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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第50章


两人自唐家离开后,  并没有直接北上进京。

        从乔允通被抓的那两个手下嘴里,陆怀海撬出了些东西来,他当然要继续追查。陆怀海与乔允通浅薄的交锋过几次,  也只他还算清楚此人的行事作风。

        唐知府遣了人为他所用,  被拒绝后,  唐瑜也并未刁难,反倒是在他们离开时送了一程。

        唐瑜脸上颇有些艳羡之意:“真羡慕你们,有缘再见吧。”

        有过之前船上遇劫那一遭,  陆怀海没有让谢苗儿单独行动的打算,  此时,她正站在他身边,  大大方方回应着唐瑜的话:“会的,天大地大,  说不定哪天就相逢了。”

        唐瑜微微一笑,没再说什么,目送他们远行。

        来时的一行人分成了两批。那京商周起隆自打那夜捡了条命回来,从此对陆怀海他们心服口服,见了他就喊陆大侠,见了谢苗儿就喊女侠。

        把谢苗儿喊得见他就躲。

        不过玩笑归玩笑,生意还是要做的。

        周起隆想卖个好,  干脆想把要结给谢家的余款先全数给谢苗儿,但谢苗儿想着,  做生意还是要有做生意的规矩,  她不欲破例,琢磨着让月窗替她去和商队随行,  她则跟着陆怀海走。

        月窗本就伶俐,  在家中就是姐姐,  每回若谢苗儿这边有些事情要人随行,她都会主动担下。

        换种说法的话,其实只有谢苗儿和陆怀海两人脱离了商队,其余诸人,包括陆虹,都继续进京。

        陆怀海问她要不要回去,没想到这次的变故非但没让她知难而退,反倒更坚定了些。

        真正需要回台州的,只有老董、小杨,还有另一个当晚受了重伤,后不治而亡的护卫。

        其余护卫多多少少也受了伤,此番正好扶灵回去。

        他们是战死的,唐知府把他们、还有那日在船上一同站出来保护自己和妇孺的受伤、死去的人都记录下来,替他们将功劳上报。

        逝者已往,活着的人却还是需要俗气的东西过日子的。

        也算是给泉下之人的一点慰藉。

        陆怀海目送他们的灵柩出了嘉兴,才终于和谢苗儿踏上了另一条路。

        说起来,他要去做的事情反倒比进京危险得多,毕竟走水路连着碰上两次劫匪的运气,也不是人人都能有的。

        不过,她很想随他同去,他又相信只要她在自己身边,护她周全总是没问题。

        大不了一起跑。

        于是,两人简单地易了容,扮作兄妹一路追踪,一直追到了此地。

        客房中,谢苗儿望着远处的山头,感叹道:“他可真是狡猾。”

        按常人的理解,才出了风头被人追剿,无论是逃也好藏也好,都会避一避风头。

        而乔允通确实隐姓埋名改换身形了,却一点避风头的意思也没有,他潜逃后,转而去了另一窝山匪中继续当着山大王。

        他不知自己的行踪暴露得如此及时。

        那夜官兵去九龙山缉拿他们这伙人时,不等官兵动手,乔允通就先动手杀了他的几个手下,直接逃跑。

        有两个手下原就对他起了提防,警惕早生,勉强苟活,直到被陆怀海带走,无论他们是想用乔允通的讯息交换也好要挟也好,总之还是把知道的都吐露了出来。

        乔允通不仁,也不能怪他们不义。

        陆怀海道:“东西带好了?”

        谢苗儿拍拍自己的袖子,道:“一直在呢。”

        刀剑这种东西实在不适合她,陆怀海改置了一把袖箭给她。

        巴掌大小,刷了层清漆,比起弓更像小弩,可以连发三箭。

        刀剑尚可以买到,弓箭太过危险难通买卖,弄到这么把袖箭,已是不易。

        见谢苗儿爱惜地拿出来又摸了摸,陆怀海若有所思道:“若有火铳就好了。”

        “除了禁卫军中的神机营,旁人哪能拿到火铳?”

        谢苗儿下意识回他话,浑然不觉陆怀海的眼神瞬间锐利了起来。

        京城的事情对于千里外的普通百姓来说,实在太过遥远,三大营有哪些、各自掌管什么,不在他们了解和关心的范畴。

        她却能随口道来。

        生死都一起经历过了,谢苗儿在他面前已经没有起初那么紧张,况且三大营于后世来说是极有名的,所以她不觉得自己哪说漏了。

        谢苗儿理正衣襟,走到他身边,道:“我们走吧。”

        陆怀海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他只“嗯”了一声,何况现在两人都简单涂抹过面容,他的表情更教人难以捉摸,谢苗儿丝毫没觉得哪里不对劲。

        乔允通潜藏的山寨叫清风寨,这个名字实在土气,十个山匪窝有八个叫这个。

        这回的山寨却和倭寇半点联系也没有,在这座城中的百姓眼中,这清风寨甚至有些劫富济贫的侠气,还会庇护老弱妇孺,是以常常有活不下去的人前往投奔。

        若不是谢苗儿轻眼见过乔允通如何草菅人命、又如何勾结倭寇对平民百姓下手,她差点就信了。

        她和陆怀海佯作他乡逃荒来的落魄兄妹,去投了清风寨。

        不得不说,有了这层兄妹的身份,倒是比陆怀海独身一人行事更隐蔽了些。

        这清风寨确实都是些散兵游勇,浆洗衣物的妇人瞧见新来的两人,都还会善意地朝他们笑笑。

        陆怀海沉默了,谢苗儿亦然。

        无人处,谢苗儿悄悄问他:“会不会是我们搞错了?”

        当晚,陆怀海潜入茫茫夜色,半个多时辰便把山头绕了个遍,回来之后,他朝谢苗儿摇了摇头。

        那就是没错了,他确实发现了乔允通的踪迹。

        接下来的行动紧锣密鼓地按之前商议好的进行,陆怀海熟悉着环境,报给外面接应的人,等到时机成熟,里应外合,将乔允通捉入网中。

        只不过,陆怀海到底还是同唐知府的人提了一句。

        “这些山匪,大多是流失了土地的农户,不必伤及他们的性命。”

        之后该由律法处置的部分,与他无干,但是,这句话却还是不得不说的。

        乔允通自以为无毒不丈夫,把事情做绝了,丝毫不知他的狠辣反倒把自己逼上了绝处,这一回没人再容他金蝉脱壳。

        他被捆得结结实实的时候,还在想,他怎么就成了这个瓮中捉鳖里的鳖了呢?

        他眯着眼,打量眼前的两人:“是你们。”

        陆怀海没有心情和他“叙旧”。

        看到此人,他便会想起谢苗儿受的伤。

        后颈上数日才渐渐退去的淤紫,还有掌中至今仍能清楚分辨的伤痕。

        陆怀海的脸色阴沉得毫不遮掩,他对谢苗儿道:“这就是罪有应得。”

        谢苗儿捏紧了拳头,她的心情说不上是忐忑、震惊、还是如何,未来拨弄海域风云,闹得阵仗极大的乔允通,就这么被拿下了?

        她仍有些不可置信:“他……是真的吗?”

        陆怀海戏谑道:“打他一拳,就知道了。”

        说起来,想到自己遭的罪,谢苗儿确实有些手心痒痒,她咬紧牙关,走上前去,抡圆了胳膊给了乔允通肩膀一拳。

        头一回打人,实在不娴熟,这么一下下去,谢苗儿先吃痛缩了手。

        乔允通的表情极其古怪,似乎在思考他们这是什么新的羞辱战略。

        陆怀海却说不上意外,他轻叹一声,对乔允通道:“一报还一报吧。”

        说着,不待谁反应,陆怀海已经拔剑,剑刃凌空落在了乔允通被缚住的手上,划出一道深深的血口子,随即收剑入鞘,用剑鞘在他颈上狠狠一敲,直接把他敲晕了过去。

        陆怀海不是没起杀心,只不过此人涉及倭患,他到底如何和倭寇联系,又有多少残余的势力、其中有是否有旁的势力牵扯,这些都还要再审他,需要活口。

        唐知府派来的人已经全数上山,正好把乔允通拿回去。

        为首的百户朝陆怀海一拱手,带人走了。

        陆怀海点点头,带谢苗儿一道下山。

        解决了事端,谢苗儿比他更雀跃。

        一切似乎都朝着不同的方向发展了,她的出现好像确确实实地改变了许多事情,她也一定可以让他避免那样的下场。

        “报仇雪恨,这么高兴?”他问她。

        谢苗儿忙道:“他是坏人,我不会因为他高兴,也不会因为他不高兴。我高兴的是,我们没有耽搁太多时间,现下进京还赶得及,不会延误你袭职的大事。”

        那这么说,他是好人了?陆怀海不由自主地被她的思路拐了过去,嘴角牵起了一丝笑,道:“走吧。”

        两人重新从运河出发,北上去往京城。

        心里悬着的大石头已经落下,两人现在都没什么牵累,终于从漫长乏味的旅途中咂摸出了一点远行出游的滋味来。

        不过离京越近,谢苗儿越有一种近乡情怯的感觉。

        她终于要到她曾生活过的地方了吗?

        百年时光,沧海桑田,而她回溯了这一切,重新来到这里。

        她的紧张感染到了陆怀海,他对她说:“别怕,没什么好怕。”

        谢苗儿抓牢了他的手臂,以此获取安定的力量,她说:“好,我不怕。”

        船正在靠岸,岸上人群中有几道熟悉的身影。

        谢苗儿微讶:“大小姐他们都来了。”

        待他们终于下船,陆虹他们便扑了过来。

        “大哥,苗儿姐姐!”

        月窗和柏舟也极其利落的接过两人的行囊,道:“马车就在前面。”

        谢苗儿问:“你们怎知我们今日要来?”

        陆虹笑嘻嘻地揽功:“隔日便有一班船,我们每次都来,想着也就是这几日了。”

        京城原是谢苗儿的家乡,眼下她再来却只是羁旅客,他们的出现,正好冲淡了她这样丝丝缕缕的愁绪。

        月窗跟在谢苗儿右手后,陆虹也想往她身边凑,可是她左手边,她大哥的身影就像一道巍峨的墙,她挤都挤不过去。

        陆虹悻悻的,“怎么一个多月不见,你们之间更……”

        被直接指出微妙的氛围,谢苗儿有些不好意思,望天佯作没听见,结果又和陆怀海的视线在空中碰上了。

        他们两个极其默契地对视一眼,然后各自别过头去。

        陆虹:“……”

        回城中还需要坐车走上好一段路,半路上,外面突然一阵喧哗。

        柏舟打起车帘,往外看:“好像是有官兵开路。”

        “安王出行,闲杂人等速速避开――”

        他们一行人也不能例外,只能先牵马车到路旁等候。

        听到“安王”这个称呼,谢苗儿瞬间提起了万分的注意。

        安王……

        正好让她看看,陆怀海的那个朋友是不是就是这个安王,日后的宣乐帝。

        路的尽头,不远处,一个人骑着红棕色的宝驹,闲闲地从人们的注视中走来。

        那日李成兰来送陆怀海,谢苗儿扫过他一眼。

        一眼就足够确定很多事情了。

        谢苗儿不算多震惊,她早有了心理准备。

        不过……

        她身后,陆怀海的表情终于出现了松动,看着多年的损友,改换身份重新出现,他的震惊比起旁人来说,只多不少。

        马蹄哒哒,越来越近,马背上的安王微微侧过头,望向了他们。

        作者有话说:

        有什么办法让键盘自动码字吗t  t社畜太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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