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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误打误撞


  飘了一整夜的大雪,早晨起来这般银装素果的景色,格外惬意。墨焄唤汐娆亲身备茶送去书房,似乎心情不错。

  “爹。”

  墨焄正聚精会神地看着手中的书册,待汐娆走近了才察觉到。

  “您看什么呢?这么认真。”

  “哦。”随手放在桌上便与汐娆说,“都是些宾客名单,万一遗漏了谁实有不妥,需要仔细看上几遍。”

  “宾客?您要办酒宴吗?”

  墨焄笑盈盈道,“傻丫头,就快成岁礼了,还糊里糊涂的。”

  “早着呢。”

  “不早了,加上你的婚事,现在开始准备正好。”墨焄坐下继续详明,“先是下聘礼,测生辰八字,择个吉日。购置的用品种类又是繁多,还要下请柬、请宾客、办礼宴等等,可有的忙了。”

  汐娆费解,“怎么突然提起婚事呢?什么八字?我和谁的?”

  “炎玢啊。”

  “爹,您别乱点鸳鸯谱,我跟他没那份感情。”汐娆慌忙回绝。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既告知你自然已是定局。从今日起,吴婆婆会教你礼仪,用心点儿学。”

  “狼王怎么会同意呢?”只要狼王拒婚,尚且有拖延的机会。

  “这个你无需过问。”墨焄拿定主意,再辩也无济于事。

  出了书房,汐娆心烦意乱的,沿着假山的石铺路直通北门。往日去后山,只被允许翻过一座山头,可如今瞭望那更广阔的天地,不觉萌生出一股冲动。汐娆并未停下脚步,手里团个雪球打在树上,击落了大片雪。她到觉得很有意思,便自顾自地玩耍起来,一路上留下凌乱的足迹。

  只觉脚下一空,不知掉进了哪个道里,落地时载个跟头。汐娆打了打衣上的灰尘,此处阴冷潮湿,四面墙上爬满了葫芦藓,黑漆漆地唯有前方的石门里射出微弱的光亮,再仰视方才的洞口,已消失不见。推开石门,火把的苗头顿时旺了些,汐娆不禁一惊。像是通往某个地方的暗道,约有三米宽,几乎深无尽头。汐娆边走边四处观察,寂静的只有自己的呼吸声。

  “谁?”前方传来一男声,因彼此看不到都停了下来,“你是谁啊?胆敢擅闯天洺殿。”

  汐娆机灵,乞求道,“大人,小女是山上猎户的女儿,只身砍柴不慎误闯了大殿,忘大人饶命。”

  那奴才一听是个小丫头,昂着头走近,“你住在山上?”

  战战兢兢,“是。”

  “真是猎户家的女儿?”

  “不敢欺骗大人。”

  大人大人的叫着,那奴才听的自是舒坦的很,“既是凡人我便无需伤你,跟我来吧。”

  “谢大人。”汐娆回头瞧了瞧,“可是,我刚才落下的入口不见了。”

  “天洺殿的入口可是魔君步了结界的,会自行移走,除了魔君与兹尧大人,没有谁知道它的方向。”那奴才洋洋自得地走在前面,手舞足蹈口若悬河,极力夸赞这宫殿的富丽以及魔君的神武,好似他就是堕轩本人一样。

  汐娆听得哭笑不得。

  正时,一身影邻近。

  艳丽的红色留仙裙,精简的发髻上插入一枚天然玛瑙步摇。步行如风而过,功力非凡。微露的芊芊玉指,方显出女子的一丝娇魅。

  “见过大人。”那奴才拦住汐娆,提醒她行礼。

  “她是谁?”

  “回大人话,她是猎户之女,不小心掉进来的。正打算去拜见大人,劳烦您放了她回去。”

  “近日的雪厚了些。”上下打量了汐娆,不觉警惕,“你是哪家猎户的女儿?”

  若说王府后山,有几家猎户住所何处,自然答的顺畅。但已走了半日,此处是何地又有谁家,汐娆不敢妄言,“我是...”

  “还能有哪家猎户,定是半山上石洞边的崔家,我早知他家有个女儿漂亮,没想到今儿见了,真好看。”奴才说话时偷看汐娆几眼。

  “让你回话了吗?”虽然喜怒不形于色,但看的出她对这个奴才厌烦的很。

  “大人恕罪,我瞧小丫头被您吓破了胆,才...”

  “好了,你下去吧,我带她出去。”

  “小的告退,大人您慢走。”

  光线昏暗,汐娆始终埋着头,想此女子应该看不清自己的样子。脚下稍微用了力,平凡百姓的步伐应当重些。

  “既然来了,何必急着走呢?”转弯处,熟悉的声中夹带笑意。

  汐娆欲哭无泪,再多走几步就出了这鬼地方,未料还是落入他手。

  堕轩撩起衣襟,缓缓而来。

  “见过魔君,您认识她?”

  “怎么?这么久没见,不认识我了?”堕轩一直盯着她,“这回可是你自己上门来的。”

  汐娆抬起下巴,横目相视,“冤家路窄。”

  “说的没错。”堕轩大悦。

  “魔君,这是?”

  “兹尧姑娘只管把我压进牢房便是,至于用什么刑,魔君会交代你的。”

  “你认识我?”

  汐娆嗯哼,“天洺殿是何许地方,可独身出入的女子,恐怕宫中三千佳丽,唯有兹尧姑娘一个了吧。”

  “你是谁?”一时疏忽大意被骗,兹尧大怒。

  “行了,此事与你无关,这丫头狡猾的很,把她带下去。”堕轩又思酌片刻,“送去玉归阁。”

  兹尧瞠目,“什么?”

  “还要我重复一遍吗?”

  “不用。”兹尧拱手行礼领命。回望汐娆,百思不解。

  玉归阁距离正宫较远,在东北脚一处清幽静谧的地方。窗前潺潺流水,假山围绕而立,还种了些芍药与海棠,极为雅致。

  “没想到天洺殿还有这么个地方。”汐娆笑言。

  兹尧没有好气,刚到门外便拂袖走了。

  房内进深两间,由一山水浮雕的屏风隔开。陈设虽较为简单,却都是上好的木料,暗纹、雕花也是巧夺天工浑然一体。汐娆对此间屋子的印象不错,可偏偏在这寒冬腊月,竟没有取暖的东西,一股冷风自脚底板直逼全身,“这是多久没人住了,冻死了。”

  砰砰砰的叩门声。

  “谁啊?”

  “姑娘好,我们是来给姑娘送东西的。”

  汐娆开了房门,赶忙后退,只见十几个丫头行礼。

  添了两个高点儿的火炉,加厚的被褥、衣衫、鞋子、配饰等等,最后是兹尧捧了两件裘皮斗篷进来,“你到底什么身份?接近魔君是何目的?”

  “可是你家主子留我的,应该问他有何企图才对。”

  兹尧几乎贴在她身上,“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汐娆哂笑,“我确实是失足误到此处,放心,我不会像你们一样,拼了命的进来反而深居空楼。”

  兹尧猛然掐住汐娆,拇指与食指之间稍些用力便可拧断她的脖子,“你什么意思?说话别拐弯抹角的。”

  涨了通红的脸逐渐发青,汐娆半张着嘴说不出一个字。

  “兹尧。”身着月白色鹤氅,堕轩不乏飘逸儒雅。

  闻声变色,立即躬身行礼,“魔君。”

  汐娆终于缓过气来,撑着桌子咳嗽。

  突然一巴掌,兹尧的脸上顿时五指掌印,“你什么时候学会擅自行事的?”

  “我...”她没有想到堕轩会动手,怯怯地不敢多言。

  “再伤她一根头发,当心丢了你的命。”

  兹尧和汐娆一样震惊,“是。”

  “下去吧。”

  鄙夷地望向汐娆,“是。”

  颈上的淤痕清晰分明,堕轩不由得皱起眉端,正想细心瞧瞧,却引得汐娆直退在墙角。

  “你不是不怕我吗?”

  “为人鱼肉。”

  见汐娆惊惶,堕轩不忍再靠近,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不过一道伤痕罢了。自那日相见,他对这个丫头总有一种熟悉的感觉,悸动,不安,甚至不知所措。他很清楚汐娆在怕什么,向来进了天洺殿的女子都会是他的女人,半盏茶后,“早些休息吧,我走了。”

  “嗯。”汐娆徘徊不前。

  足有半月堕轩未再出现,除秦妈以外,几乎见不到人影。汐娆坐在窗边反复忖度,堕轩将她安在玉归阁,不打不骂反而丰衣足食,是何意?

  “姑娘,姑娘。”早瞧见汐娆迷惑不解的神色,秦妈叫住她。

  “怎么了?”

  “看你失神良久,有事?”

  汐娆正想起什么,问道,“您来多久了?”

  秦妈细算了算,“不足千年。”

  “您认识这儿的主人吗?”

  “不认识,奴婢来的时候,已经无人住了。”秦妈忽然大悟,“不过,这里原本不叫玉归阁,叫紫络宫。”

  “紫络宫?是过世的君后住的地方?”

  “历届君后都要住在南面的玘珝宫。”

  “现在住的谁?”

  “姑娘不知,魔君自登位以来没有封过君后。”

  汐娆讶异,“后宫上千,唯独不立君后?不合体统吧?”

  “小声点儿。”秦妈四下望望,“谁能猜透魔君的心思?玉归阁有禁令,你可是老奴第一个主子。”

  汐娆越发觉得此地不是长待之处。

  秦妈打扫完之后便退去了。

  随意在屋内转转,看能否寻个有趣的东西。想来这主子也是纯朴之人,妆台上放了把梳子,两边是双层漆木奁盒,里面有一个银钗、几对翡翠耳坠和一副玉镯,再往下是暗格,都是空的。书架上陈列大约几十本书,汐娆取了其中一本被红色丝绸包裹着的,原来是张绢帕,后下角有首题诗:当月道萦惹,把酒语星辰。醉醒非回梦,秋瑟落无痕。

  汐娆霎时怔住,行云流水的字迹近乎自己的亲笔。

  “姑娘在吗?”温和的声音突然打断她的思绪。

  “在,进来吧。”汐娆将绢帕包好放回去,此时外面没了动静,打开门正瞧见一个模样水灵的丫头跪着,连忙扶起,“我不是你的主子,不需要下跪,进来说话吧。”

  “奴婢不敢。”小丫头依旧跪着回话,“玉归阁是不能擅自入内的。”

  汐娆索性蹲着问,“你叫什么名字?”

  “小琴。”

  “找我有事吗?”

  “劳烦姑娘与奴婢走一趟,我家娘娘请您前往珏云阁见面。”

  “你家娘娘是?”

  “漫淑娘娘,魔君的妾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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