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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滚下去


  这艘官船之所以任由雷威胡作非为,只是因为船上的水手和押银士兵,都被雷威的暗器迷晕了而已。

  经过这一番激烈的打斗,楼下的士兵也已经清醒了过来,刚急匆匆地跑上二楼,就听见夏桀气急败坏的下令声。

  当下五六个士兵,脑子还来不及反应,人就已经跃入了水中,疯狂打捞着这唯一可以让小王爷灭火的罪魁祸首。

  我不知道夏桀是气愤他居然没让雷威死彻底,还是气愤我的多此一举连累他受伤,只见他整个人阴沉沉地盯着余江水面,不发一言。

  我被他刚才的甩手一扔,摔得有点疼。但还是拍拍屁股站了起来,战战兢兢靠了过去,盯着他手臂血流不止的伤口,说道:“你需要清洗一下伤口,然后包扎止血。”

  “你是大夫?”夏桀侧过脸,冷声发问。

  “不是,我只是见我师傅是这么处理伤口的。”我回道。

  夏桀却冷笑了一声,说了句:“自作聪明。”

  我心里升起一丝凉意和无尽的愧疚感,没再多言什么,只是扶着栏杆,看着余江里上翻下潜的士兵,用蚊子音嘟囔了一句:“抱歉。”

  官船在余江一路北上,都是逆流而行,经过这一番无妄之灾,整艘船被江水冲着又往南倒流了不少路程。

  好在黄昏时分,终于听到江面传来一阵压抑的欢呼,似乎是找到雷威的尸体了。

  夏桀飞身一跃,就从二楼跳到了一楼的甲板上。

  我提着裙摆一路狂奔,踩得楼梯嘎吱嘎吱叫,也往甲板上跑去。

  挤开围成一个圈的士兵,我眼前的甲板上摆放着的正是雷威的尸体没错。

  他腰间那核桃大的伤口,已经被江水泡的血肉发白了,一截筷子长的肠子从里面漏了出来,拖在身体一侧。

  夏桀一脸漠然地用脚踹了踹雷威那张无悲无喜的死人脸,又狠狠踩了一脚,这才对我说道:“你不是想要翻找什么切实的证据吗?尸体给你打捞上来了,自己找啊!傻站着干嘛?”

  夏桀的话语透着显而易见的愠怒和轻蔑。

  “抱歉,连累你受伤了。”我收回自己游走在他手臂伤口的视线,爽快地蹲下身,一把就扯掉了雷威的腰带。

  夏桀看向我的目光,多了一丝玩味。

  但我无暇顾及,还在专注摸索着,一层一层地扒开雷威的衣服。

  在他的内衣口袋,留有一封黄皮书信。

  信件已经被水泡得有些烂了,从信封上只能看到黑乎乎的一片,看不清字迹。

  于是我小心翼翼地将信封打开,里面有张折叠起来的信纸,上面的字迹同样被水晕染开了,但因为字比较大,而且少,所以即便被晕染糊了,也依稀能辨别出三个字——杀无赦!

  落款的名字已经模糊不清,但是那印泥上的花纹却十分熟悉。

  我摸了摸自己袖口中那枚火红色的麒麟玉佩,不得不承认,这方印泥图案与我玉佩上的麒麟图腾一模一样!

  难道真是匪问天下达了追杀我的指示?为何?

  我一时陷入了呆愣之中。

  “怎么,被真相吓住了?”夏桀嘲讽的轻笑声传来。

  我收回自己过多的思绪,拿出怀里的一张厚实草木灰纸张,将湿哒哒的信纸包裹在其中,而后塞进一个防水锦袋里,这才小心地揣入怀中。

  “还知道保留证据。看来,你是要找你的未婚夫对质了。”夏桀用脚尖拨了拨雷威被我扒得松垮垮的衣服,问道,“你还要搜?”

  “自然。”我点头,直接将雷威的衣服脱了下来,露出他精瘦的上半身。

  “姑娘家家的,真不害臊。”夏桀捂着他手臂上的伤口,示意其他士兵该干嘛就干嘛去,自己却留守在了甲板上。

  我又有条不紊地扒掉了雷威的裤子,连底裤都没有放过,这才一脸平静地看了看他的正面,又将其翻动过来,仔细瞅了瞅背面,确认记忆清楚后,方才按照之前的记忆,把他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的穿了回去。

  “真是不知礼义廉耻,难怪匪问天待你如弃子,就你现在这番伤风败俗的行为,没立即将你处死,算是对你的恩赐了。”夏桀喃喃道,他的声音轻浅许多,逆着江风,让人听得不太真切。

  “我自小便生长于鬼云谷,与世隔绝,不懂礼义廉耻也是正常。”我起身,用旁边小桶里的水洗了洗手。

  “与世隔绝?说的好像你鬼云谷,是飘在九天之上一般。”夏桀轻声笑了起来,这一声笑,不带轻蔑或嘲讽,纯粹就是调侃的笑意罢了。

  我高仰着下巴尖,学着师傅那正儿八经的口吻,宣示道:“我师傅那般的人,自然不是世间凡人,说不得他就是九天之上来的!”

  “你师傅东方暮宸,我早有耳闻,传闻此人神龙见尾不见首,已隐世多年。怕是早就不知这天下风云几何了吧?想来鬼云谷不过是靠着地势天险,在天下间留有一个生人勿进的虚名而已,有何可傲的?”

  夏桀的话,让我心生闷气,但我不想解释,师傅那种谪仙般的男子,我藏着还来不及,怎可向天下凡人泄露他过多机密。

  于是,我气鼓鼓着,双手环胸,沉默不语。

  夏桀捂在手臂伤口上的手指微微动了动,而后竟然高声下令道:“靠岸!”

  “为什么靠岸?”现在离奉城还有小半天的路程,周边也只有一片比人还高的芦苇荡,他为什么要突然下令靠岸停船,我有些不解。

  “你下船。”夏桀突然翻脸,竟然要我半路下船。

  “你逗我呢?现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我为什么要下船?你之前同意过要带我去奉城的。”我有些生气,这人堂堂一位王爷,怎可言而无信。

  夏桀抬着血淋淋的手臂,在我面前耀武扬威地挥舞了起来,问道:“这还不够吗?没认识你之前,小爷我何曾吃过这种亏。你这灾星,一出现在阳城,裴家满门遭灭。如今出现在我船上,又引来青龙军的追杀,还差点废了小爷一条胳膊。你说说,你这小村姑,算不算灾星?”

  夏桀的话,字字诛心。

  “对不起。”我动了动唇,眼泪又不争气地在眼眶中打转,我可不就是灾星么,一出生,就让娘亲丢了性命。

  倘若不是因为我,那份婚约也不会从保命符变为催命符,倘若是族里其他姐妹,没准能入得了匪问天青眼,受他垂怜。

  裴家,也能堂堂正正,如愿以偿地躲入青龙军的羽翼下,享其庇佑之利。

  我的脚步,惊慌地后退了几步,恰逢船只靠岸,猛然的一震,将我撞得一个趔趄,反扑进了夏桀的怀里,鼻尖萦绕着刺鼻的酒气,以及浓重的血腥气。

  “滚下去!”夏桀再一次催促。

  “抱歉!”我慌忙抬头,脑袋顶又撞上夏桀的下巴,他也只是闷哼了一声,再次下令:“滚下去!”

  我深吸一口气,重重地说了句:“裴盏在此谢过小王爷救命之恩,他日有缘相遇,必定偿还此恩。”说完,就头也不回地跳下了船。

  江岸的泥,松松软软,一脚踩下去,费好大的劲,才能拔出来。

  夏桀的船,早就已经一篙子撑离了江边。

  我往江水里跑了两步,虽然下半身的群襦尽湿,但是踩在浅水边的小石子上,比陷入稀泥的感觉好很多。

  于是我拽着沉重的湿裙摆,疯狂地追着官船跑了过去——

  橘色夕阳,将整条江面映照得瑰丽绚烂,我一手扒着芦苇,一手拽着裙摆,悄悄追着船跑着。

  甲板上的夏桀依旧逆风站立着,身形笔直,少了平时那份纨绔不堪,显得傲然许多。

  突然,他弯腰一倾,朝着江面吐出一大口的黑血——身体直挺挺地栽倒在了甲板上!

  他果然还是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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