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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15章


辰时太阳出来,李觅儿站在帐帘前向外看,原野上大部分的积雪已经融化,枯草连天,黄与蓝的界限分明,这单调的景致让李觅儿也看得出神。

        “那里有风,别站在那里。”

        聂赞抱起李觅儿放到榻上,道:“还是靠着火炉,我可不想在出发前你又生病。你要知道,我们的食物不多了,不能再继续捱下去。”

        在营帐里呆了半个多月,李觅儿早闷得慌,聂赞这不许那不许,一点人身自由都无。

        “我想出去走走。”

        “现在还不行,等过几日。”聂赞立即拒绝。

        李觅儿不悦地嘟起唇,这个男人太顽固了,他决定的事从不让人更改。

        这时她又想起拉姆给自己的红花,伸手去怀中摸,但摸了一个遍,怀里的小布袋不见了。

        李觅儿不死心地又寻了一遍,然后盯着地面寻找,狭小的营帐里自然没有小布袋的踪迹。

        聂赞将她的神色看在眼里,心中只觉好笑。“你在找什么?”

        “没,没找什么。”李觅儿赶紧否认。

        小布袋不见了,李觅儿感到万般懊恼,但过了一会又想到这个红花是拉姆给的,向拉姆再要便是。

        聂赞也不揭穿她,让她自作聪明去。

        “我,我可以和你说一个事吗?”李觅儿脸胀红了。

        “你说吧。”

        聂赞瞧着她窘迫的脸甚是开心,走到她身畔坐下。“面对你的男人,你不必有所隐瞒,把你心里的话都说出来,我会认真地倾听。”

        李觅儿犹豫不绝,其实这话和聂赞说是异想天开,痴人做梦。

        “说吧,我等急了。”聂赞拉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结实紧致粗壮的大腿如同岩石一般坚固,李觅儿想要起身,但聂赞的手臂仅仅是轻轻环绕在她的腰肢上,她就动弹不得。

        李觅儿脸越胀越红,聂赞只觉有趣,伸手去触那片绯红的肌肤,这块面颊在发烫,他一碰之下红晕就蔓延到了脖根。

        “你真爱红脸,你是不敢看着我的眼睛说,那就对着我的心说。”他又解开羊皮袍子,不由分说将李觅儿的脸按在自己胸膛上。“现在能说了吗?”

        李觅儿不是害羞脸红,而是着急脸红。

        不过不看聂赞的眼睛,她确实感到轻松一些,没有那样紧张。

        “那我说,说了。”

        聂赞轻轻嗯了一声,手轻抚李觅儿的后背。

        “能不能,赞普,能不能在去逻些之前,让我先回中原,我想看看家人,如果他们安好,我便与你去逻些,从此不再离开。”

        李觅儿说完了,耳畔的心跳声似乎是停滞,但瞬间又擂鼓般地响起来。

        聂赞喉头微微扯动,伸手抬起李觅儿的面颊,道:“抱歉,我不能答应你。”

        这个答案是意料中的,李觅儿脸上露出悲戚,但她还是想试图争取一下,道:“我只悄悄回去看上一眼,真的,以后我就一辈子呆在吐蕃,做侍女,或是做侍妾,我都答应你,也会好好服侍你。”

        李觅儿实在是太担心家人的安危,明知聂赞不会同意还是忍不住说出来。

        “不用回中原,你家人没事。”

        “赞普,天后没发现我的尸体,她会以为我逃走,从而迁怒我的家人……”

        “我早让嘉措用一具女尸换上你的衣裳,伪装成你,另外我也安排人去日月湖打探消息,吐谷浑人已经发现他们,只不过大多尸体被猛兽啃食,所以你不必担心,除了吐蕃人,没人知道你还活着。”

        李觅儿怔住。

        半晌她回过神,舒出一口长气,仿佛是认命了。

        “我所在的地方就是你的家,我就是你的亲人,如果你希望亲人再多一些,就多生几个孩子。”聂赞揉着她的面颊,捏起一个小球然后快速放开,那片肌肤便就红透了。

        “你脸红的样子真美!”聂赞由衷地感叹。

        吐蕃处于高原之上,阳光强烈,大多数人肌肤黝黑,即使脸红也难以发觉,李觅儿皮肤白得透亮,脸一发热那便红透。

        李觅儿温顺地倚在聂赞的怀中,此时她能做的就是假意顺从,为以后逃走图谋机会。

        哼!

        江陵王的女儿李觅儿永不屈服。

        营帐外传来嘉措和拉姆谈笑风生的声音,李觅儿一句也听不懂,但猜得出来是在谈开心的事情,她从聂赞的羊皮袍子里探出头,向帐帘处张望。

        “很想出去吗?”聂赞看她的样子又想笑,她就像一个贪玩的小孩子。

        大唐把这样一个小女子送到吐谷浑去和亲,就凭她这样被人弄死的可能性很大。

        女人是不会对李觅儿留情的。

        估计她一到吐谷浑,卓玛就会对她下手了。

        李觅儿点头,脸上又起了红霞。

        “不要再脸红,不然我会忍不住的。”聂赞捏着她的脸颊,她一害羞,那种神情总让自己心神动荡。

        他本来是不让李觅儿出去,可刚才他拒绝李觅儿的要求,心中有几分愧疚,这才肯让李觅儿出去走走。

        聂赞给她围上厚厚的牦牛皮,从头到脚都裹得严严实实,发丝也扎到一顶白色的牦牛皮帽子里。

        “小黄,我们出去。”李觅儿抱起小奶狗,她走得太急,身子向前扑去便就摔倒了,她穿得多,摔在地上爬不起来。

        聂赞无语,已经允许她出去,她还慌慌张张的干嘛!

        “你还是来我怀里比较妥当,免得你摔坏了。”聂赞抱起李觅儿,他用脚一挑便掀起帐帘。

        嘉措和拉姆围在火堆前聊天,火堆上架着一条羊腿,拉姆拿着匕首在羊腿上划着,见到聂赞抱着李觅儿便一齐喊了一声。

        聂赞瞅着火堆上的羊腿上还有未洗净的血渍,道:“哪来的羊腿?”

        “是嘉措去拾牛粪时发现一个村子,村里一户人家在娶亲,嘉措去道贺,他们便送了嘉措一条羊腿,还让嘉措夜里过去饮酒。”

        聂赞笑道:“拉姆,那你夜里和嘉措一起去饮酒。”

        “好啊!赞普,你和涅其也一起去吧,人多更热闹。”拉姆熟练地将羊腿翻面,用匕首在上面划开,使羊肉均匀地受到火的烘烤。

        自从李觅儿出来后,嘉措一直没有说话,他的视线以尊崇的神色落在聂赞的面上,但有意无意会去瞧李觅儿。

        他已经好久没看到李觅儿,这时忽见李觅儿,嘉措只觉李觅儿更美了。

        苍白的面颊上染着红晕,浓密的睫毛下藏着深湖一般澄清的眼眸,那柔弱娇羞的模样如同快被暖风吹折的花株,让人会生出浓浓的保护欲。

        但更奇怪的是,除了保护欲,还有一种摧残欲。

        这种摧残欲,换句话言之,就是占有欲。

        她会让男人生出强烈的占有欲望。

        嘉措也曾见过卓玛,卓玛的美貌在吐蕃是罕见的,嘉措虽曾震惊过卓玛的美貌,但并未有对卓玛生出占有的欲望。

        因为卓玛就像匕首一样,她的美是锋利的,她强壮结实的身子引不起嘉措的保护欲,更不会有摧残欲。

        这软软糯糯的汉人女子像水一样清澈,像雪一样洁净,像花一样想让人撷取。

        当拉姆说让聂赞和李觅儿一起去参加婚礼,嘉措面上露出渴望的神情,那样他的视线便能在李觅儿的面上多停留。

        “太闹了,涅其的身子还没完全好,你俩去就行了。”聂赞想也没想便拒绝。

        拉姆不禁失望,但还是劝道:“让涅其去看看我们吐蕃人的婚礼嘛!这么难得的机会错过多可惜。”

        这倒有点让聂赞动心,聂赞极力地想让李觅儿融入到吐蕃人的日常中。“嘉措,村子离我们远吗?”

        “不远,二十来里路。”

        这路程确实不远,骑马不久便能到。

        “那行,我们夜里一起去。”

        顿时拉姆开心地跳起来,一旁的嘉措也面露喜色。

        “赞普,我们也不用等夜里去,午后就去瞧瞧,说不定还能帮主人家干点活。”拉姆生性|爱热闹,欢欣雀跃,巴不得现在就去。

        “时间太久了,涅其的身子不行。”聂赞瞧着怀中的李觅儿,李觅儿面上有急切之色。

        “那黄昏去总行吧?我还想瞧瞧村子里有什么卖的,如果有玛瑙我就买上几串。赞普,难道你不想给涅其买玛瑙吗?”拉姆噘起唇。

        “好吧!”聂赞笑起来。

        离黄昏时辰还尚早,聂赞抱着李觅儿又回到营帐歇息。

        大约身子还没完全好,没多久李觅儿便睡着了,这一觉睡得很久,当拉姆送来烤好的羊肉时,聂赞也没惊醒李觅儿。

        让她多睡一会,这比吃药还要养身子。

        申时拉姆来了,穿戴得整整齐齐,脖颈上还多挂了一条黄色的蜜蜡。

        李觅儿已经醒来,瞧着她脖颈上挂的玛瑙和蜜蜡,这加起来都快五六斤了。“拉姆,你脖子不重吗?”

        除了脖子上挂的玛瑙和蜜蜡,拉姆的发丝上也缀满了饰物。

        “不重,我们吐蕃女子都这样,只要有余钱就用来买玛瑙珊瑚这些东西。”

        李觅儿不解,道:“不存钱吗?如果没钱了怎么办?”

        “我们吐蕃是游牧民族,一大半人是逐水草而居,没有固定的住所,便是有钱也没地方去用,只能是换成玛瑙这些值钱的物品随身携带。”

        李觅儿想了想便明白了,汉人是农耕民族,固定在土地上,因此有储蓄的习俗。

        吐蕃人买玛瑙,就如同汉人买土地和房屋。

        “涅其,来,我给你梳我们吐蕃的发型。”

        拉姆热情地给李觅儿梳理发丝,李觅儿的头发又厚又密又长,编成一根根的细辫子还挺费力,另外还得把翡翠和玛瑙等饰物串到辫子里更费工夫,看着外面太阳已经沉没,拉姆急得不行。

        等到辫子扎起后,外面天已经黑透了。

        “赞普,我们快走吧,我已经迫不及待地去跳果卓舞了。”

        “别急。”

        聂赞伸手在冷却的炉灰里掏了一把灰,便把李觅儿的脸抹得乌漆麻黑。“可以出发了。”他大笑。

        在这个世上,除了星星、月亮与太阳,除了这山川、流水和草原,外人不允许目睹李觅儿的容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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