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八八章 阴阳初现 掌门有请

　　忙里偷闲的，张行天还插空帮景繁智、潘安石、武媚人三人举行了晋级金丹的庆典。一个月的时间，一个附峰中增加三名金丹，这在铸剑门中也是难得的盛事！为此，法万通虽然没有亲临庆典，却是亲笔写了贺信，还附上了一份贺礼。有他老人家带头，其他化神修士和有头有脸的元婴长老自然也要有所表示。沾张行天的光，这三人倒是小小的发了一把。

　　此外，为了表彰茗潜峰在培养金丹教习上作出的卓越贡献（耿孝和在镜心别院的小黑屋里悲伤地哭），法万通还给茗潜峰奖励了一笔灵石和物资。物资张行天不客气挑了一遍，看中的直接放定魂戒，其它送入茗潜峰库房。至于灵石，只有五百万（耿孝和继续哭，他晋级元婴时，法万通也只奖励了这么多灵石），张行天让符隆范造了个表，折算成功绩点，直接给茗潜峰的门人分了，算是让大家沾沾喜气。

　　此事符隆范疏忽了，居然忘了把裘邦孔的雌老虎们算进去。其实也不是忘了，按照规矩，裘邦孔的门人，本与铸剑门没有直接关系。她们的开销，都是依靠裘邦孔支撑的。

　　有个胆大的女弟子，见茗潜峰上上下下都得了额外的功绩点，欢天喜地的，却没有自己的份，居然找张行天提意见来了。

　　张行天一想，本是大喜事，弄得茗潜峰上有人不高兴，总是违背了他的初衷。再说张行天也不想因为这个，让裘邦孔和他的门人中有人觉得被疏离，就从自己的腰包里掏了一百万灵石出来，请裘邦孔分发给了大家。反倒搞得裘邦孔挺不好意思，回头就把那个女弟子训了一顿。

　　这几天中，张行天抽空还要参加茗潜峰的讲师资格测试。他不用一直呆在那儿，但却需要时不时过去一下以示重视。况且他自己的意思，也想好好为茗潜峰选拨些师资力量。

　　因为与法万通讲法的座位挂钩，最近每天都有数十人来参加测试，其中金丹教习占了近一半。这里面，张行天重点关注到了三个人。

　　一个是来自金丹峰的花慕仙，此人乃是独立金丹中比较有名的，金丹三层的修为，还是铸剑门中的炼丹师。没有师父的指点和关照，要拿到铸剑门的炼丹师资格，可不是那么容易。茗潜峰上，也正缺乏好的炼丹科讲师。

　　第二个来自虎门峰，就是上次排队打架的小齐、小易所在的附峰。此人叫做于小鱼，金丹二层，善于植灵，也有铸剑门的植灵师称号。虎门峰的峰主，也就是于小鱼的座师，就是铸剑门的首席植灵师，所以于小鱼得到这个称号，就比花慕仙容易得多。

　　第三个是一个筑基修士，名为贝勿名，此人可算是铸剑门中的天才之一，据说是门内近三千年来第一个筑基阶段得到饲养师称号的人。相比之下，毕玉庭被决阴阳手把手教，到现在也没混成阵法师。贝勿名虽然上面有座师，可他的座师对饲养是一窍不通。甚至当初因为贝勿名痴迷饲养，他师父没少责罚他。后来贝勿名逐渐表现出这方面的天赋，他师父才由阻止转变为支持。

　　这三人，因为恰好可以弥补炼丹、植灵、饲养三科缺乏优秀师资的缺陷，贝勿名运气好，测试时刚好张行天在场，立刻被张行天钦点通过了测试。贝勿名喜出望外，他依靠着师门，本也可以拿到一张坐席。不过他把座师提供的机会给了个要好的师兄，自己则跑到茗潜峰自力更生来了。花慕仙和于小鱼则是教务处的人选上来的，张行天一看他们的基本情况，就起了重点培养甚至拉拢的心思。以他现在的名望，如果舍得下本钱的话，拉拢个把金丹教习并不困难。

　　与此同时，鸿蒙本草也在努力扩充小世界，几天之中，“花果山”已经扩展到了三丈方圆。定魂戒中的灵液，也可以明显看到下去了浅浅的一指。最奇异的是，有了灵液的支持，鸿蒙本草简直是迎风见长，居然长到了一丈多高。它的叶子没什么变化，就是根茎从地下长了出来，现在的形象，有点象侏罗纪的蕨类植物，或者是椰子树，不过叶子要比椰子树小多了就是。它的根茎，也由白嫩的萝卜变成了青灰的树干。不过形象变化虽大，却也没有发生别的灵异现象。

　　孤绝子见了，也是啧啧称奇，要不是鸿蒙本草的样子差异太大，他几乎都以为，这就是支撑天地的建木了。

　　还有一个令张行天感到不满意的地方就是，最好用的活性空间，应当是不要太高而面积尽量大一些的扁平空间，这样才更有利于生物生存与活动。可鸿蒙本草制造的“花果山”，却是标准的球状。上半部在地面以上，如同一个护罩，下半部深入泥土中，也是半球状。

　　即使灵儿透视过，张行天还特地挖开“花果山”的泥土验证了一下，他总是觉得，宝贵的空间浪费在地下，是生命不能承受之痛！可事实如此，他也只能忍受。按照现在的消耗计算，即使把定魂戒中的灵液都消耗光了，也只能形成一个三十丈直径的圆球，还有一半埋在地下。真正可用的空间，也就比足球场大点。

　　而比较有意思的是，那颗小太阳似的星核，也微微地长大了一些，悬挂在小世界穹顶上面，以鸿蒙本草为中心慢慢转动。上次它刚刚出现时，发出的光和热都很有限，现在则有明显的增加。它的运行轨迹，居然有一半是顺着天穹深入到地底下。张行天观察半天，也没有发现它在地下运行留下的痕迹，似乎它就是在虚空中运行。

　　张行天也懒得去问孤绝子，他都能猜到孤绝子的解答，无非是说这是高维空间的投影现象而已。反正这个理论也是似通非通的，正好用来搪塞张行天。鸿蒙本草的投影，居然能够产生实体，并且最终实体都过来了，星核的投影，能够产生光热也不稀奇。

　　张行天自己也总结出来，所有能够跨越高维空间投影到神州界的物质，似乎都是介于虚实之间，并非只有鸿蒙本草是这样。比如说真气、真元在经脉中的运行，明明能够感应到，可真要剖开修士的身体，却是看不到真元运行的经脉的。

　　当星核进入地底后，“花果山”也就迎来了黑夜，所谓的阴阳，就这么产生了。不过小世界的阴阳变化太频繁了些，大概不到神州界的一个时辰，星核就能够完整地运行一圈。

　　有了阴阳变化，小世界的生机更为旺盛。灵儿的池塘，也随着小世界的扩大而扩充了一些，大概有澡盆大小了。有了充足的雨水滋润，花花草草什么的，长得更为茂盛。不知什么时候，灵儿还捕捉了几只麻雀进来，叽叽喳喳地，又为花果山增添了几分俗世的烟火气。

　　最令张行天关切的那颗特殊的先天神石，却还没有任何变化。看来即使是灵儿的提议，也未必是立竿见影的。

　　这么大的空间，张行天已经可以长时间呆在里面了。他没事时，也在里面躲一阵清净。不过从修炼而言，他真没觉得有什么好的地方，四周都是灵液，偏偏“花果山”里面却一丝灵气也无。

　　无聊之时，张行天也发现了“花果山”的一个好处，那就是对他的神识有增幅作用。比如火球术，在外面时，他顶多同时控制几十个，可到了“花果山”中，他却可以轻松地控制数百个。毕竟是定魂戒中开辟的空间，自己作为定魂戒的主人，还是有一些主场优势的。

　　白天的事情太多，张行天即使有替身帮助，也还是忙忙碌碌的。不过到了晚上，他倒是可以静心修炼了。最近的重点，他放在了炼丹之上。聚气散和开胃丸太容易，他已经不再感兴趣。胎息丸和竭火丹他很快就练熟了，基本没有挑战难度，也就是当成修炼中间的休闲项目来做。壮金丹又太难，眼下他着力炼制的，有玉枢灵液、淬元丹和筑基丹。

　　按照配方，以一斤左右的枯荣藤为主料，加上其它十几样材料，可以炼制一炉筑基丹。好的炼丹师，每炉出丹不会低于十颗。除了枯荣藤外，其它辅料的价格基本可以忽略不计，筑基丹的售价在五千灵石上下，因此，每颗筑基丹的利润，接近四千灵石。可见好的炼丹师，挣起灵石来也非常厉害，绝对不比裘邦孔差。

　　可即使这样，中土的炼丹师却不是太多。主要原因，就在于炼丹师的培养成本太高。初学炼丹时，失败率是很高的，而低水平的失败次数再多，对炼制高阶丹药也没有什么经验可供吸取。基本上，修士炼制每种新的丹药，都要经过很长时间的磨练，失败无数次后才能达到比较高的成功率。

　　炼丹师特别是高级炼丹师，纯粹就是拿灵石堆出来的。象张行天这样，为了尝试炼制壮金丹，就拿价值数十万灵石的枯荣藤来挥霍，估计踏遍神州界也找不出第二个来。不过他要真能炼制出壮金丹来，挣到的利润，又远超出了筑基丹。壮金丹的价格，总不会低于五百万灵石，而投入的材料，也不过价值三、五十万灵石而已。

　　尽管挥霍，但从炼丹的成功率来说，张行天已经远远超出了普通的初学者，甚至在他擅长的几种丹药上，比起老练的炼丹师来也毫不逊色。这主要还是得益于硬件和软件两方面。硬件包括鸿蒙体、造化淬元炉、孤绝子的指点以及远超常人的真元。软件主要是心态，张行天反正不怕损失材料，炼坏了也没人责骂他。

　　没几天，张行天就把炼制筑基丹的成功率提高到了八成多，并且每炉的成丹数都在十颗以上，甚至有达到十三颗的记录。这个水平，已经接近高级炼丹师了。翡翠手镯中，也逐渐多了数百颗筑基丹。

　　自从定魂戒被灵液浸泡，张行天怕鸿蒙本草再弄出什么古怪，又消耗掉他什么好东西，便将其中的物品都挪了出来。翡翠手镯中的空间，只有十余丈大小，主要放珍贵物品。身份指环的空间有三十余丈，就用来堆放普通材料了。

　　至于玉枢灵液和淬元丹，还是有点超出张行天的能力范围，不过偶尔也能成丹了。孤绝子说，主要是张行天控制真元之火的技巧还不够熟练，这两种丹药对火候的要求极高，真元之火稍微偏差一点就会把丹药炼废了。这也没什么取巧的法子，就是多练而已。

　　张行天过得实在太充实，居然有十余天没有到镜心别院。于是有一天，柳亦如找上门来了。

　　田鑫将柳亦如领到楼上时，心中还以为她是过来讲课时，顺道找自己聊天。没想到柳亦如一见替身，就开口说道：“小师弟，师父让我来找你，让你赶紧到他那去一趟！”

　　替身连忙点头，借口换衣服，遣开了柳亦如。田鑫收起替身，自己恢复了本形，然后下楼与柳亦如一起往镜心别院而去。

　　路上刚好撞见了邱胜燕和秦前申，老邱朝着张行天挤眉弄眼的，老秦则面孔通红。张行天早听说了，不知从何时起，老秦暗恋上了柳亦如，因为这个，老秦没少被老邱挤兑。如果秦前申的身份差异小些，张行天也愿意帮着撮合。可这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的，张行天连劝解老秦的念头都没有：这么不靠谱的事，还是自己跳茗潜潭里醒醒吧！

　　柳亦如倒不跟这对活宝拿架子，搞娱乐活动时，大家没少在一起打闹。不过她的眼中，还真没有这等弟子的位置。追求她的元婴长老和金丹教习，能够从茗潜峰一直排到她的青陵峰去，她都从来不假以辞色。

　　刚离开人潮汹涌的茗潜峰，看看周围没人，柳亦如便提醒张行天道：“师父似乎不太高兴，你小心点！”

　　张行天问道：“师姐，知道为什么吗？”

　　柳亦如摇头：“不知道。不过看情形，似乎是对着你来的。你仔细想想，最近有没有做可能让师父不快的事。”

　　张行天寻思了一阵：“没有啊！相反，我倒是刚帮门中立了大功的。”张行天嘴里的大功，当然是指改造和制造洞天的事。

　　柳亦如作为掌门亲传弟子，也是知道此事的：“嗯，我也觉得奇怪。照说你立下这么大的功劳，就算有天大的不是，师父也不会生气才是！”

　　张行天本来觉得，是不是因为自己有一阵没去给师父请安，听柳亦如一说，倒觉得自己有点小人之心了：不带这么猜疑化神天仙的！十几天没有请安，在寿元万年的化神天仙眼中，也就是一眨眼睛的时间，又有什么可计较的？

　　到镜心别院，法万通先打量了张行天一眼，神色略有缓和，开口说道：“听说你一直很忙，忙得都没有时间修炼了？”

　　张行天一听，明白了法万通为何对自己不满，明明是嫌自己掺乎的事情太多，觉得耽误修行了。眼下见了本人，探测一下，发现自己的修行进度还算正常，至少体内真元在稳步提升，法万通的不满就消褪了几分。

　　“禀师尊，是事多一点。”张行天老老实实地作答。

　　“那你能不能把有些事放下，专心修炼？”

　　张行天苦笑了一声：“倒不是弟子不愿意，实在是事情找上门来，推都推不掉。”

　　法万通不太高兴了：“什么叫事情找上门？”

　　张行天连忙解释：“仙学的事，师父这么支持，帮着投了那么多灵石，我总不能半途而废！裘邦孔来本门当客席长老，是找的我，他一大堆女弟子，安排不好的话，没准在门中惹出什么事来，我总需善始善终。师尊讲法的事，既然交给我安排，也须让门人服气才是。仙军的事，三师兄也没少找我，我还推了他多事。还有前阵子改造洞天，虽然主要是田鑫在忙，可为了说服他，我也没少费心思……”

　　法万通一听，怎么着这些事，似乎都是因为铸剑门，反而没张行天什么事了，赶紧截住了他的话头：“停，停！再让你说下去，都是师父的不是了！”

　　张行天忙低头认错：“弟子不是这个意思……”

　　法万通想一想，这个弟子入山以来，除了刚开始，自己好好指点了几次，后来自己也忙，这个徒弟比自己还忙，并且看到小徒弟自己摸索着修炼，进度居然也不慢，自己慢慢就懈怠下来了。如此一说，好像也不能全怪张行天。

　　法万通今天突然想起这个，乃是收到风闻司的报告，说门中有人议论说，门派好不容易收了个先天体天才，却不好好培养，放任他整天不务正业，有点暴殄天物。

　　法万通看了，想起最初招收张行天，就是要重点培养的。可后来看张行天又会挣灵石，又会打理附峰，又会改造洞天的，自己好奇之下，老想着看看张行天能够在茗潜峰折腾出什么来，居然也不知不觉中就改变了初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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