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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〇五章 质询


  张行天留下一根菩提筋,又急匆匆回到仙缘洞天,迫不及待就钻进了定魂戒中。鸿蒙本草见他进来,高兴地发出了一阵如同欢呼的神识波动。

  孤绝子笑道:“这个鸿蒙本草,还是挺有意思的。我跟它交流一阵,它的理解力也不差,不过还需要慢慢培养。估计再过一阵子,就能跟它进行简单的沟通了。”

  张行天点头:“那就辛苦前辈,没事多跟它交流。”

  孤绝子:“我反正也没事,它至少比你的辅神识好点,虽然神智不够健全,但总有自己的想法。不象你的辅神识,纯粹就是一个复制了你记忆的电脑,木呆呆的烦死人。对了,你这么快回来,又有什么事?”

  张行天从身份指环中掏出菩提筋:“裘真人说,他还需研究研究,才能最终确定能否炼制弓箭。此外,炼制弓臂、箭镞和箭羽,还需要其它属性相近的材料,我还要看看,鸿蒙本草身上有没有能用的东西。”

  孤绝子道:“弓臂和箭羽好说,我看用鸿蒙本草的叶子就行。叶柄做弓臂,叶片做箭羽。箭镞比较麻烦,那个对材质的坚硬度要求比较高,最好还能带破坏真气护罩的属性。这样的材料还好找,关键是不能破坏弓箭的整体阵法效果,需要带有天生的单向传送阵法,这样的材料就不好弄了。”

  张行天道:“不行我从门派中想想办法。现在先问问鸿蒙本草,看能不能弄片叶子下来。”

  张行天爬上鸿蒙本草的顶端,做出要掰下一片叶子的样子,给鸿蒙本草示意了好一阵。鸿蒙本草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很是委屈地主动掉了一片叶子下来。张行天又耐着性子哄了它半天,感觉它情绪稳定些了,才把那片比两人还要高大的叶子收起来,离开了定魂戒。

  刚从洞天出来,正准备去典藏院找做箭镞的东西,就看见丁家齐急匆匆迎了上来:“峰主,刚接到掌门的法旨传音,让你立刻到议事厅去。”

  张行天一听是到议事厅而不是镜心别院,猜到十有八*九是博*彩引发的事情来了。他已经准备好了,也没耽搁,就先往普陀主峰的议事厅去了。

  一进议事厅,张行天还是被吓了一大跳。他以为,了不起是几位化神修士找他,没想到,厅中满满当当坐了足有数十人,居然是所有元婴三层修士和院、司、堂的执事长老都来了。连在外面担任郡守的几位元婴三层修士,都特地赶了回来。这些人,张行天也就是拜师大典时见了一面,连名字都叫不齐。里面与张行天关系比较密切的,只有乐俊毅、金成梓和木青霖三人。别的人多数是点头之交。

  张行天给几位化神修士见礼过后,法万通示意他到最末尾的地方坐下,开口说道:“人都到齐了,行天也来了,我们开始吧!”

  张行天还是第一次坐到冰髓炼制的座椅上,刚坐上,一股透骨的寒意就侵袭了过来。他赶紧运转先天一气诀,将寒气用真元隔开,才勉强坐住了。这个冰髓座椅,确实有神妙的地方,坐在上面,被严寒所迫,真元的运转不自觉地加快了很多。看来如果长期使用,对修行是大有好处的。

  张行天对付冰髓的寒意时,执法长老将事情的原委说了。此事之所以由罗长子叙述,是因为有人告到了刑律院,说茗潜峰招引弟子赌博,造成命案,要求刑律院执行门规。

  事情的经过其实不复杂。

  自杀的那个练气弟子叫刘伟强,是约言峰的弟子。入门已经十年,资质一般还痴迷赌博,门派发的月例,多在赌桌上送给了别人,所以到现在也不过练气三层。

  自从茗潜峰的博*彩开始后,刘伟强就投入了进来,前前后后输了许多灵石。为了扳本,他想尽办法,连骗带借地凑了一千几百灵石,分别押在几个高赔率的项目上,不想却一个也没中。刘伟强输的灵石中,还有八百是他师父让他去采买东西的。眼看无法交代,这厮就到别人房中偷了几瓶酒,喝得醉熏熏的,留下张欠账的单子,说来世再还债,就跳了崖。

  作死的是,此人跳崖的地方,正是上次摔死了生天富的坠仙崖。一提到坠仙崖,在场的人不免又联想到生天富和耿孝和,这对张行天可不是什么好事。

  告发张行天的,是一个张行天很不愿意打交道的人,他多次邀请来茗潜峰讲座都被其拒绝。此人正是约言峰的峰主,还是法器院执事长老兼铸剑门的首席炼器师,也是执事长老邓宪林的亲传大弟子,名叫介讯安,乃是铸剑门中最有名的元婴三层长老之一。这次考功,介讯安个人排第三,约言峰附峰排第一,绝对是化神以下的最大巨头之一。

  对今天的事,张行天本来是心有成竹的,可听了是介讯安告发,他的心又凉了半截:怪不得掌门弄出来这么大的场面,不是给那个死鬼刘伟强面子,而是给介讯安面子!并且介讯安告发,还占着天大的道理:他附峰的弟子死了,作为峰主当然要讨个公道!

  张行天一边心中暗暗叫苦,一边脑筋开始飞速运转:原来找的那些理由,看来是不一定足以撑过今天的场合了,还要想办法把水搅混才是!

  罗长子介绍完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大厅之中一片寂静。事情的双方,一个是执事长老邓宪林的亲传大弟子,另一个是掌门法万通才收的天才小弟子,谁敢贸然开口?

  法万通见无人说话,咳嗽一声说道:“对事情的原委,大家既然没有问题,就进行下一项吧!讯安提出来,茗潜峰搞的博*彩,一心谋利、违背门规、影响门风,要求门派予以取缔!此事我们几个老不死的化神师兄弟讨论了一下,也没个定论。所以才召集大家,算是给当事双方一个辩论的机会。下面的环节,我们师兄弟只旁听,就不具体问事情了。你们当中,选几人出来作为仲裁,询问当事双方。其他的人,如果有意见,也可以发表,但需先得到仲裁的同意。”

  法万通话音刚落,下面就想起一片交头接耳的声音。对这个仲裁,身份不够的人可能有点想法,毕竟是一个露脸的机会。反而是身份足够的人,都是避之唯恐不及。

  张行天坐在末席,与法万通等正面而坐的六位化神修士之间,隔着足有二十几人。冰髓座椅又宽大,加上中间的茶几,二十几人,就足有十好几丈了。忽然之间,他感觉自己离师父好遥远。今天的事,看来师父也不好明着给自己撑腰了,要不由化神修士直接询问就是,何必画蛇添足地弄出个仲裁团来?还有,如果师父真要关照自己,质询之前怎么都该告诉自己一声才是,这么突然把自己叫过来,难道是故意不给自己留反应的时间?

  在座的元婴长老们商量一阵,最终推出了个四人仲裁团,分别是刑律院执事长老俞洪涛、执事院执事长老慈方正、典藏院执事长老华文英、天工院执事长老南通明。这四人,都是老资格的元婴三层,作为五院的院主,可以说是铸剑门中仅次于化神长老的巨擘了。

  张行天见是这四人组成仲裁团,心中也是喜忧掺半。入门这么久,对铸剑门高层的人际关系,张行天也知道一些。五院执事长老之间,既有竞争,也有合作。在面对自己这个新入门的弟子时,还真说不好他们会一致维护老资格元婴长老的权威呢,还是借机打击自己的竞争对手。

  仲裁团粉墨登场后,张行天也就没办法坐着了。人家要询问他,他总得走到前面去才是。不过看介讯安也老老实实从最靠前的座位上起来,在中间站住了,张行天心中也有点小得意:你再牛逼,还不也得和我一样站着回话!

  此事事关刑律,刑律院执事长老俞洪涛当仁不让,就当了主仲裁,主要由他发问。

  俞洪涛:“对此事的经过,当事双方可有异议?”

  介讯安摇头,此事的情形,都是他提供给刑律院的。张行天则开口说道:“异议倒是没有,就是有些细节想询问一下,不知是否可以?”

  俞洪涛道:“当然可以。不过有的细节,我们可答不上来,介师弟也未必能够说清楚。还需请掌门同意,有需要时,可以请相关人等过来回答。”

  法万通点头道:“那是当然,事情不说清楚,也没法处理。”

  俞洪涛又转向张行天:“那师弟你问吧!”

  张行天道:“我想先看一下,这个自杀的弟子刘伟强所留下来的账单。”

  这个账单就在罗长子手中,自有弟子接过来交给张行天。

  张行天细细看了,又说道:“我还想了解一下,除了赌博外,他是否还有其它嗜好?”

  介讯安冷冷地答道:“没有。”

  张行天接着问:“这个刘伟强,有哪些好友?能否请他们也过来,我有些事情问他们?”

  介讯安并不知道刘伟强有哪些好友,他也不愿意让张行天去接触这些人,所以索性就一口否认:“他一个烂赌鬼,能有什么好友?”

  张行天看着介讯安微微一笑:“师兄确认?”

  介讯安很恼火张行天的这种笑容,但人家笑脸相看,他也没办法发作,只好冷声道:“确认!”

  张行天又问:“这个刘伟强,在约言峰上,承担了何种职务?”

  介讯安顿了一下,他不想再跟着张行天的节奏走:“他一个练气弟子,能够承担什么职务?并且这个,与他自杀又有什么关系?”

  张行天一派香港大律师的气派:“当然有关系!说刘伟强因为博*彩自杀,只是师兄的一家之言。他可能因博*彩自杀,也可能因酗酒自杀,还可能因失恋自杀,更可能因为在约言峰过得不如意而自杀。这些情况不了解清楚,凭什么就一口断定他是因博*彩而自杀呢?”

  介讯安怒道:“那账单你不也看了吗?要不是因博*彩自杀,他留下账单干什么?”

  张行天微微一笑,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师兄这么说,未免有些牵强。那账单我是看了,除了记录欠别人的灵石数额外,就是说要来世再还欠债。正常而言,如果刘伟强是因博*彩自杀,肯定会留下些字句,表达对博*彩的痛恨。可是他没有!这个账单,只能说明刘伟强萌生了死志,并且临死前,对欠下别人的灵石心有愧疚。非但不能说明刘伟强是因为博*彩自杀,甚至不能说明他是因为博*彩而欠债!”

  要说到逻辑思辨,整个神州界,估计都找不出张行天的对手来。

  张行天知道,今天的事,在道德层面,不管怎么说,介讯安都容易得到别人的同情。所以他决定,先想办法把局势搞乱,再利用自己的逻辑分析能力,彻底把介讯安和别人都弄晕。况且介讯安提供的这个证据,其效力有很大程度是他臆测补充的,而刑律院和法万通等人,也在不自觉中受到了这种臆测的误导。被张行天拿严密的逻辑一分析,就显得完全站不住脚。

  这不能怪介讯安等人糊涂,神州界人士,都习惯自由心证,介讯安心中认定刘伟强是因博*彩而死,从来没考虑过逻辑上面通不通。

  张行天这番话,句句都落在理上,介讯安觉得他是强词夺理,却又找不到破绽,只好强行辩解:“那你也不能断定,刘伟强就不是因为博*彩而自杀!”

  张行天很认真地点头道:“是,师兄说的在理!我是不能断定刘伟强的死与博*彩无关。但是,反之也就是说,师兄你也承认,不能断定博*彩就是刘伟强的死因!师兄,我说的你是否能够认可?”

  介讯安无法否认,只好点头。

  张行天扳回一分,继续乘胜追击:“师兄和刘伟强很熟吗?”

  介讯安瞪了张行天一眼:“他一个练气弟子,又不求上进,怎么可能跟我很熟?”

  张行天向仲裁团的成员拱了拱手:“下面的问题,可能有点失礼了,还请几位师兄见谅!”他又转向介讯安,“既然师兄和刘伟强不熟,怎么刚才我问他是否有其它嗜好、是否有好友,师兄却能一口否认?”

  介讯安明显磕巴了一下:“那、那是他死后,我找人了解的。”

  正座之上,邓宪林的脸色拉了下来。介讯安虽然解释了,但这个情形,无论谁看了,都知道是临时找的借口。邓宪林作为介讯安的座师,觉得有点坐不住了。

  终于有人出面想帮介讯安缓颊,典藏院执事长老华文英插话道:“问这些问题,有些不合适吧?”

  张行天见有人跳出来,也跟着掉转了矛头。他早就下了决心,为了不陷入围攻,一定要把带头的人打下去。堂中这么多元婴修士,也就是乐俊毅、金成梓和木青霖确定不会攻击他,但也未必敢开口帮他说话。而介讯安在铸剑门经营这么多年,这些人中,还不知道有多少是他的好友呢!

  “哦,华师兄这话该怎么解释?”

  华文英道:“师弟你问的问题,有的实在是伤人脸面。况且我觉得,与刘伟强自杀的事,也没什么必然关系。”

  张行天笑着问道:“还请师兄明示,到底哪些问题问得不合适,要不做师弟的也无所适从。”

  华文英道:“就最后那个,你质疑介师兄说谎的那个问题!”

  张行天还是笑眯眯的:“呵呵,我也说了,这个问题可能有点失礼!不过,师兄是否可以作保,介师兄说的话,就一定是真的?”

  在座的这么些人中,只有法万通和苏千钧深有体会,这个小徒弟/小师弟这么笑眯眯的时候,肯定是憋了一肚子坏水,有人要倒霉了!

  华文英张嘴结舌:“这个,我怎么能够为介师兄作保?”

  张行天脸一沉,大帽子“嗖”地就扣了上去:“既然你不能为他作保,凭什么不让我问他?大家推举你做仲裁,是希望你秉公执法,不是让你上下其手的!掌门和众位师叔在上面坐着呢!你要真有徇私舞弊的心思,小心各位师长饶不了你!”

  张行天敢跟华文英翻脸,也是因为想明白了。自己拿不定法万通的心思,所以心思忐忑。但作为现场的其他人,更吃不准法万通的心思,只能给法万通预设一个偏袒自己的立场。只要法万通在中间坐着,这就是自己最大的优势啊!有这么个势都不知道借,自己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并且只要借势把华文英打回去了,其他人就不敢轻易出头。

  华文英没有想到张行天会突然暴起发难。他总以为,自己有这个仲裁的身份,是张行天不敢轻易得罪的,不动声色地偏袒一下介讯安,不单还了介讯安昔日的情面,还讨好了邓宪林。哪里知道一直对着自己笑眯眯的张行天,说翻脸就翻脸,言语之中,一点余地都不留。

  华文英正要反驳,却听得张行天一口一个掌门,才悚然想起:不止是邓宪林,掌门也在上面坐着呢!为了交好介讯安和邓宪林,却得罪了掌门,可不是一笔划算的生意。此人也是个心思机敏兼脸皮上能跑马的,刚才稍微糊涂了一下,现在清醒过来,立马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师弟说的是,是我唐突了,师弟请接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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