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宴会与熟悉的气息
夜霂染来到幽灵会短短两个月，以雷霆万钧的手段将幽灵会所有产业整理了一番，那些原本盈利的产业都翻了倍，而那些亏损的竟然都开始了盈利。
好几处灰色产业都被她洗白了，特别是从星耀帮买过来的矿脉，钟离攸只是简单地提点了几句，她就明白了，如今已经开始秘密采集。
她将所有利润全部用来投资白色地带的产业，已经有了好几家小公司在凌海市各地驻扎。
她平时看着咋咋呼呼的，实则无比细心，她知晓他们这种身在黑暗的人，被白色地带的人发现会有大麻烦，所以白色地带的产业，她都是请人打理，那些人有大问题无法解决，她也只不过在网上谈论。
所以外面只知道幽灵会来了一个特别厉害的管理者，并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凌海市五大组织开设宴会的还有个原因，幽灵会请来秦老镇守，稍微在道上混过几年的人，都得卖秦老一个面子，所以他们才不敢动幽灵会。
自从秦老驻守幽灵会之后，荀叔已经回去了。
“阿染，你真的要去参加，那我也去，到时候只要你一声令下，我立刻帮你解决那些人。”李闻炳听到夜霂染的话，凑近她说道。
“不要，我自己可以解决。”夜霂染断然拒绝。
“阿染，我知道你很厉害，可是以防万一，我跟着你，可以替你当背后的刀子。”被拒绝之后，李闻炳并不死心。
这一次夜霂染直接懒得回答。
前不久李闻炳和夜霂染去巡视，不知道中间发生了什么，从那之后，李闻炳对夜霂染唯命是从。
夜霂染和他本来年龄差不多，能玩到一起也不奇怪，钟离攸并没有多想。
而简雍只是微微皱眉，也没有多想，唯有齐泽，望着李闻炳略显小心的样子，眼眸一闪，像落入大海的水滴，快得仿若是错觉。
看着李闻炳还想说什么，齐泽不动声色的出声打扰，“阿攸还没决定去吗？”
他的声音确实打断了李闻炳，几双眼睛齐齐落在钟离攸身上。这件事必须由钟离攸决断，若是她不同意，他们在这里聊多少都是白搭。
“去，怎么不去。”钟离攸摩擦着请帖上的字，道：“我去问问秦老去不去，如果秦老决定参加的话，你们可得商量好到时候谁留下。”说着她翩然的离开，全然不理错愕的四人。
组织里必须要有人驻守，他们不可能全部都去。钟离攸其实不愿意参加这类宴会，用她自己的来讲，有这个时间虚与委蛇，还不如泡杯茶喝来得舒服。但是作为幽灵会会长第一次正式出现在人们面前，她必须出场。
钟离攸将宴会的事跟秦老说了一声，几十年没有出山，秦老第一反应是拒绝，随后一想，那些人都是笑面虎，如果他不参加，他们肯定会以为他不怎么在意幽灵会，到时候在背后搞小动作甚是烦人，还是出面将那些苍蝇打掉为好。
最后众人一致决定简雍留守总舵，钟离攸、夜霂染、齐泽、李闻炳和秦老一起参加宴会。
宴会已没有几天，几人忙着裁定衣服，一切落定之后，几人都累得瘫软在沙发上，夜霂染大叫着饿，不满的道：“早知道我留守总舵了，太累了，比我熬夜写策划书还累。”
“天哪，这天怎么还那么热啊？我已经快成为煮熟的虾了。”
李闻炳倒了两杯水，给了钟离攸一杯，另一杯递到夜霂染手里，笑嘻嘻的道：“阿染，先喝水缓缓。”
他脸上堆满了傻兮兮的笑，夜霂染拍了拍他的肩，“谢了哈，过几天请你吃大餐慰劳慰劳你。”
“没事没事。”李闻炳摸了摸头，“你是不是很累啊，要不要我帮你锤锤肩。”
齐泽看着他殷勤的样子，皱着眉想开口呵斥，就在这时，听到了开门的声音，简雍从外面进来，看到瘫软的几人，眸里闪过笑意：“有这么累？”
“累啊，这简直不是人干的活。”夜霂染仿佛找到了倾诉者，开始了她的菠萝经。
“你是不知道，那人有多少？简直比蚂蚁还多，堵车就用了好几个小时。我们过去的时候，那家店里还有其他顾客取衣服，然后我们又坐在那里等。”
“你说，为什么我们没有私人裁缝师？这样的话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
听着夜霂染滔滔不绝，简雍只是含笑不语。钟离攸略显头痛的揉了揉太阳穴，阻止她的唐僧经，问道：“真的那么想要私人裁缝？”
夜霂染回头，见她不像是开玩笑，立刻道：“要，想要，非常想要。”
“前不久你不是开了几家小公司吗？等到你将他们发展成凌海市龙头产业的时候，私人裁缝就会出现在你面前。”
“真的？”夜霂染拽着钟离攸的手问。
“你见过我什么时候开过玩笑。”她眼眸微微一撇。
“一言为定。”夜霂染说完什么也不顾了，跑回办公室处理文件。
看着她精力满满地样子，钟离攸唇角勾起。其实刚刚她也在想这件事，以后幽灵会越来越大，他们不可能还像今天这样乱跑，会很危险。
她记得家里有好几个裁缝，她决定回去问问可不可以捞出一个来为他们干事。
翌日，凌海市又是一番热闹。
李闻炳着一身黑色西装，在大厅里转来转去，“她们怎么还不出来啊！”
他身材本来就魁梧，穿上西装越发显得高大，略显粗犷的五官在西装的映衬竟有一分别样的美感。
“应该很快了。”齐泽坐在沙发上，一身笔挺的西装，头发全部束到脑后，露出饱满的额头，使其温和的五官更加分明。鼻尖架着一副眼镜，遮住了他过分艳丽的眼眸。
整个人越发谦逊温和，浊世佳公子也不过如此。
他视线落在紧闭的试衣间门上，眼眸变得悠远。
不知那个人穿上礼服是如何惊艳？
钟离攸与夜霂染还在化妆，可是她不知道，此时幽灵会大门外正停着一辆车，车身通体黑色，低调而奢华。
不知道过了多久，驾驶座上的人出声道：“老大？”
后座坐着一个男子，他的视线一直望向幽灵会的方向，听到男子的声音，他收回视线，道：“走吧！”温润如三月春风的声音，洗涤着人的心灵。
车缓缓地离开，露出一双墨玉般温暖的眸子，下一秒被升起的车窗挡住。
同一时间，钟离攸猛地捂住心脏，眼里闪过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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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嘎！
一身开门声响起，齐泽和李闻炳抬头，夜霂染从里面走出来，一身紫色礼服，头发高高盘起，精致的妆容将她的娃娃脸遮了几分，露出几分艳丽。
她五官本就精致，此时就像一个精灵，精致可爱。
李闻炳看着她，眼眸变得无比亮，而齐泽眼里却闪过失望。
夜霂染将们的表情收在眼里，笑道：“惊喜还在后面哦！”
说着向旁边移开，齐泽抬头，一道娇小的身影从门内出来，及踝的礼服包裹着其身姿，一头及腰的墨色长发随意披散在肩上。
牛奶般的皮肤在灯光下熠熠生辉，巴掌大的脸，琼鼻樱唇，长长的睫毛下一双凤眼微微上挑，勾人至极，瞳孔却如泉水般清澈见底。
齐泽呼吸一顿，心跳不由自主的加快。
他一直知道女孩很漂亮，可是平时的她都是一身朴素。而此时此刻，他只觉得惊艳。
此刻的女孩让他想到了一个诗人的描写的句子：她是万物之灵，于天地万物之灵气化身，无欲无求，如天山雪莲，纯稚如童，又似曼珠沙华，至极之魅。
望着齐泽三人，钟离攸露出一抹笑容，霎时，冰雪花开，桃花漫开，灼伤了谁的眼。
“看来衣服都合身。”钟离攸的声音唤醒了齐泽，他连忙收敛神色。
钟离攸没有发现他的异样，道了一声“走吧！”率先离开。
门外已经有车在等他们了，钟离攸刚出来，整个人蓦然顿住。
“怎么了？”夜霂染发现她的异样，回头问。
可是钟离攸仿佛听不到，只是愣怔的站在原地。突然，她冲进路中，四处环顾，似在找什么。
是他！是他！
她不会弄错的，他的味道，就是这样温暖而带着淡淡的墨香，他独有的味道，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味道，她不会弄错。
他刚刚在这里，他竟然在这里！
是知道她在这里还是从这里经过？
身后是简雍几人的呼喊，齐泽也进入人群，往她这个方向行来。
钟离攸不顾夜霂染他们的呼喊，不停地在街上找寻。
从前世到现在，快一年的时间，她一直在找他，一直一直不停地不停地找，可是他却像没有出现在这世间，什么都探不到、找不到。
每一次有多大的希望，结果就有多失望，如若不是心中那点信念支撑着她，相信上天不可能对她这么残忍，她可能撑不到现在。
终于……
终于，她得到了他的消息。
钟离攸循着那股味道往前寻去，不管不顾的往前，冲进人群、甚至冲进车道。造成了严重的故障，可是她依旧不管不顾。
她一定要找到他，这一世，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所以，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他一定要找到他。
齐泽望着女孩跌跌撞撞向前的身影，他从来没有看到女孩露出这样复杂的表情，有狂喜、有慌乱、有悲伤、有痛苦，甚至有毁灭。
从他们相遇到现在，女孩始终都是淡淡的表情，虽然她时不时的会露出笑容，可是他知道，女孩性格是及其淡漠的，对不相干的人，就算死在她面前她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而此刻的女孩，犹如飞蛾扑火般，不管不顾。
齐泽按住左胸，不知道为什么，这里有点痛，就像针扎一般，密密麻麻的。
钟离攸追寻着气味来到机场，她混进机场，发现那股味道消失在机场通道里，她呆滞的看着显示牌上显示的飞机班次。
机场里很多人都用奇异的目光打量她，毕竟穿着如此繁复的礼服在机场里，很是显眼。
可是钟离攸却没有感觉到，她眸里闪过失望，唇角微动，一声呢喃飘散在空气.
“舜。”
她眼中的失望迷茫消失，变得坚毅，她挺直背，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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