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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〇六章 力驳俞洪涛 反诉介讯安


  看到华文英站出来,介讯安本来还挺高兴,没想到形势急转直下,张行天三言两语,就把华文英顶了回去。介讯安心中,把华文英也记恨上了:本来我都搪塞过去了,你非要站出来,这下倒好,反而坐实了我说谎似的!

  张行天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的,见华文英自己找台阶下去,他也不为己甚:“呵呵,师兄理解就好!那我接着问。”他又把枪口掉回来对准了介讯安,“介师兄,贵峰有多少弟子啊?”

  介讯安现在,也不敢质疑张行天问的问题与此事无关了,只好冷着脸回答:“一千四百多。”

  张行天还是笑眯眯的:“真是不少,不愧是本门考功第一的附峰啊!这么多弟子,管理起来挺费劲吧?平时打架斗殴的、争风吃醋的、打小报告告黑状的、手脚不干净小偷小摸的、还有嗜赌如命的,都时常出现吧?”

  介讯安气得胡子都直抖,依张行天的说法,约言峰简直就成了铸剑门第一乱峰了,哪里还是什么考功第一的附峰?可他还没法一口否认,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张行天说的这些现象,约言峰肯定都有。可有和有还不一样,有个频度问题。他简直是咬着牙回答:“是有,不过很少!”

  张行天笑着点头:“当然很少,要不怎么是考功第一呢?即使其他考功远不如约言峰的附峰,这种事情也很少啊!”张行天说到这,忽然脸色一沉,扫视了大厅一眼,“不过我就奇怪了,这很少发生的事,怎么就偏偏发生在约言峰了呢?每天到茗潜峰博*彩的弟子,没有十万、八万也有三、五万,就没有听说有人因为这个要自杀的。唯一的一个,偏偏出在考功第一的约言峰!我就想问问介师兄,下次约言峰如果还有弟子自杀,也留了张条子,说是还有些课没有听过,转世还要到茗潜峰来听,是否这个弟子的死,也要赖在茗潜峰头上?”

  要说介讯安,本是有些涵养的。能够修炼到元婴三层,即使原来性烈如火,在漫长的修炼生涯中,也早就磨得差不多了。至少想控制自己的情绪时,是绝对能够控制得住的。可今天的介讯安,确实是要失控了。

  介讯安几近失控的原因有两个。

  次要的原因,是他没有把张行天当成平起平坐的对手。虽然对方也是享受元婴修士待遇,可这能和自己这老资格的元婴三层修士比吗?况且自己还有化神修士亲传大弟子、法器院执事长老、铸剑门首席炼器师等一大堆加成光环,凭什么和这个练气修为的小崽子平起平坐?可没想到的是,今天居然连平起平坐都做不到。反而被张行天连连质问,两人的关系如同刑律院审案的管事和被审的嫌犯。

  主要的原因,就是张行天的这番质问了。一上来,张行天就通过提问,打掉了介讯安自认为最有力的证据,把他对茗潜峰的告发变成了无源之水、无根之木。接着又开始质疑他的诚信,经过华文英的搅和,在众人的自由心证中坐实了自己说谎的形象。最后则是致命一击,把刘伟强自杀的原因,归结到自己对附峰的管理上。话里的意思很明白:你约言峰管不好自己的弟子,不要往别人身上赖!

  所以张行天质问完,介讯安终于暴走了,他满脸通红,指着张行天骂道:“你个小兔崽子,瞎说什么!”

  别人包括张行天还没怎么样,邓宪林首先看不下去,站起来喝道:“介讯安,你想干什么?有理说理,没理你就听别人说!掌门的弟子,是你能够恶语相向的吗?”

  邓宪林喝问时,已经运上了大名鼎鼎的“龙音术”,别人听了只是声音大些,可到介讯安耳中,却是如同在耳边打了一个霹雳,一下子就被镇住了。

  这种事情,多是苏千钧出来打圆场。他赶紧上前,亲自把介讯安带了出去。

  张行天以为此事到此就算完了,正准备按他的计划进行反击,不想法万通却说道:“不管刘伟强的死是否与博*彩有关,茗潜峰最近的一些做法,也需要门派关注一下。博*彩这种事,要不要做下去,我觉得,大家还是议一议的好!”

  张行天如同挨了当头一棒,差点没晕倒在地。法万通这么说,基本就等于表态说他不支持茗潜峰搞博*彩了。刚才张行天借着法万通的势,一直在压着介讯安,所以赢得无比轻松。接下来,却是要对抗法万通的势了,并且站在对立面的,不再是介讯安和冒了个头就缩回去的华文英,而是在场的几乎每一个人。

  “师父,不带这么玩的!”张行天在心里悲泣。

  不一会苏千钧回来了,法万通向俞洪涛等一点头:“开始吧!还是你们四人当仲裁。”

  俞洪涛等知道了法万通的心思,问起来就没有顾忌了:“小师弟,茗潜峰的博*彩,是否是你授意搞起来的?”

  所有的辩论场合,从来都是发问的一方主动,张行天刚才主动过了,现在轮到他被动回答了。他深切体会到了介讯安刚才的心情,咬牙切齿地回答道:“是!”

  俞洪涛倒是笑眯眯的,完全是张行天刚才对付介讯安的神态:“哦,那你为什么要搞这个?”

  张行天苦笑一声:“没办法,缺灵石!”

  俞洪涛刺了张行天一句:“呵呵,你看,其实人家告的也不是一点道理都没有,至少这个‘一心谋利’,说的是没错的。”

  刚才张行天把介讯安整治得太厉害,俞洪涛心中,不知不觉有了点同仇敌忾的情绪。

  虽然知道俞洪涛在讥讽自己,张行天现在就不敢轻易和人翻脸了。刚才翻脸,有法万通在自己背后戳着,那是见谁灭谁。现在翻脸,法万通不戳到别人背后就不错了,自己只会被人围攻。

  不过不翻脸不代表不辩驳:“一心谋利是错吗?我铸剑门经营这么多产业,哪个不是为了谋利?”

  俞洪涛自己挑起来的战火,没有随便退缩的道理:“这不一样的。门派产业,是为了门派利益,你搞的博*彩,只是私利!”

  张行天终于找到了对方的漏洞:“我茗潜峰的博*彩收入,每一颗灵石,都用在了附峰弟子身上!这个有账目可查,俞师兄如果信不过,大可以现在派人去查账。”

  俞洪涛知道这个帐不用查:“用在你附峰弟子身上,不还是私利?”

  张行天冷笑道:“难道说茗潜峰,就是我张行天的私产,不是铸剑门的了?在座这么多位师兄,谁的附峰挣到灵石,不是用在附峰弟子身上,而是交给门派的?”

  俞洪涛有点答不上来了。但现在形势变了,他不是孤军作战,执事院执事长老慈方正插话了:“这还是不一样的,博*彩可是从全门派弟子身上挣的灵石,当然不能只用在茗潜峰!”

  张行天顿了一顿,众人以为慈方正问住他了,都暗暗松了一口气。今天的质询,本是对着张行天来的,不想搞来搞去,反倒成了张行天质询别人了。大家都有同情弱者的心理,见张行天的气焰被压下去,几乎所有人都有发泄的感觉:终于你小子也有说不过的时候!

  不想,张行天一顿之后,却又是一大段气势磅礴的反驳:“哼!纯属强词夺理!按你的说法,只有在自己附峰挣来的灵石,才能花在自己附峰之上。要这样的话,各附峰跟独立的门派有什么区别?设立附峰,本就是为了鼓励各峰之间的竞争!能够光明正大地挣灵石,为附峰弟子的修行提供支持的附峰,怎么就成了众矢之的了?茗潜峰开设的博*彩,不偷不抢不骗不坑,规则清楚、童叟无欺。参与博*彩的弟子,不管是闲来无事消遣也罢,心有所图谋利也罢,都是心甘情愿的。况且为了避免有的弟子孤注一掷,我们还主动设置了投注限额。”

  张行天一边说,一边掏出张纸条:“茗潜博*彩开始后,我也怕影响门风,所以让弟子们到刑律院、风闻司等处,抄录了最近十年门内因私下赌博引起的争斗。十年之中,因赌债纠纷,共发生斗法二十三起、斗殴一千三百二十六起,致死十八人,致伤三百六十八人。这还只是事情闹大了,经门派处理后留下记录的,没有记录的,还不知道有多少。而茗潜博*彩开始后的几个月中,私下赌博引起的纠纷大幅下降,只发生了十余起斗殴事件。究其原因,就是原来很多热衷于赌博的弟子,把精力转向了更为正规、理智的博*彩!”

  张行天面上侃侃而谈,心中还有点小得意。博*彩业开始兴盛之时,他蓦然想到,在前世的农村,曾经有个私彩流行的阶段,赌马、赌球、赌六*合彩的都有,弄得倾家荡产的人可不在少数。他搞博*彩,是为了平平安安挣灵石,细水长流才是王道,杀鸡取卵可不是他的本意。所以,他立马吩咐符隆范等人,补充了投注限额的相关规则。

  门人投注,必须凭身份指环登记,并且每项每次不超过本人月例的一成,每轮投注总额不超过本人月例的两成,每月投注总额不超过月例的五成。为了防止有人钻空子,即使代替别人下注,也要凭别人的身份指环登记。更严厉的是,如果把自己的身份指环借给别人下注,查出来的话,是要被终身禁止进入茗潜峰的。

  这个处罚可谓是十分严厉了,不能进入茗潜峰,听课、看球、博*彩这些现在最热门的事情,自然是一样都参加不了。这样一来,理论上说,博*彩只是一个可控的娱乐项目,不可能把人搞得倾家荡产。

  可那个刘伟强却是个奇葩!他前阵子累计输的千把灵石,都是踩着茗潜峰的限额输的。后来借一千多灵石扳本,不单私吞了师父的八百灵石,还偷用了一个筑基弟子的身份指环来下注。

  照说身份指环这种东西,无时无刻不带在手上,是没有办法偷用的。可低阶弟子的指环,虽然用料上佳防伪功能不差,但批量炼制的东西,总有个质量差异。有的炼制过程欠火候,用的时间长了,会导致篆刻的身份名字等逐渐褪色。

  那个筑基弟子的指环就是如此。也是巧了,刚好刘伟强见了,便主动提出要帮他送身份指环去加工。负责生产和维修不带空间法器的低级身份指环的,是法器院空间堂弟子房,也是有名的“门难进、脸难看、话难听”。那个筑基弟子就是不原意去那碰钉子,才一拖再拖的,没有及时修缮身份指环。

  听得刘伟强主动请缨,按门规虽然练气弟子与筑基弟子是平辈论交,但练气弟子讨好筑基弟子的事很常见。那个筑基弟子也没多想,就把身份指环给了刘伟强。哪里想到刘伟强居然敢用这个去下注?

  刘伟强真正的死因,是欠债太多没错,可欠债的主要原因,却不是博*彩而是私下赌博。正因为张行天控制了投注的额度,刘伟强觉得博*彩不够刺激,才多次参与了弟子的私下赌博。单是在博*彩上输的灵石,还不至于让他这么绝望。相反,他把博*彩当成了最后的希望,期望能够借此还上原来的赌帐。刘伟强自己也知道,私下赌博虽然刺激,但想补上欠账的窟窿是不可能的。

  张行天刚才看刘伟强留下的欠款账单时,心里就有个疑问,刘伟强欠债的总额,可是远远超出了博*彩的限额。可茗潜峰博*彩的早期,有一段时间是没有限额的,身份登记也不严格。张行天吃不准,才没有明确指出这点,而只是点出这个账单“不能说明他是因为博*彩而欠债”。介讯安也是怕纠缠这点,带出刘伟强还有私下赌博欠账的事,辩驳的时候,自然力道不足。

  张行天现在一边说,一边回想起刚才的情形,越来越觉得介讯安的底气不足。兴冲冲地杀过来兴师问罪,自己辩驳几句后,除了恼羞成怒,完全拿不出过硬的证据来。他心中终于认定:这个介讯安,不是为了给弟子出头,而是有其它目的!

  不怪张行天多心,实在是上次单纯的柳亦如大美女都说他才是真单纯了,再联想起自己三番五次请介讯安到茗潜讲座,人家却死活不来。张行天悚然:约言峰可是附峰考功第一!茗潜峰发展这么快,人家心里有点想法,岂不是很正常?

  来而不往非礼也,张行天开始琢磨该怎么把事情引到反击介讯安上了。

  看张行天的言辞速度放缓,众人再次松了口气。这个小师弟,修行怎样不管他,这个口才,实在是太好了。再这么说下去,不知谁又要倒霉。

  不想奇峰陡起,张行天又掏出张纸条:“我还在奇怪,按照茗潜峰制定的博*彩限额,刘伟强一介练气三层弟子,每月顶多投注二百五十灵石。我这有记录,最近两个月,刘伟强每个月就是投注二百五十灵石!即使这次冒用他人名义下注,总数也只有一千七百灵石。可他留下的账单,却足足欠了有近两万灵石!我想,要查明白刘伟强的死因,恐怕还需查清楚他如何就欠了这么多灵石!”

  慈方正被刚才张行天的话堵回去了,俞洪涛再次出马,没办法,谁叫他是主审:“这事不都过去了吗?介师兄都不再追究此事了。我们现在讨论的,是茗潜峰的博*彩该不该搞下去。”

  张行天冷冷地看了俞洪涛一眼,心里把他从基本中立打成了绝对敌对:“介师兄是不追究此事了,可我要追究介师兄诬告的责任。俞执事,铸剑门下茗潜峰弟子张行天,正式首告介讯安居心叵测,诬告本人及茗潜峰,还请受理!”

  张行天心中有气,对俞洪涛连声长老都不原意叫了。

  按照铸剑门的规矩,弟子上告,要经过刑律院相关堂、房的受理登记才能正式进入处理流程。但有一种情况例外,就是直接向刑律院执事长老上告。有这一条,是为了防止相关堂、房徇私舞弊,压下弟子的告发。一般情况下,不是天大的事,没有人直接去找刑律院执事长老告发。张行天要告的事不算大,本不至于直接捅到刑律院院主这里来。可他这么做,也是合理利用了规则,任谁也说不出什么来。

  这种上告,刑律院执事长老也可以不接。可如果不接的话,对方就可以直接向执法长老罗长子上告,罗长子要再不接,还可以告到掌门那里去。真要出现这种情况,如果上告的人占理,上上下下不知道有多少人要吃挂落,刑律院执事长老更是首当其冲。

  俞洪涛也不知该不该接张行天的告发。接的话,接下来的议题自然要转移了。毕竟人命关天,博*彩的事再大,却不是急茬,可以往后放。可不接的话,看张行天的架势,是要一直告到掌门那去的。可掌门到底是什么心思呢?对博*彩的事,掌门显见得是不太赞同。但这并不代表,掌门就会忽视亲传弟子的委屈。张行天已经把话说明白了,介讯安涉嫌诬告。这个罪名可大可小,全在掌门一念之间。

  俞洪涛心思急转之时,终于有人出面,无意中帮他解了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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