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老板说不可以把猫猫直接养在公司
本该是最安静的下午时分，在办公室里的宁星和向源却听到公共办公区吵吵嚷嚷的声音。
“哇！好可爱啊，两只小奶猫诶！”
“是啊是啊，看起来也就几个月大的样子……”
“是不是天太冷了咱们这暖和就溜进来啦？”
“有点脏兮兮的呢。”
“……”
众人围成一团，看着这两只不知情况如何的不速之客。
“咳咳。”众人见宁星从办公室里除了来，便又纷纷逃回到自己的工位上。
两只小奶猫可不像员工一般能感受到宁星的气场，依旧在原地互相蹭在蹭去，有些瑟瑟发抖，像是冷到了。
宁星这才注意到这两只脏兮兮的小奶猫：“这是谁的猫？”
一个员工答道：“是溜进来的两只野猫。”
另一个员工提议到：“要不就让他们两个呆在这呗？看着怪可怜的。”
“嗯嗯，我也觉得。”向源提议。
宁星冷笑一声：“我看你们是不是都不想上班，就想着撸猫？”
便也没有人敢再吭一声。
宁星又仔细观察了下两只小奶猫，毛发脏乱，略显瘦削，用略带不满的语气：“这么脏的不知哪来的野猫，怎么可以就直接养在公司？要是身上带着病菌那怎么办？”
员工面面相觑。
向源心想，宁老板这家伙可真够冷血的，但也不好说什么。
宁星又说了声：“向源，和我出去一趟。”说着便拎起两只小奶猫，一手一个，倒是都不闹腾，也可能是没力气闹腾了。
“哦。”向源以为是要让他帮忙一起把猫再扔出去，便也只能跟了上去。
不过走着走着向源就发现了不对劲，怎么走到地下车库来了？
宁星把两只猫扔进车里，自己也坐上了车，向源的两条小短腿只好加速跑去。
坐上车，向源不解的问：“老板，怎么扔猫还要开车？要扔多远去啊？”
“谁说要扔了……”宁星启动了车，淡淡的回道。
“那你不是说野猫不能直接养在公司？……”
“是啊，当然不能直接养在公司，我们先去宠物医院打疫苗，还要办证啥的，养猫又不是说养就养的。”
“哦。”原来是这个意思？向源歪歪头，他倒是不知道还有这么多讲究。看来老板还是有点心地善良的？
应该严格的说，他心的某一小块是善良的。
向源严谨的下完定义后，又转头看看那两只小猫，还是腻腻歪歪贴在一起蹭蹭，不自觉笑起来。
也太可爱了吧！向源的眼睛里冒出星星。
宁星转头看向向源，他看到的场景则是一只勉强能算得上可爱的小刺猬看着两只可爱的小奶猫蹭蹭。
有一种莫名的温馨。
·
两人两猫到了宠物医院。
宠物医生见两人抱来的小奶猫，一看就说：“是流浪猫吧？”
“嗯。”向源回答。
“做个检查吧，然后看看有什么疫苗要打的。”宁星说道。
“好的。肯带野猫来检查，你们还是比较有善心的。”宠物医生说着，看了看穿着西装的宁星，“不过你看起来也买得起纯种猫吧？怎么想养流浪猫？”
“就是凑巧罢了。”宁星随口说。
其实有时候，缘分不需要最好的，那个恰好的才最合适。
很快，宠物医生就做好了各项检查，并给两只小奶猫打好了疫苗。
“你们还蛮幸运的，”宠物医生看着电脑里的检查报告，“之前送来的几只流浪猫都有先天性的一些疾病或者免疫缺陷之类的，你们带来的这两只猫倒没什么严重的病，就是身上好像长了些虱子，有些不严重的皮肤病，所以它们一直在蹭来蹭去。
“我给你们配些药膏，记得按时给它们涂。
“建议先带到专门的宠物店里给他们洗个澡，病好了之后再看情况是不是可以你们自己洗。洗澡的频率不用太频繁。”
“好的，谢谢医生。”宁星说，又戳戳向源，“给它们上药这个工作就交给你了。”
“好的。”这大概是向源唯一一次接到工作还感到开心的。
不过向源却从医生的话里找到了另一个致郁点：“那医生，如果查出来流浪猫病的严重了，带他来的人还会愿意养他吗？”
“偶尔会有愿意养的。但大多数就放弃了，毕竟养一只病猫确实又烧钱也烧心。”宠物医生叹了口气。
向源此刻就觉得有些烧心，接着追问：“那，然后呢？那些猫猫怎么办呢？”
“我们都会统一送到流浪动物收容所那边去，但那边毕竟也只是个志愿组织，也没有太多资金支持，条件有限，本身就有病的猫猫狗狗别说被人领养了，再多活一段时间也难。”
“好吧。”向源看起来有些失落，眼角耷拉着。
宠物医生见向源这样子，无奈的笑笑说：“这也没办法，力所不能及之处可太多了。对了，马路对面就有可以给猫猫洗澡的地方，你们可以直接过去。”
宁星看着略有些失落的向源，只是淡淡道：“走吧。”
两人便过了马路到了宠物店，看着店里的员工给猫猫洗澡。
看到价目表向源倒是惊了一下：“原来给猫猫洗澡都要花这么多钱呢！”
“不然呢？宠物店做慈善吗？”宁星没好气的回怼。
“……”向源说不出话。或许大多数的力所不能及都是不够有钱吧。
或许真的得努力赚钱的才行。二十年来在物质方面都清心寡欲的向源第一次冒出了这样的念头。
也或许，只有有了更大的欲望，也才会有变得更强的动力吧。
不过向源暂时还是决定当一个半吊子咸鱼。就是比最垃的咸鱼好一点点的那种。
员工给猫猫洗澡用了好几种洗剂和工具，马上就到了最后的烘干步骤。
向源便趴在烘干的机器外面，透过玻璃看着里面的两只小奶猫逐渐变成了蓬松的球球。
“喵呜~”猫猫发出了奶奶的叫声，或许是觉得舒适吧。
完事后，宁星又带着三只小动物到相关机构给两只小猫猫办好了证。
有了证，就是合法收养人了！
两人回到车上，向源沉浸在撸猫的世界里无法自拔。
宁星准备启动车回公司，向源却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问宁星：“老板，你说，如果这两个猫猫有严重的疾病，你还会养它们吗？”
宁星听到这问题感到有些猝不及防，启动车的手也停了下来，他顿了顿，许是认真的思考了番，说道：“不知道。”
“哦。”得到这答案向源也觉得是在意料之中，只是有些不那么满意的样子。
宁星又接着说：“不过反正是养在公司，可以向众筹它们的医疗费，然后还可以以此作为一个点宣传一下我们公司，总的来说似乎成本不大，对公司也比较有利。”
啧啧，精致利己的资本主义。向源这么想着。
“老板，我看了下地图，流浪动物收容所就在附近，我想去看看……”向源小声的提出要求。
宁星感觉有点头疼。
合着我就是你的专属司机是吧？
“行吧。”
·
流浪动物收容所。
向源下车时就有点惊到了，原来在繁华的大城市之中还隐藏着这么一个破旧的地方，说是垃圾场也不为过。
动物粪便和腐烂的气味扑鼻而来，向源不由得减缓了呼吸。
两人走进去便碰到了一个正在拎着狗粮猫粮的女生，她看也没看这两人就说：“又是来送流浪动物的？放到哪个笼子里。”说着指向一边的一个破旧的绿色的掉漆的大铁笼子。
笼子里有不少猫猫狗狗，大概七八个的样子，看起来都有些奄奄一息了。
“那些是……”
“这两天收容的流浪猫狗，”女生放好了猫粮狗粮，才转身看向这两人，见两人也没带着猫狗，“你们不是来扔流浪猫狗的？”
“嗯嗯，不是的，我们碰到两只流浪猫准备自己养，就是路过来这里看看。”向源说道。
“看也没啥好看的，就这么回事，现在流浪猫狗太多了，很多还是主人遗弃的，都是些病了的快死了的。
“里面你们也甭去了，味道更瘆人，许是又死了几只。”女生无奈地说，拍了拍身上的土，转身到了里面干活。
向源看着围栏里那些脏兮兮的猫猫狗狗。
有一只黑白相间的像斑马似的小狗还算活蹦乱跳，但是显然它的一条后腿已经断了，无力的垂着。
有一只黑色的猫有多处毛发已经秃了，一只耳朵还残缺了一块，只安静的做着，大大的眼睛看着这两人。
还有很多只一动不动的猫猫狗狗待在围栏里。
兴许是睡了吧。
向源这样想。
此刻，向源深深的感受到了宠物医生所说的力所不能及的意味。
原来是这么难受，这么深刻的无力感。
再回去的路上，向源的脑海里还是久久不能忘却收容所的样子。
那么多猫，那么多狗，那么脏，那么臭……
向源问：“老板，你不是有钱吗，给收容所捐款好不好？”
宁星沉默了许久，说：“我是企业家，不是慈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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