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大漠日常

“科怡婶婶，东西都准备好了吗？定好哪天出发了吗？”昨天辗转半宿做好要跟科怡大婶家一起去寻兽的决定后，今天一早，莫珈洗漱完就跑到科怡婶婶家打探情报。

        “莫妞妞，今儿咋这么早，吃朝食了么？”科怡大婶一边掀帘子把莫珈让进屋一边说“还早着哩，等你那木大叔回来我们才出发，怎么也得入夏了”

        呃(~_~;)光想着蹭队伍了，忘了那木大叔还在城里富人家做工，都还没回来，

        “那正好，这几天您详细跟我说说进大漠需要准备什么东西，我学着准备一份，要是你们进大漠的时候我阿爹还没回来，我就跟你们一起去······”

        “······”

        科怡大婶没说话，进了屋一边给莫珈盛浆子一边喊“那脱脱，吃浆赖～”

        然后才对莫珈说：“莫妞妞，大漠吃人哩！咱不能不跟你阿爹商量就自己进去哩，”

        莫珈就知道没那么容易过关，笑嘻嘻说：“科怡婶婶，我就随口一说，没准儿到时候我爹回来了呢？”

        莫珈端起碗，喝了口醇厚黏滑的浆子，又说：“再说，我早晚是要到大漠去转一圈的，先跟您学一下呗！到我自己去的时候不至手忙脚乱的。”

        科怡婶婶忧心忡忡的看着莫珈“大婶是看出来了，你是个有主意的妞妞，让大婶教你也行，但你跟大婶保证，不许一个人偷偷进大漠。”

        莫珈甜笑：“哎！保证不一个人偷偷进大漠”

        “科怡婶婶，我看城外沙地上现在已经有人在种东西了，她们在种什么？是粮食么？”

        “种蜜瓜子呀，咱们这边种西瓜和蜜瓜子的多，虽然没有西疆那边的甜，但咱们自己种的吃着便宜呀，像你们江南那边夏天吃的西瓜和蜜瓜子、葡萄子很多都是咱们这边产的”

        “种粮是个苦活儿，种一年也不一定够吃，这边大多的农户都是自己家种一小部分粮，多种一些瓜，等收了瓜去外边拿瓜换大部分粮，才能免强够吃”。

        莫珈一边吃朝食一边听科怡婶婶给她讲这边的情况，有不明白的抓紧机会赶紧问“那咱们内城住的人即不种粮，也不种瓜靠什么生活呀”

        之前的莫珈不会考虑这些问题，有爹爹和阿娘撑在头上，就是阿娘去世前，让她去管理自家的生意，也都是阿娘怎么说她怎么做，本身阿娘就没参与过家里的生意，突然让她号令一个九岁阿囡经营，这完全超出了她的能力，再加上莫珈也实在不是做生意的料。

        短短半个月被人坑了两家店铺走，阿娘无法，只能强撑着把最后一点产业变卖掉，换成金银给莫珈存着，直到阿娘去世后，莫珈一个人生活的那一年才明白什么是坐吃山空，人得有营生、有进项才能不被饿死。

        所以来到酒泉城后的莫珈第一件事就是观察这里的人靠什么生活，她能找个什么样的活计来养活自己。爹爹已经靠不住了！

        “到有钱人家去做工呀，像你那木叔叔一样，或者到交易市场做小生意”也有一些内城人是有沙地的，雇了人在城外种瓜种粮，自己在城里享福，但瓜、粮成熟的时候也是要去看着的，不然会被人给骗了”

        嗯，这个莫珈深有体会，人心险恶，恶人不会写在脸上，很多都是长着慈眉善目的圣人脸，却有颗罪恶的心。长的丑陋的却有一颗善良的心。莫珈小小年纪，已经学会不以貌取人了。

        “小小年纪，你打听这么多做什么？”那脱哥哥从里屋出来，按了按莫珈的头顶，莫珈现在前额是很短的齐刘海，后边的头发编成辫子藏在瓜皮帽子里，如果不知道会以为是个小小子。

        自从弟弟失踪后莫珈就没穿过女装了，一直是男孩子打扮，再加上她自己剪的狗啃刘海，实在惨不忍睹，还是来酒泉后，科怡婶婶给她修了齐刘海。

        “脱脱，不许按莫妞妞，会长不高，”科怡婶婶训斥儿子；

        莫珈歪头躲掉那脱的按压，笑着打趣那脱：“那脱哥哥，太阳都晒屁股了，你才起，一会儿上工迟到，师傅罚你给骆驼铲屎”

        “唉～还要再做一个月的工才能进大漠，日子过的太慢了，等我寻到橐兽，我就自己做自己的老板了，不用再去伺候骆驼······”

        那脱顶着一头褐色小卷毛发着牢骚。在莫珈眼里那脱是个幸福的孩子，虽然那脱比她大三岁，但那脱没离开过父母的保护。还是个无忧无虑的少年。

        在堂伯家的大车店里负责照顾骆驼。不用接触客人，别人照顾骆驼晚上是不能回家的，但那脱可以，其实家里人根本没有指着那脱挣钱，只是想让那脱多接解触一下骆驼，为寻找橐兽做准备。

        那木大叔上工的地方，是长城守卫军中一位军官的岳家，虽是商户，但在酒泉城里很有地位。那木家的人做生意都是靠着那木大叔主人家的保护。

        那脱如果寻到橐兽可以加入主人家的商队，也可以被主人家引荐到长城守卫军后勤部门负责运送粮草都是很有前途有地位的营生。

        莫珈眼珠一转，看了一眼进厨房去收拾的科怡大婶，凑到那脱跟前：“那脱哥哥，你去大漠的时候带上我呗，我长这么大都没见过沙漠是什么样子的呢。到时候我可以帮你端茶倒水，你让我往东我决不往西，你照顾骆驼这么久肯定知道怎么找橐兽······”

        少年人就是经不住忽悠：“······也不是不行，但是你有骆驼吗？进沙漠没有骆驼是不行的······”

        莫珈懊恼，竟然忘了最关键的交通工具问题，莫珈不死心：“那是不是我在你们进大漠前有了骆驼就可以带上我？”

        那脱不认为莫珈能解决骆驼的问题，莫大叔走前把莫珈托付给堂伯照顾，但堂伯要做生意，家里又没有女眷，不方便，便把莫珈安排在自己家，让阿娘照顾一下，顺便教一下莫珈沙漠里的生存能力。

        但莫大叔为了让莫珈住的安心，特意把旁边的房子买下来给莫珈住。看莫大叔的穿着，不像很有钱的样子。买了房子后，肯定不会给莫珈留下太多钱。便一口答应：“没问题”

        莫珈：“君子一言”

        那脱：“驷马难追”两人击掌。

        那脱吃完朝食上工去了，这时也不过才卯时刚过，剩下的整个白天的时间，莫珈都是跟着科怡大婶活动的。

        上午先跟着科怡大婶做馕，在江南的时候莫珈吃最多的主食是米饭，或者米糕，再想不到这世上竟然有这么不友好的主食，又干又硬的馕，都可以做凶器用来杀人。但干硬的馕也有它的优点，就是可以长久储存而不变质，是外出旅人必不可少的干粮。

        莫珈一直在思考是不是有其它食物可以替代馕，······好吧，她没想到，还是老老实实学习做馕吧，除了科怡大婶家的量，自己还要做出自己的份量来。

        做了一上午馕，中午没饭吃，和科怡大婶两人啃了几口热馕，虽然费牙，但刚出锅的馕还是嚼着挺香的。下午两人去市场。

        科怡大婶基本每天下午都会去市场，不一定买东西，但会关注价格。比如水囊，纱丽，布匹、皮毛毯子等的价格，现在科怡大婶已经囤了几十个水囊，纱丽和布匹毯子也囤了不少，但科怡大婶每天还会去，有便宜的就买回来。

        如果发现价格升上来，科怡大婶还会把囤多的卖出去，听科怡大婶说，就这样买来卖去，她已经小赚了一笔了。莫珈十分佩服科怡大婶，在考虑自己要不要有样儿学样儿赚匹骆驼出来，但只有一个月时间，肯定来不及了，只能放弃。

        今天下午逛完市场，莫珈央求大婶带她去其它地方转一转，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赚钱的门路。其实莫珈也可以自己去，但她现在个子太矮，有人带着她，可以让她少一些麻烦。先混个脸熟，下次自己再去就不会被人欺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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