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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挽救不回来的事


晚上放学是八点回来,梁月茹扔下书包,拿起叮叮当当的钥匙串,钥匙串的声音,总是带着孤独的色彩。

        妈妈开的文具店要九点才下班,因为没有人在家等你,回到家,原本妈妈不管再忙都会回来把饭做好的,她走到饭桌,空空的饭桌上只有一本离婚证,梁月茹打了电话给妈妈,电话的那头是安静的,梁月茹的嘴唇都忍不住颤抖起来,一会一个虚弱无力的声音响起,和往日梁月茹听道妈妈的声音不同,原来妈妈的声音虽然是些许疲惫但是充满斗志,似乎还充满着对美好生活的向往。

        而这次的语气很明显苍白无力——

        她捂着嘴温顺地嗯了一声,克制自己鼻音,不想让妈妈听到自己的哭声。

        “茹茹啊,以后跟你爸爸生活吧,跟我你过不上好日子。”梁月茹的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她扇了扇眼泪,努力保持镇定地说:“又怎么了?你们怎么了?不是每次你们生气一会就好了吗?”

        “这会不一样了,你以后就跟你爸爸过了,反正他也没怎么照顾过你,他始终是欠你的。”梁月茹听道她的哭声更厉害了,她动了动嘴,不知道说什么,转而一阵嘟嘟的盲音。梁月茹再打回去,已经显示关机。梁月茹有些崩溃地抓起头发,窗外,开始打起了雷,梁月茹带上门,疯狂着跑着,雨点开始密集起来,她打了车坐到妈妈的店,文具店的门紧闭,黑着灯,梁月茹趴在自行车上,喘着粗气,她有点感谢这个雨了,让行色匆匆的路人,不至于停下脚步去看她狼狈的样子,不至于偷偷的哭,她向前走了几步,靠在文具店的玻璃窗上,拨通了那个许久没有拨通的号码,显示人:爸爸。

        “爸,我妈在哪呢?”

        “不知道啊?大人的事,小孩不用管,你妈妈过会就好了,不用……”梁月茹没等他说完,她便按了红色的挂断,心就像掉进了冰窟窿,她知道那是绝望和失望的感觉。

        她的头发不听地嘀嗒水,她用手把挡在眼睛的刘海胡乱地抹向后面,咬咬牙,向前跑。

        她感受到一把伞撑在她的头顶,那个人关切地问“丫头,怎么了?”

        “没什么。”梁月茹顾不得说明白,径直向前跑,走出人行道着急地挥手拦车,顾锦年在梁月茹身后缓缓收了伞,陪她一起淋着雨,用梁月茹听不到的声音轻轻说了句“那这样我陪你。”

        已经快九点了,车一直堵着,梁月茹感觉自己的神经都麻木了,她坐在出租车里,看着车窗的雨刷不停地摆动着,灯火旖旎,或许是这座城市很久没下过一场雨了,城市的夜景格外好看,不过再美她也没有心情去欣赏了。

        警察局到了,梁月茹登记完,警察阿姨很热心,帮她快速使用gps系统定位到妈妈的手机,

        梁月茹真是恨惨了自己的蠢,妈妈的手机就显示在她家的文具店的位置,梁月茹抹了一把雨水和眼泪混合在一起的液体,对警察阿姨道了谢,再次冲进雨幕

        顾锦年一直跟在梁月茹的身后,当梁月茹准备开车门的时候,一只手抢先打开了出租车门,梁月茹回头对顾锦年说了句“很晚了,学长回去吧。”

        “没啥事,我陪你吧。”

        梁月茹顾不得在说什么,回了神,上了车,急切地拍着司机的靠背说:“师傅,快点到学子路乐欣文具店。”

        车上梁月茹的眼皮跳的厉害,她眼睛斜向窗外,看到路上的车辆也变得匆忙起来,夜很深了,梁月茹看着手表,十一点了,手因为紧张二颤抖起来,梁月茹感觉精神一度高度紧张,头的深部有一根神经疼的厉害,梁月茹吸了几下鼻子,感觉车内的空气也污浊得压抑得她喘不上起来,也是头一次感觉坐车是那么煎熬,而不是出街的轻松。梁月茹憋了好久,从看到顾锦年的时候,她就一直在憋着眼泪,她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哭,她狠狠地擦了几下眼睛,嘴里说着:“好晚了,熬的眼睛好疼啊!”

        顾锦年递过来纸,没有接她的话,只是说:“还女孩子,擦个眼泪还那么豪放,来这有纸,用手揉不干净。”

        梁月茹接过他递过来的纸,可能是因为顾锦年的话,还是因为什么,她感觉自己好委屈,哇——的一声哭出声来。

        顾锦年抽出刚刚递给梁月茹手上的纸巾,小心为她擦着,轻轻拍着她的背,像是安慰一只受惊的小兽。

        “到了。”司机说了一句。

        梁月茹手颤抖点更加厉害了,她的左手控制着右手,钥匙插了好几遍,才开开锁,她深吸了一口气打开了门,她打开灯,看到坐在地的妈妈,还有地上的药瓶,她爬着抓住那瓶药,安眠药。她用力的倒了倒,“我该怎么办?------”梁月茹撕心裂肺地喊着

        “别慌,先救护车。”顾锦年拿出手机,他第一次感觉手机是那么烫手,他拨通了电话,紧紧地握着手机,修长的手,骨节分明的厉害,他背对着梁月茹,不敢回头看她难过,绝望的样子,他是怎么了,他问自己,一个平时什么闲时都不管的人,可能是她跟自己太过相似,让他忍不住不想让她受过和自己一样的伤害吧。他感受到脸颊有股热流,都不知道他自己哭了,他用指尖滑下来那滴泪,那种相似的难过感,多少年了,感觉自己已经习惯了,却总是让他有种想哭的感觉。

        “想哭,就大声地哭出来吧,在我面前就不用装,我也会陪着你的。”顾锦年双手交叉,坐在医院蓝色的椅子上,看向对面椅子上的把头埋在胳膊里小声地抽泣着不敢打扰别人的女孩。

        “你别说了,你越安慰我,我越想哭。”梁月茹带着哭腔哼唧道。

        顾锦年扔下肩上的书包,脱下自己的校服外套,坐到对面,然后把外套披到梁月茹的身上说:“来,学长告诉你,其实你并不是最最孤单的那个人。”

        “丫头,看你的情况,你爸爸跟你妈妈也分开了吧。”顾锦年淡淡地说道,清澈的眸子里慢慢染上了淡淡雾气,梁月茹抽泣的更大声了点。

        顾锦年揽过梁月茹单薄的肩,让她的头靠在他的胸口,他继续缓缓地说“其实,我的爸爸妈妈在我五岁时候早就分开了,我还记得那天,我爸爸先离开了家,很久不回来了,我就问妈妈,爸爸去哪了,妈妈说爸爸去工厂了,把我带去了爷爷奶奶家,然后骗我说她去楼下买个水果,后来就没有回来过,然后,我不到一年时间又结婚了,我爸爸也是,又生了孩子,然后,我就是那个没人要的孩子。”

        顾锦年哽咽了,视线也模糊了起来,然后又牵动起嘴角,看似微笑着说“你知道吗?爷爷奶奶已经七十岁了,我多希望他们能等我,我快点长大,他们慢点老,这样我就有会人陪着我了,起码有个家,那种缺失的爱是永远都补救不回来的,还有你知道学长啊,高三为了离家近点,自由点,我都是自己在外面住,奶奶身体不好,爷爷必须在家照顾奶奶,我也会自己炒几个菜,很忙的时候要不就搞个外卖,但自己在家那种孤独感,是让我很崩溃的,孤独像个怪兽,在一点一点打破你心里所有本该美好的东西。”

        “谢谢你。”

        “没事,看吧,学长说了,你不是最最孤单的人哦,还有学长呢?”顾锦年像哄孩子一样,摸摸梁月茹蓬乱的不成样子的头发,梁月茹动了动嘴,想说,为什么对自己那么好好的万一每次孤单会贪恋顾锦年的好,该怎么办,像是毒品,戒不掉了该怎么办?她感觉自己连开口的力气也没有了,生生把那句话咽下去了,她直勾勾地盯着急救室的红灯,双目逐渐赤红,目光也逐渐涣散,她,等待着,等待着。

        在灯光昏暗的转角,出现了同样穿着海市一中校服的高挑的少年,捂着隐隐作痛的胸口悄悄地站在那里,仿佛雕像一般,静静地看着她,心也跟着隐隐疼痛,他怀疑并非只是个能穿越时间的系统,他其实在她妈妈没出事前准备去她妈妈的店,但是他刚要开自行车锁的时候,晕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他感觉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他是被人打晕的,是人为的,谁在刻意阻止着这一切?

        他越发地感觉只要靠她越近,就会出现更加剧烈的疼痛感,但是她命运的轨迹,大事件似乎想要改变并不那么简单,不过,就算是拼尽自己的一切也要试一试,他轻轻扬起了嘴角,温柔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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