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九七章 修炼 变迁

　　张罗这两件大事时，张行天的修行也没有落下。

　　蝉翼剑终于被他炼制成剑丸，可以收纳到丹田气海之中温养了。张行天内视过，剑丸入体进入气海后，在那个介于虚实之间的空间之中，展现的体积又缩小了不少。

　　张行天筑基后，气海就有鸭蛋大小。蝉翼剑可以入体时，其实也有寸余长短。但收纳到气海中后，就好比一只麻雀飞进了足球场，比芝麻粒还要小无数倍！按照孤绝子的说法，这才是蝉翼剑在高维空间的真正大小。蝉翼剑炼制到这种程度，御剑飞行就更不必说了。张行天自以为，一般的金丹，御剑水平也未必比自己高明。

　　关于法器的温养，孤绝子没少给张行天传授经验，他自己也查阅了很多铸剑门的典籍，没有多久就做得有模有样的。法器在气海中并非固定不动，而是会按照一种玄妙的轨迹，在气海的真气云团和真元之海中来回游动，仿佛一条不受重力影响的鱼儿。

　　孤绝子解释，法器的这种游动，就是与修士真气的磨合过程。游动得越自如轻松，法器和真元的契合度就越高。契合度达到一定程度后，修士就可以用神识来控制法器在气海中的运动轨迹，达到这种境界，被称为心随意动。能够心随意动的法器，修士操纵起来更为得心应手，也才有诞生器灵的可能。

　　法器入体之后，张行天就用不着再刻苦祭炼蝉翼剑了。因为蝉翼剑在气海之中的运动，实际就相当于不停地被祭炼。除了节约大量祭炼法器的时间外，法器入体的另一个好处，是提升了危急时刻的反应速度。没有收纳到体内的法器，不管是背在身上还是放在空间法器中，要激发使用，总需要一点时间。法器入体后，这个时间就几乎不存在了。修士神念一动，就可以把法器激发出来。

　　星坠更不必说，即使是使用电光和金星射击，张行天也颇有几分火候。在定魂戒中射杀了数百只可爱的小兔之后，张行天的箭术达到了很高的程度，百丈之内的固定目标，绝对是百发百中。毕竟是经过多次伐毛洗髓改造过的身体，不管是体力、眼力和协调性，都要远远超出凡人，不能拿地球人的标准来衡量。如果是普通的凡人，要想把箭术练习到这中程度，没有个三、五年根本不要指望！

　　另外一个大成果，就是炼制成功了数十颗壮金丹，并且成功率达到了近一半。普通修士要把炼制壮金丹这种级别丹药的成功率提高到这个水平，至少需要上百年。张行天跟他们比起来，看似提高得很快，其实情有可原。

　　别的修士学习炼丹，一年能够炼制一、两回壮金丹这样的丹药就算不错了。经常是几百年下来，都炼制不了百十颗。上次炼制时好不容易找到的感觉，到下次炼制又忘得差不多了。张行天却是连续炼制，只要真元允许，一天甚至能炼两、三炉。在这样的高强度训练下，熟练程度急剧上升，实际炼制壮金丹的总数也远超别人，成功率自然飞速提高。

　　熟练掌握壮金丹炼制方法的同时，张行天对造化淬元炉的祭炼也同步进展。法器的祭炼，说白了就是要多用，要使自身的真气多和法器发生作用，从而促进两者的契合。张行天炼丹，从来都是要耗尽真气才罢休。如此一来，造化淬元炉也得到淬炼。不经意间，他就可以把实际汤钵大小的造化淬元炉，缩小到拳头大小。估计再这么炼制几个月，也可以纳入体内了。

　　祭炼法器、炼丹之余，还有六颗金丹需要祭炼。张行天听从了孤绝子的建议，除了“披风贼”老大那颗硕大的金丹，他只挑了最小的两颗金丹祭炼好了。居中的三颗金丹则没有着急。他现在有定魂戒和那颗鸭蛋大的金丹帮着存储真气，身上还有几十颗壮金丹，根本就不怕没有真气可用，反倒是炼制两颗可以随时扔出去御敌的小型原子*弹更能弥补短板。

　　至于另外一个能够存储真气的宝物菩提子，张行天已经很久没有动了！那纯粹就是一个无底洞，张行天的真气还不够他修炼用的，哪里有多余的去喂它？

　　然后就是学习阵法。辅神识已经把低级阵法知识学得七七八八了，张行天只要照样拷贝一份到主神识中就行。不管是孤绝子在“花果山”架设灵气转换阵法和丁一凡的元婴温养阵法，还是木青霖在五莲山和普陀仙山架设灵气管道，张行天都尽量参与。在“花果山”中，他还经常自己动手练习。

　　有理论基础，又有具体实践，还有木青霖、决阴阳这样的阵法大家和孤绝子这样的老妖怪指点，要是不能一日千里，张行天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到现在，常用的阵法，只要有阵图，张行天基本都可以独力架设。最常用的小型灵气转换阵法、遮蔽阵法等，他闭着眼睛都可以完成。

　　此外还有练习法术。随着境界和真元的提升，张行天发现，自己学习法术的速度也得到了极大的提高。孤绝子给他推荐的正反五行雷、聚敛术等几个法术，他已经练得精熟。随着对法术的熟悉，他隐隐约约找到了法术就是一阵阵法的感觉，应用阵法知识，可以更好地理解施法过程中真气的运行规律，这也是他进步神速的原因之一。

　　值得一提的是，他的烈焰风暴也达到了极高的水准，那铺天盖地的数百道压缩真气释放出去，不待爆炸，就能听到阵阵令人心悸的空气电离声音。

　　孤绝子不得已，又给张行天传授了许多品级不高却比较实用的法术，比如穿墙术、分水术、天罡雷、电击术、阴风刺等等。这些法术，张行天有个七、八天时间，就能完全掌握并运用得非常熟练。所以随着时间的推移，常用的七级以下法术，张行天都有所涉猎。单就掌握法术的数量而言，他已经达到了筑基一层修士的平均水准。并且照这个速度，不用两年，他就可以成为筑基期修士中的法术大师。

　　除了这些，张行天又给自己新增了一项修炼内容：古篆的诵读。

　　古篆的绘制，张行天已经达到了相当的高度。有辅神识没白没黑的辅助，他早就学会了孤绝子所会的全部两千多个白字和一千多灵字。如果不考虑更高级的古篆文字，他的水平已经超越了所有神州界修士。限于境界，孤绝子并不建议他现在就学习绘制道字以上的古篆，因此张行天就把重心放到了古篆的诵读之上。

　　按照孤绝子的说法，古篆就是一种特殊的、简化了的阵法。如果说阵法是控制世界运行的规则，古篆就是人类从这些规则中总结出来的公式和公理。绘制古篆，是通过古篆文字中的玄妙轨迹，与天地灵气等仙力产生共鸣，从而控制和引导仙力。这既是符篆的工作原理，也是阵法一道经常需要用到古篆的原因。

　　诵读古篆，则是通过特殊的发音方式，引起仙力的共鸣。或者说，是通过声音波动，在空中临时形成阵法。就这一点来说，古篆诵读就是一种特殊的法术，是声音类法术的最高境界。

　　不管是邓宪林施展过的龙音术，还是胡甜儿施展过的天魔音，或是罗长子施展过的佛音术，包括法万通施展过的法音术，都是声音类法术的巅峰之作。甚至有人怀疑，它们本来就是对古篆的诵读，只是对应的古篆已经失传不可考了。

　　这种说法并非没有道理，既然可以有古篆流传但对应的诵读方法失传，自然也可以有诵读方法流传但对应的古篆失传！孤绝子却对此嗤之以鼻，照他的说法，这些主要还是普通的声音法诀，不过其中夹杂了少量的古篆诵读方法，所以显得威力巨大。

　　依着孤绝子的指点，张行天勉力练习了一阵所谓的古篆诵读后，才知道为什么中土流传的古篆文字不少，诵读方法却有不少失传。实在是这个古篆诵读不是人干的事！

　　古篆诵读，要单独或是集中调动腹腔、胸腔、咽喉、口鼻、舌齿、嘴唇等所有与发音有关的部位，依照特定的顺序，发出人类能够听见或是听不见的声音。能听见的声音还好，练得不对自己能够知道怎么调整，听不见的声音，却既不知道是音调高了低了、还是音量小了大了，连调都不知该怎么调！

　　最难受的是，这些发音方式迥异于人类正常的说话，即使以张行天筑基二层的身体，练起来也十分费劲。常常是练不了一刻，就觉得肚子胀痛、胸部气闷、咽喉肿胀、口鼻发酸、舌齿如麻、嘴唇哆嗦，甚至识海中都是一阵阵的晕眩，犹如在过山车上转了几千个圈！

　　因此张行天尽管努力，却也只勉强学会了百余个白字的诵读，灵字则一个也没学会。张行天练习古篆绘制时，老觉得神州界定义白字和灵字的标准有问题，明明是很好绘制的古篆，怎么就成了灵字了，而比这难得多的古篆，却只是白字？现在他终于明白了，定义古篆的品阶，是综合考虑其绘制和诵读难度给出的。一个很好绘制的灵字，其诵读肯定艰难无比！

　　最后一项修炼内容也是新增的，乃是请廉刀来传授实战技巧。廉刀白天要操持茗潜营的训练，多是晚上过来。为了提升效果，廉刀都是亲自动手和张行天过招，并且两人均不使用仙力，只凭借肉身进行搏杀。廉刀虽然尊重张行天，到训练时却一点都不会留手，经常把张行天弄得鼻青脸肿，断胳膊折腿也是经常的。幸好手头消炎止痛、生肌接骨的丹药不少，否则张行天都没有办法见人。

　　因为经常在仙缘洞天打开灵涡全力修炼，张行天气海内的真元也在稳步增长，增加到了近两指深。如果单纯计算真元的数量，大概也填满气海的五分之一了。张行天心里算一算，继续保持最近的速度，大概再有一年左右，就能够填满气海，满足结丹的基本条件。这也是没办法，他再努力，每天能够保持有两、三个时辰打坐就不错了，能够有这样的速度，已经够逆天的了。

　　修炼以外，其它事情也在顺利运转。

　　到四月底，茗潜峰的财政形势一片大好。比赛直播开始后，灵石滚滚而来；契纳皇朝和铸剑门的订单，也让张行天大赚了一笔，这些商品以相耐儿和香皂为主，基本没有成本；符隆范主抓的行思灵石庄，实现了收支平衡，再过两个月，就该进入盈利阶段了；临海城附近的仙学城一边建设，一边投入使用，以临海城为中心的门人、凡人、商旅，都汇集到了仙学城，不管是仙学还是观看比赛和博*彩的收入，都有了明显的提升；暖瓶、冰柜等新产品不断投入天域工坊的产品清单，也带来了新的利润点。

　　放开功绩点后，茗潜峰的物资流动量和流动速度大幅攀升。典藏院的人私下开玩笑，说现在的典藏院，至少有一半是给茗潜峰开的。这个说法有点夸张，张行天找华文英打听过，如果折算成灵石，茗潜峰从门派购买的物资，也就是接近典藏院物资流动总额的一成。不过，因为在茗潜峰兑换物资的多是筑基以下弟子，茗潜峰购置的物资中，就以中、低阶的为主，数量就显得十分庞大了。给人的印象，就是茗潜峰天天都在从典藏院搬东西。

　　功绩点放开，表面上对茗潜峰的收支没有影响，实际上却极大地增加茗潜峰的信誉度和软实力。这个好处，根本就无法用一点灵石来衡量。并且从长远而言，每多推广出去一点贡献点，就等于茗潜峰多控制了五十灵石的现金。这些灵石在别人手中，也只是库存的灵石而已，可到了张行天手中，却会很快变成各种物资、各种基础设施、各种工坊的产品，从而赚取到更多的灵石，再变成茗潜弟子身上的法器、修行的境界和掌握的法术，最终提高茗潜峰的综合实力！

　　收入大增之时，支出也在攀升，比如仙学城的建设、天域工坊的扩建、新产品的研制、第十处的运行、安置点的完善。但不管怎样，收入增加的速度远远超出了支出。在三月份，茗潜峰的盈利就达到了近亿灵石（没算张行天自己的一亿月例），而四月还剩两天，盈利却已经突破了三亿灵石。

　　确认鸿儿对灵石并不感兴趣后，张行天把灵石库房挪到了定魂戒中。茗潜峰的库房内，只放置了两亿灵石，这也是茗潜峰的流动资金。其余的三亿多灵石，他都堆积在了“花果山”的天穹之外。

　　牛唇和马脸，自以为对张真人做出任何举动都不会惊异了。但那天突然看到灵石如同山崩地裂般地落在了天穹之外，堆成了一座巨大的灵石之山，也不禁目瞪口呆！他们也算过过大块吃肉、大秤分灵石的日子，可打劫得再多，又如何见过数亿灵石胡乱堆积的情形？

　　武林郡最乱时，上百股匪徒，嚣张数年，也不过劫得了几十亿灵石！“披风贼”作为其中的佼佼者，虽然累计也劫得了几亿灵石，但那可是作案百十次的总额，其中的一大部分还要与武林郡的各级官员分肥。如牛唇、马脸这样排名靠前的盗贼，一次能够分到上万灵石就算不错了！

　　令牛唇、马脸震惊的景象，并没有影响到“花果山”中别的居民。鸿儿依然在玩耍，孤绝子从它身上接到的杜康，已经装满了一个小玉瓶，怎么也有一两多了。孤绝子现在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别惹我，惹急了，老子把这瓶杜康倒你家水缸里！这些杜康，稀释一万倍的话，刚好装满一个不大的水缸，足以醉倒神州界所有的化神修士了！

　　灵儿依然抱着灵核大睡，不时还满意地砸吧砸吧小嘴，似乎梦里还在啃菩提果。那群灵蝶，也不知是喜欢上了灵儿身上的味道还是怎么回事，老围着她飞，时不时还落在她的身上。

　　丁一凡的元婴，静静地坐在鸿蒙本草下面的阵法之中。这是孤绝子后来改造的阵法，又耗费了张行天几千万灵石。有了阵法的温养和防护，丁一凡的元婴逐渐得到滋养，已经恢复了原来的神识之力。只待张行天找到合适的材料炼制成相当于元婴修士品阶的身躯，就可以进驻其中。

　　关于此事，孤绝子曾经无数次给张行天建议，就是用杜康去暗算一个元婴修士，把他的身体拿来用！张行天哪里肯答应，两人吵了几句。张行天骂孤绝子草芥人命，孤绝子骂张行天假仁假义，反正谁也没能说服谁！

　　可能有人问，如果是用杜康醉倒的元婴修士，直接炼制成傀儡不就得了，何必这么费事？这是因为元婴修士承受不了杜康的酒力，被醉倒后，元婴就会遭受严重的受损，孤绝子无法再使用。而丁一凡的元婴被罗长子搜神后，虽然受损却还能凑合着使用！即使张行天答应孤绝子去暗算了元婴修士，也必须先设法消灭对方的元婴，再使用其躯体。

　　相反，如果是化神天仙的话，即使被杜康醉倒，只要不是特别严重，元婴也还是可以用的。不过此事却是休提，让张行天去暗算化神天仙，他还没这么大的胆子！即使弄来了，孤绝子也搞不定。

　　孤绝子说不动张行天，只好拿“花果山”中的其他人撒气。灵儿、鸿儿他都不敢得罪，那些金丹傀儡又无知无识，欺负起来也没有成就感，就只能对付牛唇、马脸了。

　　因为定魂戒中居民的增加，天穹的扩张速度明显增加，又朝外推出去了一尺多。原本整个“花果山”中，孤绝子已经指挥牛唇、马脸布设了一个超大的灵气转换阵。现在他老人家心情不好，又想糟蹋张行天些灵石，便再次指挥牛唇、马脸，沿着新拓宽的边界继续刨坑铺设灵气转换阵法，也不顾“花果山”中，灵气早就浓郁得可以凝结灵液了！

　　孤绝子也不是光发牢骚不干活，他这一个多月，把那二十三名金丹傀儡都调理得差不多了，已经可以接受孤绝子简单的指令。孤绝子本来要怂恿张行天，找个机会放这些傀儡出去试试威力，但最近和张行天闹别扭，此事就耽搁了。

　　傀儡们现在最常做的，就是排着队散步或者列队打坐。这又是孤绝子的理论，要保持傀儡身体的柔韧性和对真气的契合度。张行天从来不管这些，孤绝子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反正到危急时刻，能够把傀儡放出来帮忙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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