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助漫淑之行
漫淑原本是倾知真人的侄女,属仙家后人,言品级而论是有些地位的。自从嫁于堕轩,因舍弃不了自身的清高,一直得不到宠爱。汐娆满腹疑惑,如此一位傲骨自居的娘娘请她一见,所为何事?
机灵的丫头看出汐娆犹豫不决,“姑娘放心,娘娘只是请您品茶。再有,娘娘命奴婢告诉姑娘,能住进玉归阁的,整个天洺殿无人敢伤您。”
汐娆越发喜欢这个叫小琴的丫头,不仅样貌标志头脑也灵活,“好,带路吧。”
珏云阁与玉归阁几乎在一南一北,绕过假山,穿过花园,又路过几座不知哪个妾妃的别院,待进屋时,汐娆已是手脚冰凉了。
“小琴,把火盆端来。”漫淑递给汐娆一张毛毯盖在腿上。
“谢娘娘。”
浅浅笑道,“不客气。”依漫淑这温文尔雅的性子,怎么也要客道三分后才会进入正题。
平素汐娆直来直去惯了,“娘娘请我来,不只是品茶吧?”
“姑娘果真聪慧。”
“您抬举我了。”汐娆烤烤火,让身子快些暖和起来,“你我素昧平生,说是喝茶,有些牵强了。”
“确实有事相求,不知如何开口。”
“娘娘可是为了魔君?”
漫淑陡然停住,又继续笑着慢条斯理地煮茶,沸水咕嘟咕嘟溅出水花,方倒了杯敬于汐娆,“请姑娘赐教。”
双手接过杯子呷了一口,“于我有何好处?”
“天洺殿的消息密不外露,想必狐王正是心急。若能成功,我自当帮你这个忙。”
“成交。”汐娆饮尽茶水,乐道。
漫淑不曾想汐娆竟如此爽快,到是省去她不少的麻烦。算是一见如故,她们在珏云阁畅谈到很晚,临走时漫淑吩咐小琴,定要将汐娆送回玉归阁,着实令汐娆不自在。
堕轩近日忙于正事累的很,不知不觉在正殿的床榻上睡着了,醒来已是酉时。头疼的正紧,三五个奴才跟着打算回房休息。夕暮残阳,弯月静静而上,凝结花瓣上的冰霜闪烁,虽冷却是美景。
不知谁落的丝帕被一奴才捡到,“魔君。”
堕轩摊在手心,“清流倚独木,孤山望雪痕,残花落尽处,念君忆断魂。”
那奴才见魔君像失了魂似得一动不动,霎间吓得跪倒在地,“不知哪个丢了脑子的丫头落下的,碍了您的眼,奴才这就...”
“查查是谁的东西。”
“是。”
不出半柱香,自远处走近一个身影。天色昏暗,难以辨认。
“奴婢拜见魔君。”
“你是谁家的丫头?”
“奴婢是漫淑娘娘房里的小琴。”
堕轩若有所思地看她,“漫淑?”
“是的,请魔君饶命,可否把娘娘的丝帕还给奴婢。是奴婢不小心掉的,娘娘正着急呢。”
“是她的?”
小琴的额头贴在地上跪着回话,“是。”
将丝帕仔细地叠好放进衣袖里,“很久没见漫淑了,今晚就住珏云阁吧。”
“是。”
漫淑正出神,听见开门声头也不抬,直接问道,“找着了吗?”
“找到了。”小琴先行进的屋子。
漫淑瞧她两手空空,“丝帕呢?”
“在我这儿。”堕轩迈进房内时奴才们便卑躬出去了。
“见过魔君。”漫淑又惊又喜,赶忙上前叩拜,“不知您这时过来,我这里实在...”
“起来坐吧。”
漫淑不觉拘谨,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定神望着堕轩,忽然想起昔年相遇的光景,既美好又可叹。
“你一点儿没变。”环视下摆设,“还是那么精简。”
“不负初心,从一而终。”
堕轩停顿须臾,“没想到这么久不见,你竟起了作诗的兴致。”
漫淑刻意垂下头,“闲来无事随便写的,让魔君见笑了。”
“送于我留作纪念吧。”
“是。”漫淑深知多言无易,即便诸多不愿也只得顺意了。
“我记得,你做的酥酪特别好吃。”
“您要是爱吃,我天天做。”
“好啊,每日都做些,别累着就好。”
漫淑感动不已,欣喜的点点头。
岁月流逝太快,刚刚聊到嫁入天洺殿,已经丑时了。漫淑丝毫不困,但瞧着堕轩显出倦态很是不忍,“早些休息吧。”
“嗯,明日傍晚我再过来,咱们接着聊。”
漫淑服侍堕轩躺下,盖好被子,自己也安心的睡了。
夜里又下起了大雪,今年的雪到底比往年多,更是要冷些。记忆里,她是最怕寒的,进入深秋便急着穿上厚衣。无意碰到她的双手,冰凉的让人心疼。堕轩始终没有睡意,瞒得过漫淑却骗不了自己。未过卯时,起身往玉归阁的方向,走到半路,又改变主意出门去了。
汐娆听秦妈念叨说漫淑娘娘再得魔君之宠,天洺殿上下的奴才们也不敢相信。几百年,魔君甚至未曾提起她一字一句,如今竟莫名的受起宠来,顿时成了茶余饭后的热谈。但漫淑娘娘从不高视阔步,与往常无异,依旧蔼然可亲深得众心。
“姑娘应该不知道漫淑娘娘吧?仙人就是不一样,漂亮又有气质。”不知秦妈得漫淑什么好处,连说了几日不觉得厌。
“最近总听您说,即便不知道,现在也知道啦。”
“哦。”秦妈羞愧,“姑娘别见怪,老婆子糊涂了。”
“我没有怨您的意思,反而挺喜欢听您说这儿说那儿的。”
“有什么开心的?说出来也让我乐乐。”不速之客倒是趾高气昂的很,猛地推开门便径直进来,“呦,你这儿挺暖和的嘛,我还以为这么久没人问,冻死你了呢。”
秦妈拱手行礼,“拜见靖苾娘娘。”
“没你的事了,下去吧。”靖苾身后的丫头亦同道出去了。
靖苾是虎族的公主,一沫的亲生姐姐。姊妹两个性格如出一辙,一样的目中无人。当今的虎王是她们的哥哥,兄妹之间感情极为要好。一沫自小喜欢炎玢,而炎玢心系汐娆也是众所周知的,因此两族之间多多少少产生了矛盾。
汐娆瞟了她一眼,锦衣玉带华丽,“许久不见,脾性见长?”
“少来这一套。”靖苾拂衣坐下,“我来找你有事,没工夫跟你斗嘴皮子。”
“说吧。”
“漫淑近来风生水起,你功不可没啊。”
“何出此言?”
“天洺殿没有我查不出的事,没有我得不到的东西。在做事之前,你最好先搞清楚立场。”
汐娆笑道,“有话直说。”
“漫淑许你的条件,我出双倍。”
“你也想收买我?”
靖苾胸有成竹,“你不就是想出去吗?我有办法放你走。”
汐娆目光一紧,“真的?”
“言出必行。”
“其实以你的姿色,根本用不到我。”汐娆有心抛砖引玉,不知能否套出些别的消息。
“我可没你那狐媚勾人的本事。”
“哼,请我相助,还这么不客气。”
“是走是留你自己决定。”靖苾摆出即将出门的架势。
“等一下。”汐娆拦在前面,“我还没想到怎么做,等有了法子自会找你。”
“好,我等你。”甩门而去。
汐娆一筹莫展,提给漫淑的点子本纯属巧合,只因看了玉归阁书架上的丝帕。如今靖苾插上一脚,哪有什么主意而言?
秦妈偷偷摸摸地回来,“姑娘可是得罪了靖苾娘娘?”
“没有,怎么了?”
“你千万与她远些,她可不是好惹的,心狠毒辣着呢。”
汐娆自然知道靖苾的手段,况且已经领教的不止一次了。
“定要谨慎啊。”秦妈蒙着脑袋溜走了。
狐王府乱成一团,各处长老早出晚归忙着找,墨焄东奔西跑四处问,连亓沣与炎玢也是如坐针毡,更别提华隐和文儿,已是几日未下一粒米了。
“我就说不嫁不嫁,您非要跟她提什么婚事,这下好了,没有女儿顶嘴气你了。”华隐如泣如诉,文儿跪在身边给她擦眼泪,自己竟是痛哭流涕的。
墨焄一直叹气,坐立不安。
“从小你就关着她,哪儿都不让去,还不如个平常人家的女儿。汐娆日日与我诉苦,为何父王对她如此严厉?男子会的她要会,男子不会的她也要学。她若不愿意嫁,多留她几年便是,何苦逼她?”
“娘。”玥渊见狐王脸色已变,恐再有言语不敬。
“够了。”墨焄心痛。
“狐王。”炎玢左思右想,怎么想都觉得蹊跷,“汐娆绝不会冒失行事不计后果的,更不会一走了之。”
一语惊醒梦中人,华隐惶惶,“你的意思是,汐娆被人掳走的?”
“不是不是,您别胡思乱想,我是说或许另有原因。”
墨焄望着站在一旁的亓沣,自始至终他都是沉默的,目光如炬。手中摆弄着腰间玉坠,像是要与谁拼杀一般。忽地一声,玉珠散落满地,墨焄萌生不祥的预感,“二王子,可是猜到了什么?”
“几个月了一点音讯都没有,连土地公也不知晓。这天底下除了他那儿,还会有什么地方?”
墨焄险些失了足,微闭双目,“孽缘啊。”
炎玢疑惑,“什么意思?”
纵然华隐他们亦是不解,这屏气敛息的气氛下,无人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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