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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章逃亡


  苏如宝的马车从皇宫里出来时,天开始下起了雨。

  车窗外笼着朦朦胧胧的暗色,雾蒙蒙的什么都看不真切,雨滴砸在马车的车顶上,清脆的滴落声音。

  这并不是倾盆的暴雨,可那种从内到外泛起的潮湿气味,让人感到格外的沉闷压抑。

  在这样沉闷的气氛下,坐在车轮声阵阵的马车里,还真有一种自己正在逃亡的感觉。

  事实上,她跟逃亡,也没有什么差别。

  宫宴原本已进行到尾声,一切都看起来都很正常。

  苏如宝因为又凭白发了一笔六万两的横财,无聊的心情也变的轻快起来。

  她并不担心会因此触怒得罪长公主。

  反正“虱子多了不痒”,因为平阳郡主还有软红居的事,她早已把长公主得罪到骨子里了。

  看的出来,长公主很是忌惮楚轻尘,要不然她也不会明明在看见自己时,就大怒转身要拂袖而去时,却在走了两步后又不甘不愿的回来坐下。

  想必是因为平阳郡主和亲的事,长公主已经清醒的认识到公主府同楚轻尘,并没有什么对抗的筹码,而皇帝,也只是站到利益的一边,不会为自己的妹妹撑腰。

  再说,她已经从郑久那里听说了太后与长公主母女不睦的事情,上次软红居被砸,公主府的忍气吞声,更是很好的印证了这一点。

  长公主失了依仗,又忌惮楚轻尘,还有淑妃在一旁帮腔,所以今天,面对苏如宝的狮子大开口,她纵使是气到发疯,也只能认栽。

  其实一开始,苏如宝还并没有打算理会她。

  可她同平阳郡主还真是母女一脉相乘,非要来找点不痛快出点血才消停。

  既然是这样,那正好也没白来一趟,就拿你来发个小财吧。

  为什么六万两还是小财?

  对于已经发过一万两黄金的大财来说,六万两白银,还真是苏如宝看在太后的份上,稍微的给了长公主一点面子了。

  不过这种轻快的心情,在一队太监和禁卫突然而来的时候,戛然而止。

  为首的那个面圆脸白的太监,附在淑妃的耳边说了些什么,让她原本春风和睦的笑容顿时缓缓一滞。

  “怎会突然如此?”她有些惊讶的问。

  太监摇了摇头,低声说了些什么,隐约可听见“陛下”“发怒”这样的字眼,最后还躬身行了礼,似是在为搅了淑妃听琴而赔罪。

  淑妃的面色明显是为难了一下,但还是微微颌了一下首,意为应允。

  随后,苏如宝就被那太监带着禁卫客客气气的请到了一间偏殿歇息。

  说是歇息,但其实,大门紧闭,外头还有禁卫看守,形同软禁。

  苏如宝很是莫名其妙。

  不就赐个婚么?为什么还要把她关起来?

  难道是皇帝不愿意,同楚轻尘起了分歧,龙颜大怒之下,就开始棒打鸳鸯?

  不会,不会······

  她很快的否定了自己的这个想法。

  虽然皇帝很想在岭南王妃的位子上安插个自己人,但是上次楚轻尘直接拒绝了平阳郡主的亲事,他那龙颜,也没有怒啊?

  何况楚轻尘娶个毫无背景,半分助力也没有的孤女,这对朝廷来说,其实也是件好事,总比让岭南王又找个家世显赫的权官达贵之女,虎上添翼要来的好吧?

  既然不大可能是为了赐婚的事,那就是因为朝廷上的事了。

  什么样的大事,能让一向对楚轻尘采取怀柔政策的皇帝,不计后果的大发雷霆?

  她都被软禁了,那楚轻尘的处境,肯定也是不大妙。

  更不妙的是,楚轻尘应该是并不知道今日进宫会有此变故,要不然也不会带着她一起赴宴,所以,他没有防备,没有救援,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敢情,今儿这还是一场鸿门宴啊!

  苏如宝坐在偏殿里开始思忖,从这宫禁森严的重重大内,逃出去的几率有多高。

  不过思忖了一会儿,她就马上放弃了。

  以她现在这花拳绣腿的几下子,这几率为零,皇宫里的那些大内高手和带刀护卫,可不是摆着看的,估计三招都用不了,就能把她的小胳膊小腿给折断。

  或者诳个宫女进来打晕了,换下她的衣服,勾着头让人看不清脸,混出去?

  也不现实。

  且不说皇宫这重重高墙,道道宫禁,她压根就不识路绕不出去,就算是侥幸绕出去,没有宫牌手令,她一样会被眼睛雪亮的守门禁卫给抓回来。

  那怎么办呢?

  万一楚轻尘真的中了招,自身难保了,她还要在这儿给他陪葬不成?

  不要说这是什么“大难临头各自飞”,她只是不想做无谓的牺牲,只有在保全自身的情况下,才有机会去为对方援手,或者是,报仇。

  这很残酷,但是,这就是现实。

  她在偏殿里绕了两个圈后,想到了一个人。

  太后。

  只有太后,才能把她送出宫去。

  上次软红居的事情,太后赐了紫檀佛珠给她做脸面,显见的是对她有欣赏赞许之意的,去求她,应该会有很大的成算。

  太后潜心礼佛,宫宴都没有出席,当然,也不大会有人拿这种事情去烦扰她,所以,她现在并不知道苏如宝是被皇帝下令软禁在这儿的。

  只要她不知道内情,那就好办的多了,苏如宝自有法子让她同意放自己出宫。

  现在的问题是,怎么去太后的寝宫呢?

  虽然太后的寝宫比起宫城的大门来说,要近上一点儿,但对于现在被软禁的苏如宝来说,还是很有难度的。

  再难,也得试试啊。

  她用手指蘸了点茶水,把糊着茜红纱的隔花扇戳破了一个小洞,悄悄的向外头张望着。

  大概是觉得她这么一个娇弱的小姑娘压根就跑不了,用不着费事,所以大门未上锁,外头的禁卫也只有四五个而已,分别站在偏殿的两头,把守着大门。

  苏如宝想了想,拔下头上的碧玉珍珠步摇,将上头指头粗的珠子揪了下来,攥在了手心里,轻手轻脚的走到拐角处的窗子前,凝心静气,指尖发力,将那珠子疾射了出去。

  珠子在琉璃瓦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这响声一路滚动着,就像是有人在屋顶上悄悄行走,不小心发出的动静一样。

  在这空寂的下午,这动静听起来,还真是格外的清晰。

  “谁?!”

  左边的两名禁卫立时警觉,怒喝了一声,提刀过去查看。

  苏如宝又在右边拐角处如法炮制。

  合着这屋顶上来的人还不止一个?

  宫中的禁卫向来都是草木皆兵,右边的禁卫立刻也提着刀快步过去查看。

  趁着这个空隙,苏如宝悄悄推开了一道门缝,闪身出来,脚步快速而轻盈的跑到偏殿前的假山石后,弯着腰,提着裙角,踮起脚尖顺着墙根飞快的离开了这儿。

  两边的禁卫没发现什么异常,将刀收入刀鞘,又转了回来。

  领头的看了看依旧紧闭的殿门,里头同方才一样,没什么动静。

  想来那风吹杨柳似的弱女子,这会子大约是躲在里头瑟瑟发抖吧,逃跑?不可能,她估计连想都不敢想。

  似乎是觉得没什么必要进去查看,他挥了一下手,几名禁卫又回到了刚才站立的地方,扶着刀继续守在殿门前。

  苏如宝在走到尽头时,离开了偏殿前的墙根,拐到了铺着细密青石子儿的宫道上,四下环顾了下。

  来的时候她估摸了一下路程,这儿离着开宴的御花园也并不是很远,想来,也没有荒癖到了人迹罕至的地方。

  不远处,果然有两个人从出道里穿了出来,走到了另一头,手里,还捧着红木漆盒,看那样子,应该是装着点心汤羹之类的东西。

  难道这儿有个御厨房?

  苏如宝往前走了几步,看到那过道旁开着一个侧门,里头果真是蒸气袅袅,香味扑鼻,是个厨房的所在。

  有厨房,自然就有别的宫室里的人来这儿取东西。

  不管是哪个宫,只要不是淑妃宫中的,她就有机会了。

  将自己隐在石板之后的风口处,苏如宝蹙起鼻尖,闻着刚从这儿经过的一个宫女身上传来的香味。

  她进宫向淑妃行礼时,淑妃曾让她上前,拉着手含笑打量了半天,说了几句类似于称赞她容貌的客套话。

  就是说着几句话的功夫,她闻到了淑妃身上一阵似有若无的迦南香。

  迦南香一般都是放在香炉里焚烧,用来熏屋子的,一般人并不会把它放置在荷包里随身带着。

  所以,这是淑妃宫中的香味。

  眼前打这儿经过的这宫女,身上并没有迦南香。

  就是你了。

  “这位姐姐。”

  苏如宝从石板后转了出来,举止得宜,微微浅笑。

  “不知太后的宫室在什么方向?”

  太后的宫室?

  那宫女有些诧异的看着苏如宝。

  “小姐是?”

  苏如宝笑了笑,声音软软娇娇。

  “我是今儿入宫赴宴的女眷,方才太后派人来传召我去她宫中,可我一不留神就跟丢了前头领路的姐姐,这会子七拐八绕的,到走到这里来了,还请姐姐好心行个方便,为我指个路。”

  御花园的今日有宫宴,这宫女自然是知道的,眼前的苏如宝衣着精致,容色倾绝,看起来,也的确像是一位入宫赴宴的贵女千金。

  只是这被太后传召又迷路的事情,怎么听起来感觉有点蹊跷······

  苏如宝瞧着这宫女狐疑,也不催促,依旧是浅浅笑着,从手腕上褪下了一只翠玉镯子,不动声色的塞到了宫女的袖子里。

  “耽搁的时间太长,我怕太后她老人家怪罪,姐姐就帮个忙吧,若能领我去太后宫室的门口,这镯子权当谢礼,赠与姐姐了。”

  长年在宫里头生活的人,这一双眼睛自然也是刁钻的很,那宫女只扫一眼,就看出那崔玉镯子不是凡品,立时就动心了。

  瞧这千娇百媚的女孩子,看着也不像什么坏人,再说真是坏人哪有这么明目张胆的出来在外头行走,还跟人搭话?

  肯定是哪家不常进宫的千金小姐,一时新奇,贪看宫中风景迷了路也是有的。

  不久是带个路么,反正自己要去的地方离那不远,就行了这个方便,讨了这小姐高兴,还得了这么一个贵重的手镯,何乐而不为呢?

  “小姐实在是客气了,这本也是奴婢分内之事,何须言谢?”

  宫女说了几句客套话,顺理成章的就带着苏如宝往太后的宫室而去。

  “你就是苏如宝?”

  太后恰在闲时,听说淑妃娘娘派了人前来献香时倒没怎么起疑心,直接就让宫女把人带进来了。

  她看着眼前朝她大礼拜倒的女孩子,脸上多了几分和蔼之色。

  “倒是名不虚传,生的一副好模样儿。”

  “谢太后夸赞。”

  苏如宝没时间同她长篇大论的打太极,直接就跪在那儿,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太后何等灵透,笑道:“有什么话就说,不必吞吞吐吐,莫非是公主在今儿的宴席上给你难堪了不成?”

  “不是。”

  苏如宝摇了摇头,大大的杏眸里顿时泛起水雾,衬着她那张莹白小脸,还真是分外的惹人心疼。

  “求太后成全,送我马上离宫。”

  嗯?

  太后有些诧异的看着她,不解的问她缘由。

  “这话是哪说起?宴席散了自然可以离宫,何来求哀家,你说的成全又是什么意思?”

  “太后不知,楚王爷今日带我进宫,是去请陛下赐婚的。”苏如宝垂泪道。

  太后更诧异了。

  “岭南王要娶你为妻?这对你来说,是天大的好事呀,你又哭个什么?”

  苏如宝含泪摇头。

  “其实,我被人喂下过毒药,若是楚王爷当真要让我当王妃,那人就立刻断了我的解药,让我毒发身亡,所以,这赐婚对于我来说,不是好事,而是坏的不能再坏的坏事。”

  什么?

  太后已是惊讶的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楚轻尘的正妻之位,有许多人都在虎视眈眈的打主意,这是太后也清楚的。

  “求太后让我现在出宫,找个地方躲起来,楚王爷找不到我,时间久了,自然会就会忘了我,我也好歹,能多活些时日。”

  苏如宝已是梨花带雨,泪水纷纷,哭的分外的凄楚。

  “我家就剩我这一条血脉,若是此刻就断了,我又有何颜面去见地下的双亲,求太后看在菩萨的份上,发发慈悲吧。”

  可怜的孩子······

  菩萨两个字彻底的激起了太后的怜悯心。

  “起来吧,哀家给你手谕,派人送你出宫门就是。”

  ------题外话------

  卡文卡到我心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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