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07骚扰
工作日早上，是每个打工人一天中最艰难的时光，对李妮妮也不例外，他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化了个淡妆就开着自己的小破车出门了。到达公司的时候，她不禁发出感叹，“走了大半员工，公司旗下还有这么多人啊。”他们大部分都已经分组在各个小型摄影棚里开始工作，一一仔细观察过去，个个都打扮得很精致，全都是帅哥美女，在这工作可真养眼。
“沈城，妮妮。你们俩跟我到二楼来一下。”薛红过来叫走了正在打量同事的李妮妮和正在与一个美女聊天的沈城。
三人到达二楼办公室的时候，蓝川已经坐在里面等候了，见人进门，他站起身来拍了拍手，“认识一下吧，你们两个是目前公司主推的组合，沈城虽然刚来公司一年，但是内容做的不错，数据也很好，妮妮是我发掘的人才，跳舞非常棒，希望两位能有个良好的合作，为你们自己的前途，也为了公司的发展。”
“川哥，这说的哪的话，我们能有今天，都是公司给的资源。”沈城是典型的男网红的脸，不似蓝川的清秀少年感，也不是顾豪那种痞帅，而是深邃的欧式双眼皮，下面是一双深情的桃花眼，笔挺的山根，刀刻般的下颌线，但是他一开口说话，就有一股扑面而来的油腻，或者说是社会人的成熟，这种反差，让沈城看起来更像是经历过社会洗礼的传媒公司老板。“妮妮，以后我们就是搭档了，有什么事就跟城哥说。”说话间，沈城就把眼睛转向李妮妮，眼神自下而上地打量了她的全身，她今天穿的是一件略微修身的针织长款连衣裙，身体曲线暴露无遗，感受到沈城的目光洗礼，李妮妮有些不自在，还是礼貌的说了声，“好的，谢谢城哥，我一定努力工作。”
薛红手里拿着几个剧本，并告知他们这就是下午进棚拍摄的内容，要他们先看一下剧本，交流一下，她把剧本给了李妮妮和沈城之后，就去忙自己的事情了，蓝川紧接着也离开了，办公室里只剩下李妮妮和沈城。
尽管李妮妮认真的看着剧本，还是能感觉到有灼热的目光在盯着自己，她猛然间抬头看过去，对上了沈城的目光，沈城并没有躲避的意思，李妮妮也没有任何的目光闪躲，两人就这样盯着对方看，十几秒之后，沈城有点坏笑地说道：“快中午了，一起去吃饭吧，顺便交流一下剧本，下午拍摄用的上。”李妮妮本想拒绝，但沈城说是为了工作方便，毕竟自己是个新人，只能答应下来。
别墅区里有一个自助餐厅，李妮妮跟随沈城拿着餐盘，准备挑选一些自己喜欢吃的食物，她在一排肉类的餐架边停下来，准备夹肉，沈城站在她前面的位置。
她正想等沈城走过去，自己去夹，结果沈城回过头来，拿着夹子，凑上来问：“喜欢吃肉啊？我帮你夹，你想吃羊还是鸡？”
“□□。”李妮妮的嘴比脑子反应快，主要是她当时没想那么多，只是单纯的不喜欢吃羊肉。
“什么？你要吃什么？”沈城一脸坏笑的看着李妮妮。
看着他□□的样子，李妮妮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便什么都没说，只是翻了个白眼，越过了沈城，自己去夹了肉，放在餐盘里。
她找了个位置，坐下之后，开始吃饭，沈城也跟过去，不停追问：“你刚才说想吃什么？”李妮妮只觉得他很下头，想到以后还要跟他合作，只能沉默着不说话。
沈城见她不搭腔，只能换个话题，“你和蓝川什么关系？”
“老板和员工的关系。”
“不可能吧，他没把你办了？他之前可是和陈梦薇勾搭在一起。”他的眼睛又开始在李妮妮的身上来回乱瞟，“行啊，你的身材不比陈梦薇差。”
“咦，我要吐了，你这个人好恶心。”李妮妮实在受不了这个猥琐男了，空有一副好皮囊。
“妹妹，现在不流行装纯那一套了，再说了不是你主动要和我炒cp？装什么装。”
李妮妮恨不得立马就走，不想再听这个猥琐男说话了，但是饭也不能浪费，她只能不说话，低头认真吃饭。
沈城还真是没皮没脸，“那下午咱俩要是拍一些亲密的镜头，蓝川不能介意吧？”见李妮妮不说话，他自顾自地说：“应该不能，他之前那个女人，陈梦薇，也是跟别的男人一起拍情侣视频，他该不会是有绿帽奴属性吧？”说完之后，他还恬不知耻地大笑了起来。
本想假装听不见，无奈确实听得见，李妮妮实在是受不了了，“你不会是个九年义务教育漏网之鱼吧？在你那小的可怜的脑子里除了男女那点事儿就装不下别的了是吗？你真有本事，就先做到蓝总的位置上再说其他的吧。”本想痛骂沈城这个烂人，却头脑清醒地记得工作为主，低头不见抬头见，成年人的世界里没有容易二字，李妮妮用尽所有的力气控制住自己不要再说出更激烈的话来激化矛盾，饭也实在是吃不下了，她起身快步离开了。
“还说没有一腿。”沈城在李妮妮起身经过的时候，轻飘飘地说了这样一句话，就是故意让她听到。
饭没吃几口，李妮妮却气饱了，这比当舞蹈老师难多了，她在别墅前面的一颗树前停下，坐在了长椅上，思索着下午要怎么跟那个猥琐男一起开展工作。
远处蓝川正拎着快餐准备回办公室，隔得很远的距离就看见李妮妮坐在树下愁眉苦脸的样子，走近之后发现不止愁眉苦脸，还唉声叹气。
“怎么了？我能帮你解决你的难题吗？”蓝川轻声询问。
还是把全神贯注的李妮妮吓了一跳，她赶忙站了起来，“川哥，我……我能，不跟沈城合作吗？”说出来之后又担心换下一个搭档会更糟，该不是这个群体就这样吧？越想越觉得自己是不是太矫情了，她脸上的表情像便秘一样，被蓝川尽收眼底。
“能告诉我原因吗？”
“这……我不知道怎么说起，总之我俩不是一路人。”
“他不是你自己选的吗？”
苍天啊！被蓝川这么一提醒，李妮妮突然想起来，是哦！自己当初在一堆男网红中选中了他！真的没想到他空有皮囊啊！
“我……我……对不起，川哥，我可能情绪不太好，我自己调整一下就好，保证不影响下午拍摄。”李妮妮转身跑走了。
蓝川站在原地，看着李妮妮渐渐远去的身影，揉了揉眉心。
下午，拍摄正式开始，李妮妮和沈城的剧本是爱情剧，剧情很简单：
画面一：
男的打电话中。
男：喂，我要结婚啦。
女：那恭喜你呀，听说你现在发展的很好，我都有点后悔跟你分手了。
男：你要来吗？
女：不了吧。
男：我32号结婚。
女在电话那边愣住。
画面二：
镜头转换男女分手之前的热恋场景。
两个人坐在一起弹奏钢琴。
男：如果你以后离开我，我就32号结婚。
女笑：什么意思啊？根本没有32号啊。
男：意思就是非你不娶。
画面三：
女拿着手机泪流满面。
男：来吧，我这边正好缺一个新娘。
end。
进了摄影棚之后，沈城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主动与李妮妮对了词，李妮妮也是公事公办的态度，反正私底下不接触就好了。
蓝川坐在三楼的办公室里，打开了从安装后就没看过的公司监控，调到李妮妮和沈城对应的摄影棚，点击了全屏，蓝川的电脑上显示的正是沈城和李妮妮对词的画面，看起来一切正常。
即使是新人，就分别拍的单人镜头而言，李妮妮完成的很好，最让她感觉不适的是和沈城坐在一起拍摄热恋期的画面时，沈城紧靠着她的身体，在导演暂停讲解的时候，沈城还把双手放在李妮妮的肩膀上，想要把头也靠上去，李妮妮马上往旁边闪了一下，沈城扑了空，但是双手并没有拿下来，而且双手用力一捏，对她说：“挺起胸来，驼背的话，画面就不好看。”
李妮妮内心对沈城翻了一百个白眼，肩膀使劲摆动，摆脱掉沈城的双手，嘴上说的是：“听导演的。”
这个小细节被正在看监控的蓝川捕捉到，他看出李妮妮的抗拒，但他想这也是拍摄的合理动作，并没有特别不妥的地方，为什么她那么抗拒呢？
工作起来，时间过的很快，一下午的时间，拍摄了系列短片里的好几个，剩下的就是剪辑、配乐、修饰等其他人的工作内容了。
下班收工的时候，李妮妮跟工作人员一一道谢，除了沈城。
“怎么区别对待我啊？”等人走的差不多了，沈城又开始主动搭话。
李妮妮却并不想搭理他。
“今天是3月8号，那我祝你三八妇女节快乐，你是妇女吧？是吧？”沈城又开始了。
李妮妮直接翻了一个白眼给他，“我真的求求你读点书，你说这句话的意思是想污名化妇女还是想怎么样？所有成年女性都是妇女，我是一个成年女性，难道你连这都看不出来？3月8日是为了庆祝妇女在经济、政治和社会各方面作出的贡献和取得的成就而设立的节日，我没从你的嘴里听出来这个意思。你的脑子是不是羊胎素打多了，皮都展开了？”
沈城没再继续说什么，转身走了。李妮妮还以为他觉得丢脸了，所以才什么都没说就走了，自己也转身要走，猛然间，差点儿撞上一个人，抬头看去，蓝川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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