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
按理来说,偷完东西的人都会第一时间离开犯罪现场。
但仔细想想,我若是带着这些东西出城,在毫无遮掩的官道上,被他们追上的概率基本是百分之百。
所以我选择到墙根下换回破衣服,然后把发辫打散,又在墙根抓了一把黑灰,均匀地抹在脸上和手上。
简单的翻了一下胡子大叔的褡裢,里面有三大串铜钱,两枚奇形怪状的小银子,几本我看不懂字的小本本和一只镶着宝石的小刀。
哦,对了,我是不是没有告诉你们我不识字?作为一个穿越人士,这个架空世界虽然语言没有什么障碍,但是这不是简体不是繁体甚至不是篆体,连象形都谈不上的鸡爪子一样的字我是半个也不认得。
文盲让我彻底断了成为一个才女乃至一个名妓的可能性,不能走上先辈们成功的旧路,我很羞愧。
我想,如果我认字,看得懂那些小本本封面上的通关文书几个字,我大概会悄悄的把那几个本本丢在大街上,这样,至少他们不会全员死命找我。可惜我不识字,没有意识到我的行为断绝了他们放弃钱财快速离开这里的可能性。导致他们不得不抓紧时间抓到我。
我对自己现在的样子很满意,因为没有人会把一个脏兮兮的小乞丐和刚才衣着华丽的小姑娘联系在一起。
我先从钱串子上解了一小把铜板,揣在腰上,然后把那个褡裢和缎子衣服重新包起来,埋在墙根的一个狗洞里。
做完这一切,我满意地拍拍手,又顺着墙根走回到大街上,找了一个太阳晒不到的角落,窝住,开始睡大觉。
期间,只被叫醒过一次,就是刚才吃饭的时候的那个红衣服大辫子姑娘,叫醒了我,问我有没有看见一个穿黄衣服的小姑娘走过去。
我有些担心被她认出来,但是她的目光根本没有停留在我的身上,我呆呆地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一直在这里睡觉。红衣姑娘跺了跺脚,往前跑走了。
经过这次近距离的接触而没有被发现,我彻底放了心,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继续睡。
到了傍晚的时候,我捏着铜板去找了个即将收摊的小摊那,买了点已经疲软的葱油饼。小摊主还剩了几块饼子没卖出去,见我拿钱和他买,也就不太介意我脏兮兮的手和脸,收了铜板之后还多给了我半块饼子。
我想那油纸包着饼吃可能会让人觉得太不乞丐了,于是我拒绝了摊主的油纸,直接用衣摆装了油腻腻的饼子,边走边吃。
结果是我果然还是缺乏斗争经验,单单只知道小乞丐不会被人注意,没有意识到小乞丐会被大乞丐欺负。
哪怕大家一起在黄土里扒东西吃,你找的萝卜比他的白菜帮子大都会被人嫉妒,更何况我手里拿着的是造型完美喷香可口的葱油饼?
一个散发着臭气的乞丐从我的手里抢走了那块已经被我啃了一半的葱油饼跑走之后,立刻,四处的乞丐都开始骚动起来了。
一错再错,我抱着衣摆里剩下的半块葱油饼选择了撒腿就跑。
倒不是舍不得这半块葱油饼或者怀里的一把铜板,但只要被他们抢过一次之后,很可能以后我会长期被他们这样抢下去。
但这个小公主的体力实在弱鸡,还没有跑出去多远,竟然就开始喘了,根据我的推断,如果继续保持这个状态,大概用不了两分钟,我就会被这群乞丐洗劫一空。舍得不一个葱油饼和铜板的后果,就是我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慌不择路的我被这些本土乞丐堵在死胡同里。
无论是人数、身高、年龄还是体力我没有一样能够拿得出手的,因此我只能屈辱地任由他们抢走了我的半块葱油饼。
一个臭烘烘的乞丐甚至伸手在我的衣服里探来探去,然后惊喜地发现了那一小把的铜板。
一群乞丐都沸腾了,他们意图从我的身上获得更多的东西,有几个凑了上来,开始扒我的衣服。
扒掉外套的时候,我还在挣扎,希望能够挣脱,但他们的手还是执着的伸向里面的内衣的时候,我就知道,面对这样一群成年,半成年的男性,我根本不可能挣脱。因为好心的渔村大婶并没有多余的内衣给我,所以我在破破烂烂的外衣里依旧穿着的是洁白柔软的丝质里衣,当然,这洁白的衣服被他们粗鲁地撕开了。
我想,不仅是钱财,大约我的身体也保不住了。
贞洁观念什么的,对我来说不是特别重要,反正这副细致保养的躯体也不是我原装的。但我不想死,所以我只是祈祷这群人能够稍微手下留情一点,给我留条命。
放弃挣扎,尽量在他们粗鲁的举动之中减少自己身体受到的伤害,说到底,肉体怎样不重要,疼不疼却是实实在在的感受。我不想疼,至少,不想太疼。但这具身体实在太幼小,保养得又太好,很难会在一群如狼似虎的男人里不受到伤害。
但是,真的好痛啊,我闭紧眼睛,心里全是问候他们令堂的国骂。
“干嘛不叫?”
我几乎以为是哪个变态的乞丐,喜欢把人弄出惨叫的那种了。但这声音实在太事不关己,太凉薄,也太没有人性,让我不得不睁开眼睛去看看究竟是什么人会在这种时候说这样的话。
嗯,很好,真是祸不单行。说话的是那个被我偷了褡裢的胡子大叔,他抱着胳膊,站在一块凸起的石头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和一群包围着我忙活着的乞丐。
有那么一瞬间,我想破口大骂,让他要么加入这群禽兽,要么滚,这种男生硬盘里多得是的资源你自己滚回家里抱着电脑看去啊!但是大概是太疼也太屈辱了,我咧开嘴哇的哭起来。
我说,救我,涕泗纵横。
脸这种东西,不要了,会轻松很多。
溪水很清凉,流过身上的伤口的时候尤其的疼。但是我还是咬着牙耐心地清洗自己破破烂烂的身体。
胡子大叔托着下巴坐在溪边的岩石上,目不转睛地看着我。
虽然这具肉体生得很不错,四肢匀称,皮光肉滑,但毕竟只有□□岁,面对一个萝莉得几乎可以当自己闺女的小女生的胴体看得这么认真,我觉得这个大叔真是个变态。
没错,姐现在就这么□□地在一个大叔的面前清洗身体。不过想到之前比这个重口得多的部分大叔也这么淡定地看下来了,这个直播下洗澡什么的,还真不算什么大事。
相比较他看我直播洗澡,我觉得他会出手救我更为不可思议。
看到一群男人在欺凌一个小姑娘的时候,能够那么冷静地看着的,这个变态大叔怎么看也都不像一个好人啊。但是他还是出手打翻了一群乞丐,对,一挑N,徒手,轻松让对面团灭,然后面无表情地跟我说,去洗干净。
我想,这个大叔真是个怪人。
大叔看了我一会儿,大概觉得看无聊了,于是枕着自己的双手躺在石头上。
他问我:
“东西被你藏哪里了?”
“一会儿带你去。”这些脏兮兮的乞丐,天知道他们身上带着多少的病菌,染上一个,我大概也就没有命了。既然大叔勉强算救了我一命,那个褡裢自然得还给他。
“……”
然后我们都一声不吭,他看他的天,我洗我的澡。
直到我把衣服重新穿回去,才慢一拍地反应过来,多问了一句:
“你就确定东西是我偷的?”
没可能吧?从一个光鲜亮丽的小姑娘变成一个邋里邋遢的小男孩,况且他又没有看到我的脸,就算看到了,我满脸满手都是墙灰,那群乞丐都没有发现我的脸蛋,他怎么就能认出来呢?
“……头发。”
我摸了摸自己湿漉漉的头发,恍然大悟,也是,小乞丐应该是比较难养出这样乌黑亮丽的头发来着,嗯,大意了,以后小心点。
胡子大叔从上到下打量了我一眼,看吧看吧,光着的都看过了,穿着的爱咋看咋看,反正咱这身板前平后平,都分不出正反面的,随你看。
大叔似乎也认为我这样子没啥好看的,于是说了声跟着,就一扭头走到前面去了。
这,大叔你神功护体,轻功满级,能不能考虑一下我这个小学没有毕业的小朋友啊?我估摸着这个身体原来的主人大约是连跑都没有跑过的,不然也不会那么容易就被乞丐们追到,这个大叔虽然是用走的,速度比乞丐快了根本不止一倍,
我非常听话地乖乖的跟着,但是就算我连滚带爬也跟不上大叔的速度,更何况刚才逃命的时候把鞋子弄丢了一只,脚底也磨破了,走起来很疼,就更慢了。
大叔走了两步,见我没有跟上去,大概怕我跑了,于是挺不耐烦地停下来,回头看我。
看他嫌弃的眼神,大概是在鄙视我还能再慢一点?
我委屈地抬起一只脚给他看,脚底已经出血了。
大叔抿着嘴,上下打量了我一眼,不吭声。
如果按照小言的节奏,在这种状况下我应该被公主抱着走,至少也是被背着,不过这是个大叔,还是一个全程无表情地看我,一个豆蔻年华的小姑娘被坏人□□的大叔,大概不会给我这么好的待遇。
突然,天旋地转……
我就知道,果然,是拎着我走么?连搬运工人扛麻袋的待遇都没有啊……
算了,总归比自己走舒服一点。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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