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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三公相争


一到长安,我就觉得气氛不对。路上行人们低着头,连招呼也不敢打,有好几次,我都感觉到周围百姓知道我们是张汤家人之后的愤怒。

        才进了门,就见田甲微醺而出,张贺瞅准机会,拉住了他,“田叔,街坊邻居好像都对我们怒目而视,这是怎么回事?”

        田甲一滞,摇了摇头,脸上越发红润,“大侄子,你们在洛阳两年多,有所不知。”他叹到,“酒楼茶馆不是常有人议论批评国事吗?皇上历来说一不二,听闻百姓竟然对他的决策说三道四,正恼恨如何治罪,令尊竟然。。。哎,不说也罢!”

        “田叔,俗话说知无不言,我们做小辈的知道了,也好劝劝不是?”

        “令尊。。。进言可以搞个什么“腹诽之罪”。什么不说出口的诽谤也是诽谤,还大肆鼓励邻里检举揭发,一时间人心惶惶,大家是敢怒不敢言啊!”“不仅如此,大行令颜异反对腹诽定罪。他素来和令尊素来不合,令尊借此机会,竟然用腹诽将他收监处死,如此一来,国都中人人自危,对张大人是恨之入骨。”

        “我就是个商人,不懂什么大道理,劝他说‘陛下办事如此激进,得罪人的可是你呀!’令尊平日多精明的一个人,听了无动于衷,我瞧他竟有点释然的意思,还说什么‘不谈国事,不谈国事。我知道自己是酷吏,郅都的下场前头摆着呢。’接着喝酒聊天,这不,到黄昏了我才走。”

        张贺心中不由地一惊,想不到父亲竟能做到这个份上,扯住田甲的手也松开了,“多谢田叔告知,小侄在此谢过了。”

        这日饭后,家人们聚在一起,闲聊洛阳的见闻。张贺见张汤心情不错,忙为父亲又加了点酒,“爹,古人曰,防民之口甚于防川。。。”

        张汤都不用抬头,就知道儿子想说什么。他一眼撇了撇旁边的张贺和我,“乱世堪用重典。朝廷连年对外用兵,如果不严加控制百姓,恐怕会出岔子。这是陛下的想法,为父不过是君主分忧罢了。”

        我忙堆上笑容,将下酒菜放到他面前的案上,“可儿媳也觉得,陛下和您这次是否有点过了?腹诽定罪一开,以后有的是冤案。国中百姓,可要受不少委屈。”

        “你们以为陛下有劲和这些小民过不去?不过就是想吓吓他们。”张汤讽刺地打断了我们,“这是为了搜刮勋贵的财产,国库现在虽说不上紧张,到底不算宽裕。”

        我的发丝都蘸进了酒里,这回也顾不上整理了,“大户完了就到中产,中产完了就到百姓,这几年的趋势如何,我们在外,再清楚不过了。”

        “是啊,爹。腹诽罪之事,百姓不知道有多恨您。他们不敢埋怨陛下,都说是您挑唆的。”

        “以后的事,以后看着办吧。”张汤不欲多说,随手将酒给自己满上,一饮而尽。

        张贺轻轻转头,我们对视一眼,见张汤心意已决,又是长辈,不好再劝。不久张汤又推行强制诸侯王用四十万钱换取白鹿币的政策以充实国库,而白鹿币只有长安的上林苑才能得到,对汉室中央来说一本万利,惹得各个诸侯国和属地官员更是怨声载道。

        转眼回到长安已经好几月,杏花飘香,杨柳扶风,整个庭院都沉浸在香甜的氛围中。

        这天,我去前院收拢才酿的花蜜,不想却听见公公书房里传出模模糊糊的声音。张汤为廷尉属主官多年,又是御史大夫,经手的案件不知多少,仇家遍地都是。除了田甲,交好之人只有下属鲁谒居,这段时间也常来张府做客,想来是他了。

        “张大人,御史中丞李文又在上奏的文书中说您的坏话。他明明是您的下级,还几次诬告您,是可忍熟不可忍。这次该给他点颜色看看,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让他。。。”

        “此事不妥,我们得罪的人太多了!”张汤低沉的声音响起,“满朝文武,谁不对我们虎视眈眈。”

        挑起争端,可不是什么幸事。我心下默然,定定地站了很长时间,连露水沾满了衣襟也没有发觉,半响,才转身离去。

        不久,鲁谒居指使他人上报李文图谋不轨,刘彻将此事交给张汤处理。然而,不多时李文就死于狱中,朝中议论纷纷,直指张汤刑讯逼供、暗害犯人,连带刘彻对张汤也起了芥蒂。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此时,以赵王刘彭祖为首的诸侯王们因为汉廷中央推行盐铁专卖,收归地方权力,十分怨恨执行此事的张汤和鲁谒居。见此机会,岂有不利用的理?于是上书告发:“张汤是朝廷大臣,掾史鲁谒居有病,张汤却亲自到他那里为其按摩双足,我怀疑他们可能有什么阴谋。”好巧不巧,没过几旬,鲁谒居又因病而死,他弟弟见兄长身死,一腔恨意都发泄到张汤身上,揭发张汤和他哥哥陷害李文,他李文身死,他哥哥又怕又愧,才死的。

        刘彻见臣子们相互攻讦,十分不悦,将此案交给减宣处理。减宣是张汤的老对头,在刘彻面前向来针锋相对,接手此事后,穷追狠治,无所不用其极,搅得张府上下不得安宁。

        然而,这些都不算什么,真正的暴风雨还在后头。

        元鼎二年七月,汉文帝陵园的金银被盗,消息报到宫中,举国震惊,刘彻龙颜大怒,汉廷上下顿时笼罩在一片阴影中。连带着张府,都好似龙卷风眼一般,维持着巨浪前的平静

        丞相庄青翟吓得是寝食难安。好不容易到了十日一次的大朝会,遂强拉着张汤一起谢罪,“张老弟,这次你可要多多担待呀!先皇陵寝出事,弄不好是灭族的大罪!你我唇齿相依,此刻可不能苟活!能过了这一关,让为兄怎么谢你都行。”可拜祭陵园是丞相的职责,和御史大夫并无关系,张汤属实不想承担这连带的责,因此在朝会上不甚积极。

        丞相谢罪,刘彻叱责其失职,将审查此事的重担交给了张汤。

        丞相庄青翟惊惧不已,“陛下让张汤审理此事,张汤是酷吏,和我关系不过尔尔,这下可如何是好?陵园这事我实在不知,可张汤未必信我啊。看他早朝的态度,恐怕不能轻轻揭过。”

        “丞相大人,请听下官一言。”丞相府长史朱买臣是淮南国人,从淮南王案时就怨恨张汤,抓住机会进言道,“张汤此人刻薄寡恩,定会对丞相您不利。您想,当初您与张汤相约向主上谢罪,您谢罪了,他却没有。如今又欲以宗庙之事弹劾丞相,这是什么?这是欲留取代丞相您的地位啊!”

        庄青翟听了,脸上一白,“那依诸位的意思呢?”

        “他既然声东,我们就击西。”

        “这么说,你已有了法子?”

        朱买臣靠上前来,拢了拢胡须,“制他的办法,就在眼前,唯一字而。”

        庄青翟疑惑地看了看他。

        “丞相请想,前两年京中,陛下还对一事发过火。”

        “两年之前,陛下大怒之事?”庄青翟一惊,“当年大水之后,物资缺乏,流民涌动,陛下对善后十分不满。。。”庄丞相性情温和,本不是心狠手辣之人,想到此处,黝黑的眼仁就瞬间放大了,“你是说,士农工商,这商字?”

        “不错。”

        见庄青翟还在犹疑不定,另外两人也连声附和,“大人切不敢优柔寡断,此时此刻,必须先发制人,以免被动防御。大人放心,下官们来办,不会沾上您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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