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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姜饼人


程辛年来了,从沈思夏身旁路过时,刻意顿了顿,她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身后传来细小的声响,是椅子拖动地面的声音。

        沈思夏扭头,程辛年成了她的后桌。

        沈思夏选位置的时候后面的位置是空出来的,她以为没人。

        不过出乎沈思夏的意料,她以为程辛年会是那种故意制造噪音,破坏课堂纪律的人,但他一上午出奇的安静。

        程辛年来不来都一样,他喜欢趴在桌上,枕着胳膊睡觉,一睡就是一整天。

        棉城和临川的教材版本不一样,沈思夏没有生物学的书,搬着椅子跟汤曦合看了。

        两个女生坐在一起,免不了要八卦。

        汤曦趁着生物老师写板书的时机,压低声音说:“程辛年打人那事儿已经闹大了,被打的学生家长都闹到校长那边去了,要讨个说法。”说的时候还不忘心虚地留意程辛年是不是醒了。

        临川五中在全市口碑很好,是所有高校的领头羊,一向杜绝学生在校打架斗殴,秉持从严处理的态度,情节严重的会被直接开除学籍。

        昨天她去交资料,程辛年当时就在校长室,不知道是不是和这件事有关。

        课上到一半,门口来了个面生的老师,和生物老师交谈了几句,把程辛年叫了出去。

        程辛年出去的时候引发了不小的动静,打瞌睡的清醒了,台下又开始众说纷纭。

        生物老师及时止损:“这么想看,要不都出去看?刚刚一个个眼珠子都眯成了缝,现在倒有精神了?”

        “这是教导处的骆老师,程辛年这次看来真摊上事了。”

        程辛年和骆老师没有走远,他们就在走廊里,隔窗就能看到。

        程辛年背对她,她只能看见一截线条流畅的脖颈,皮肤透出病态的苍白。

        沈思夏的视线落在少年的背影上,问:“那打架到底是因为什么?”

        汤曦说的,也是从零零散散的小道消息里拼凑来的:“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但据说是因为一张帖子。”

        沈思夏望向她,疑惑:“帖子?”

        汤曦越讲越肆无忌惮,给她比划了起来,生物老师像是隐忍了多时,忍无可忍道:“汤曦,你有想法了是吗?上来做题。”

        她们这才注意,周围的人都在埋头苦思,她们讲话的声音太大了。

        汤曦举手:“老师,我不会。”

        生物老师淡淡道:“不会?那你下课来一趟我办公室,我教你。”

        一听要去办公室,汤曦顿时哭丧了个脸。

        中午沈思夏没去吃饭,她有几道题没琢磨明白,留在了教室。

        她没想到的是,程辛年是第一个回来的。

        他没打招呼,坐回位置就开始刷手机,刷了一会儿觉着没趣了,又开始趴着睡觉,打算睡到放学。

        沈思夏解出了最后一题,颇有成就感,想从包里掏出她的手机搜搜解题思路。

        翻找了半天也没去找到,她扭头去找,看见程辛年那双狭长的桃花眼阖着,阳光铺洒在他的半侧身体,映在光圈里的每根发丝都透着慵懒,校服外套叠得像豆腐块一样被他拿来垫着睡觉。

        这张脸又熟悉又陌生,见过又没见过。

        她认识的男孩,哪有他们说的那么不堪入耳。

        她一时回不过神了。

        蓦地,阖上的眼睛睁开了,眼神冷的像两道冰刃子,清冽的嗓音传来:“为什么偷看我睡觉?”

        被人抓包就很尴尬,沈思夏张了张唇,心虚地说:“我没有”

        程辛年掀起眼皮,饶有兴致地反问:“没有?那你盯着我看那么长时间,我脸上有花?”

        沈思夏代表棉城一中参加过校园辩论赛,获得过最佳辩手的荣誉,到了程辛年这儿,却落得一句话都无可辩驳。

        程辛年支着下巴,问:“我昨天没来上学,你一个转校生是怎么知道我名字的?”

        我们以前讲过话,我还看到过你被只可惜程辛年没了印象。

        见沈思夏不说话,程辛年自顾自地推敲:“是不是听说了我的什么事迹?”

        沈思夏乖巧地点了点头。

        “好的坏的?”

        没有回应。

        程辛年断言:“那就是坏的了。”

        关于他,好像没有什么好的事迹。

        全是他一个人在问,程辛年感到无趣,不客气地说:“你是哑巴?”

        沈思夏面无表情地反击:“你想让我说什么?”

        “没劲。”程辛年眯起了眼,周身气场疏离,撂下这两字便出去了。

        晚上,沈思夏刚洗好澡上床,就收到了沈恪言的消息。

        【表哥:/图片】

        【表哥:妹子,这就是程辛年打人的原因。】

        沈思夏点开那张图片,是一个帖子的截屏,里面的内容写的有鼻子有眼,说程辛年的母亲以前从事过外围女的工作,他的父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是因为车祸,两车相撞,两个驾驶座上的人都死了,但他父亲醉酒驾驶,是全责,留下了一大笔的债务待他们娘俩偿还,催债的人把家里能搬空的东西都搬空了。他母亲为了快速来钱,就去做了不光彩的工作,还指出校长是在他母亲那边消费过的客人,有这层关系,程辛年才能来这间学校上学。

        写这篇帖子的人是何居心,字里行间都是对程辛年母亲诋毁之语,难怪程辛年会如此生气。

        【姜饼人:这帖子是谁发的?】

        沈思夏喝口水的功夫,沈恪言就回了。

        【表哥:我们年级一男的,叫蒋强。据说这□□丝暗恋隔壁学校的校花,校花当时在追程辛年,为了他拒绝了蒋强,蒋强心生怨恨,四处传播小道消息,这次玩脱了,这回忍上程辛年,可有他好受了。】

        这点沈思夏倒是不意外。

        程辛年那张脸,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都深受女孩子的追捧。

        【姜饼人:程辛年会被退学吗?】

        【表哥:出了这么大的事,蒋强被打得骨头都错位了,真不好说。】

        沈思夏眸光黯淡了下来。

        【表哥:你好像很关心程辛年啊?怎么不多关心关心你哥?】

        沈思想隔着屏幕都能想象他此刻戏谑的语气。

        自打沈思夏和他匆匆吃过一顿饭后,几次三番向他打听程辛年,不免惹人遐想。

        但他们和程辛年是同一个初中升上来的,程辛年这人又自带话题性,沈思夏多打听也在情理之中。

        【姜饼人:你还用得着我关心?】

        【表哥:怎么说都是一家人。】

        【姜饼人:我困了,晚安。】

        沈恪言似乎意犹未尽,又弹了许多消息进来。

        手机在床头柜上嗡嗡嗡地响了几声,沈思夏充耳不闻。

        年级在招募开学典礼的主持人,沈思夏向温红举荐了自己,一方面是她有经验,熟知主持流程,另一方面是她感兴趣。

        沈思夏的学习能力很强,一周就赶上了其他人的进度,还有为数不多的上进心,温红很乐意给她这个机会。

        “这个沈思夏一定是有些路子的,高二了还能插班进来。”

        “本来敲定你是主持人,怎么临时更改成她了?”

        三个女生一人占着一个洗漱台,在对镜补妆。

        “没办法,谁让人家有后台。”

        是周禾的声音,声调上扬,语气充满了不甘。

        她眼下有一片区域卡粉,用手抹了半天也抹不开。

        “嘶。”她烦躁地倒吸了一口凉气,重重的合上了粉饼,走出了卫生间。

        补妆的女生问:“她怎么了?”

        另一个女生看了一眼,说:“气急败坏了呗。”

        里面传来抽水的声音,卫生间里还有其他人。

        两人在镜子里看到沈思夏推开了厕所的门,在两道心虚的目光注视下,径直走向洗舆台。

        补妆的女生手一抖,口红都涂歪了。

        打开水龙头,净手,周遭环境安静的有些诡异,只剩流淌的哗哗水声。

        沈思夏一开始就在厕所间,本来打算回去了,听到有人在外面议论自己,握在门把的手又收了回去。

        高二转入市重点,在外人看来就是妥妥的关系户,肯定会有人觉得不公平。

        但没人知道的是,她模拟考后就被保送进了临川一中。

        沈思夏抽了两张纸,擦干了手上的水珠,从头至尾没跟她们争论半个字。

        她会用自己的能力证明的。

        主持稿最后两天才送到沈思夏手里,原定的主持人是周禾,主持稿一直在她手里,她却迟迟没递交给沈思夏。

        沈思夏知道她心中有怨,故意要为难她。

        时间紧迫,沈思夏这两日通宵达旦的背主持稿。

        她有一定的主持功底,速记能力很强,在无任何彩排的情况下,开学典礼没出一点纰漏。

        而这并没有让她松口气,最让她心神不宁的,是最后一个环节。

        学生代表的新学期动员誓词结束,沈思夏上台,脱稿讲道:“秋风起兮白云飞,草木黄落兮雁南归。新学期就是一个新港口,愿同学们都能在秋风送爽的九月里朝着梦的方向继续扬帆起航!”

        意识到典礼将要接近尾声,台下响起了经久不衰的掌声。

        台下的学生在这秋老虎的天气里站了足足一个小时,人群中早已有人按捺不住,翘首以盼地想要回教室。

        沈思夏顿了顿,一句话又浇灭了同学们的幻想:“下面有请教导主任骆蕴老师,大家掌声欢迎。”

        台下的掌声稀稀疏疏,学生怨声载道,就差把不情愿三个字写在脸上。

        沈思夏把话筒递给骆蕴,为了方便摄像师拍出局部美观照片,沈思夏往司令台下走。

        为了合时宜,沈思夏今天穿了一身黑西装和皮鞋,皮鞋根高,下台阶的时候她的脚踝往外撇了一下,顿时痛麻感遍布四肢五骸。

        千钧一发之际,有双手接住了她,她直愣愣地扑进了一个坚硬的胸膛,又像压在一片盛放的雏菊花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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