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妖魔对峙
离斜淡漠地看着她，冷寒的目光在触碰到她眼底柔情的一刹那迅速挪开。
在人界呆了这么久，他见惯了凡人为情所困为爱而伤。妖魔不会拥有情，至少他离斜远不及她花娆，能将情感玩弄于股掌之间。
“救过本帝又如何？”离斜面无表情地说着，“花珝同样救过本帝。”
“是啊......”花娆轻闭双眼，冷嘲地说道，“哥哥也救过你，把你当作兄弟，你却利用他打开妖界大门，引云飞渊混入。如若不是哥哥曾教过我打开各界通道的方法......”花娆缓缓睁开眼，眼底没有一丝悲伤，嘴角勾起戏谑的笑意，“不过我倒是要谢谢魔尊伪装成云飞渊弟子替我挡住追捕我的人让我能够顺利的逃离妖界。”
离斜的眼中划过一抹错愕，瞬间波动的眼底平静如初。暗红色的长发缓缓自头顶向下褪变成耀眼的金黄色，如王者高贵，霸气侧漏。他抬手伸开手掌，一团金色的火焰在他的掌心跳动燃烧。
“不要试图挑战本帝的耐性，花娆。本帝只要真相。”
花娆毫不畏惧地望着他，尽管他手中金色的火焰拥有吞噬万物的力量。
“你这样暴露能力，就不怕引来云飞渊的人？”花娆说着，忽而浅浅一笑，“也是，你是魔尊，自然不会把人放在眼里。我没有你那样强大的能力，如今我已被云飞渊盯上，死不过是早晚的事情......”
“所以你就迫不及待地找人合作？”离斜冷冷地质问道，手中的火焰瞬间燃烧成一团金色的火球，炽热的温度灼烧着空气流转热浪，所及之处花草树木残枝败叶全部化为灰烬，本就荒凉之地变得更加荒芜。
与此同时，一朵透明如冰晶凝成的花朵绽放于花娆身前，花瓣繁多交错。
“寒冰，破！”
花娆念动咒语，云晶花花瓣大开，花芯处飞闪出无数冰刃向四周散去，极寒之刃在与热浪激烈碰撞后瞬间化作无数冰晶碎片飘散在半空中。
云晶花居然都破不掉他的力量吗？
“冰晶，守。”
眼看着巨大的反噬力扑卷而来无处可逃，花娆用云晶花召唤出一片片冰棱无缝贴合化作一面冰墙挡在身前。如若再不及时防守，她怕是真的要丧命于魔火之中。
“呵。”离斜轻哼一声，面上依旧波澜不惊。他拢起手掌，金色的火焰眨眼熄灭变成星火粒纷落在地上烫出一个个黑色的小坑，他满头的金色长发也渐渐褪回暗红色，身上的戾气也随之消失。
这就是云晶花的全部力量么......
离斜收手的同时灼热的温度也迅速下降，奔腾的热浪转眼变成不带任何杀伤力的大风。
花娆也收回云晶花，紫眸淡漠地看着那个同样不露情绪的身影。
有那么一刹那她以为他真的会杀了她。
冷漠如他，果然不会因她的只言片语而忘记他魔的初衷。
“你想知道的真相，很简单，离斜。”花娆看着离斜飞身到自己面前，她后退了几步拉来与他的距离，但离斜仍继续逼近着，她知道自己一味地后退也不是办法，只好站定身接着说道，“你是魔界之尊，我是妖界的叛徒，借你的手灭了妖界，仅此而已。”
“叛徒？”离斜闻言轻挑眉峰，停下了靠近的步伐，“本帝也的确想不明白，你身为妖族贵族，享有万千荣华......”
“那又如何？”
花娆打断他，离斜抿着薄唇眼神淡漠。
“哥哥才是妖族众望所归，将来要承担起妖族之王的责任。”花娆说着，面部线条温柔许多，眼神里的柔和仿佛在告诉离斜她的哥哥是多么优秀的存在，只是下一秒她的眼睛里便多了一样情绪。离斜看着她眸中的妒火越烧越旺，如她一袭红衣夺目。
“哥哥对我很好，教了我很多，我很感谢他......可惜前提是我不知道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博取我的信任和感激。直到后来，他设下陷阱骗我去魔界，我身为妖被魔追杀到一片死气沉沉的丛林逃到了一个隐秘的洞穴里——”
“然后，你看到了受伤的我，救了我。”离斜接着她的话说着，“再后来我得知你是妖，下令暂时撤销魔对妖的追捕，直到把你送回妖界，才恢复制度。”
花娆点头。这的确就是当年的真相。
离斜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冰冷的笑意，他抬手挑起她的下颚看进她紫色魅惑的眼瞳里，“那你知道，本帝为什么要杀花珝吗？”
花娆想摇头表示自己不知，奈何对方死死控着她的下颚让她无法动弹。
“因为当年本帝受伤，是拜他所赐。当年本帝被群妖埋伏所伤，你要恰好出现在我身前，他想激起魔族对妖的愤怒借魔族之手除了你。”
“那你为何......”
“因为你有云晶花。”离斜直白地说道，“本帝为了这上古妖物曾几番去往妖界查探，全都一无所获。”
“你是魔族为何需要妖族云晶花？”
“因为云晶花，是唯一可以克制本帝的东西。”离斜松开她，却在她的眸子里寻到一丝惊讶，“本帝要毁了它！”
“不可能！”花娆脱口而出，想起方才云晶花的力量根本不足以抵抗他，她便知道他说的并非实话。
离斜没有说话。信不信由她，他又何必多言？
“那你更应该杀了我！杀了我，云晶花也会因为契约与我一同消亡！”
“本帝是该杀了你。至少杀了你，后来也不会因着妖魔两界积蓄已久的矛盾爆发之后听信你一妖之言逼迫本帝设计云飞渊入妖界屠族！”
花娆一愣，转眸脸上便扬起妩媚的笑意。
她想要干什么？
“这样不好吗？”她轻轻抚上离斜的衣袖，指尖下柔顺的触感让她能够轻松滑摸着他的精壮的手臂感受着他身上蕴藏的强大力量。
她的忽然转变令他始料未及。只是出乎意料的，离斜没有甩开她，任由她手心的温暖隔着布料传递至他冰冷的肌肤。
“斜，”花娆轻轻开口，柔柔的声音宛如春风撩的心头作痒，“你是不是喜欢我？”
离斜身躯一震，猛地甩开她，她就势摔倒在地，眼睛里挤出几滴眼泪，在紫瞳的映衬下显得更加楚楚可怜。
“如果你不喜欢我，为什么不杀了我？”花娆悲伤地轻述着，“我一个妖活在人界，无依无靠，还不如让我......”
“够了！”离斜一声呵止，额头青筋直跳，他是真的没想到花娆这么能折腾，这让他杀也不是，说也不是，留也不是。
他的确不想杀她，但这不能作为她耀武扬威的资本！
花娆看着他眼底终于掀起波涛，却不似她想象般的厌恶。他狠狠盯了她几眼后不带留恋地转身离去，花娆心中无奈叹了口气。
他为什么不敢回答她的问话？
他当初顺她之意设计灭族妖族，究竟是他真的对妖族怀恨至深，还是只为了单纯地成全她的愿望？
花娆垂下眸。
妖族灭了。
她却仍然没有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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