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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还买年货


娱乐圈内每日三省。

        黎弦与秦正羽为什么对骂?

        黎弦与秦正羽什么时候停止对骂?

        黎弦与秦正羽在一起了吗?

        这三大谜题至今未解。

        一觉睡到日上三竿,黎弦觉得自己又好了。去tm的秦正羽,这年还是要过,零食大礼包还是要买,她又要去宏天大杀四方了!

        这次她把一头卷发绑成高高的马尾,喻示高昂的斗志与心情。墨镜一戴,口罩一拉,绝对谁都不爱。

        黎弦再次来到宏天购物中心,取过一辆手推车。今天不把这车装满她就不出去了。

        仿佛还在跟谁怄气一般,黎弦又来到了零食年货专区,一口气抓过三袋零食大礼包放到购物车里。这回没人跟她抢了,舒坦。

        黎弦一路推车过去,一路左边拿一点,右边拿一点,转眼就垒起了小山。都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只是包装上花花绿绿的图案吸引她拿了一遍又一遍。

        新年的气氛就这样堆叠起来,化作五彩的小丘。

        口罩下,黎弦满意地笑了起来。不管走红给她带来多少名利,她对这些简单的美好仍旧长情。

        “阿波罗永不造访的领地

        月海泛滥漫无边际

        魔女种下七十二根尖刺

        钟表转动啮齿

        张开血口蚕食约誓”

        就在她要结账的时候,购物中心的广播又放起了秦正羽那首《放逐》。冷不防听到他的声音,黎弦还小小吓了一跳。

        这商场是不是买不起别的歌手的版权?这一天天的就放秦正羽的歌,还让不让人过年了!她皱着眉头在心底嘀咕。

        “你是……黎老师?”身后忽然有一个声音响起,似是觉得在公众场合说出来有些不妥一样,对方刻意压低了声音。

        黎弦回身一看,是《我是音乐人》的主持人程彬彬。嚯,她现在是毫不怀疑宏天在故京市购物中心里的实力了,各路明星都来这里置办年货。

        “你买这么多,我帮你提一些吧。”程彬彬看到她买的那堆年货,自然而然地说道。

        黎弦忙摆手推拒:“啊,那多不好意思。”

        “没事。”程彬彬已经提过两袋礼盒,冲她笑道。

        他的笑容有一种身为主持人特有的亲和,让她有一瞬的松懈。等她再回神,程彬彬已经走出了结账区,还示意她跟上。

        “我请你喝一杯下午茶吧。”黎弦摸摸脑袋提议。

        程彬彬也没有拒绝。两人就在宏天随便找了个咖啡厅坐下。

        “你买这么多零食,看来很爱吃啊,”程彬彬将手里提着的礼盒放下,随口说道,“我还以为你这样的当红大明星看不上这种平价零食呢,没想到会一个人来买这么多。”

        “怎么会?我也就是普通家庭出身,这些小零食都吃二十多年了,”黎弦向来没什么架子,这就撕开一袋吃了起来,还递给他,“喏,要不要来点?”

        程彬彬也没什么架子,从袋子里拿出一块曲奇饼干放到嘴里。他突发奇想,问了一个问题:“那秦老师呢?他吃不吃这种零食啊?”

        “他……”黎弦刚要从袋子里再拿一块饼干的手顿住了,睫羽低敛,声音不觉轻绵,“在他眼里这些都是垃圾食品。”

        “看他那样子,也是。”程彬彬眼前浮现出秦正羽那张冰山脸,没有留意到她眼底的那一抹异样。

        黎弦有意转移话题,主动问道:“那你呢?你平常都怎么过年呀?”

        程彬彬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说:“我过得也挺简单的,就跟家人一起聚聚餐,看看电视,打打麻将。”

        一听到“麻将”二字,黎弦的眼睛都看直了,情不自禁一拍桌子:“你说这个我可就不困了啊,你今天有空吗?”

        “有空倒是有空,我已经开始休假了。”程彬彬被她吓了一跳,嘴上还诚实地交待出今天的档期。

        黎弦兴奋地撺掇起来:“走,上我那儿打麻将去。”

        “欸?这样不好吧,赌/博是违法的。”程彬彬面露难色。

        黎弦摇头如拨浪鼓,连忙解释:“不不不彬哥你误会了,咱只是切磋牌技,绝不是赌/博!”

        程彬彬那脸色还是犹豫。黎弦完全理解,如果不是跟家里人打着玩儿,谁没事跟外人切磋什么牌技啊?

        于是,她从袋子里抽出一袋零食大礼包塞到程彬彬手里,谄笑道:“彬哥,爱吃零食吗?带点回家尝尝啊。”连秦正羽那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家伙都不惜连骗带抢地要这大礼包,她深信程彬彬也难拒绝它的魔力。

        “啊,这,那就一会儿……”零食倒是无所谓,程彬彬只是看她这么热情,觉得不好推拒。

        他这边话音才刚落,黎弦在那边已经拨通电话了。

        “飞哥,有空吗?缺人打麻将呢,你再叫上一个工作室的小伙伴过来。嗯,老地方,就我家。”程彬彬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就被黎弦安排得明明白白了。

        另一边,黎弦的经纪人李凌飞挂断电话,冲还一同在工作室的助理小吴说道:“小吴,跟我出去一趟。”

        小吴把头从电脑前移开,一脸迷惑:“飞哥,怎么了?”

        “看杂技。”李凌飞神神秘秘地笑了起来。

        四个本来不相熟的人就这么凑到了一块儿,围着一张自动麻将桌大眼瞪小眼。

        程彬彬还有些拘谨,黎弦看出了他的不自然,碰一碰他的手臂笑道:“彬哥别紧张啊,这两位都是我的熟人,放轻松一点玩。”

        “对,程老师别紧张,待会看黎弦输几把就来感觉了。”李凌飞也在一边笑眯眯地劝慰。

        “飞哥!”黎弦怒目向李凌飞。

        三个人在那儿侃大山,助理小吴在这边弱弱地举起手:“弦姐,我好像胡了……?”

        黎弦猛然回过神,发现自己这就“开门红”给小吴放了个炮。

        “飞哥,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小吴看了看黎弦那一脸菜色,往李凌飞的方向靠了靠,低声暗问。

        “没事,她习惯的。”李凌飞仍旧笑眯眯,坦然回答。

        四人又新起一局,果如李凌飞所言,看黎弦输一输就能让人放松下来。打什么钱不钱的,看黎弦输牌的样子不更有意思?

        程彬彬一边摸牌,一边向着黎弦感叹道:“说起来,我是真没想到你也爱打麻将。”

        黎弦还没回话,李凌飞先替她作了答:“她啊,瘾大还水平差。”

        “飞哥,你说谁……”黎弦又瞪了李凌飞一眼,话还没说完,牌局就发生了变化。

        “碰。”李凌飞悠然穿过她的目光,执起程彬彬扔出的那张牌。

        “啊啊啊!你居然碰八条,碰八条!你这是碰碎了我一个梦啊!”黎弦抓狂起来,这是她等了很久也没摸上的牌。被李凌飞这么一碰,绝张了。

        连程彬彬都有些不忍了,小声嘀咕:“李老师,这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对此,李凌飞只是淡然一笑:“没事,她习惯的。”

        一桌人其乐融融,在黎弦变着花样一家输三家的局势中愉快地度过了一个夜晚。

        午夜将至,秦正羽才从工作中脱身。其实这会儿临近年关本没有什么工作了,偏偏他就是给自己找事儿,弄到了这会儿。

        不是总说吗?人忙起来就不会想太多。

        秦正羽透过办公室的玻璃幕墙向外眺望。不管有意无意,从这个方位看去总是会先看到星愿娱乐大厦。

        四十二楼的灯暗了,黎弦不在。

        秦正羽将目光移开,瞥到那一袋零食大礼包。昨天他只吃了一颗奶糖便如数收拾了起来,置于办公室的架子上,与若干缪斯之声、金音符奖的奖杯为伍,当真是供起来了。

        那股工业糖精调出来的甜味又在舌尖上复苏,令人联想到另一种甜味。新年将至,他的心情却异常怀旧。

        没来由地低叹一声,秦正羽转身拿起手机,才发现几个小时前有一条微信消息。由于黎弦在二十四小时内没有领取他的转账,这笔钱被退回来了。

        他又打开微博,今天的黎弦分外安静,什么也没发。

        手机显示现在已经是23:17。一日将尽,黎弦还没有来骂自己,这让秦正羽逐渐感到有些焦虑。平常总是黎弦先来骂他,他再骂回去。

        这样有两个好处,一是能看到她为了骂自己而绞尽脑汁,二是每天都有一点新的期待。

        即使以这种方式被她惦记,也能自欺欺人作思念。

        秦正羽在办公室里发了会儿呆,试图放松工作了一日的疲惫,却只是徒劳。没坐多久,他便又忍不住抄起手机查看黎弦的微博,还是什么都没有。其实不用看也知道是没有,他设置了特别关注,她发任何信息都会有提示音。

        还有十五分钟就要到零点了,秦正羽扯了扯领口,越发焦虑。

        看来,今夜他不得不先出手了。

        【秦正羽:黎弦,是不是词穷了?】

        黎弦正战得酣,忽闻手机一声叮咛。打开一看,原是秦正羽发了微博骂自己。

        “坏了,差点忘了正事。”黎弦一拍脑袋,惊呼起来。

        见状,程彬彬也紧张起来,忙问:“怎么了怎么了?”可别因为他这随口一说引起的牌局耽误了大明星的正经事啊。

        黎弦一边在手机上紧锣密鼓地输入着,一边口齿打结地回道:“差点忘了骂秦正羽。还好还好,还有十分钟才到零点,能来得及。”那架势就跟赶火车似的,一刻不能耽搁。

        没一分钟,她就娴熟地转发回复了秦正羽。这速度,要么是特别关注了秦正羽,要么就是时刻留意他的微博动态。不管是哪种情况,都够正弦主义cp粉好一阵磕了。

        【黎弦:我在等你词穷呢,就这?//秦正羽:黎弦,是不是词穷了?】

        “嗐!我当什么事儿呢。”程彬彬松了口气,这才把要打的牌放出去。

        李凌飞早已司空见惯,未置一词,只不动声色地将程彬彬打出的那张九万摸过来,牌一推,笑眯眯道:“谢谢程大主持人照拂了,清一色。”

        “这才是大事呢!”程彬彬的哀嚎在麻将室里久久回荡,他嚎完已无心恋战,“不玩了不玩了,十二点了,也该回家了。”

        “彬哥别走,决战到天亮啊!”黎弦却仍不放。骂完秦正羽,她又可以没有牵挂地回到牌局了。

        当晚,程彬彬算是领教到了什么叫瘾大水平还差了。

        23:59,正弦主义超话定时打卡。

        【罪恶心理学:今天黎弦与秦正羽在一起了吗?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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