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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集合


金溟睁开眼,感觉到有东西轻轻覆在他的眼上。

        等他的眼睛适应了透进来的光线,看到那是一团白色。

        是一只雪白的翅膀。

        微凉的羽毛有一种顺滑温柔的触感,和梦里所有的翅膀都不同,让人会不自觉想到长着白色翅膀头顶光晕把人引渡到天堂的天使。

        天堂。

        如果说地球的末世是人类的人间地狱,那么那个时期,其实也可以说是变异生物的天堂。

        白翅膀轻轻滑下去,一双晶莹透亮的黑眼睛渐渐出现在金溟的视野中。

        “天亮了?”金溟望着海玉卿,笑了笑。

        “嗯。”海玉卿点点头。黑眼睛一上一下地晃了晃,晶莹的光灵动地闪烁着。

        刚刚醒过来的金溟一晃神儿,以为自己看到了天使头顶的光晕。

        “你做梦?”海玉卿问。

        睡得很不安稳。

        “做梦……”金溟喃喃道。

        是的,他做了一个梦。

        金溟望着头顶的石壁,眼中仍残留着几分梦境的气氛。

        他眨了眨眼,和梦境联系在一起的回忆便从心里布满灰尘的角落涌进正在运行的脑海中。

        金溟抻了抻脖子,从地上坐起来。

        昨晚他睡在角落,海玉卿也没有再坚持,只是自己仍睡在洞口。

        海玉卿的情绪并没有赌气的意思,它是要守在洞口。

        于是天天你争我抢的羽毛床忽然就成了无人问津的东西。

        “梦到什么?”海玉卿跟着站起来,问。

        睡着的金溟眉眼颤抖着,但那不是恐惧,也不是难过。

        海玉卿不懂那是怎样的情绪,它没在任何动物身上感知到过,但它想试着去理解。

        “没有做梦,”金溟伸了个懒腰,故作轻松地原地跳了跳,“只是想起一些事情。”

        想起一些以为自己已经忘掉的事情。

        他没有坠机身亡,新增援来的战机很牢固,军方击退了变异生物的围攻,他顺利到了北方基地。

        既然他并没有身亡,那他到底是在什么契机下穿越到了这里?

        当然,也并非一定要死了才能穿越。

        在脑中不停快闪的影像仿佛遇到了一堵漆黑的墙壁,回忆中断在死胡同里。

        当他醒来发现自己成了一只金雕时,其实并没有强烈的执念要去探求起因。他不怎么喜欢翅膀,也从没真的想过要飞起来。

        他为这些与正常人不同的反应找了一个很好的理由,因为生存忙碌,肚子还都填不饱呢,捡来的受伤小鸟又凶又叼,他无暇去探究别的。

        但也许只是他在欺骗自己,脑中的那堵黑墙是他自己砌的,因为他知道墙后挡住的是什么东西。

        恐高的不是金雕,恐高的是不想记起的他。

        金溟侧耳听了听,隐约听到洞外很远的地方响起几声戛然而止的呼号,不同于昨夜规律呼应的声音,更像是痛苦哀嚎时被忽然掐断了脖子。

        但这并不值得一提,丛林里每时每刻都有掠食者和被捕获的猎物。

        海玉卿像是什么都没听到,神色如常地站起来,没有再接着问他想起了什么,而是说:“走吧。”

        金溟没问干什么去,默默跟在海玉卿身后往外走。

        海玉卿忽然冷下来的表情让他感觉自己应该沉默一点,而且这会儿他也并不想说话。

        其实,多年以来,他更习惯沉默。

        走了大约二十分钟,金溟才反应过来他们在爬山。

        海玉卿大概是没有长时间在地面行走过,上行的崎岖山路对用爪子行走的它来说有些困难,走得磕磕绊绊。

        金溟跟在它身后,总要不自觉地张开翅膀虚护着它,怕它脚下一个不稳滚下去。

        不过金溟很快就想起,海玉卿不会滚下去的,它很会飞。

        紧接着他就明白他们是要走去哪儿了。

        “我们去干什么?”金溟脸色开始不太好,他希望自己猜错了。

        “山顶,学飞。”

        海玉卿简单明了地打破了金溟最后的幻想,他没猜错,海玉卿要带他去——跳崖。

        金溟站在悬崖边儿上,就挺突然的。迎着让大多数人都会感到神清气爽的风,心里忽然就不emo了。

        “我刚刚睡醒,都还没漱个口……”

        咱就是说,活着还是挺好的,他还是挺喜欢活着的。

        “下去再漱口。”海玉卿往前一步,舒展了下身体,像是在做热身运动。

        金溟飞快地往下瞟了眼湍急的瀑布,立刻机械地把头扭回来,心想下去不光能漱口,怕是浑身的骨头都能漱上一遍。

        直接粉身碎骨了。

        “昨天从树上下来,我感觉已经有点会飞了,”金溟硬着头皮跟海玉卿商量,腿已经开始软了,跪下来商量也行。

        “要不今天我再爬到树上更高一点的地方试试?”

        他昨天才刚开始学飞而已,不用一上来就极限挑战吧。

        “在这儿试。”海玉卿简短明确地拒绝他。

        金溟往远离崖边的方向挪了一步,与海玉卿的口水拉锯战让他有些烦躁。

        他未必一定要马上学会飞行,而海玉卿昨天的态度也并没有如此急迫。

        海玉卿横跨一步,挡住他的退路,神情十分强硬。

        金溟被逼退回峭壁沿上,感觉一只爪子的后脚趾已经悬空了。他只好硬着头皮转回头,面对悬崖。

        山顶的高度已经差不多可以俯视西面的森林和北面的草场。

        金溟极目远眺,哆嗦的目光忽然直直地盯着北面。

        他看到远处几乎一半的天空里盘旋着各种鸟类。

        鸟儿在空中飞翔,有纪律的成群结队,这是自然界里最正常不过的事情。

        但金溟看到的景象却非常不正常。

        密集地盘踞在天空的鸟类很多金溟并不能叫出具体的名字,但他根据明显的分类特征可以确定这些鸟类属于鹰形目、隼形目、鸮形目……

        金溟还可以确定一点,这些站在食物链顶端的猛禽,在他的认知里应该都是独居动物。

        不过也有例外的时候,比如迁徙时,独居动物的确也会大规模集群。

        金溟抬头看了看太阳,是到了春季的迁徙时期。

        但这里面的猛禽,其实大多都是留鸟,并非候鸟。

        也就是说,它们并不需要迁徙。

        非迁徙集群,不可能会出现如此大量的猛禽聚集现象。

        因为聚集地的生物链不可能同时供应大群的食物链顶端猛禽。

        这会让中部的很多草食性动物乃至小型肉食性动物直接陷入灭绝的危机。

        换句通俗点话来解释,这样的聚集,即便是富饶的中部,也会被吃穷……

        “你看到了吗?”金溟忍不住吸了口气。

        这就是昨晚的集合?它们要做什么?

        金雕的视力非常好,甚至可以让他看清千里之外的猛禽群翅羽的颜色。

        猛禽群同样也注意到了他们,有几只已经从北面调转了方向,朝他们飞过来。

        海玉卿用行动回答了金溟,它看到了。

        它立刻飞起来,围着这片山头绕了几圈,发出尖利的鸣唳声,仿佛在警告它们,再靠近一步,必然会发生争斗。

        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独居的留鸟猛禽不会允许大量竞争者靠近自己圈定的领地。

        即便是迁徙过境期间也不允许。

        远处的猛禽群中传来几声鸣唳,长短很有规律,让金溟想起了军号的节奏。

        飞过来的几只猛禽听到声音,翅膀在空中滑出一条弧线,打了个转,又回归了群体。

        危机解除,海玉卿落下来,表情却愈发凝重。

        “那个声音,是角雕,是银角大王吗?”金溟认识那个声音,在黑背带着小肥啾来讨窝时听到过。

        “是。”海玉卿盯着鹰群的举动,答。

        “它们在干什么?”金溟站在山顶,像一个旁观者,在观看一场——战争。

        一只雕头鹰横冲直撞地冲出来,凄厉的叫声紧跟着被围堵上来的鹰群吞噬。

        金溟看不出这只鹰与其他鹰有什么不同,但它们在一起围堵它,而且是有纪律有配合的围堵。

        鹰群另一角同时一阵骚动,这次是俯冲。金溟俯视的角度被树木山丘挡住,看不见落点,但是他听到了熊吼声。

        又是几声鹰唳,金溟转头看向声音的方向,一群猛禽配合地驱赶着一只狼狈的白头海雕从东边飞来,朝鹰群汇集。

        它们从山顶飞过,领头的鹰多看了他们一眼,也许是多看了金溟一眼。

        海玉卿立刻张开翅膀,金溟只觉得眼前白光一闪,头顶路过的鹰队已经被海玉卿冲乱了队形。

        鹰队在最初的几秒只是闪躲,之后开始各自为政的被动反击,毫无之前的配合。

        也许是海玉卿抢占先机,起手冲乱了队形,导致鹰队一时无法再进行配合。

        金溟如是想,心里替海玉卿松了口气。

        白头海雕趁此机会想要逃窜,被海玉卿冲散的鹰队霎时间又汇聚成形。

        如果金溟没有以人类的眼光过度解读的话,它们是立刻默契地形成左右两翼堵住了白头海雕的去势,紧接着两只鹰从上方压下来,警告似的扼住白头海雕的双翅。

        像押送队伍一般,重新将白头海雕拢在中心控制住。

        整个过程也许不超过一分钟。

        海玉卿在空中原地扇着翅膀,挡在金溟和鹰队中间,发出警告的鸣唳声。

        银角在远处再次发出军号般的叫声,鹰队没有纠缠,驱赶着白头海雕,继续飞向北面的大群。

        海玉卿再次落下来,警觉冷厉的眼中有一丝疑惑。

        金溟转过头,看到海玉卿脖颈上缺了一块,白色的羽毛里隐现出一丝红色。他上前轻轻撩开凌乱的羽毛,果然看到一个尖喙留下的小伤口。

        “疼吗?”金溟有些心疼,又有点责怪。

        海玉卿实在太好斗,一言不合……不是,话都没说一句就动手,也不看看打得过打不过。

        海玉卿双眼仍旧盯着已经飞远的鹰队,偏头吐干净嘴里的羽毛。

        不是白色的羽毛,根根带血。

        好吧,金溟默默收回心里的吐槽——海玉卿打得过。

        至少谁也没占到便宜。

        可他仍觉得是鹰队手下留情了,如果它们刚才迅速聚合起来反击海玉卿……

        它们能做到。

        金溟问:“它们在抓什么……”动物?

        有飞禽有走兽,但互相并不是对方的菜谱。

        这不是捕猎。

        “不知道。”

        海玉卿皱着眉,它的模样像是真的不知道,甚至比金溟更疑惑。

        “以前也这么集合过?”

        金溟不知道海玉卿在疑惑什么,它不是知道集合的含义?

        海玉卿昨晚对集合表现得很淡定,这种各类目猛禽的集体行为在中部应该不是第一次发生。

        “嗯,”海玉卿点点头,疑惑更盛,“以前是驱逐,这次是抓。”

        抓什么?它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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