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身不由己
丁一峰咽咽口水，大冷的天，额上冒出细密的汗珠，抹一把汗水，他有些结巴地说道：“BOSS，我没……没有躲着走。”
杨靖彬笑了，慢慢转过自己高贵的头颅，平静无波地直视着快缩进沙发靠垫的丁一峰：“怎么？你是想说，我看错了？”
“没……没有的事。”
丁一峰此时用胆战心惊一点都不为过。以前，他跟杨靖彬可以称之为无话不谈的好哥们，可是现在，什么都变了，有时，他只光看杨靖彬一眼，都会觉得后脊梁骨冒着寒气。
“既然没有，那你给我解释一下，刚刚在火锅店是怎么回事？难道我说得不清楚，或者说你是故意的？把东外滩这么大的案子，你要推给鲲鹏集团，丁一峰，谁给你的权利让你这么做的！”
丁一峰绝望地闭上眼睛，他想起程语夕无条件的信任，是自己的窝囊，浪费掉同窗四年的情谊！
“到最后，语夕不还是选择了城海？我们都是混蛋！”丁一峰的语气里是浓得化不开的自责，他明白，从此刻开始，自己将会永远失去程语夕的友谊，甚至连他自己都不认识镜中那个胖胖的男孩到底是谁，他把自己的灵魂丢弃到风里，碾进泥土里！
杨靖彬不以为然的冷笑：“你这是什么表情？你可别忘了，是顾轩奕害得我们这样的。”
丁一峰从善如流地点头，整个人就像个充气娃娃，没有生机。他低着头，微不可闻的把心里话说了出来：“那又关程语夕什么事情呢？”
事情远比程语夕想象的要顺利，正如丁一峰所说，城海公司虽是后起之秀，但设施齐全，想法独特，再加上它们的执行总裁郭启年轻有为，办事又认真负责，程语夕很放心。
这天，她下了班又驱车赶往东外滩，青色的帅气越野车，搭配她高挑的靓影，引得路人频频回头。
她还是不喜欢这种张扬的感觉，记得刚买车时，顾轩奕曾经对她说过，要习惯别人的注目，要学会在高处行走。
可高处的风景即使再优美，也没有陆地上的脚踏实地来得轻松自在。
城海总裁郭启，老远就迎了过来。他身形高大挺拔，看上去解释有力，五官匀称，就是眼睛有些飘忽不聚光。
“您又来视察工作？”
程语夕微微一笑，望向被白雪覆盖的苍茫大地，等到来年春天，这里就会建成史上最诗意的度假酒店，她手中的设计图，会在这片土地上原原本本的呈现。
“没有的事，只不过今天比较空，就想来看看。”
程语夕说完，就迈步独自离开，显然不希望别人再来打搅，而郭启也讪讪地摸着鼻子，说道：“那您随便地逛逛，有什么需要的，您就说一声。”
程语夕紧紧身上暗灰色的毛呢外套，踩着“咯吱咯吱”响的松软积雪，往湖边走去。
光秃秃的树干有些形影单只，三三两两地停靠着几只麻雀，远离都市的繁华，放眼望去，这苍地间就只剩下自己，孤独却也悠然自得。
手机铃声急促地响起，惊扰了树上的褐色小鸟。程语夕皱着眉，划开震动不停的手里。
是顾轩奕！
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了，她看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是下午六点多了，现在是她的私人时间，没有义务去接听上司的电话。
挂掉电话，程语夕觉得心口处通顺了不少，可这口气还没有回到自己的胸腔，顾轩奕的电话又再次打了过来。
程语夕犹豫着，挣扎着，想着他的冷漠，他的无视，还有他的种种伤害，狠心再次挂掉！
可顾轩奕是谁，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这一秒还跟你甩着脸色，下一秒便能谈笑风生！
电话铃声还在锲而不舍地响着，程语夕咬牙切齿地瞪着屏幕上那闪着小光的顾轩奕，比耐力是吗？哼，我才不那么无聊！
恨恨地接起电话，她没好气地问：“喂……”
“立刻回公司！”顾轩奕言简意赅，愣是不给你拒绝的机会就已经把电话挂掉了！
程语夕楞楞地看着屏幕上，那四个小字，“通话结束！”仿佛在嘲笑她又一次被顾轩奕牵着鼻子走。
可她能耍性子，扭头就离开吗？好歹人家是自己的顶头上司，拿人家的工资，可不就是要为人家分忧解难吗？
夜幕初下，东外滩上的工作人员还在紧张忙碌着，程语夕步履沉重地挪到越野车旁，再慢吞吞有气无力地打开车门。
华灯初上，每一个路人都有一个家在等候，可她程语夕除了忙碌的工作还得到了些什么？
没有自己的生活，没有自己的喜好，整天除了工作就只有工作，她已经麻木了，已经逼着自己习惯了。
July还在加着班，厚厚的黑眼圈显示着屋内的总裁简直就是猪扒皮在世。
“July，辛苦了。”程语夕体贴地说道。
July听到声音，温柔地朝办公室方向看了眼，才笑着说道：“不辛苦的，总裁
和您不都在忙着吗？”
程语夕牵强着微笑，真是年度好员工。
“语夕姐，你不喜欢喝咖啡，正巧中午我买了些新鲜的水果，我打一杯果汁给你送过去。”
程语夕愣了，这还是以前那个懒散的July吗？怎么几日不见，她竟然有那么大的变化？
“有劳。”礼貌地说完，程语夕便推开了总裁的大门。
“你应该敲门。”正在批改文件的顾轩奕，冷声说道。
她耸耸肩，故意刺他道：“敲不敲门，有什么区别？反正你也不会抬头看看是谁来了，只会伸出手要文件。”
说罢，还绘声绘色地模仿起来。
“程夕！”故意拔高的声音显示着领导此时的愤怒！
她缓缓语气，实在觉得彼此没有必要再互相折磨，直接说道：“顾总裁，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这么晚您叫我来，有什么事情？”
程语夕。冷漠彻底激怒了顾轩奕，他点着头，拿着手中的文件，问道：“为什么要选择城海？鲲鹏集团是百年的老字号，可你却选择了名不经传的城海？还瞒着我擅自动工！程语夕，我从来都不知道你的胆子会这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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