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1 变化
在陈家吃早饭的时候，一家四口看上去就像其表面那样其乐融融，徐妈和陈父讨论饭菜的味道，打理的事业，看过的新闻。
他们偶尔询问一下徐娈和陈忱的在校情况，陈忱从来不在陈父在的时候刁难徐家母女，而徐娈自始自终又是话最少的存在。
正当四人说话的间隙的时候，徐娈突然说了一句话，让在座的其他三人都不约而同的愣住了，尽管原因不同。
“我想搬去爸爸家住几天。”徐娈轻轻地说。
见其他的三个人都把目光转向她，徐娈抬起头，舌尖舔舔唇色鲜艳的嘴唇，牙齿再覆上去，颇为小心地问：“可以吗？”
徐妈搓搓手：“当然可以啊，只不过你爸爸那边我很久没联系了，也不知道他准没准备好照顾你的起居生活……”
“我昨天，给爸爸打过电话了……他同意了。”徐娈有点悲哀，萋萋地说，“我很久没见爸爸了。”
徐妈脸色还是不好看：“行啊，行李收拾好了吗？再玩几天，等你放假了也不迟啊。”
“等到晚上，我就回来拿行李，去爸爸家。”
徐妈心里一万个不愿意，也不能把脸色明摆着亮出来：“那好吧，去的时候注意安全。”
四个人静默的吃完早饭，徐妈拉着徐娈进了卫生间，脸色铁青。
“我怎么跟你说的，你非得在他们父子面前提你爸爸，就仗着你有爸爸是不是？你就愿意和他住在贫民窑里？”
徐娈眼睛有点红，氤氲着一层雾气：“如果我单独跟你说，你会同意吗？”
徐妈哑口无言，半晌，又重重地拍一下她的后背：“你是不是因为上次我冤枉你没去学校，跟我置气？”
徐娈低下头，声音很软糯，带着哭腔：“我想，爸爸了……”
徐妈叹了口气：“我不是不让你见他，只是那样的父亲，你要也罢，不要也罢。晚上车多，注意
安全，到了你爸爸家给我打一个电话。”
“嗯，知道了。”徐娈低着头，走出了卫生间，撞见正对着镜子打领带的陈父，又低头问好。
“陈叔叔再见。”
出了家门，发现陈忱就站立在门口，手指不耐烦的敲击着楼梯扶手，像是在等人，听见关门的声响回过头。
“喂，有钱没有？”
徐娈歪着头，陈忱气势汹汹地堵在她面前，看来她想轻易摆脱开陈忱是不可能了。虽然比她小四岁，但是个子可不矮，都和她额头齐高了。
徐娈把身后的书包取下来，拉开拉链，从最里面夹层中掏出来一百块钱，递给他。
“我就这些了。”
陈忱没好气地接过来，挑着半根眉毛：“你搬走是不是怕我告诉你妈，你和别人逃课出去玩的事情？那人叫周颂，是吧？”
“你怎么知道他的名字？”
“我是怎么知道的，和你没关系。好心奉劝你一句话：离他远一点。”
陈忱面前的电梯门打开了，里面空荡荡的没有人，陈忱走进去，见徐娈前脚也迈了进来，拧着眉毛冷声说，语气带着厌恶。
“别跟我坐同一辆电梯，你等另一辆吧。”
徐娈抬头，看见他眼间的戾气，什么都没说，又从里面退了回来。她看着陈忱的脸从缓缓闭合的银白色电梯门夹缝间消失，露出一抹捉摸不透的笑容。
徐娈低头看了一眼手表，她已经快来不及了。看着电梯上面的荧光屏上缓慢跳动的数字，等着电梯的一个循环，她早就到了楼下了。
一咬牙，转过身顺着扶梯飞速往下跑，出了公寓的单元门，她回过头看了一眼紧闭的电梯门，转过身走了。
……
到了教室，徐娈看见江珊无精打采地趴在课桌上，最近这几天她精神气头都不好，像是有重重心事一样。
徐娈从书包里掏出来一盘DVD递给江珊：“喏，周星驰新出的电影，我抢到了，先给你看。”
江珊直立起身子，接过来DVD，有点惊喜，问：“你怎么抢到的？我预订了好久都没有货。”
徐娈笑着摇头：“我一个月前，就找了音像店的老板预订了，他那里只进了两盘，我比较幸运而已。”
她没说，DVD是周颂给她的。
“好吧，我哥认识几个刻光盘的朋友，等他复制完这盘，我就还你，你看行不行？”江珊问。
徐娈笑笑：“其实我对电影之类的不是特别感兴趣，所以你看多久都没问题。”
“太棒了！应该不出几天就可以还你的。”
“好。”
江珊像是想到什么：“对了徐娈，今天放学我们一起走吧？”
徐娈有点诧异：“可是我们不顺路啊？”
江珊央求：“你就送我到公交站台那里，好不好？不会耽搁你太长时间的，拜托了！”
徐娈沉吟一会，紧接着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当然可以了。”
江珊脸上又恢复了往常的青春和生气，徐娈看她爱不释手的端详着DVD的封面，忍不住又露出来一个笑，如释重负。
江珊和他同桌两年，徐娈在班里面没多少朋友，她人不爱喜欢热闹，平时不参与这些那些的活动，自然身边也为不下人来，江珊算是例外，她自来熟的性格让徐娈好不意思都得变成好意思。
平时无论干什么，江珊有的东西，争着抢着也得给徐娈一份，她算是徐娈在这学校里唯一的朋友。只是徐娈曾经听她无意中说起自己家里的情况，并不是很乐观。
她爸爸早年经商，没一两年就赔本亏损，欠了一屁股债，当时她哥哥正要考上一本，后来没办法，债台高筑。
冷怕起风，穷怕欠债。
江珊的母亲也因为这朝成青丝暮成雪，愁绪万千，患了重病。所以她哥哥就放弃读大学的机会，在外打工，供她读书，还家里债。
下课铃一响，徐娈就快速冲往卫生间，连续两节课连堂考试，仅有的十分钟宝贵课间休息时间也被占用了。
周颂趴在走廊上的栏杆上，胳膊随着风晃动，看着操场上那个急速运动的女生，嘴角忍不住的笑。
他们约好下了第二节课的时候，在走廊上见上一面，看来徐娈是要稍微迟到一会了。
少年继续趴在栏杆上等待，身边还有两只麻雀，就离他不到几厘米，在窗台上叽叽喳喳地跳来跳去，周颂胳膊一扬，那两只小麻雀就灵敏地躲开，扑簌着翅膀飞走了。
徐娈从卫生间里出来，看看手表，完蛋了，周颂一定等急了，他最不耐烦的事情就是等待别人，更讨厌别人迟到。
徐娈飞速地往回跑，穿过操场，往教学楼这边跑过来。
周颂心情大好，看着徐娈奔跑起来的样子，像一只左右摇摆刚学会走路的小黄鸭子，看着看着，周颂的眉毛皱了起来。
这个傻子，怎么突然停住了？
徐娈的身体还是小小的，离周颂很远，她停在操场的正中央，仰着头望天空上看去。
有什么好看的？周颂顺着她的目光，抬起头，湛蓝湛蓝的天空上什么也没有，就这样沉默着看了一会，周颂突然发现了什么，笑了起来，露出来白色的牙齿。
天空上一大朵一大朵的洁白云彩，像是被随意丢弃的棉花一样，顺着风吹过去的方向，缓慢的飘着，一秒一秒，似乎每移动一点点距离，都需要耗费很长的时间。
这个傻子，云彩有什么好看的？
等到那一朵云彩飘走了，徐娈才低下头，手揉揉肩膀，有点酸，又继续往教学楼这边跑过来，抬起头，正好对上周颂的目光，心中一颤，脸略微红了。
原来他一直都在注视着她。
徐娈气喘吁吁地跑到周颂身边，周颂指着自己手腕上的手表，有点急躁：“喂，光是等一朵云飘走，就花费了快十五分钟，你知不知道黄花菜都凉了？”
徐娈低下头，略带歉意：“对不起……”
周颂满意地笑了，已经达到了他要的效果。
“DVD你看了没有？”
“还没……”
周颂这回是真的生气了，赌气似的气哼哼的直接走开了，把徐娈晾在原地。
徐娈觉得莫名其妙，他到底在生什么气？
……
到了中午该吃午饭的时候，徐娈中午是不回家的，但是江珊家离得学校很近，所以她中午也会回
家吃饭，徐娈想着早晨和江珊的约定，想问问她，中午还要不要送她到公交站台那里。
可是教室里没找到江珊的影子，她的座位空着，徐娈就顺着走廊，想到最尽头那边的洗手池那里找江珊。
江珊有轻微的洁癖，每次上完课，特别是用完笔写字，就会想要洗一遍手。
学生几乎都走｜光了，徐娈穿过一间间透明空白的教室，还没接近最尽头的洗手台，就听见了一声呻｜吟，像是刚满月的小猫咪在喵喵地寻找妈妈。
徐娈顺着声音发出来的方向，突然身体一震，往后倒退几步，藏在窗台后面，捂着嘴看着办公室里发生的一幕。
办公室的门沿着，在里面有一男一女。女生是学生，还穿着校服，留着齐肩的短发，是江珊。
那个男人就是数学老师，他正一只手搂着江珊，放在少女已经接近成熟的臀部上，另一只手，顺着少女的大腿内侧，慢慢的往上面探过去。
少女的身体微微颤抖，想要出声，却死死地咬住牙，两只手被迫压在面前男人的小腹处。
徐娈眼睁睁地看着江珊被抱到办公桌上，男人熟练地将少女的内｜裤剥下，伸出手指放在少女最隐晦的地方不断的抚摸，手指还来回抖动。
少女汗珠已经掉落下来，随着男人的动作，最后的临界点已经到来，她咬住嘴唇，却还是没抵得住身体最原始的防线，呻｜吟出声，瞬间她赤红的脸颊露出得到释放的表情。
徐娈眼睛逐渐变得湿润，两行透明的液体滑过她干燥的唇角，她看见里面的少女和她同时流泪，眼神凄楚，带着绝望。
徐娈牙齿被拳头抵住，她拼命忍住哭声，慢慢地离开办公室，然后脚步逐渐变快，越来越快，最后变成飞奔。
她快速地逃离学校，冲上刚刚停在路边的公交车，看见公交车上说话谈笑的上班族，学生，心情才稍微平复下来。
回到家中，徐妈看见她有点诧异：“怎么回来了？”
徐娈撒了个谎：“下午换课了，重新拿课本回去。”
她跑回房间，关上门，一阵翻箱倒柜，从橱子最里面拿出来一个盒子，然后打开，里面是一个崭新的相机，徐娈飞快地把零件组装好，然后把相机塞进了书包，又随便装进去几本书，才打开门。
她听见了徐妈的嘀咕：“这俩孩子真是一点也不省心，你弟弟今天一上午没去上学，家门口的电梯不是前几天才刚维修过吗，结果今天又坏了，你弟弟足足在里面待了两个小时！”
“他现在人呢？”徐娈问。
“在房间里待着呢，这么小的孩子，一个人怎么经受得起这样的事情？都是修电梯的那个男人的责任，上次碰见他的时候，他进去看了看就完事，你弟弟出来的时候，因为惊吓过度，眼睛都暂时失明了……”
陈忱从里面出来，门砰的一声被打开，撞在墙上又反弹回来，他什么也没有说。徐娈面色平静，看见了陈忱满是恨意的眼睛。
“哦，妈，你在家照顾弟弟吧，我先走了。”徐娈背上书包，推开门走了出去。
她冷冷地看了一眼紧闭的电梯门，上面贴着的告示写着，该电梯正在维修，造成的不便请见谅。
徐娈一转身，顺着扶梯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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