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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第48章


说完,没等李沉壁恼火,傅岐立马抬脚出了院子,“此行唐大人也随我一同来了阊都,我且去看看他,随后见。”

        溜得飞快。

        傅歧走到院门口,又折回来,“当初你一力要我保下唐大人,如今老大人已到平城,你可要随我一同去见他?”

        李沉壁眼皮微垂,侧目望着别处,因而傅歧并未看到他眼底的闪烁以及不住颤抖的指尖。

        “你先去吧。”李沉壁嗓音干哑,仿佛对此事毫不上心。

        傅歧有些困惑,他不禁说道:“我看你信中急切,我还以为你与唐大人是旧识。”

        他歪着头,打量着李沉壁。

        似乎是注意到了傅歧探究的目光,李沉壁深吸一口气,压住了眼底的涌动,微微一笑:“唐大人身居高位,我不过是太子庶子,去哪里来的旧识?”

        傅歧弯腰,勾着李沉壁的下巴,犀利地望着他,“是么?”傅歧舔了舔上颚,“你这张嘴牙尖嘴利,说出来的话心眼里过了十八道弯,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假的,我都不敢信了。”

        李沉壁有些无奈,昨夜睡够了,眼底的乌青淡了下去,一双眼清亮无比,傅歧凑的近,甚至还能看到他细长的眼尾拖起了褶皱,精致的就像是打着旋的花瓣。

        “傅歧,你这人好古怪。”

        “我说我与唐大人并不相识,你怀疑我说假话。”

        “可我若说我与老大人是忘年之交,你便信了吗?”

        李沉壁摊手,坦坦荡荡。

        傅歧站直了身子,方才有一瞬,他好似通过对视那双漂亮的眼睛,已经能够看到藏匿于迷雾之下的秘密。

        但李沉壁的那抹闪躲转瞬即逝,以至于傅歧根本没猜透他为何会流露出那样浓烈到极致的怯意,李沉壁眼底多余的情绪就消失不见了。

        傅歧根本抓不住他。

        没有人能够抓得住一只孤高的鹤。

        李沉壁一贯喜欢沉默。

        当他不愿开口的时候,任凭傅歧说什么,他都无动于衷。

        两人不欢而散。

        傅歧离开翠峰阁是面色阴沉,气傅岚的冷淡疏离拒人于三尺之外,也气自己每每对上他时,冲动鲁莽,总能忘了分寸二字。

        傅歧有些懊恼,他不是不知道,在他的追问之下,傅岚早就有了恼意。

        但他就是忍不住。

        这有什么办法!

        爱意让人束手束脚,也让人情不自禁地想占有、想掌控。

        傅歧沉着一张脸去了前院,恰好碰上往这边走过来的秦望和唐拱。

        见着他不悦的脸色,一时间两人都不敢与他打招呼。

        还是傅歧眼尖,先瞧见了唐拱,他微微躬身行礼,“晚辈见过唐大人,此行奔波,大人可在府中多住上几日,待府上诸事妥当,晚辈再陪大人去往仝城。”

        唐拱被贬出阊都,幸得傅歧上下周旋,在李沉壁出的主意下绕过内阁直接与严嵇打交道,他才能被调到北凉做知州。

        因而面对傅歧,唐拱的态度很是和蔼,他笑眯眯地摆了摆手,“不妨事,今日老夫与彦之去祭拜一下老王爷,明日便启程去仝城,如今王府诸事烦杂,世子不必因老夫耽搁了正事。”

        傅歧摇头,神情认真言辞恳切,“唐大人切勿此言,如今您已至北凉,旁的不敢说,但您只要在北凉一日,晚辈必定给大人一个安稳,您在仝城的居所尚未落定,还等晚辈派人去仝城给您将宅子收拾好,您再过去也不迟。”

        唐拱是阊都少有的风骨之人,自前阁老张之贺致仕后,阊都官场越来越不像样子。

        唐拱出了阊都也好,阊都出一个李沉壁,够了。

        唐拱也想起了李沉壁。

        那是他的挚友此生唯一的学生。

        秦望搀扶着他,他摸着长须,叹道:“殊平当年遇难,我与望清上下走动,只为将他从昭狱中带出来,到头来依旧无济于事,当日从老夫屋中抬出银两之时,老夫还在想着是否也要步入殊平后尘。”

        唐拱的目光悠远,提及故人,一向油嘴滑舌的秦望也难得的沉默了。

        他稳了稳心神,“唐大人,殊平在天之灵见您无恙,会开心的。”

        从殊平死那日,秦望便看清楚了,所谓的正道坦途,于世家而言简直可笑至极。

        世家把持着大周至高无上的权利和地位,殊平和前阁老四处奔走,到最后致仕的致仕,殒命的殒命,他们这些留下来的人在阊都苟且偷生。

        何谓生?何谓死?

        生不如生,死不如死。

        秦望目光淡漠,“殊平若看到大周是如今这个模样,不知可会后悔这些年孤注一掷的螳臂当车。”

        秦望心有不甘,但这不甘却无处诉说。

        “对了,当日老夫问世子,您缘何突然要保下老夫,世子您还没回答老夫这个问题。”

        唐拱当真是有些好奇。

        傅歧也不知是否能将傅岚和盘托出。

        他支吾了半天,也只是说了个‘受人所托’。

        还是秦望眼尖,看到了他眼底的犹豫,突然开口道:“据我所知,北凉王府与阊都有瓜葛之人,除了那个嫁到北凉来的太子庶子,再无他人。”

        “难不成是他?”

        秦望只是狂放不羁,并非胸无点墨。

        他能在金銮殿前一举成为探花郎,除了他有一副好样貌,更多的还是他那一手锦绣华章引得章平帝连连赞许。

        在看到傅歧眼底一闪而过的躲避后,秦望立马确定了此事。

        他没有直言,只是意味深长地说道:“唐大人,咱们在阊都待了这么些年,竟然不知眼皮子底下出了个人才。”

        区区皇家庶子,本该锦衣玉食富贵一生,没成想对阊都朝廷洞若观火。

        不得了啊。

        这人要是没北凉,指不定在阊都会掀出什么风浪。

        多说多错,傅歧匆匆告别,只让秦望自便。

        他不知傅岚究竟在打算什么,他甚至都不知道傅岚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尽管他对傅岚一无所知,但他却依旧想在秦望跟前替傅岚守住秘密。

        灵柩停在前院。

        此时已经天光大亮,前院人来人往,傅歧一头扎进院子里便没了身影。

        秦望扶着唐拱走至前院时,整个院子都乱成了一团。

        吊唁的,叙旧的,闲谈的,扎堆混在了一块,这其中还掺和着和尚的念经声。

        秦望没站一会便听得头大。

        他等着唐拱吊唁结束,搀着人坐在了一块清净地方,便想回了。

        秦望同唐拱说了一会话,恰好这时唐拱在前院遇见了同僚,秦望乐得空闲,一个转身,便拐进了左手边还算清净的抄手长廊。

        晃晃悠悠地往前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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