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十六章追查
戚辰和莫箜都屏住呼吸。
两人几乎同时感受到了灵兽的气息。
而且这气息是由远及近，最后停在不远处。
两人都沉默了一会儿，最后还是莫箜先发话。
“哥，好像是在隔壁院子。”
“嗯，我也感受到了。”戚辰沉声道。
“隔壁是……”莫箜思考了一下，“静心谷的高人曲常霖？！”
他说出来后，立马被自己说道话惊呆了。
“不是曲常霖，”戚辰抬眼看着莫箜，“方才我们经过的时候，曲常霖里头已经亮了灯火，他应该一直在里面。”
“所以，是有灵兽气息的人，去看了曲常霖，而且还呆在隔壁。”莫箜猜测道。
“不错。”戚辰对他颔首，少有地如此明显对莫箜表现出肯定。
这么说着，戚辰已经站起来了。
“哥，你要去哪儿？”莫箜也跟着站了起来。
“去隔壁拜访一下曲常霖。”他看了一眼莫箜，神情严肃，“你在这里等我。”
“哦……”莫箜知道他哥是说一不二，盐油不进的，也没再坚持。
夜里微凉，戚辰随手拿起一件披风套上，出了门。
虽说曲常霖的院子就在隔壁，但也有一段路要走，需要穿过一条石子路。
石子路的两旁都是茂密的树，密密实实地挡住月光照进来，让戚辰一度感觉丢失了视觉。
忽然，他感觉一阵凉意，身边闪过一个身影。
他下意识地警觉起来，手也摸在了腰间的佩刀上。
就在他准备拔出刀的那一瞬间，他看清了来人。
黑暗中，看到了那双闪闪发光的眼睛。
霍盈？！
戚辰原本紧握刀柄的手顿时放松了下来。
然而霍盈却没有第一时间认出他来，还是对于未知的警觉。
“师姐，是我。”戚辰轻声道。
霍盈微微皱眉，怎么这声音这么熟悉，但她就是怎么也想不起来。
“是我呢师姐，戚辰，问你要过酥糖的那个。”戚辰靠近一点点。
他的眼睛渐渐适应了黑暗，也看清了霍盈姣好的面容。
“你？！”一说酥糖，霍盈马上就想起来了。
这不是凌云派的那个小疯批弟子么！
戚辰看到霍盈鬼鬼祟祟靠近别院的样子，问道：“师姐可是想去拜访曲仙人？”
霍盈眨了眨眼，脑子高速运转起来，正在编该怎么说。
谁知戚辰接着又来了一句：“这不巧了吗，我也是。”
霍盈心中一颤，他也是？
她眼看曲老儿在道峰山呆的时间不久了，再不主动出击就没有机会了，于是趁着今夜道峰山值夜的弟子纪律松散，从寝室里偷溜出来，特来找曲常霖探探底。
谁料会遇到戚辰。
话说，戚辰怎么又来道峰山了。
她想不明白，不过这不重要，管他来不来，如今霍盈一心只想得到曲常霖的青睐，并顺理成章地带她回静心谷。
既然都见面了，两人便一起走去别院的门口。
一路无言，都各怀心事。
曲老儿的弟子远远看见两个人影，便探头出去一看。
霍盈正想开口请求小弟子进去通报一声，却看到了屋子的纸纱窗上现出了一个人影，立马把话又咽了回去。
有人在里头。
霍盈忍不住多看两眼，以影子联想起里头那人的身材。
她看着纱窗上的影子，是个男子，其本人大抵是身材纤瘦的，坐的端正，好像是……蒋玉子？！
一旦心中有了人选，她便觉得越看越像。
戚辰看着霍盈端详影子的样子，便给了她一个询问的眼神，唇语道：是谁？
霍盈立马收回眼神，即使有猜测她也不会告诉戚辰，毕竟她也不确定戚辰的来意，以免再给自己添乱。
于是她微微摇头。
小弟子歪着看着两人，怎么来到自己师傅门口，又一句话不说站在这里。
“两位是来找我是否探讨问题的吗，要不要我进屋给师傅通报一声？”小弟子问道。
霍盈又看了看那影子，越看就越笃定是蒋玉子。
上一次在山林里见到的也是他，霍盈暗自思忖，看来蒋玉子是真的想跟曲常霖归谷研习了。
真是不妙，好不容易溜出来一趟，又先被人截胡了。
霍盈想的倒是很多，而戚辰却一点儿也不含糊，直接说道：“你去吧，我等着。”
他与霍盈不同，他只想知道在里面跟曲常霖座谈的人是谁。
小弟子点点头，跑去打开了一条门缝钻进屋内。
就在门打开的一瞬间，戚辰深吸一口气，他明显能感觉到强大灵力气息的波动。
如果说方才在隔壁院子与莫箜所感受的只是灵兽气息的一边一角，而如今，他仿佛能透过扑面而来的强大灵力，描绘出灵兽孵化的模样。
片刻，小弟子从里面出来了。
“师傅说，夜已深了，两位若是想找师傅探讨问题，不如改天吧。”小弟子说完，抬头看着两人。
其实这都是两人意料之中的情况了。
戚辰和霍盈对视了一眼，几乎同时向小弟子微微颔首，便转身离开了。
两人沿着来时的路回去，穿过石子路，戚辰要回别院，而霍盈则要溜去寝房。
刚走出石子路，戚辰就见到莫箜站在别院的大门守着，大概是等他回来。
只见他徘徊在门口，百无聊赖，偶尔踢一下脚边的小石头。
突然他抬头，便撞见了他哥戚辰。
“哥！”莫箜朝他招了招手，飞奔过去。
凑近戚辰身边，又叫了一声：“哥。”
戚辰看着莫箜殷切的眼神，热情得想只小狗一般。
“咦，”莫箜不由地把视线移到了站在戚辰身旁的少女身上，“这位是？”
说完，他眨眨眼看向戚辰，等着他哥介绍。
“我叫霍盈，是道峰山的弟子。”霍盈没等戚辰介绍，自顾自地说道。
“你好呀，我叫莫箜，凌云派弟子。”说着，莫箜还像模像样地给霍盈抱拳行礼。
霍盈也点头回礼。
他看着站在戚辰身边的少女，虽说不上是什么绝色没人，但气质倒是透着女子少有的爽朗。
看这身打扮，大抵是道峰山年资不高的小弟子，但她身上除了脸庞，其余的一点儿生涩稚嫩的感觉都没有。
甚至站在身为堂堂魔界一个少主的他哥戚辰身边，气场也不输他哥。
再转念一想，这姑娘叫霍盈，大半夜的会他哥在一起。
霍盈，盈字。
莫箜仿佛想到到了什么，轻轻挑眉，嘴角露出了狡黠的微笑。
戚辰把他的神色尽收眼底，担心他又胡乱说话，便对他使了个眼色，悄声道：“你先回去。”
莫箜笑意更深，他就知道。
“好。”莫箜拉长语调，“哥你怎说怎好吧。”
看着莫箜这个大麻烦回去后，戚辰转而对霍盈说道：“今夜也不早了，师姐，你是不是要回去就寝了？”
“嗯，对，我先走了。”霍盈顺着他说的话回答道。
其实她的心思根本还在曲常霖身上，具体讲，是看到蒋玉子与曲常霖座谈如此久，心里甚是不安。
如今对戚辰的什么，都硬是扎不进耳朵里。
霍盈沿着石子路回去。
戚辰目送她离开，知道霍盈的身影消失在石子路的转弯处。
道峰山的夜空月亮正圆，但一层薄雾微微盖住了月色。
三更，蒋玉子从曲常霖的别院离开。
不知是他走得匆忙，亦或是路太黑，他没发现藏在小路某处的戚辰。
而守株待兔多时的戚辰一眼就认出了蒋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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