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天地绝恋:太子妖妃很嚣张 > 第三十一章 是真的失望

第三十一章 是真的失望


  陡然一阵渡劫之痛袭来,这疼痛来得猛烈极了。“咯吱咯吱”,脱皮生骨、骨肉间崩分离析的声音,犹在耳畔。

  我将将蓄着力气从地上爬起来,却一头又栽了下去。

  我心底隐隐升起一丝不安。渡劫成人,共计四十九次大劫,但一般而言,第四十九劫才是蜕变成人之劫。

  骨肉错生、痛楚鲜明……只怕此劫不复,乃是我成人之劫。人世间常说“成人难”、“难成人”,便是说成人之时定要万分注意,稍有不慎便会成个“歪瓜裂枣”的,那便是一辈子的事。

  想到这里我更加不敢有一丝懈怠,连忙护住自己的脸。护脸也不行啊,这人类素来讲究“肌肤吹弹可破”的皮肤,还是要想办法护住自己的全身!

  我猜你一定没有见过尾巴攀结成球的九尾狐。

  我为了让身子上的皮肉少受些伤,只好伸出九条尾巴出来,攀成球状以抵挡罗蔓草的刺。

  倒刺勾入皮肤,全身是麻辣辣的痛。我始终忍着,未曾喊一声。我嘴唇一阵哆嗦,顾不得身上的冷汗,劝慰自己道:“出了这花海便好,出了这花海便好。”

  墨炎八万多岁时设立了一处八卦迷阵,我原先并不知道,这个八卦迷阵便是用于墨染的骨骺山庄。若是没有胥夜,我不但轻易进不来,更加轻易出不去。

  织女姐姐为我特制的衣裳已破碎不堪,罗蔓草的倒刺已将这上好的云锦割裂了许多口子。如勾的倒刺割进我的皮肤内,我已丝毫不觉着疼,反而是无名而来的心疼疼得我发晕,而渡劫之痛又让我在罗曼花海里苦苦挣扎。

  我只想滚到更远的地方,远离这片花海,却总是滚不到边。

  我告诉自己,胥夜是个会读心术的骗子。是的,我不需要他救我,一点也不需要。

  我咬紧牙关,从始至终我口中都不愿承认的事,总算在疼痛中渐渐清晰——我对胥夜,是真的失望。

  九尾狐的尾巴,是这世界上最漂亮的尾巴,是我身体中最重要的部分。虽然没见过我的生母,却非常感激我她给予了我九条无与伦比的尾巴。我喜欢将它们洗的干干净净,在太阳下将它们晒得蓬蓬松松。

  此刻,它们掉毛的掉毛,流血的流血,外围一圈薄薄的皮肉已血肉模糊,好几条森然的尾骨上已镶着坚硬的罗蔓草倒刺。这数条尾巴已没了一丝九尾灵狐的风韵神彩,我心疼极了。

  所幸几经碾压,周遭的罗蔓草已被碾平,再次滚上去也不觉得多疼。我猜想,墨染君若是知道我将他精心呵护的花田农成这狼藉模样,定然将我撕碎了也不解恨。

  “小师叔!你在哪?”胥夜的声音自远处传来,“小师叔!……”

  我猛然间想起,师傅说,胥夜可以在我渡劫之时助我一臂之力。我连忙没骨气地应道:“在这!在这!”

  不灭的求生欲望和别扭的自尊,哪个更为重要?我想我已很好地给出了答案。

  胥夜距离我大约才有七八丈的距离。借着月光,他见我衣裳褴褛,已缩成了一只“球”,迟疑了一下,问:“小师叔?”

  我应答了声“这里!”,他便立即走过来准备将“我”搬走。“别乱动。”他细心地将我尾巴上的刺一个一个拔除,然后用止血的纱布将我包扎好。

  不知为何,他的手一触碰到我的尾巴,我便立即觉得血脉喷涌,通体发热。要不是天色已暗,他一定能看到我这只白狐狸,已变成了害臊的红狐狸!我一边看着他,一边内伤道:最狼狈的时候也被他看到了,我不要做人了呜呜。

  尻部忽然传来一股暖流,我立即哇哇大叫:“你摸哪儿呢摸哪儿呢!”原本人家伤的部位就是尾巴,你还摸人家的屁屁干嘛!

  胥夜立即松了手,我失去了重心陡然滚到了地上,立即疼得龇牙咧嘴。

  尾巴上的倒刺扎得更深了。我鬼哭狼嚎的声音响彻了整片农场:“胥夜,我恨你!”

  我内心苦极了。虽然这伤口与我渡劫之痛比起来,不足一提,但好歹是破了相啊。

  “对对不起,小师叔。我,我不知道你尾巴受了伤。这附近有一座木屋,我带你去休息,看一下你的伤势。”

  胥夜重新抱起我,脚步稳健多了;我感觉他的掌心熨贴着我的尾巴,疼痛便没那么猛烈了。

  断肠花在这样深沉的夜色中逐渐盛开,不一会便盛开成了金灿灿的花海。整个花田上笼罩着一层的金色光华,与皎洁的月光交相辉映。闻着花香,感受着他怀抱中的温暖,我在轻微的晃动中沉沉地睡着了。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木质的小屋采光极好,我一睁眼,便看到简陋的木质墙面、撑开的玲珑轩窗。昨夜那金灿灿的花海已消失不见,窗外依旧是一片红蓝花海。

  雪白的帷幔垂在四周,好像云雾一样,让我分不清什么是真实,什么是虚幻。

  已经渡劫成功了吗?我难以置信地看了看身上褴褛的衣裳,光洁如玉的四肢无声诉说着这一切的不真实;手臂上敷着断肠花粉的伤口还在隐隐刺痛。

  我慢慢地从床上撑起身来,准备去寻胥夜。整整一天没吃东西没喝水,全身筋脉又经历了炼狱般的蜕变重生,我一点力气都没有,又重新倒在了床上。

  好想再睡一会……就一会……

  我做了一个梦,梦到我在开满断肠花的花海里奔跑,自由自在地在漫山遍野的金色中嬉笑欢闹。

  “悯月,悯月,你慢一点!”芷韵师姐的声音忽然自耳边响起,我回过头,看到她穿着一身月白的衣裳,还是那副超然脱俗的仙子模样。

  “悯月,你等等我。”芷韵朝着我笑。

  我凑近了她,想看看她眉间的红痣还有没有了,却始终看不清晰。

  月色朦胧中,她如出水芙蓉般的面庞露出温柔的笑。

  我痴痴地问:“姐姐,你不是死了吗?”

  我一下子吓醒,出了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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