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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 24 章


  第二十四章

  北次提着紫荆镂蓝,卸下一身的疲惫,将篮子里从坟上摘下的红花,平铺在墨色宣纸上,再撒上一层硝石,拿到火上炙烤半个时辰,最后粘膜成粉,将红色的粉末到在一弯月巫水杯中。

  这一番功夫,就费了她半天时日。

  澄清的水色慢慢混浊,北次拿过一根细长的红茎枝,揉着力道慢慢搅动,再等个把时辰,这一番红砂也便够她用的。

  一般来说,像她一样漂泊江湖之人,用不上这些奇门异技,可现在情况不同,她早些年习得的所有东西,现在,都要一一拾捡起来,少不得她要费心。

  外面小厮进来通报,说二皇子找。

  应了声,将脸上的东西带好,检查了一番,再扶了扶头上的木簪,关好门,就随着童子离去。

  落脚到一处水上画舫,北次敲了敲面前的清纱蒲窗,这二皇子倒是怪哉得很,好好的屋子不住,却总喜欢住在庭舟上。

  仔细一推敲,也是,盛祖皇帝神神秘秘终日不敢露面,这二皇子到有些像他老子的性格。

  里面的人应了人,北次推开矮门。

  门被打开。

  月弯杯中的血色的巫水水,仔细看去,上面还有写奇特别致的纹路,层层叠叠慢慢出现在水中各各层面。

  拿过一旁的红枝,随着水波动荡,里面的人影模糊不清,但依稀可见一抹深沉的黑影重叠映在红水上。

  九隅随手搅动两下,又突然停了手,这红色茎枝上还有些小红刺,可能一不小心,轧了他手。

  脸上顿时有些不明情绪,一松手,金属碰撞的声音响在屋中,震到正在小院寻东西的仆人。

  狐疑一声,仆人摸索着声音,打开门一看,顿时有些心惊,屋中一大摊血水死在地上,浸入地板,肆意横散。

  这可不得了,听说这院子里新来了一个巫事,莫不是出了什么邪祟之物?

  又定眼一看,应该是这方院主弄出了奇怪东西,像血水罢了。

  又撇到脚边的橘黄白猫。

  一把提起,“你啊你,可别再给我惹祸了。”

  他就说这畜生跑哪里去了,竟然窜到这里来闯祸,尽给他添麻烦。

  看着屋中还在不断蔓延的红水,这可如何是好?

  北次走到院子,就被一人拦住去路。

  “你说,你的猫打翻了我的东西?”

  北次看向他怀中,那猫用圆不溜秋眼睛地正盯着她看,又喵呜一声,想挣脱主人的怀抱,又被压制住。

  仆人擦了擦脸上的汗,一脸迥破,连连赔罪,腰杆都差点埋到地上去了,“大人,大人,都怪奴才没看好,是奴才的错,大人怎么惩罚我都愿意…………”

  北次摆了摆手,那坟花水虽不好得,却也并不难求。

  只是,需要她又去那乱葬岗,一直待到清晨,采那未沾露的红花。

  回到房中,北次看着地上已经干涸的血水,显然是有人收拾一番。

  旁边的人又道:“奴才怎么擦都擦不干净,坏我,怪…………”

  这世上,做人难,做人上人也难,可做一个卑躬屈膝看主子脸色行事的下人更难。

  宽慰他道:“不用了,你先下去,以后,看好你自己的东西就行。”

  仆人连连点头,又用袖子给自己擦了擦汗,转身离去时,突然被叫住。

  北次看着被放正的红枝,对着他道:“你来的时候,这东西就在这里面?”

  仆人楞了好一会,似乎是没听懂北次的意思,木楞地点了点头。

  北次转动着手中的金枝,心中叹了口气,“你先下去。”

  空空如也又恍如明镜的弯杯中,正清清楚楚地映出了今日的梁上君子。

  北次将金枝拿出来,她今日走时,可没见过这东西与弯月杯放在一起。

  这猫,恐怕也真是太精明,太诡异了。

  对着梁上的人道:“你又来作甚么。”

  昨夜,他若是听懂她的一番话,现在就应该在回古国的路上。

  而不是躲在房梁之上,探听她的一举一动。

  九隅稍稍一动,身影就如悬空的飞鸟,轻盈落下,接近地面时,又忽然轻松一转,顺势傍到一旁桌上。

  腰身半依着桌,敲了敲空空的弯杯,对着北次道:“若我再来早一点,就可以帮你挡了一回祸事。”

  北次睁着大眼看着九隅,又转过头,不敢让九隅看见自己的怀疑,否则又是一番难得理清的难缠。

  这人说谎的功夫越来越精尽,当真是那一只猫的不对!

  斗气般将手中的东西扔在弯盆中,叮当一声响,将九隅逗得一笑。

  门旁挡灯的清纱飘飘荡荡,北次转到屏风后,将身上的道袍褪下来,又将脸上的面具撕下,等到明日,她也就不用再戴着闷人的东西。

  理了理身上的腰带,白皙的手背上却突然有一片阴影,北次偏头看去,皱眉道:“你看我作甚么?”

  九隅下巴搁在屏风架上,眉眼处沾得满是喜气,道:“我有许久啊,都未见阿北你啊!在我面前脱衣服呢!”

  九隅声调拖得极长,转处转,扬处扬,又带着勾魂声色,莫名让人心迷。

  北次一听,顿时脸上红成一片,好半晌脑袋没转过弯,看着九隅满眼桃花,又觉得甚是引人。

  凸地拿起旁边的道袍,一把扔在九隅脸上,呵斥道:“你瞎说什么!如此不稳重!不正经!”

  这两句话骂出来,没一点劲道,砸在九隅耳朵里,后知后觉,撩开脸上的衣服,疑惑道:“我们小时候不也是这样,从不遮遮掩掩,如今隔了这么久不见,怎么你突然变了?”

  北次不想跟着厮讲道理,谁知道他今晚哪根经不对,突然发起这等春祸来,道:“转过去!”

  九隅摇摇头,坦坦荡荡,“有什么好转过去的?”

  他眉间染着稚色,真像个孩子在一板一眼地请教先生问题,可这要北次怎么回答?

  咬了咬牙,幸好只是将外面的道袍褪了,身上还穿着较为厚实的中衣,没什么偏差。

  明明没什么偏差,也应该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面对九隅莫名朦胧情调,北次突然觉得浑身好像光溜溜地一般,什么都藏不住。

  九隅动了动脑袋,那模样就像个孩子一般,眼里透露着一股子未知,又对着北次说道:“明明是你在我面前换的,我没有逼你,怎么倒成了我的不是。”

  又埋怨她道:“是你自己要脱衣服,有关我什么事?”

  再道:“明明我人在这,你还故意这么做。”

  北次忍无可忍,反击:“我脱了你为何要看?”

  九隅一乐,“你都脱了我为什么不看?”

  北次,“………………”。

  再忍无可忍,“出去!”

  九隅这才慢慢地直起身子,将身子被对北次,好心安慰她道:“不看就不就不看,反正什么都看不到。”

  嘴脸又偷偷擒着一抹邪笑,慢慢地坐到桌旁,看着里面的紫荆条,眼神一眯。

  情绪顿时急转,一个畜生,连这点事都办不好,要它何用!

  可阿北还在这,发不得脾气。

  北次换好衣服,伸手便将头上的道帽取下,还没放到桌上,又戴了回去。

  走出来,看着一脸惬意的九隅。

  他这会儿是开心,看着温温柔柔一副好说话的模样,可也只有她知道,九隅性子是三分热度,连脾气情绪都是,变化多端,阴晴不定。

  再三照了照镜子,看了看自己的打扮,才走到九隅面前坐下。

  将桌上的弯杯收好,心中叹了口气,又要浪费一天时间去找坟头花,真是个祸害。

  那坟花她专门用来测运所做的器物,等凝固成形之后,便可随时带在身上,以备不时需。

  可这一个不留意,就让某人惹了事,还真是心累。

  九隅看着北次的打扮,一身宽松古色睡卦,眉眼掩在昏灯之下,可头上又打扮得端端正正,青丝一丝不苟,这不伦不类的打扮,让九隅又多看了北次几眼。

  “你这是要休息,还是要怎得?”

  话音刚落,又突然伸手往北次的头上探去,北次伸手一抓,九隅手腕一转,就让北次扑了个空。

  掂着手中黑色道帽,仔细查看了一番,又用食指顶着转着几个圈,对北次道:“一个帽子,你这么心急作甚么?”

  北次心烦,却又不得不抑制住,她头上还顶着麻烦,怎么敢让这神经病发现。

  她现在说话都是净挑好的说,昨夜里那场闷气,两人心照不宣都未提及。

  今日他又坏了她的一番苦心弄来的坟花,这件事她也不敢再发怒,也就得这么算了。

  不想多惹是非,虚虚地道:“说那么多作甚么,你还要留在这里多久?我得休息。”

  这句话,北次道得真诚,她明日还得费一番功夫。

  说完这话,再抬头一看,面前哪里还有九隅的影子,北次眉头一皱,立马起身往自己内寝走去。

  毫不意外,那听不进人话的疯子正端端正正地睡在自己的寝上,北次顿时心中浮起一股无力。

  上前几步,将九隅的右手拽起,她今天还非不让他如愿,回回都是自己惯着他,他可曾有过一次让过自己的?

  兴许是费劲心力弄来的坟花被毁,北次肚子中压着一股子气,力道也用得大了些。

  九隅皱着眉,偏头看着北次,眸色打在北次皱成一团的脸上。

  他语气突然有着冷冽,“怎么?睡不得?”

  又是带着一惯傲世凌人,高不可傲,压得人不敢反抗。

  北次脑中一白,话未经心脱口而出,“你还要闹哪样!”

  这话落在床帷之上,将帘上的珠子打得铮铮作响。

  也不知哪里不对劲,北次反手去抓九隅的右肩,想将他从床上拽起来,手一滑,就被九隅扣住,在压到床沿之上,硬邦邦的横木将她的手背压得生疼。

  仰头看着坐在床上,曲膝微弯腰的九隅,他迷雾般的影将自己的牢牢包裹,密不透风,在这压迫的气氛中,北次终于清醒过来。

  连忙甩了甩头,她恐怕是染上九隅的性情,莫不是也得了什么失心疯的症状。

  连忙脱手,却突然被九隅勾住下巴,被迫仰头看他。

  她耳边,只听得他冷冷地道:“你再说一遍,我闹你甚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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