那玩意儿从我脸上拍开，没想到那东西更加用力地往我脸上一打，差点没把我鼻子给打歪了。

　　老子还要靠脸吃饭呢！我硬是固定住了那玩意儿，才发现手里正牢牢抓着一窗扇。

　　“是叶家的。”熟悉的声音从我面前传来，我一抬头就看见那张脸，那和某麽麽如出一辙的恶毒眼神。

　　“你怎么在这……”

　　“叶安，你给我滚回去！”钟灵坤三步并两步冲到我前头来，一把揪住我的领子，“谁让你回来的！”

　　“我担心你……”

　　“你先担心你自己吧！”钟灵坤看上去非常愤怒，我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女孩子生气了该怎么办？怎么哄？老子光棍二十六年鬼知道怎么哄！

　　她放下我的领子，丢给我一个背影，湿发贴在她的脖子上，我在想她什么时候把头发给剪了，单薄的吊带衫被水浸得半透明，紧紧裹出她身体的曲线，她和杨焱交谈着，不时侧过身来看我一下，胸部的形状被衣服勾勒出来，我忙移开视线。

　　又不是没看过，大老爷们慌什么慌。我别过头去，接着就见灵坤蹲到我面前。

　　“老娘要去交接，你就在这里等我，不许走开，懂？”她说着，从裤袋里掏出一个烟盒子来，打开来抽出一支烟递给我，“会抽不？没事儿干就抽。”

　　那支烟已经受了潮，咬在嘴里软软的，灵坤拨了一下打火机，一簇火苗在眼前跳跃起来，让人觉得很温暖。我试着吸了一口，却被呛得连连咳嗽。

　　她看着我的窘样笑了一下，接着说：“你不能和我一起，这是规矩。”

　　内心的想法被盗窃的感觉让人有点不甘心，但是听着灵坤的话却莫名地安定了下来，她的话仿佛有安抚人心的效用。

　　“你要出不来，我就把你老哥给炖了。”我说这话就像一个孩子一样，幼稚，又显得天真。

　　“那要看你有没有这本事了。”灵坤摆了摆手，跟着杨焱走到佛像后头，看杨焱手在烛台上碰了碰，佛像的后背上就开了个门，里头一条乌漆墨黑的通道直通向地底下，看得怪骇人的。

　　钟灵坤根本就没犹豫，一个纵跃就抓住门的上沿，荡进了那通道，杨焱紧随着她，进去之前回头看了我一眼：

　　“叶家的，给你个忠告。”她又望了望窗外，说道，“天黑之前这里很安全，但是天黑之后就不知道了。”

　　“怎么个不知道法？”我靠在墙上问。

　　“这里，是鬼山。”杨焱说着，也跃进了通道，那门随后便关上了把我一个人给关在外头。

　　能有什么事儿。我自己安慰着自己，又去作死地吸了一口烟，结果呛得我翻到地上打滚，这玩意儿可真够冲的……我抹了把脸，继续把烟拿在手里，并不想就这么掐灭它。这也算是这鬼地方唯一的火源，那蜡烛早就灭了，况且已经烧得连烛芯都找不见了。

　　我看了看表，北京时间下午4点，杨焱说这里是鬼山，那么毫无疑问就是我日记上写的缅甸鬼山，那么这大殿岂不是……龙宫？

　　到处一排残花败柳的萧索样子，哪里能是龙宫？我摇了摇头，正好瞧见佛像背后墙上的一幅牌匾，几个字都磨损的看不见了，只剩下两个字能看清，中文：“龙宫。”

　　心情一时坏到了极点，我的脑子早就在莲宫被烧得只剩下脑壳了，休息的时间根本没超过六个小时，我就又到了个关键地点。这些人他娘的是想玩死我，而且连我自己都想玩儿死我。

　　我发了一会儿呆，再看了看表，大概过了一个小时左右，外面雨停了，却阴云密布，光线很差，屋内天花板上还在往下渗水，地板凹凸不平时不时踩着一个水坑。我在屋子里绕了一圈，没觉得有什么特别的，便又坐了下来。

　　果然这里的秘密都在那尊佛像下面。我自顾自想着，钟灵坤下去了这么久也没个信儿，连个声音都听不到，该不会是出事儿了？不，应该不会，我使劲儿摇了摇头，这个小妞的身手可没比钟瘫痪差到哪儿去，虽然我没亲眼见过，但就她方才揪我领子那力气，就和钟瘫痪不相上下。

　　我越想越觉得自己跑过来纯粹是当电灯泡，非但没能帮上忙说不定还要倒帮忙，我根本连这里的窗户都打不过，更别说对上其他守陵人了。不过……

　　“御五门，杨焱。”

　　御五门，是什么？守陵人的别称么？我正出神，脚下就传来一阵剧烈的摇动，震得屋顶上的瓦片统统砸下来，我慌乱中用手护住头部，幸好没被砸中。

　　地震了？我扶着佛像的基座才站稳了脚根，大殿中突然传来一声沉闷的吼声，像是野兽的声音，却是从未听过的叫声，人最怕遇到未知的对手。我急急忙忙拾起地上一根木棍拿在手上，当作防身，然后望向四周。

　　天黑了。

　　最后一点光线从大殿中溜走，我陷入了完全的黑暗，今天晚上，看不见月亮。

　　没有月亮，可视度更加低，我的心脏急速地跳动了起来，杨焱警告过我晚上这里什么都有可能发生，一开始我还觉得她唬人，现在再看，感觉完全不一样了。

　　说不定还真的会发生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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