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南北客商来南北
热闹的北市场是淘金客的主场，来来往往的客商在散乱的摊位前，不时驻足，科怡大婶这会儿带莫珈来的是北市场杂货区，主要卖一些淘金客们在大漠里寻到的杂物，也有一些各地特产。
有的是真的古董，但更多则只能称为旧物，摊位上有充满异域风情的瓷器、玉器、和银器、更多的是说不上什么材质的杂物。木头的小人、小马；颜色暗沉的各色珠串；不同材质大小的匕首、宝剑；厚薄、形状不一的刀具······莫珈甚至在角落里看到了几个佛头。
除了杂货区，北市场还有专门的矿石交易区，相比杂货区矿石交易区要规整的多，多是大摊位，铜铁矿限制流通；如果有金矿银矿，藏还来不及，肯定不会拿来市场交易，所以交易区里最多的是玉石毛料和各色水晶毛料的摊位，各摊位上即有解出来的完整玉石，也有只开了天窗的半解石料，露出里边五颜六色的石芯，更多的是石头。恩！不懂的人看上去就是石头。
莫珈在江南听说过赌石一夜暴富的故事，也听过赌石一夜破产的故事，所以对石头毛料这种避之不及。所以和科怡大婶路过了一下矿石区，就又回到了杂货区，莫珈觉的这里边大有可为！
比如现在，莫珈相中了一把弯刀。黑漆漆不明材质的刀鞘裹着一抹银芒，摊主应该为了好卖，已经把弯刀上的污渍锈迹去除过一遍了。所以刀身明晃晃的，看上去就很锋利。莫珈问一下价格“十两银子！”莫珈默默放下，转身·····
后面摊主叫她：“小哥儿真要想买，你倒是还下价呀！”
很好，又一个没认出莫珈性别的。
莫珈笑着回头：“老板，您也别「漫天要价儿」了，您看我年纪也知道我不是会「落地还钱」的人，您要诚心想卖，就说个能成交的价儿，只要我有钱，肯定带走。”听了莫珈的话，摊主坐在地上没动地方，上下打量莫珈几眼，估摸这个“小哥儿”能有多少钱。
撇撇嘴，不认为莫珈能有多少钱，报了个二两五钱的价格。这个价格莫珈还是出的起的，但是怕出的太痛快摊主后悔。于是又砍价：“大哥您也别二两五钱了，我阿爹就给了我一两八钱银子。我全给您，你卖我吧。”
“那可不行，这可是我在大漠深处的地宫里寻来的古刀，现在拿生铁打一把刀也不只这价儿啊！卖不了卖不了······”摊主摆手；
“您也说了是古刀，旧的肯定不如新的值钱么，我新打一把刀也就二两银子了，旧的还给您一两八钱银子，您肯定赚了。”莫珈看有戏继续砍价；
摊主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同意一两八钱银子的价格卖给莫珈！
莫珈：开心！
【收获武器一把！】
莫珈对这把弯刀并没有什么兴趣，但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个刀鞘另有玄机，即使没有玄机买把武器防身也不错呀！拿到弯刀和旁边围观假装不认识自己的科怡婶婶会合，继续逛街。
刚才在莫珈买刀的时候，科怡大婶就在旁边摊位看银器，旁观了莫珈买刀的全过程，现在科怡大婶对莫珈赞不绝口：“莫妞妞，天生一把做生意的好手······”说着还对莫珈比了一个大拇指；
莫珈脸皱成苦瓜······心虚（这经验是花了两家店买来的）
莫珈将弯刀放进上衣口袋里，陪科怡大婶看银器，西疆人喜欢用银器做餐具，这个摊位上大多是西疆特产，什么银盘、银碗、银酒壶···
现在科怡大婶看的是一个比银酒壶大很多的银茶壶。应该是用来装奶茶的，酒泉这边也有喜欢煮奶茶喝的，但煮的是骆驼奶茶，刚来酒泉的时候莫珈和爹爹在酒泉城南门附近一家食肆喝到过，很好喝。
科怡大婶买它肯定不是用来装奶茶的，估计是想用来装朝食喝的浆子的，西夏这边普通百姓还是一日两餐，莫珈非常不习惯。
刚来的时候，一到中午就追着科怡大婶问什么时候吃饭，后来才知道在西夏，只有有钱人和贵族才一日三餐，虽然科怡大婶家境小康，但也没有午食的习惯，一般什么时候饿了就喝一点朝食剩的浆子、吃两口馕。
所以一般朝食都会多煮一些浆子放在暖瓶里保着温。（你敢信宋朝竟然有暖瓶！！！）但是暖瓶易碎，科怡大婶用的非常珍惜。去大漠的时候肯定不会舍的带暖瓶，但其实银壶也不是个好选择，所以科怡大婶看了一会儿就放下了，眼看天色不早，准备回家。
莫珈目的还没达成，不是很想走，开始迂回探听：“科怡婶婶，我看家里也没有养骆驼，到时候怎么去大漠呀？有专门租骆驼的地方吗？”
“当然，淘金客们都是去牧民家里租骆驼探险的，骆驼识路，即使迷路也会自己找回来，我们家的骆驼在你那林大叔的店里养着呢。那脱照顾的骆驼里就有我家的，平时我们用不到，就放到那林的大车店去放租，还可以挣点钱······”
还可以这样？莫珈星星眼看着科怡大婶，对科怡大婶崇拜不已。
科怡大婶是一个优秀的家庭妇女！
莫珈探听到想要的信息，心满意足的和科怡大婶往回走。
当晚莫珈点着油灯研究弯刀，下午时没细看，鸟首凤尾形制的弯刀非常漂亮，半臂长的弯刀，裹着刀鞘时灰扑扑的还不显。
现在全拔出刀鞘后，凤尾形的弯刀异常华丽，刀刃的弧度曲线流畅，一气呵成。而刀背上有两处突起，形似翘起的凤鸟尾羽，刀身上的黑色的锈迹纹路强调了羽毛的形状，那是锈迹未清的血槽。
刀柄处的鸟眼处还镶嵌着一颗材质不明的黑色石头，给弯刀增添了一抹灵动与神秘。如果不是因为长度的原因让弯刀看上去像一把儿童玩具刀，莫珈决对不可能只花一两八钱银子就买下它。
如弯刀尺寸翻倍，一百八十两都可以卖得。
赚了！
莫珈在厨房拿了根木筷准备试下刀刃，结果毫不费力筷子就断成两截，莫珈想了想，又拔了根头发，放在刀刃上，吹了口气，以为头发会断掉，结果一口气下去，头发找不见了，屋里光线太暗，莫珈也没费劲去找，现在已经赚了，即使不能吃毛断发，也是一把好刀！
把弯刀放在一边，拿起刀鞘研究，带上刀鞘的弯刀，灰扑扑的，毫不起眼，刀背上有两个悬挂用的皮扣，皮子的，莫珈分不出皮子的材质。
刀鞘颜色乌黑，但能看到黑色的污渍下，有暗色花纹隐现。很凌乱，不是羽毛的形状，莫珈眯眼往刀鞘里看了一眼，黑漆漆的啥也看不见，算了！先休息吧，等明天早上天亮了再研究。莫珈把弯刀放在枕边，吹灯睡觉。
莫珈并不知道，在她带回这把弯刀的时候，命运的齿轮已经启动。谁也不知道她和它的命运会走向何方。
晚上，呼啸的寒风伴着风沙打在门上，哐当作响，已晚春的季节，酒泉的天气依旧寒冷。
早早入睡的莫珈并没有听到昨晚的风声，早早起来，准备洗漱一下再来研究弯刀，当手伸进洗脸水中，“嘶～”右手一股刺疼传来，抬手查看，不知何时，右手无名指指腹上被割破留了一道伤口。
莫珈对着伤口若有所思，撇了枕边的弯刀一眼，摇摇头，忍着疼，重新洗漱起来，洗漱完又爬回炕上，在研究弯刀前先拿出帕子，包着手拿起弯刀打量起来。
刀鞘上昨晚看到过的暗色纹路在晨光下泛着暗金的颜色，凌乱有序，半拔出弯刀，在刀身羽毛装血槽的衬托下，莫珈大概知道刀鞘上的纹路是什么了！——鸟巢！那是鸟巢凌乱树枝的形状。
有意思！昨天晚上看上去黑漆漆的凤眼今天再看，好似多了一抹红芒，莫珈揉揉眼睛，再细看，好似又没有了。奇怪！
莫珈闭上眼，回忆当时看到这把弯刀时的感觉，当时为什么会觉的这把弯刀特别的？
是刀鞘！是刀鞘的什么地方让自己觉的它另有乾坤的？
——是刀口处的皮质环扣！！莫珈睁开眼，细细打量刀口处的皮质环扣，现在再来看，就觉的皮扣处处不妥，没有作用，又累赘，感觉很多余！
莫珈没犹豫，直接把环扣解开，拆了下来，环扣的皮质和刀鞘的皮质略有不同。
这是？卷起的？······莫珈把环扣慢慢展开，超来越薄！触感也越来越诡异～莫珈看向自己的手背，指腹细细体会这块皮子的质感······
“啊～～”莫珈惊叫一声，一把丢开皮子，缩在炕尾瑟瑟发抖！
人皮！那触感······一定没错！这时环扣展开的那张人皮纸被莫珈扔在地上，莫珈居高临下，看到人皮纸上，有红黑两种颜色的笔迹像是发着光一样蜿蜒延伸，仿佛活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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