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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原形毕露


子都被白驹拍醒,坐起来,诧异表弟真是神出鬼没,这里又遇到他。见阿薰站在旁边,钱皮还在酣睡。白驹对子都道:“我找钱皮有点事。”子都道:“那你们说事。”起来出去了。子都对白驹的行径虽好奇,却从来不过问,以免打湿脚。屋里老头起来了,咳着嗽在抽烟。

        白驹这是与初次与钱皮打交道。交谈几句后,白驹又带钱皮到二妹子未长草的坟前,在这里站了一会。

        钱皮听完白驹所讲的一切,说:“呃,我本以为,你比浪子、孙猴他们老辣。结果你还很幼稚。”白驹愕然,头回有人这样评价他。那什么叫不幼稚?白驹从看钱皮第一眼,就觉他脸面的皮肉僵硬,眼珠木木的,不会转动,偶尔又如针束般闪着锋芒。摸不清面前站的是哲人乎?精神病患者乎?白痴乎?丐帮乎?且不住声。钱皮一方面讥讽白驹仗义,一方面又无可无不可,有刺激就行。问:“晚上?”“你听我的口哨。”说毕吹了声口哨,如笛声尖锐、悠扬。

        钱皮和子都出去逛,说下午回来。阿薰便用芭蕉叶包了些带肉末的米饭,及两小串沾了盐的红辣椒,给他们饿了吃。老人也递给他们一个烟叶裹成的小包儿。二人翻过两道山岭,眼前是又一片花海。女人们在这里忙忙碌碌。

        一座座山头没有别的庄稼,也没有别的花儿,只有盛开的花朵,深红映着浅红,天蓝飘着雪白,淡紫托出嫩黄。山谷无风,异香弥漫。他俩头戴女人们抛来的花环,抽着老人给的烟,眼色迷离,咧嘴笑着,手舞足蹈。

        饿了手抓着吃芭蕉叶裹着的肉末米饭,吃沾了盐的红辣椒。吃口渴了,四处找泉水喝。

        最后来到一片开满大朵深红色花的山坡,这里一团团蜂群只在花丛中旋转飘动,却不肯落下去采蜜,原来蜂群已经中魔了。花间的蝴蝶飞舞翩跹,但是动作很慢,他俩随便一伸手就捏住了,原来蝴蝶都快要被花香催眠。二人在花间追逐彩蝶,很快各自的手指间都挟满了彩蝶。

        这时他俩对望一眼,都看见了对方眼中的惊讶与警觉,都在想昆虫尚如此,人呆久了,吸了这浓烈的花香将会怎样?

        实际人也会昏昏睡去,且要是没有一丝风儿来带走这浓烈异香,又无人来唤醒他的话,他将一睡不醒!二人幸好从蜜蜂与蝴蝶的姿态中得到警示,互相说我们要赶快离开呀!他俩终于跌跌撞撞走到这片樱速花海的边沿,神经已经麻痹了。

        钱皮身轻如羽,身体透明,变成花上的一只七星瓢虫,言俗称“花姑娘”(娘念一声),花朵长出了五官,明明是同桌的脸,眼睛水灵灵的,鼻翼亮莹莹的,皮肤吹弹即破,七星瓢虫小心翼翼爬上她的脸,登上鼻尖。七星瓢虫内心很怪异,是介于男子汉和七星瓢虫之间的感觉,或者说七星瓢虫自以为是男子汉。

        七星瓢虫在同桌脸上爬搔对方却没有反应,它很沮丧,于是撑开硬壳伸出里面的纱羽,“花儿”,它叫道,用这种方式来挑逗。七星瓢虫收拢的硬壳又张开了。同桌还穿着连衣裙。“这花有毒!”七星瓢虫引颈说这句话,但它根本没有颈子。它喳喳的声音不晓得同桌听见没有?失去知觉的七星瓢虫掉在同桌的连衣裙上。

        没有脸和颈子的七星瓢虫脸痒酥酥的。它费力想呼吸,鼻子不通觉得快要憋死了。突然它的鼻孔奇痒,打个大喷嚏,这下好了,会呼吸了,眼睛也一下子睁开:嗨,面前有只野兔,野兔被他的喷嚏吓得缩头,仍用大大的灰眼睛和善望着他,厚嘴唇不停蠕动着,胡须一晃一晃。

        哈,原来是你,你把我的头发还是鼻毛,当成了青草哇?钱皮目光迟钝,鼻孔快速翕张,像嗅到了火药和血腥味,他很快变清醒了,暗中在手臂聚集力量,猛揪住野兔耳朵,翻身坐起,换手抓住一只后腿,跳起来把挣扎着的小动物重重摔在石头上,摔得脑浆和鲜血四溅。他清醒后感到极度焦渴,故马上就把嘴唇凑上去吮吸起来了。

        啊呀,好一股咸甜味、血腥味!而野兔的四肢还在挣扎,这更刺激他,带给他莫名的快感,他把野兔心脏握在手心,看它跳动,又塞进口里,这样他的嘴、他的脸都跳动和抽搐起来了。

        啊!我就是野兔?我就是野人?他止不住心中的狂喜,遂真的脱得精,蹦蹦跳跳,打着旋儿,举着野兔起舞。

        这时从旁边树林中走出一只小羊羔,浅黄的毛,还在吃奶呢。这小羊羔一边玩耍着,啃着地上的嫩草,一边向他走过来了。他兴奋翻个跟斗,将干瘪没血的野兔丢了,扑上去按住这小羊羔,张口咬住咽喉……

        “哎呀!”他听见一声很难听的尖叫。抬头看时,面前一个丑极了的女孩。

        阳光下,女孩皮肤、双眼呈淡金色,散披着乌发,系着根精细编织的草绳。她刚从林中走出,被这恐怖血腥的一幕吓呆了。

        钱皮嘴上、下巴和胸膛糊满血和毛,像有数个火球在体内冲突,浑身燥热难耐,喉咙焦渴难耐。他赤身在撕咬羊羔,吮着羊血,女孩的出现使他一愣,并有了羞耻心,(这真该死!)遂将上衣扎在腰间遮住丑陋,这才站起来,朝女孩狞笑着。

        哈,你既然已经看见了原始的人,纯粹的人,本真的人,他恶狠狠想,小丫头,你也请上西天吧!我要喝你的血!我在这里快活,你在西天,据说西天是更快活的呀!四野无人,他把子都忘记了,或下意识里子都也只有一死。怎么,山里竟有这种丑女孩!

        该死,我面前怎么有许多花朵扑面而来,纷至沓来,这些难道都是丑女?哈哈,这是丑女孩使的妖术呀,骗我掐断这些花儿的脖子!“哈哈,哈哈哈……”他狂笑起来了,你这个丑丫头!

        女孩不怕死走过来了,像那只小羊羔。他得决定如何弄死她,用石头还是就用牙齿和手?区别是后者慢,可是更有趣。哈我要喝人血了,这才真正回到原始之原始!他看了看自己膀子上的肌肉。

        女孩离他还剩几步,得立刻拿定主意!却不料,这时另一种欲望如风暴来袭,轻易将茹毛饮血的欲望横扫到爪哇国去了。他觉得浑身是火,或者说,他突然间变成了一炉火……

        他正要解开扎在腰间的衣服,突然从她背后钻出条龇牙咧嘴的狗,不,不是狗,是狼!狼和狗他分得很清楚!他惊得倒退两步,火速从丢在地下的裤兜里掏出□□。过去他从掏枪到射击只须一秒钟,这时他手忙脚乱,勾一下没勾响。

        姑娘对钱皮紧张的动作连看也不看,她走拢抱起可怜的羊羔,这才看钱皮一眼,扭了扭嘴角。她眼里没有恨,没有凶光,只有悲伤的泪水。

        钱皮惊讶于姑娘的镇静,觉得自己受到她的藐视,他胸中的万丈凶焰顿时萎缩了。姑娘和她的狼离开后他颓然坐在地上,恼恨地把枪一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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