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九五章 政府采购

　　有了火药，张行天就把心思转到火药发射装置上来了。如果用神州炼器的手法，自然可以炼制出火药*枪来。但那个成本，还不如直接炼制法器呢！不过换个角度想，再好的法器，凡人也使用不了啊！能够让凡人使用的法器，才是真正的好法器！

　　张行天心中琢磨着，裘邦孔忙着炼制藕荷池，短期内是不会有时间了。可木青霖的千里镜已经研制成功，接下来都是改良的活，用不着全身心地投入，完全可以让他试一试！这个师兄年龄虽老，但思维方式却很新潮。要不孤绝子也不会评价他和决阴阳说，决阴阳匠气太重，木青霖却心思奇特，没准就能开创阵法一道的先河！对孤绝子而言，这个评价已经相当相当高了。

　　也许是时来运转，就在张行天为高品质火药的面世而欢欣鼓舞之时，茗潜峰那边，又连续出现几个好消息。国华不得不麻起胆子，给张行天万里传音。

　　一是茗潜峰又有人成功结丹，此人叫做张老实，本也是国华的弟子。张老实在加入茗潜峰的筑基三层弟子中并不算修为最高的，虽然也号称感应到了金丹境界，但大家也没有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没想到他悄没声的，利用茗潜峰的资源努力修炼几个月，居然就顺利结丹了。

　　二是研习处也终于有了收获，成功开发出了暖瓶。因为涉及到镀银工艺，此事还是精于炼器的仙人占优势，赶在工坊的凡人工匠之前取得了进展。

　　三是袁益文派人找张行天，说要为门派定制一批商品，包括相耐儿香水、香皂、千里镜、眼镜、牙刷、水笔什么的，具体的价格和数量，还要和张行天面谈。但袁益文能够出面，这个单子也小不了，低于一亿灵石的话，估计袁益文都不好意思找张行天。张行天自己也没想到，千里镜刚刚面世就被门派看上了。

　　铸剑门有事，张行天没有敢多耽搁，巡视工坊和技工学校一遍，又特地到张行云开的酒楼看了看，还不忘回家陪老爹、老娘说说话，就带着花慕仙，一起返回了茗潜峰。

　　回到门派，张行天第一时间就去了袁益文那。基于前世的经验，张行天对这次铸剑门的“政府采购”行为期望值非常高：谁都知道，政府采购才是肥肉啊！

　　袁益文正在典藏院办公。铸剑门的五大长老，分别都在五院对应的部门有办公场所，只是不经常去。袁益文也是最近有事，才在这里坐镇。

　　张行天行礼过后，袁益文让他坐下，笑着说道：“着急把你请回来，是因为发放春季福利的事。”

　　铸剑门中，每年都有若干次门派福利发放。最大的一次，是春节时的年度福利，那次张行天赶上了，还收了各郡好大一笔横财。去年的秋季福利，相耐儿就是其中之一，其它乱七八糟的东西也不少。当时张行天正忙着启动仙学，没有怎么在意，并不记得具体发了什么。反正门派福利那点东西，他也没看在眼里。

　　眼下马上三月将近，该发放春季福利了。与往年不同，仙军改革后，铸剑门的财政压力剧增。法万通就琢磨着，在削减福利支出的同时，发放的东西也不能太掉价。想来想去，就把主意打到了张行天这里。天域工坊的产品，在外面卖得极贵，法万通也猜到，里面的利润少不了。既然如此，不妨让张行天让点利，门派则省点灵石，与此同时，在门人面前也不掉价。

　　张行天听毕却有几分为难，如果没有刚刚接下契纳皇朝的大单子，倒是问题不大，无非是少挣些灵石，眼下却是有点麻烦了。即使是第三批学徒到位后，天域工坊的生产能力，也没有得到全面的提升。关键是风扇、时钟等几件商品，需要修士利用真气加工其中的器件。天域工坊的修士，可没有任何新人加入！

　　“师叔，此事本来不该推脱的。不过我刚才答应了契纳皇朝的特使，要给契纳皇帝的寿辰定制一大批产品。这样一来，有些商品恐怕就提供不了了！”

　　袁益文迟疑了一下：“那你说说，哪些商品可以提供？”

　　张行天：“相耐儿香水、香皂基本可以敞开供应，眼镜和牙刷也还有办法可想，其它的商品，就真的难以满足了。”

　　袁益文寻思一阵才说道：“按照掌门的意思，这次的福利开支，要由原来的近一百二十亿灵石降到八十亿以下。原来的春季福利，各层级人员发放物品的标准，化神修士大约是千万灵石，元婴长老平均一百万，金丹教习十万，筑基弟子一万，练气弟子一千。门中已经采办好了物品，本来只等月底就可以发放。不过前阵子因为仙军整编，掌门交代，这次的物品先只发一半，剩下的一半留作夏季福利。而春季福利不足的部分，则从你的工坊采买。”

　　袁益文一边说，一边还在看张行天的脸色。法万通交代的这件事，袁益文也觉得有些难办。难就难在春季福利的一半，价值六十亿的物资已经无法调控，等于要用二十亿灵石，从张行天这里买到价值接近六十亿的天域工坊产品。正常而言，这般搞法，天域工坊估计还要亏本。但掌门有交待，袁益文也只好硬着头皮开口。

　　张行天听到这里，才明白袁益文一开始没有把话说透。既然法万通既然压价这么厉害，他也就懒得考虑商品是否合适了：“师叔，这个价位，实在是，啧啧，”张行天一边说还一边摇头，“我这就根本没有利润了！不过师叔吩咐了，弟子照做就是！但是商品的种类，就只能是相耐儿香水和香皂了！”

　　袁益文就怕张行天不答应，见他答应下来，笑着说道：“还是行天体谅师叔的难处！那就按外部价格的三分之一，给我准备价值二十亿灵石的香水和香皂吧！”

　　张行天还要拿捏：“价格上倒也算了，可交货的日期，月底是万万来不及了！”

　　袁益文问道：“那要到什么时候？”

　　张行天假意掐着指头算了算：“怎么都要到四月中旬以后了，没准还要分批交货，天下商会那里的货不能短，毕竟是长期生意，也签了合约的！此外，准备这么多货物，我这的灵石有些周转不开，师叔你看？”

　　袁益文一拍胸脯：“好说！这样吧，我做主了，先付你一半的定金，交货之后，再把另一半付清了！”

　　张行天心底乐开了花，嘴上却还是有点勉强地说道：“那好吧！我马上去调剂货源，让弟子和工匠们加班生产！”

　　袁益文又道：“行天，要是能行的话，最好还是添加些别的货物，单是香水和香皂，未免单调了些！”

　　张行天点头答应着，一边又问道：“师叔，不是说还要买千里镜吗？”

　　袁益文一拍脑门：“最近太忙，差点都搞忘了！这是你大师兄找掌门说的。”

　　原来千里镜实验成功后，很快传到了苏千钧耳中。他现在正在主持规划整个铸剑门的防御体系，普陀仙山的内部防御自然是重中之重。听说了千里镜的功效后，苏千钧立刻想到，如果在山门四面安装千里镜的话，将来万一有危险，就是最好的预警方式。

　　苏千钧开始并没有搞明白状况，以为千里镜就是木青霖开发的，兴冲冲地找上门去，要求他为门派制造几十套，没想到居然碰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木青霖笑眯眯地把当时与张行天签订的合约取出来，说千里镜是张行天资助自己开发的，如果要制造，得找张行天说去。

　　如果涉及的是别人，估计苏千钧就硬来了。在苏大仙人的头脑中，可没有什么知识产权的概念！但听说是张行天的手笔后，苏千钧也没有造次，反而细细询问了一番所谓“技术所有权”的意思，搞明白几分后，才去向法万通禀告。

　　法万通一听，也对这个“技术所有权”有些糊涂。不过他现在已经了一个良好的习惯：凡是张行天提出的新概念，都不着急否定。木青霖是被他打入冷宫的，法万通也懒得找木青霖商量，而是直接把此事交给了袁益文。

　　张行天一听此事，脑子里飞速地琢磨了起来。要说千里镜的用途，用在比赛直播上的效益，绝对比视频监控要好。如果让他自己搞，肯定要先挣够了灵石后，再考虑安防的事。但铸剑门愿意掏灵石的话，只要有额外的生产能力，此事倒也无妨。更重要的是，他可以借着这个机会，顺道铺设直播所需要的灵气管道，等于是又给自己节约了一大笔灵石。

　　“师叔，这个千里镜倒不是不能给门派做，不过造价可是不便宜，加上还要铺设专门的灵气管道，价格就更昂贵了。”

　　袁益文笑道：“你说说，需要多少灵石？”

　　张行天道：“这可说不好，得看具体情形。师叔不妨让门中先做一个方案，哪里布设千里镜，哪里要铺设管道，都要差不了确定了，才能估出总造价来！”

　　“我说个参考，现在茗潜峰和临海城之间的管道，包括占用凡人土地、聘请人员施工、购买材料等，总共用了七千余万灵石。两头那两个千里镜的造价，也在五千万上下，这还没算前期开发的费用。我资助木师兄开发此物，不说他的人力投入，单是我这购买的材料，就达到了近两亿灵石。并且在我接手投入之前，木师兄自己还投入了不知道多少灵石！”

　　袁益文忍不住大笑：“要灵石就直说吧！偏这么多说法。掌门的意思，是这次春季福利省下来的灵石，都用来构建山门内的防御设施。你的这套千里镜及配套的灵气管道，只要不超过二十亿灵石，我看就问题不大！”

　　张行天还有点贪心不足：“不是省下来了近四十亿灵石嘛？”

　　这下连袁益文都看不过去了，瞪了他一眼：“你以为山门内就只修建千里镜吗？敌人打来了，你的千里镜能够消灭他们？”

　　张行天挠了挠头：“可要是二十亿的话，还真未必能装多少台千里镜！”

　　袁益文点头：“这倒也是！不过，先把灵气管道铺好吧！至于千里镜，先把重要的路口装上，其它的慢慢来！”

　　同袁益文沟通好后，张行天又到镜心别院逛了一圈。法万通见了他，便笑着问道：“见过你袁师叔了？谈得怎么样？”

　　张行天约略说了一下。

　　法万通忍不住刺了张行天几句：“你这也太贪了！香水、香皂刚让点利，你就要变本加厉地要从千里镜上补回来！”

　　张行天笑嘻嘻地解释：“师父，弟子的开销实在是太大！别看天域工坊的东西卖得热闹，可都是赔本赚吆喝！”

　　法万通：“哄谁呢？你雇一堆凡人干活，能有多少成本？再说不挣钱的生意，你会那么起劲？还有啊，你铁师叔也不是瞎子，就看不到你天域工坊的情形！”

　　张行天被法万通问得有点狼狈：“可千里镜的投入真的很大！不能光算我的投入，木师兄原来还有很多投入呢！”

　　法万通哼了一声：“不说这个倒罢了！他木青霖为了搞这个，当初浪费了门派多少资源？要论这个，千里镜所谓的技术所有权，我看门派至少要占一多半！”

　　张行天一时不防，忘了这节，张口结舌地答不上话来。

　　法万通一见张行天这般尴尬模样，自己却忍不住笑了：“九尾天狐也有答不上话来的时候，哈哈，可笑死我了！”

　　张行天只要不把到手的灵石往外掏，倒不在意被人笑话，何况笑话自己的是师父，也陪着笑嘿然道：“嘿嘿，师父说笑了！我要是九尾天狐，你就比九尾天狐还要厉害，至少是十尾天狐！”

　　法万通大笑：“你这话倒是好彩头，师父爱听！”

　　原来仙界一直有个传说，天狐修炼到九尾，就相当于顶阶的练虚修士了，而一旦突破到十尾，则可以晋入大乘真仙。不过在神州界，连九尾天狐都未曾出现过，就更勿论十尾了！即使在鸿蒙界，孤绝子都未曾听说过有十尾天狐。

　　张行天陪着谄笑了一阵，法万通又问道：“听说你又要收四名金丹教习？”

　　张行天点头：“是啊！正想禀告师父呢！一个是金丹峰的花慕仙，一个是这次从武林郡收回来的齐守明，一个是补仪式的廉刀，还有一个新晋的金丹张老实。”

　　法万通沉吟一下：“你这茗潜峰，该有十八名金丹了吧？”

　　张行天点头称是。

　　法万通道：“你这倒是兴旺得紧！别人都看着眼热啊！这不，就有人提出建议，说不单是要限制附峰的人数，还要限制附峰的金丹教习数量。”

　　张行天一听，差点没蹦到屋顶上去：“谁这么无聊？要连这个都限制，那我茗潜峰以后可一个金丹都不培养了！”

　　法万通瞪他一眼：“你急什么急？以为师父这点脑子都没了？此事当然不可行，不过你茗潜峰，也是该收敛点锋芒了！刚刚大败仙军，现在又攀升到十八名金丹。你知不知道，十八名金丹，可就是门派第三了！”

　　张行天诧异：“不会吧？十八名金丹就第三了？不过，师父，这可不是我要出风头！跟仙军比试，是大师兄硬压的，师父你也同意了！”

　　法万通点头：“是，谁知道你鼓捣个执法队，居然能把正规的仙军干翻！”

　　师徒俩闲扯一阵，张行天瞅空，便将开办仙学城的事说了。对于张行天向山门之外的业务扩张，法万通并不反对，还颇有赞许之意。但关于在仙学城外围修建城墙，法万通就没有立即表态：“此事你给你大师兄说去，他们正在构建整个门派的防御。”

　　师徒两人又闲聊几句，张行天才告辞而去。

　　没两天，就是茗潜峰的收徒兼结丹典礼，张行天并没有大操大办，但还是惊动了整个铸剑门。一举增加四名金丹，中间还有两名金丹三层的，附峰的金丹教习总数也达十八名之多，这在铸剑门，也可以称得上是盛事了。

　　一直未能如愿的姬商宗也来观礼，满脸哀怨的神情，搞得张行天都有点不好意思。就连裘祖望，身为邓宪林名义上的徒孙，眼看着齐守明这么一个散修都加入了茗潜峰，也不无羡慕之色。

　　典礼的情形，就不必说了。反正是与张行天交好的长老们，多过来观礼并送了份厚礼。与张行天关系一般甚至肚子里有点意见的长老，也多带着礼物过来露了露面。没办法，这小子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谁也不肯当面得罪他！所以庆典后，张行天一算帐，尽管又给了这四名金丹丰厚的赏赐，但还是没亏本，反而略有盈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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