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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蜜獾


金溟硬着头皮没话找话,解释道:“那些窝,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那是……长尾山雀的巢。”

        原来那些超可爱的小肥啾叫长尾山雀,小细尾巴和短萌短萌的身子比的确很长。

        现在偷窝这事已经闹得众鸟皆知,什么托词都苍白无力。

        金溟自己倒无所谓,反正没有鸟认识他。

        就是觉得如此一来丢了白隼的脸,总要跟白隼的朋友解释一句才好。

        “嗨,不是已经说以后不拿了。”蛇鹫梳着羽毛,说话有点含糊,语气还算轻松,“你若是喜欢,就是吃上几只也没事,但这个季节动了它们这么多巢,影响到正常繁衍,不管是麻雀还是蚂蚁,那都是坏了规矩,那边不能答应。”

        从蛇鹫零零碎碎的话里,金溟终于搞清楚了事情原委。

        金溟发现野牛坑的那天,碰上的从灌木丛里一哄而散的白色小鸟正是被偷苦主。

        小肥啾们远远瞧见陌生的金雕便躲了出去,谁知去隔壁串了一天门子再回来——家都没了。

        偷窝贼行动利落地那叫一个绝子绝孙,不管是建好的还是建了一半的,连带着宅基地——灌木枝,一块儿消失了。

        傻了眼的长尾山雀当晚就炸了锅。

        自觉死里逃生的喜鹊从头顶露了半个头,生动还原了一只走地金雕的整个作案经过。

        无处落脚的小肥啾们扇着小翅膀面面相觑,绞尽小脑袋瓜也揣摩不出这个反常行为背后是否暗藏什么玄机。

        但作为一个只会嗑点草种子的弱势群体,好好活着就很开心了。其实长尾山雀们当天也没有很生气,当晚就如火如荼地重新建巢。

        不过这件事立刻就在鸟界传开了,第二天一早,满丛林的鸟连求偶都顾不上了,三五成群地凑在一块讨论金雕偷窝的意图。

        慎重起见,长尾山雀们又重新分配建巢区域,把大部分受灾家庭分编到更远的地方。

        谁能想到,埋头干了一晚上,第二天偷窝贼又来了……

        冤种小鸟们终于愤怒了。

        其实找到金溟也是费了一番功夫的。

        长尾山雀并不擅长追踪,加之金溟每次去密林,来回都在河里绕几遍,气味痕迹都断在了水里。

        喜鹊指了方向,一路问了松鼠又问地鼠,连屎壳郎都问了好几只,最后还是靠那几个顺着瀑布流出去的贼赃,逆流而上才找到了贼窝。

        孔雀公主梳完羽毛,挑着大长腿迈到白隼面前,漂亮整洁一根羽毛也没乱的翅膀背在背上,像是一位美丽的名媛在午后的花园里低头轻嗅一枝盛开的玫瑰那样,优雅地低下头认真观察着金溟偷了几十个窝才做出来的羽毛床。

        金雕的黑羽毛整整齐齐铺在最上面。

        “这是你……身上的羽毛?”气质拿捏得很好,但表情管理不太到位。

        蛇鹫才正常了一会儿,五官又开始乱飞,可惜了那副甜美的嗓音,吃错药似的忽高忽低。

        “应该……是吧。”

        金溟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半长不短稀稀拉拉的羽毛,感觉无法反驳。但显然事实的复杂程度和这位孔雀公主现在脑子里想的应该不一样。

        “啊。”蛇鹫双翅捧心,大眼睛里仿佛已经热泪盈眶,“太感动了。”

        “不是!”

        金溟期期艾艾半天,总不能直接承认自己打不过床上趴着的那只小白鸟,被它薅成了秃毛鹰吧。

        然后他还欢欢喜喜地废物利用,拿自己的战败羽毛给胜利者做了一张床……

        他之前怎么能想到这么“奴”的事会被别的鸟看到。

        这让他以后怎么做鸟。

        金溟脖子一梗,闭着眼道:“感动个屁,不是我自愿的。”

        “不是自愿?被迫的……”蛇鹫的大眼睛瞪到极限才想起来眨了眨,尖喙张张合合,“还是强制啊!”

        那声音因为抑制不住的兴奋而有点颤悠。

        蛇鹫满脸都是“自家的小白菜终于会拱猪了”的欣慰表情,悄悄递给白隼一个眼神,仿佛在说,“优秀!”

        金溟有点跟不上蛇鹫的思维,也转过头,求助地看向白隼。

        找你的,你来搞定啊!你倒是说句话啊!

        金溟只是话痨,但不是社牛。

        他做人的时候根本没什么机会和同类社交,只能跟不会说话的小动物逼逼叨,以至于——现在根本应付不了这样一个思维明显和他不在一个位面的……同类。

        然而同时接收到两方暗示的白隼,直接把头扭到了一边,两只黑眼睛一动不动盯着石壁,专心致志研究路过的蚂蚁,表示自己群聊已下线。

        平时遇到这种情况,它一般就是一言不发,只需双翅一展,便能获得一片清净的天空。

        没有任何一只鸟能比得上它的速度。

        只要它飞得够快,深井冰就追不上它。

        但现在……且不论它飞不飞得了,问题在于,它为什么要走?

        这里和它平时随便一落的树枝不一样,金溟叫做“家”。

        显然该走的另有其鸟。

        该怎么让蛇鹫走?

        白隼对着石壁冥思苦想,打一架?

        白隼迅速对敌我双方目前的实力做了判断。

        淦,在地上它不一定打得过蛇鹫。

        而且,真打起来它还有金溟这个战五渣帮忙给负加成……

        现在这样的情况,到要拼命的时候了吗?

        不停使眼色的金溟忽然从白隼面瘫高冷的脸上瞧出了逐渐不友善的表情。

        他立刻清了清嗓子,琢磨着措辞,“孔……孔雀……”

        太羞耻了,实在叫不出口。

        八十年代都不用这种网名了。

        “叫我孔雀就行。”

        蛇鹫眨巴着大眼睛,凑到金溟面前,十分憧憬的模样,仿佛在期待金溟自曝大瓜。

        “你来是……什么事?”金溟感觉到白隼已经开始在暗暗磨喙,虽然不知道它们到底什么关系,但安全起见,还是快点送客吧。

        “我来……吃个瓜。”蛇鹫直起脖子,仿佛才想起自己名媛贵妇的身份,瞬间恢复了优雅。

        她本来是想来看看玉爪海冬青和金雕下的蛋会长什么样,现在——没有蛋,但好像有瓜。

        “……”金溟一时不知该怎样来理解蛇鹫的话。

        如果是一个人跟他这么说话,他多少能明白。

        但是一只远古时代的蛇鹫这么说——西瓜藤估计还没冒芽,甜瓜应该才开花——原始丛林的早春季节有什么瓜能吃?

        “在吗?”

        又一个声音从洞口响起,未见人先闻声。

        “我能进来吗?”

        这位倒是挺有礼貌。

        只是听到声音,金溟就先有了好感,觉得来者必定是个成熟沉稳的,至少比蛇鹫能正常沟通。

        面壁的白隼悄悄瞟了一眼洞口,金溟看到黑眼睛里有一闪而过的亮光。

        外面这位是受欢迎的,金溟立刻心领神会。

        “请进请进。”金溟拿出十二分热情。

        有了蛇鹫的经验,金溟抬高目光看向洞口,却什么都没看到。

        一只黑鼻子在离地三四十厘米的地方从水帘后冒出来。

        “孔雀也在。”声音稳重而温和,还有些憨厚。

        金溟跟着声音低下头,紧接着呼吸一滞。

        这次来的不是送外卖的,恐怕是来吃外卖的。

        身矮体粗,前爪肥厚,典型的鼬科身体结构。下半部分是又粗又壮的黑毛,从眉毛往上一直延伸到尾巴的上半部分则是夹杂了些许黑点的银白色。

        平头白发银披风。

        蜜獾!

        虽然满洞的猛禽都得低着头看蜜獾,但论打架,谁也不能不服这位小个子。

        倒不是蜜獾的战斗力强悍到能碾压在座各位猛禽,而是平头哥的战斗信念威慑力实在太强。

        连白隼这种一言不合就动手的鸟都会思考一下拼命值不值,这在“生死看淡不服就干”的蜜獾眼里是根本不考虑的。

        和蜜獾打架,不存在平局。要么打死它,要么被它打死。

        自然界里但凡有点脑子的,都不会轻易去惹蜜獾。

        战斗力弱的打不过它,而能打过它的,有这些功夫,牛都宰三头了,食物选择性很多,没必要冒着不死不休的风险跟蜜獾死磕。

        金溟看了一眼终于显示出一点热络的白隼,恍然大悟。

        白隼这个火药桶似的暴脾气,原来是师承蜜獾。

        不过金溟又有点想不通,这两个又横又楞的凑一块,还没互相把对方打死?反倒不打不相识成了朋友。

        这不科学。

        蛇鹫仰着脖端着脸,抖了抖羽毛,算是跟蜜獾打了招呼。

        显然这两位也是认识的,只是和优雅高贵走路像走红毯一样的孔雀公主不同,这位平头哥更像是刚从工地下工来的,而且还是个黑心工地,逼着它日夜不休干了三天三夜——

        蜜獾身上不管是白毛部分还是黑毛部分,都沾满了泥土,干的一层下面盖着湿的一层,湿的一层下面又糊着硬的一层。

        穿山甲都没它背的土多。

        蜜獾走到床边,半蹲半坐地立起上半身,伸出指甲又长又粗的前爪,前肢的黑毛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动了动,“路上抓的,你不爱吃这个,不知道金雕……”

        站在旁边的蛇鹫遽然一声尖叫,屁股上的两条尾端有黑点的白色长饰羽都抖直了。

        金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被这声从耳朵边炸开的尖叫吓了一跳,就看见两条黑丝大长腿在他眼前踩高跷似的跳来跳去没地儿落,最后直接蹦到了床上。

        “……”金溟立刻扑到白隼身上,张开翅膀替它隔开到处乱蹦的蛇鹫。

        这双腿踩下来,非得再把白隼的翅膀踩折不可。

        白隼本来已经身手矫健地躲开蛇鹫要跳下床去了,又被金溟给扑了回来,它想也没想抬起爪子便要把阻碍它逃生的障碍物给踹开,堪堪碰到黑羽毛时才刹住力道,由着金溟把它捂在黑翅膀下。

        “……”蜜獾被两双鹰科大翅膀带出的风扇得睁不开眼,直到蛇鹫稍微冷静下来,单腿站在床上弓着腰贴着石壁不住娇·喘,它才继续不急不缓地用一种特有的平静把话说完,“不知道金雕爱不爱吃。”

        “嘶嘶~”

        一条红褐色三角头的蛇露着毒牙吐着信子缠绕在蜜獾的爪缝之中,或者说,被控制在蜜獾的爪缝中。

        这下连金溟也差点没忍住叫出来,吸着气儿和蛇鹫一块往石壁上贴。

        蜜獾仿佛是怕金溟看不清,蹲着的后腿稍微立起来些,一只前爪按着床边,另一只钳着毒蛇的前爪贴心地往金溟脸前递了递,用行动又问了一遍“金雕爱吃吗?”

        金溟看得很清楚了,不用再往前递了。

        那是一条太攀蛇,陆地上的毒王,而且是世界上连续攻击速度最快之一的毒蛇,人被咬一口,死亡率百分之百。

        但是太攀蛇不是是大洋洲特有的生物吗?大洋洲在印度洋板块啊!

        天呐,这里到底是哪儿。金溟忽然怀疑起自己的天文知识,他真的还在地球吗?

        那都已经不重要了,现在说他在太阳上都行,只要能把这条蛇拿远一点。

        “不……”金溟紧紧搂着白隼,也顾不上有没有压着白隼那只断翅膀了,嗓子有点劈,“金雕不爱吃,谢谢。”

        金溟不是没见过毒蛇,但是谁能受得了大家正好好聊着天,就在一步开外有人突然掏出一条活毒蛇来,还问你吃不吃?

        这又不是辣条。

        不用分享,谢谢。

        蛇鹫没金溟这么客气,直接大喊:“拿开,拿远点,谁要吃这个。”

        嗓子劈得比金溟还厉害。

        “……”金溟觉得这话好像很对,又好像哪里不太对。但他顾不得多想,连连点头,从头到脚都支持蛇鹫。

        蜜獾低头看了眼那条立着头想咬什么但又动不了的太攀蛇,云淡风轻地拿爪子一拍,泛着冷光的倒三角蛇头立刻便软软地挂在了他的前臂上。

        蛇鹫仍旧没有下床的意思,金溟捂着白隼也没有下床的意思。

        蜜獾平静地蹲坐在地上,看着三只食物链顶端的猛禽仿佛陷入绝境似的挤在一张小石床上,气儿都不敢大喘一下,想了想,低头把软掉的太攀蛇塞进嘴里,“嘎嘣嘎嘣”嚼起来。

        直到最后一点小尾巴也咽下去,蛇鹫的两条大长腿才得以落在一块。

        金溟这才想起自己扑到床上来是干什么来的,慌忙抬起翅膀,低头去看怀里的白隼。

        白隼窝在黑翅膀底下仰着脖,被箍得太紧,尖喙正抵在金溟的颈下,新长出的羽毛绒绒的,让它忍不住把脸贴上去,蹭了蹭。

        “没压到你的伤口吧?”

        被黑翅膀捂住的狭小空间漏进来一线光亮,紧接着又被金溟的脸挡住。

        金溟把头钻进翅膀里,这样的距离几乎是脸贴着脸,说话的声音像咬着耳朵。

        白隼有些想笑,觉得那声音搔痒似的从耳朵挠到脖子,又继续往下,挠到心跳的位置。

        它轻轻摇了摇头,尖喙悄悄蹭过金溟的脸颊,就像——金溟睡着时,它偷偷做过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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