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纯净的血

　　根据程昌盛的交待，他到东塘镇来杀的第一个人是那尼大巫师的父亲那桑！\r

　　当年的那桑巫师是个有真材实料的巫师，程昌盛之所以选择留在东塘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那桑巫师，那桑巫师的祭祖大典给程昌盛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他从侧面打听到那桑巫师除了主持祭祖大典外，还懂驱邪治病等仪式，镇上但凡是信奉萨满的人家，有个头疼脑热在找医生之前总会来找那桑驱驱邪，这点让程昌盛很看重。\r

　　程昌盛暗中观察了很久，发现那桑有真本事，于是想向那桑巫师请教关于萨满教里起死回生的仪式。\r

　　在一个深夜，程昌盛背着老婆的尸体登门了。\r

　　那桑巫师以为是来找他治病，把程昌盛给放了进来，不过当程昌盛把尸体放下的时候他马上皱起了眉头。\r

　　那桑巫师因为能力不错，在东塘镇有声望，这让他有些高傲，他对程昌盛的这种做法很不满，出于讥讽挖苦，但程昌盛并不气馁，不过当那桑巫师出言不逊，“侮辱”他的老婆唐慧芬只是一个腐烂的死人时，程昌盛心生不满，在几次求教未果后他动了杀机。\r

　　在一个午夜，他悄然翻墙潜入那桑巫师的房间，以针灸手法将那桑巫师杀死，然后悄无声息的离开。\r

　　第二天一早那桑大巫师发现父亲不省人事，马上给送到了医院，可惜一切太晚了，医生经过检查认为是睡梦中脑溢血死亡，那尼大巫师也没有追究，认为父亲只是突发疾病过世，并没有怀疑是他杀。\r

　　自从杀了那桑巫师以后程昌盛对巫师团队的人也失去了信心，不过他对萨满教的起死回生仪式笃信不疑，为此他经常偷偷摸进巫师们的住所，希望学到仪式的要领，他的努力收到了效果，他终于在一本《尼山萨满》的书上找到了线索。\r

　　也正是这本书让他在东塘镇沉寂了八年，因为书上提到的药材有些是很稀有的，有些还需要经过年份的沉淀才能当做药材，这也让他只能选择等待，在等待的时间里，他每天都过着简单而平凡的生活，逐渐融入了小镇，在小镇上也有了很好的口碑，他隐瞒的很好，将一具尸体硬是藏在家中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被隔壁邻居发现过。\r

　　直到最近药材还收集完成，他才实施了所谓的起死回生仪式。\r

　　根据程昌盛的交待，他选择杀侯小峰是经过了多次的观察和试探的，侯小峰是最佳的人选，唐慧芬是个国画老师，而侯小峰也是个画家，程昌盛说他老婆唐慧芬对画作的要求几乎是吹毛求疵，这跟侯小峰的性格很相似。\r

　　侯小峰平时最常去的地方就是字画街了，有时候为了谋生，他只好去字画街找临时的工作，按照字画街老板的要求去画画，侯小峰跟程昌盛有过几次合作，所以程昌盛了解了侯小峰的为人，只不过这种合作是保密的形式，所以孙露并没有查到侯小峰和程昌盛之间的关系，说的通俗点就是侯小峰给程昌盛店里做过枪手。\r

　　根据萨满教起死回生仪式的说法，血液是一个人的灵魂精华，要想让一个人起死回生，首先要找到跟死者类型一样的活人血液，而侯小峰无论是气质还是对画作的要求都跟唐慧芬极为相似，无疑是最佳的人选了，侯小峰就这么进入了程昌盛的视野。\r

　　因为字画街上有不少监控，程昌盛知道自己要想完成计划就必须躲过这些监控，否则警方迟早会怀疑到自己头上来，于是他利用字画街店铺依河而建的独特优势，在卧室里开凿了一个通往河里的通道，将一艘小舢板栓在下方，方便自己随时神不知鬼不觉的出行。\r

　　其实那晚程昌盛等天黑夜深人静的时候，就从卧室的出口离开了，他知道侯小峰这段时间一直在酒吧街那一带为了完成最后一幅画作，所以打算找机会下手。\r

　　哪知道当他找到侯小峰打算接近的时候，突然发现我和小雨介入了，无奈他只能在河边找了个隐蔽的位置先停靠在那里了，直到我们离开后他才靠了过去。\r

　　两人因为先前就认识，这让侯小峰疏于防范，在得知侯小峰有离开东塘的打算后，程昌盛知道再不动手就来不及了，于是利用自己的针灸手法将侯小峰给控制了，然后利用小舢板把他运回了自己的店里，在那里实施了放活血的计划。\r

　　侯小峰的意识一直是清醒的，对于程昌盛这么疯狂的举动他有些吃惊，只是苦于嘴巴被塞上了他没法说话，随着侯小峰的意识越来越模糊，他也陷入了昏迷。\r

　　程昌盛根据书中的仪式要求，等活血取了一半的时候，就把侯小峰重新装在小舢板运到河上，打算进行河祭仪式，让河神荡涤侯小峰人性的罪恶，这是一项必不可少的仪式，只有通过这个仪式后侯小峰的血才可以实施起死回生的仪式。\r

　　程昌盛将从巫师住所偷来的面具和服饰穿到了侯小峰身上，打算把他沉到河里献祭。\r

　　侯小峰这时候从昏迷中醒过来了，他知道自己死定了，加上方心悠跟他分手的刺激，让他心如死灰，他早有轻生的念头了，所以他也不再做求生的挣扎了，本来侯小峰一直没有勇气自杀，程昌盛的出现反倒在某种程度上帮了他，这让侯小峰在临时前浮现了一丝笑容。\r

　　程昌盛本来要把侯小峰推到河里了，但看到这抹笑容的时候他纳闷了，询问侯小峰笑什么。\r

　　侯小峰虚弱的说：“我的血未必能救你老婆，因为我的血不纯净，带有大量病毒。”\r

　　程昌盛没有做声，他以为这是侯小峰垂死的挣扎，压根没有理会，继续给侯小峰换上衣服和面具。\r

　　侯小峰看着身上的萨满巫师袍子苦笑道：“程老板，我懂你的意思，你这是想利用萨满教的巫术，用河水来洗净我血液的罪恶对吗？”\r

　　程昌盛依然没有做声。\r

　　侯小峰仰望着天际，喘息道：“我早就想死了，只是一直没有勇气，说句心里话我或许应该感谢你才对，你给了我勇气，帮我解脱了，只是我不想害了你。”\r

　　程昌盛这才愣住了，问：“什么意思？”\r

　　“我不想害你，我的血真的可能不适合神圣的祭祀，萨满教对仪式用的血就没什么要求吗？”侯小峰无奈道。\r

　　程昌盛愣了下说：“有，唯一的要求就是纯净，所以才需要进行河祭，荡涤你血液里人性的罪恶。”\r

　　“可是有些东西是河祭都无法荡涤的，比如艾滋病毒。”侯小峰看着程昌盛绝望的笑道。\r

　　程昌盛露出惊讶的表情盯着侯小峰，揪着他的领子，狠狠道：“你少来，以我对你的了解你不是私生活混乱的人，你是想找机会活命吧？小峰，你放心好了，你并不会死，而是成了河神的祭品，河神收你在身边，你得到了另一种方式的永生，我老婆也会因为你的死而复生，我先代我老婆感谢你。”\r

　　侯小峰发出了一声哀叹：“老程，既然你对我了解，就知道我绝不是那种撒谎的人，没错，我的确很自律，但别人不自律啊，哈哈哈。”\r

　　“你是说跟你在一起的那个酒吧歌手？”程昌盛狐疑道。\r

　　侯小峰闭上眼睛，眼泪顺着眼角滑落，默认了。\r

　　“你真的感染了艾滋病毒？”程昌盛慌着侯小峰质问道。\r

　　侯小峰默默地点了点头。\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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