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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冷暖自知


  陈氏今天行刑,苏如宝并没有去占个好位置瞧热闹。

  对于她来说,这种血淋淋又恶心的热闹,实在是没什么好瞧。

  尽管刑台上的那个人,是因为她才要受上千百刀的酷刑。

  陈氏,实在是活该。

  早在沧州,她就用一万两银子,给了陈氏一个明确的警告,一切若是到此为止,他们冯家是青云直上还是家破人亡,其实苏如宝是没有多大兴趣的。

  毕竟,他们那些阴暗龌龊的人,并不值得她浪费时间去打交道。

  可惜,陈氏并没有把她的警告放在眼里。

  在接着又付出了一万两黄金的代价后,陈氏还是没有长记性,她对要了苏如宝的性命的执念是如此之深,深到几近疯癫。

  苏如宝虽然懒得搭理她,可并不代表她就要当庙里的菩萨,去容忍宽恕陈氏。

  做错事,就一定要付出代价。

  既然金钱的代价还不足以让你醒悟,那就只好让你付出性命的代价了。

  至于陈氏在刑台上是会幡然醒悟,痛哭流涕的忏悔,还是死不瞑目,咬牙切齿的用世上所有最恶毒的言语来诅咒她,苏如宝都漠不关心。

  她唯一关心的是,那天在城外袭击她的那些所谓流民,到底是什么人?

  楚轻尘说,那些是想要抢夺玉佩的人。

  用的上弓弩,摆的出这么大的阵仗,那背后的主使人,自然也是来头不小。

  陈氏是怎么和这些人搭上关系的?

  她来京城不足一月,就算还藏了些家底,有些人脉,也不可能这么快就能和那些人搭上关系。

  除非,是别人先找上她的。

  双方各怀心思,各有目的,但目标却是同一个,所以,一拍即合。

  这个人苏如宝现在还不知道是谁,可她还是嗅到了一种没来由的恶意和危险,以及深不见底的复杂漩涡。

  这种感觉,还真是让人讨厌啊。

  但愿陈氏今天的下场,能给那些隐在暗处,不怀好意的某些人,一个沉痛的教训,让他们能稍稍收敛些,明白如果做了不该做的事,惹了不该惹的人,就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尽管不去刑台那里瞧热闹,不过,她依旧是出门了。

  她是出去吃早点的。

  虽然她只要一句话,就会有琳琅满目,各式各样的早饭点心摆到她的面前,不过,她今儿突然想去吃吃以前和楚轻尘一起吃过的那家小面摊。

  那碗阳春面的鲜香,她可是一直到现在还在回味呢。

  阿梓本想去为她买回来,不过面食不比其他的点心,路上这么一去一回,耽搁的时候过长,面汤冷了,面条也坨了,这味道,自然也就大打折扣了。

  吃面嘛,当然得吃刚出锅,热气腾腾,汤汁醇厚,面条爽滑的那种,才最好吃,最舒坦嘛!

  她这两日给太后调的那方香,一直总感觉欠缺点什么,调不出满意的,正好就着这个吃面的功夫,出去走走,没准就有什么能启发了她的灵感,有新思路了也说不定呢。

  老大爷的面摊依旧是摆在那个街道的拐角处,热腾腾的一口大锅,面汤的香味隔着一条街都能闻的见,一下子就能把人的食欲给勾搭起来。

  眼下正是人多的时候,几张桌子都坐的差不多了,食客们一边吃着面,一边说笑着议论些京城各处的新鲜事儿,热热闹闹的,瞧着就格外的有烟火气。

  阿梓跑到街对面去等着买刚出炉的芝麻酥饼了。

  据说那家的酥饼做的极好,并且店主极有脾气,一天就卖二百张,多一张都不卖。

  可越是这样,越是有更多的人慕名而来,在铺子外头排起长队,就为了能抢到那两百张酥饼中的一份。

  阿梓有一次碰巧就给买到了。

  本来她认为这不过是店家使的一些手段,哗众取宠罢了,味道肯定不咋样,这些排队的人浪费时间就为了吃张饼,真是傻的冒泡。

  可当她一口咬下去,差点没给鲜掉了舌头。

  妈呀,这到底是怎么做的,怎么就能这么好吃呢!

  排多久的队都值得啊!

  她顿时懊悔不已,早知道刚才就多买两张好了,还能带回去给姑娘尝尝,这会子再去排,啥都买不上了。

  接下来她又去了好几次,可再也没有上次的好运气,愣是没买着。

  这事儿她一直放在嘴里念叨了许久,听的苏如宝的耳朵都起茧子了,于是在出门时,阿梓再一次的怨念的说起那酥饼的事,她随口安慰了一句。

  “好了,所谓赶早不如赶巧,没准今天我们去,你就能买到了。”

  阿梓更怨念了。

  哪有那么赶巧的好事哦!

  嘿,你别说,世上还真是有这么巧的好事。

  那卖酥饼的铺子就在面摊的斜对角,阿梓完全没抱希望的朝那边扫了一眼后,却立刻惊喜的跳起来了。

  那铺子今天外头挂着一块红色的牌子,上面写着因为为庆贺店主喜得麟儿,今日酬宾,加卖一百张,并且,全部半价。

  加卖一百张还半价!

  阿梓顿时觉得自己像是捡到了一个天大的便宜一样笑出了声。

  姑娘喂!你果真是个福运娃娃聚宝盆!想啥来啥,说啥啥灵验啊!

  “是吗?”苏如宝道:“这回还用不用吐口水了?”

  “千万别吐!”

  阿梓吓的赶紧合掌举过头顶拜了两下。

  各位神明老爷,姑娘的这句话你们可别当真啊,千万别把这好事给收回了。

  苏如宝本就是逗逗她,瞧她这紧张样子,忍不住笑了笑道:“还不快去,一会儿不用我吐口水都要卖完了。”

  哎呀!

  姑娘你可别说话了!

  阿梓跺了下脚,火烧屁股一样的朝着那边杀过去了。

  苏如宝则在一桌客人刚走的桌子边坐了下来,拿着手帕同上回一样,把那油腻腻的桌沿先擦了个干净。

  虽然一个衣着华贵的漂亮女孩子坐在这儿很是惹眼,不过,也没有人过多的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更没有人敢来调戏招惹她。

  京城里头这些世家小姐公子们向来都是任性的很,跑到外头来尝尝平民百姓吃的东西,也不是什么特别稀奇的事儿。

  再说,不管她是哪家的小姐,这穿戴举止,总之是个贵人对了。

  贵人,他们这些平头百姓,莫说惹,多看一眼没准都会招来一场祸事,还是吃自己的面,当她不存在就好了。

  老大爷赶着过来收拾桌子上的碗筷,却在擦桌子时看到了苏如宝摘下面纱后的脸,微微一愣。

  “是您哪!”他裂开嘴一笑,“小姐今儿,还吃阳春面吗?”

  苏如宝也笑了笑。

  “您还记得我?”

  “当然记得啊!”老大爷激动的说道:“您和那您夫君就如同是金童玉女临世,这样神仙似的人品,小老儿怎么会忘啊!”

  当然,除了神仙似的人品,楚轻尘临走时赏他的那一锭银子,更是让他忘不了的一个重要原因。

  那锭银子都抵得上他在这儿卖上半年的面了,他真是巴不得这两位神仙似的贵人多来两回呢!

  “好啊,还是阳春面,多给我浇上些葱油。”苏如宝道。

  “您稍等!马上就来!”

  老大爷脸上的笑,热切的都快赶的上锅里的汤了,忙去水盆里专门洗干净了手,给苏如宝做面。

  苏如宝在等着的时候,眼角余光不在意的看到了不远处从街道走过的两个身影。

  前面的那人是个年轻男子,身材挺拔,穿着大红的官服,眉目英武,阔步前行,后头的那人则是个年轻女子,一身缟素,面目凄楚,手里还拿着块帕子抹泪,似是刚刚遭遇了什么亲人离世的不幸之事一样。

  在通过一个街口时,前面那人走的太快,那女子脚步慢没追上,又被过路的马车挡了一下,似乎是受了些惊吓,摇晃着就要跌到。

  男子回头看见,一把伸出手扯住她的手臂,把她拉了回来。

  那女子站立不稳,偎在男子身边,含羞带泪的道谢,柔弱的似是一朵从枝头掉下来的玉簪花,惹人怜惜的很。

  这二人落在别人眼里,无非是卖身葬亲的孤女被那些地痞无赖调戏,然后遇到了官府巡街的公差,出手相救,送她回去而已,这种事,在街上也是时常就能发生的。

  可落到苏如宝的眼里,可就有些耐人寻味起来了。

  傅肃之和冯蓉蓉?

  这两个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人,怎么会凑到一块儿,还这般熟络的样子?

  冯蓉蓉那天砸铺子的时候,那飞扬跋扈的气势,横眉瞪眼的面孔,可跟眼前这楚楚可怜的小白花儿简直是判若两人。

  若说她是遭此大变,受了打击,性情大改,苏如宝是不大信的。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一个人的性格,是印在骨子里的,绝非这么轻易的就能改变,要不然,陈氏也不至于疯到这个地步都不知道悔改了。

  何况,她瞧着傅肃之的眼神,好像是不大对。

  这傅肃之怎么好像也很是吃她这一套似得,完全看不出这个女孩子的别有用心。

  他们两个,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情?

  苏如宝眯了眯眼睛,正在思忖着,就听到身后的食客们谈论起傅肃之来。

  傅肃之是巡城校尉,常在京城里头大街小巷走动,众人自然是对他的面孔熟的很,听到关于他的消息,也会感兴趣的多打听两句。

  “哎,这傅校尉都快成亲了,还出来当差巡街这么辛苦啊?”

  “巡街有个什么辛苦,你看这不是还有小姑娘贴上去陪着吗?”

  几个人顿时心领神会,暧昧的笑了起来。

  “您的面好了!”

  老大爷把香气四溢的阳春面端了过来,笑容满面的吆喝。

  苏如宝点了点头,抽出她用茶杯泡了一会儿的木筷来,微微低了头吃面。

  身后的闲扯谈笑声还在继续。

  “傅校尉这门亲事,可真是结的值了,我有个亲戚就在中书令家做管事妈妈,她说吴家嫁女儿,当真是填山填海的往里扔钱呢!那千工拔步床,竟是用金丝楠木做的,一块床脚就的值上好几百两银子呢!”

  四周顿时一片吸气之声。

  床脚就值几百两银子,那一整张床下来,不得值个上万两银子?

  光床就这么贵重,那其他的箱笼肯定也是镶金嵌宝,值上不少银子。

  这一场陪嫁下来,不花上个七八万两,只怕都打不住。

  他们这些平头百姓,可是一辈子都见不到这么多钱。

  “这哪是娶媳妇儿啊,这是娶金矿啊!”有人感叹道。

  “要不傅校尉家里怎么会这么痛快就答应亲事了呢?”

  另有一人哼道:“那吴家小姐好花钱又喜排场,性子又骄横,再加上还有个宫里头的娘娘给她做靠山,进了门莫说是伺候婆婆,老实立规矩,只怕是半分委屈也不会受,哪个婆婆会喜欢这样的儿媳妇?”

  “是啊,听说傅校尉的母亲出身云州崔氏,最是讲究规矩家法的,只怕这以后吴家小姐进了门,傅校尉可就得夹在中间受夹板气了。”

  家中有婆媳不和的人立刻感同身受一样的叹气。

  “傅校尉这么一个好儿郎,倒是可惜了。”

  “婚姻大事,父母做主,他又能如何呢?”

  苏如宝听着这些话,眉眼未动,低头依旧不紧不慢的吃着她的面。

  傅肃之和吴玉娇的婚事,她当初还是很看好的。

  男才女貌,门当户对,彼此有意,这几乎是满足了一切良缘的基本条件。

  但现在看起来,似乎,也并不一定是良缘。

  吴玉娇性子虽然娇惯了些,但却并不是任性妄为的那种人。

  她爱憎分明,直率冲动,其实,比起那些类如高婉珠那样“德行出众”的淑女,她这样的女孩子,要简单可爱的多,相处起来也要舒服的多。

  若傅家当真如流言中所说婆婆规矩极严,又对吴玉娇并不满意,而傅肃之还在外头处处留情的话,那吴玉娇嫁进门去,是不可能忍气吞声的过日子的,只怕用不了多久,就会同成为一个世人口中的“泼妇”和“怨妇”了。

  苏如宝放下了手里的筷子,拿汤勺舀了一口汤喝,微微的出神。

  若说是别人的闲事,她是并不想管的,不过吴玉娇这孩子还挺对她的脾气,抽个空儿还是把今儿看到听到的事儿同她说一说,至于怎么去求证,怎么去做抉择,还是得看吴玉娇自己的抉择。

  毕竟男女之间的情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便是她觉得一万个不好,可是吴玉娇却甘之如饴, 乐在其中,那她岂不是真成了多管闲事了?

  “发什么呆?”

  有清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如寒石相击,在这晨雾还未散去的时候,听起来还是沁透人心。

  苏如宝刚抬了头,便被一只修长的手扳住了下巴,拿着帕子一点一点的替她擦着嘴角沾染的汤汁。

  “王爷。”她眨了眨杏仁眸子,望着眼前人俊逸似仙的面孔甜软软的一笑,“大庭广众的,注意点影响。”

  楚轻尘神色未改,依旧是淡定自若的给她擦着嘴角,语气寻常,“哪儿有众?”

  苏如宝刚想说后面那么几桌吃饭的人你瞧不见吗,一抬眼,却发现后面已经是空空如也,刚才还吃着面闲聊的人一个也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站在后头的几个面无表情的跨刀护卫。

  原来是被吓跑的。

  苏如宝朝他挑了下眉。

  “你这是扰民。”

  楚轻尘淡然的掐了把她的脸。

  “本王是看他们扰了你吃面,你倒还不识好人心。”

  “······哦。”苏如宝仍旧望着他,“大清早的你不去审案,跑到这儿干什么,是来通知我你府上的账房先生已经准备好了,可以让我过去对账了么?”

  楚轻尘又掐住她另一边脸。

  “除了钱,你就不想点别的?”

  “想什么?”苏如宝眨眨眼,“想你么?”

  楚轻尘的脸,差点就要维持不住淡定的表情。

  这句话,虽然大胆了点,不过,倒说的很合他的心意。

  “当然。”他盯着她的颤动的睫毛,语气变得阴冷了一点儿,“要不然你还想想谁?”

  苏如宝想把自己的脸颊从他的手里解救出来,却发现是徒劳无功,瞪了眼睛威胁他道:“再不松手,我就······”

  “就怎样?”楚轻尘淡淡道:“就亲本王一下?”

  苏如宝的脸黑了黑。

  她还真是低估了这家伙的无耻程度。

  “本王今天,要进宫去赴宴。”楚轻尘突然道。

  嗯?然后呢?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想不想一起去?”

  苏如宝手里的勺子“吧嗒”掉到了碗里。

  进宫啊大哥!

  你当是逛菜市场啊说的这么轻松容易?

  楚轻尘一脸“就是这么容易”的表情,捻了捻她嘴角嫩嫩的软肉。

  “皇帝要赐婚,总得让他瞧瞧自己赐婚的人到底长的是圆是扁吧?”

  什么叫是圆是扁,我又不是个物件。

  苏如宝不满的撇了下嘴,刚想抗议,却又突然反应了过来。

  “你已经上赐婚折子了?”

  “怎么,难道还得等十年八年?”楚轻尘淡淡道:“你可都十五岁了,耽搁不起了。”

  苏如宝的脸,再次的黑了黑。

  什么叫耽搁不起?

  我是十五岁不是五十岁好么!

  楚轻尘的手放开了她的脸颊,落到了她的手心上,轻轻的握住。

  “我只是,想早点把你娶回来。”

  他的声音还是一贯的冷静淡然,可却还是听的苏如宝的耳尖微微一红。

  “那个······”她咳了一声,转移了话题道:“那我是不是该回家换件衣裳?”

  “不用。”楚轻尘看着她,薄唇微微挑了下,“你不管穿什么,都是天姿国色。”

  苏如宝的耳尖更热了。

  原来他不光无耻,还很会拍马屁。

  直到上了马车,她才猛的想了起来。

  “阿梓还在那儿买酥饼,不知道我走了呢。”

  “那就让她慢慢买吧,找不到你自然会回去。”楚轻尘道。

  “可是······”苏如宝的话还没说完,马车正好拐过一个街角,她的身子猛地就朝楚轻尘那边撞了过去。

  “夫人还真是主动啊。”

  楚轻尘的轻笑声在耳边响起,苏如宝刚想瞪眼,一个汹涌的吻便压了下来,她顿时只能含糊的唔了声,再也腾不出空多说一个字。

  这个吻很深,不过持续的时间并不长,楚轻尘的薄唇很快的就离开了她的唇瓣,舔了舔她的唇角,语气里带着一丝宠溺的意味。

  “好了,你也是要进宫的人,仪容不整可不大好,你的主动还是留着回家再用吧。”

  到底是谁主动!

  苏如宝暗暗的磨了磨她的小牙齿。

  既然担了这虚名,那我可就得坐实了,免得吃了亏!

  她伸出双臂勾住楚轻尘的脖颈,娇媚的面孔离他只有咫尺之遥,温热的鼻息喷吐在他的脸颊和唇齿间。

  “仪容不整有什么关系?你不是说了,我不管什么样子,都是天姿国色么?”

  说罢,那带着笑意的唇瞬间就落在了那微凉的薄唇上。

  主动点,还是很不错的,楚轻尘品尝着她甜美的红唇,愉悦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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