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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兽性大发?


  一直以往,我从来都是觉得日子过得很快,多少个三年五年的还不是一眨眼就过去了。这辈子认识过许多人人神神,在我身边来来往往,留下的也不过这么些。

  但近些日子却突然觉得时间变慢了。

  过往的日子仿佛一场梦,我试图去想曾做过些什么事。有工作的时候就去拯救拯救世界,打个几年的仗,没工作的时候能躲在竹山睡上一整年的蒙头觉。如此这几十年来,好像除了睡觉就是打打杀杀。

  但现在能想到的事就多了。

  今天小北去北坡狩猎野猪,晚上做了一大盘的红烧肉。

  前日浇花的木喷头坏了,又重新做了一个,还特意篆了个小花在旁边。

  下午扫落叶时,正巧一片落在我头上,是心型的,做了书签。

  这些以前从未留意过的事物,现在都在意起来,收在心里。明明不值一提,却是我现在真真切切的生活,满满当当的,让我的时间不得不慢了下来。

  而在这些不值一提的众多小事之中,有一件让我近期颇为上心的,便是做衣裳。

  话说我在刚捡回小北之时,他便是一副鲜血淋淋的模样躺在那赤鹏巢里,身上的衣服已被撕裂了好几个口子。虽然他后来将自己的衣物缝补了一通,但我看着那些草书般的“密密缝”还是有些不顺眼,于是便决定给他做一身新衣裳。

  而就在今天,呕心沥血,我终于完成了这一不小的工程。

  这是一件三层成套的汉式服装,交领广袖,束腰长裳,通衫一派茶绿色。此刻我正站在书房的窗前,将其对着阳光抖落了几下,颇有几分成就感。

  小北他一早便出去晨练了,我将这衣裳叠好置在了里屋的床头,到了院中的时候正巧遇上了回来的他,朝他招了招手道:“小北,我给你做了套衣服放在里屋,你去试试合不合身。”说罢便转身朝院旁的竹亭走去。

  这亭子的位置坐落的好,于斜坡上高高架起。后有竹林,紧挨我住处却不显人烟。前无寸木,看下去一望无际,如临云间。

  此处造之功非神力而不可成,这也是我众作品中的一得意之作。

  但是坐在这亭中赏了好久的景,连线香都已烧了小半,却还是未见他从里屋走出来。我心下担心他该不会是不知如何穿汉服?又或是嫌我做的不够合心意,所以不愿走出来了?再磨蹭下去,只怕他是要演一出“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戏来了。

  而正当我欲起身撤去线香时,却见那边徐徐走出了位一身素绿的男子。茶绿色的衣袂在含香的微风中飘飘欲起,托衬着那人立体而端庄的五官,融在了他身后那幅竹林潇洒的墨绿山水画中。熏香似在挑拨,淡淡萦绕,给眼前此景又增添了几些禅意。

  而这位古韵仙气十足的男子便是小北。

  我不禁对自己做的这套衣服更是满意了几分,不想穿在他身上竟是能如此合适。

  他步到了我跟前坐下,道:“谢谢,我很喜欢。”

  我看见他的眼睛,觉得他是真心喜欢。

  “先前你说过喜欢墨绿,但是我这儿只有茶绿色的布料,便只能将就着给你这般做了一套,如今你喜欢便好。”

  他波澜不惊地开口道:“我喜欢的是茶绿。”

  “上次在谯明湖钓鱼的时候你不是说……”

  “是茶绿。”他坚定道。

  我被他逗笑了。便不在茶绿还是墨绿这件事上继续纠结下去。

  他后又忽然想起来,道:“原来那夜你突然抱我是为了这个。”

  我也想起了那晚,那是我辗转反侧了许多天后的一个夜晚:主意有了,布料也备好了,就差量尺寸了。但本着要给他惊喜的精神不动摇,我做这一切必定是要偷偷摸摸,就算去量个腰围胸围什么的也要自然,自然,自然。

  转头看向身侧安安静静闭着眼的小北,小心思一个一个在脑中闪过。套话太明显,小北虽记忆又损,但双智一直在线,想套他的话,呵呵。

  但去偷他身上的衣服来量,要知道来竹山的时候他就全身上下这么一套衣服,每隔两天洗澡洗衣然后手动甩干已成惯性,我总不能趁着他洗澡的时候把他拿来当遮帘的那衣服给偷了吧?有这(正经的)贼心也没那贼胆啊。

  大概是盯得久了,视线变成一道肉眼可见的光柱,明目张胆地射向他的脸。他终于无奈的睁开一只眼睛看了回来,似在抱怨我大半夜的不厚道。

  我眼睛顿时一亮,对他道:“小北,来这处这么久,你想不想妈妈?”

  “……”

  看着他茫然的脸,我一把上前熊抱住了他,91,76,94。

  嗯,完美,很自然。

  收起回忆的思绪,我弯着眼睛笑道:“不,我是突然兽性大发了。”

  他眼底起了笑意,还藏了些比平日里更温柔的目光,良久,他道:“苒苒,谢谢你。”

  他此刻的这声“谢谢”又轻又低不太真切,却听得出认真。若是小北想感恩,我心中自然是千百个欢迎的,但我还是招架不住他这般一本正经的道谢。想来我以前也给孟极做过不下几十件衣服,虎身的猫型的(虽后来都被它拿来当蹭脚布了),也未曾见它对我有任何感激之意,小北已经比孟极懂事多了。但转念一想,我这是把小北当宠物了还是坐骑了?

  “你来我这儿后虽是以养伤之名,但实则却一直为我当着伙夫,上次你又救了我一命,如今我为你做件衣服本就是应该。若是你真这么喜欢,以后春夏秋冬每季我都给你做个十来件。”

  “以后……”他沉吟了一会儿,“若是以后我的记忆如常了,伤也全好了,我是不是就不能留下了?”

  这不是废话?我会一直收留他就是因为他受伤又失忆了,待他身体能受得住腾云时便没有不把他送回去的理了。难道他还真愿意给我当一辈子的伙夫不成?

  但这番心里独白我还是知道不好当着他面说的,便反问他:“那你如今是伤好全了?还是往事全忆起来了?”

  他看着我,顿了顿,摇头道:“还没有。”

  “那便先住着呗。”

  这句话于他好像还挺受用的,听后低下头轻勾了勾嘴角。

  这件衣裳的领口有些大,俯身时被风一吹便掀出了他的锁骨,隐约间能见他胸膛上有一道刚刚掉痂的伤疤。我鬼使神差的将手抚了上去。

  感觉到他的身体一僵,随即道:“已经不疼了。”

  我记得这道疤。那日在赤鹏巢中,我险些被那大赤鹏正面踢中一脚,小北突然从一旁跳出来为我挡了,却也被它的利爪在胸前划了一道深深的口子。

  但纵然那口子当初再深,如今竟也结了痂,长出了新肉来。

  抚在这疤上,我有些恍然若失。

  再往上,只见那白皙的脖子上也有许多细细的小伤,淡淡的肉色,叫人看着怪可怜的。却因为这许多大大小小的疤,而让这袒露在外的胸膛多了份不羁的味道。

  我有些失神地望着,不知道是在看小北脖子上的疤,还是透过了他的身体看着竹林后面的什么。只是微凉的指尖却依旧不住的往上攀,附到了他的耳边,描着他耳垂的轮廓。由下到上,由上至下,直到我终于意识到自己气息已乱了的时候,理智终于被惊得拉回了些。

  只见眼前的熏烟愈加浓烈,我心叫一声糟糕,这线香有问题!

  当时我初去雪山梅林拜会,子青送我这香时,只说有调节气氛,使人愉悦之效。想它被我压了这么几年箱底,如今要做衣裳时才正巧给翻了出来,却不想这竟原是个迷情的香!!!

  我立马反手一掌将那线香带壶推出了好几丈外,香壶呼噜呼噜在地上滚了几圈后便啪的一声,裂了。但那根罪孽的香却还是半断不断的躺在那儿还未灭。

  我挥手作水诀,连挥了几次,一颗水蒸气都没被我挥出来,却把头给挥得愈加昏了。

  就在我正坚持不懈的作诀时,手被人一把猛拽了过去。还来不及挣扎,便眼前一暗,唇上被一抹火热之物死死堵住。

  我吃力的睁开眼,看见小北紧闭的双目,轻颤的睫毛。他喘着与我一般凌乱的气息,吻得青涩又狂热,连啃带咬,狂热到有些粗暴。

  我用劲挣扎几次都徒然,无可奈何下,只好对他用神力了。

  但一掌拍去,非但没有达到预期中飞退数米的效果,手却反而软趴趴的撑在了他胸膛上。要气无气,要力无力,这轻轻一推反倒变成了副欲拒还迎的姿态。

  偷袭不成,这只手也被他捉了去。我已退到了柱上再无处可退之处,他却找到了支点,撬开了我的牙齿,吻得更深了。

  竹亭内很静,偶有清风吹过,石阶间的那花落下了一片红瓣。是在提醒这室中粉色的唇齿交缠,黏稠的发出着令人面红耳赤的水声。

  “小北……”

  喘息间,四唇短暂的分离。不等我说完,却又马上再次紧贴。舌尖舔舐着我的牙龈、上腔,现在又进来得寸进尺的拉扯我的舌头。

  我没想到的是这香薰后劲竟十分足。他腾出一只手往下搂,我当即腰一软,全身便全都瘫在了他怀里。

  这是因为线香!线香!我会承认是因为被他摸了才变成这样的吗?

  而下一刻,我便无暇分心关注他在我腰间做的小动作了。

  小北大手一捞,转而将我欺身压到了桌上。石桌上的东西哗啦一声被尽数推落到地上,而这时我竟还有心思心疼一下我那刚入手不久的慈禧手壶就这么给碎了。

  我说你亲就亲,糟践古董做什么?真是不懂得怜香惜壶!

  像是不满意我这片刻的分神,他吻得愈加狠,愈加深了,就像恨不得要将我生吞活剥了一般。我本能的生出了些惧意。

  但他又时而调情似的轻啄,时而又忽然像要贯穿我整个灵魂般的热情深吻。边吻边哑着嗓子低声唤我名字,一遍遍的“苒苒”像是一只猫爪子轻搔人心尖,又痒又令人抓狂。

  我挣扎着眯眼看向他,只见他半睁着带血丝的眼,一双眼眶红的可怕。

  ——那是情|欲。赤|裸裸的,几近疯狂的,情|欲。

  我从未见过小北这副模样,甚至从未见识过这般毫不掩饰欲望的亲吻。或许等他吻够了自己就会停止了吧,我自暴自弃的想着。反正我现在是神力也使不出来,力气也拼不过他,于是就干脆死尸状躺在桌子上任他乱亲乱啃。

  然而,这逆来顺受的心思,在他手即将探入我衣服里时便瞬间崩塌了。

  要出事啦!要出事啦!要出事啦!!!

  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可不是闹着玩的,玩着玩着等会儿可就真出人命了!!!

  我心一横,对着他进攻进来的舌头狠狠一咬。

  突然,一阵血腥味弥漫开唇舌间。他终于吃痛后退了出去。我的力气也终于回来些,挣出他的钳制,手一扬,随着一声脆响,他右脸上就多了五道红印子。

  随着风过,熏香已散去了许多,看着他此刻变得清明的眼睛,我暗暗松了口气。本就安静的竹亭,此刻变得更是死寂了。

  手上火辣辣的,嘴上更是火辣辣的。

  想我自成神之后,就再也没用过这么简单俗套的攻击方式了。但就是如此简单俗套的攻击,却止不住这只手的颤抖。

  不,是全身的颤抖。

  这时,孟极优雅地从亭前路过。眼神略显不屑的瞥了我们一眼,又继续往前走,顺便踩灭了脚下那根将熄不熄的香头。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像是重获自由,这会儿终于反应了过来,方才我们在这方寸之内做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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